血医-第7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有人跑来告诉她,她家里失火了。她想到丈夫正在家睡觉,跑回家一看,房子已经烧成了瓦砾。随后村里人从废墟中挖出了一具尸体,果然她的丈夫已经被烧死了。
妻子这才明白原来衣服中渗出血水是在提示她丈夫遇到了危险,如果她能早点读懂这个提示,也许还来得及救丈夫一命,当下自责不已,悲恸欲绝。从此她几乎每天都在河边洗衣服,一直洗到手上的皮肤全部脱落下来,鲜血染红了河水……
此后经常有人说在河边又看到她,有时在河边洗衣服,有时站在水中痛哭,还有说她早已投河自尽,专门躲在黑暗的水底,将落水的人带回去作伴的,她的名字早就无人确知了,因为事情起源于洗衣服,所以称为“浣娘”。
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刚落水的时候,有好像头发一样的东西缠在手脚上,难道真的有女鬼?我抬起手腕看了看,却并没有被勒过的痕迹,难道那也是幻觉?
看这船工言之凿凿,好像曾经亲眼见过一般,但是我觉得,我梦里的那个姑娘,应该不是浣娘,至于理由,大概只能说是一种直觉吧。在梦里那个姑娘身上,我没有感觉到一丝怨愤,有的只是平和、亲切、和无边的温柔。
如果那一切全部都是幻觉的话,还真的有些可惜呢!
正在沉吟着,芮忧突然“咦”了一声问道:“这是什么?”一只手指向我的脖子。
我摸了摸,并没有摸到什么异样,奇怪地问:“什么是什么?”
“在左边!”她喊着。
王少庭过来一扳我的头,仔细看了看说:“是一个红印。怎么搞的?”
红印?我还没等反应过来,旁边的船工像是见了鬼一样叫起来:“是血烙印!水鬼的诅咒!妈呀……”
然后他就爬起来,跑到他的同伴那里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什么,俩人就站起身来一溜烟儿地跑掉了!留下我们四人在那里面面相觑。
这什么跟什么啊!我发了几秒愣,突然“啊!”了一声叫了起来,吓得他们三个都激灵了一下。
“喊什么?想起什么了?”王少庭问。
“呃……没有,我只是觉得衣服这样湿湿的好难受啊,不如我们赶快上路,找个地方让我换一一下吧!”我立刻站起身来,口中说着:“走喽走喽!”一边大踏步向前走去。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什么血烙印、诅咒,都是扯蛋!那只不过是个……吻痕而已吧。
我一边走,一边摸着脖子,又回想起了那位姑娘与我耳鬓厮磨的那个场景……看来那也不完全是梦,真是亦真亦幻,神秘而不可解啊!又想起姑娘在我耳边的那句轻语,“什么是真实的?不是别人决定的,是你自己决定的……”糟了,这回可是心猿意马,小腹发热,阳气像是又回来了……赶紧抑制住胡思乱想,加快脚步继续上路!
步行了也就半天的样子,就到了一个蛮热闹的小镇子,我们顺利地再次买到了马车,也添置了不少日常用品。除此而外,他们三个人还各自单独跑去买了一些东西。毕竟到了洛阳之后情势难测,他们各怀绝技,耗材也是必不可少的。倒是我,光是到处游荡着品尝当地的特色小吃,吃得肚儿圆圆了。要说凭什么去涉险,恐怕就只有这点天不怕地不怕,遇神糊弄神,遇佛忽悠佛的混世功夫了吧。
吃晚饭的时候,于嬉笑之间我突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王少庭:“到了洛阳咱们先去干啥?”
计算之下,从幽州一路行到这里,确实也走了快一个月了。虽说要来洛阳最早是起源于王少庭的想法,但是这一路上我并没有再追问过他下一步的打算到底是什么。现在再有两三天目的地就要到了,加上还有本来和这事毫无关系的芮忧和闫老爹与我们同行,我想还是说清楚,心里有个准备比较好。
王少庭一听这话,脸色却一下子变得很严肃,转过头来看着我,认真地说:“到了洛阳,你能把血矶炉交给我吗?”
第七十五章 倾谈
他此话一出,我们三个人都是一愣。但是我当即会意,伸手锤了他肩头一下道:“怎么?想一个人去把事情全解决了当英雄啊?”
芮忧也面露不快,低下头一边吃东西一边说:“再不就是有人根本没把我们瞧在眼里吧。”
王少庭当即低眉道:“这件事本来就和你们没什么关系,自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一个打算,就是拿血矶炉去换回我爹。现在快到洛阳了,也差不多该说清楚了。”
这句话显然刺激到了芮忧,她柳眉一竖,拍案而起,怒道:“就是,我们始终都是些外人,你那么有本事,我看一个人也没什么问题!还费那劲分什么清楚,一拍两散不就行了!恕我失陪了,省得别人看着碍眼!”然后转身就愤然离桌,上楼回房去了。
老练的闫老爹见状,把腰间的旱烟抽出来,说道:“我也吃差不多了,你们继续,我出去抽袋烟。”
于是,餐桌上只剩下了我和王少庭两个人,还有一桌子没来得及愉快地吃完的饭菜。
我看了一眼坐在那儿一副苦大仇深表情的王少庭,不禁深深感慨了一下,不管在哪个时代,这小子得罪人的本事真的都是一流的。
好在,我从来都是这么成熟,从来不跟小孩伢子一般见识……当即叹了一口气说:“血矶炉是可以给你,但我看你就算把这个东西拿给……呃……那位爷,也救不了你爹,还会把自己的小命也搭上。”
王少庭眉头一皱,仍旧是默然不语。
我恐隔桌有耳,压低声音继续说:“你以为那位爷想要的是血矶炉这个东西本身吗?他要的可是长生不老的秘方!之前经历刘家那件事的时候,虽然刘卿没有直接告诉我血矶炉到底怎么用,但是听那个意思,是要以人命为代价的。”
这还是头一次和他们提到这件事,王少庭听了相当意外:“以人命为代价?什么意思?”
“不知道,所以才一直没和你们讲。”我说,“但是你想啊,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就是,如果血矶炉是谁拿到都可以长生不老的话,那我陶家应该首先全体成仙了对吗?可是没有啊,不仅没长生,而且还短命哪!还惹一脑门子官司哪!我猜,这里面是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机巧是我的祖先们所不知道的,也或者,是他们知道却不想轻易用的。”
这个事实如此明显,王少庭也立刻明白了,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赶紧趁热打铁:“所以啊,我是想说你可不要把事情想简单了。回头你把东西给了人家,人家问你怎么用,你说,我也不会。你说换了谁能忍住不当下砍了你的脑袋?”
我这番分析显然打动了他,他开始犹豫,沉思了好久才说:“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是要先想办法解开血矶炉的秘密再说?”
我一听他又使用了“我们”这个说法,着实高兴,说明这小子思考问题终于又以我们四人为一个整体了。
“那样当然好,但是我猜你会担心时间拖得太长你爹会承受不了牢狱之苦,是不?”我看出了他眉宇间的焦急。
他点了点头,牙关紧咬,感觉是在努力地控制着内心对至亲的牵挂。
“我也觉得那样太慢了,需要想想其他办法,但是不管想什么办法,前提一定是我们四个人一起,你别看芮忧是个小姑娘,闫老爹也不过是个小老头,但是他们各自的本事绝对是可以帮上大忙的。”我说。
王少庭听我这样说,立刻急切地说:“我当然知道他们的本事,只是……只是……”
“只是不想连累他们,对吧?”我笑着说,“那你呢?皇……呃……那位爷想要血矶炉,本来是我陶家的事,关你们王家什么事?你们不也是被我家连累进来的吗?你要这么算,那该独自去解决这事的,应该是我才对!为什么我不像你这么逞英雄要自己去?因为我知道一个人做不到啊!我需要你们,你也需要我们,早就没办法算得那么清楚了!”
我把手扶在他肩头,又说:“真的,你现在想的那些事在我看来都是多余的,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运用你的技术,咱们一起想办法把你爹救出来,还有用一点儿。”
不枉我费了这么多唇舌,他终于显得释然一些了,思考了一下之后抬头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说:“你的意思是?又要玩阴的?”
“这是什么话,”我嚷道,“什么叫玩阴的?那叫策略好不好!”
他看着我的脸,眼中带着一丝察觉的意味地说:“我说怎么今天晚上想起问我这个,你是不是早就有什么想法了?”
我一摸后脑勺,笑着说:“啊,这都被你看出来啦,不愧是我的好搭档!”
接着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啊!”他听完大惊失色地说,“这怎么行?”
我笑着说:“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具体的细节还要和芮忧老爹他们商量一下后才能确定呢!”
见王少庭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我,我问:“怎么了?干嘛那样看着我?”
“我是在想,你真的是陶之焕吗?”王少庭说。
“怎么又扯到这问题上来啦!我不是解释过了嘛,我叫……”
“陶勇,字之焕是吧,知道了。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真的是陶之焕,说不定在事情演变到现在这样之前,比如,在有人开始打你家血矶炉主意的时候,你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王少庭笑着说,“而且,最开始在未龙山见到你的时候,你真的……真的太普通了,毫无出彩的地方,中间出外走了遭,怎么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呢?我有时都在想,会不会你已经用过血矶炉了,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现在哪样啊?”我也笑着问。
“跟在哪里的山里修炼过一样,变成一只老狐狸了。”王少庭语带揶揄。
我哈哈一笑,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