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医-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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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家伙真是人小鬼大啊!”我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感叹道。
姑娘也笑着点了点头,在石凳上坐了下来,伸手拿起酒壶,斟满了一只杯子,说道:“这是我最近刚刚调制好的酒,名为‘解忧’,你尝尝怎么样?”
我拿起杯子,先闻了一下,果然有淡淡的花香气,再轻轻地抿了一口,只觉入口甘冽,沁人心脾,回味悠长,完全不像普通的酒一般辣口,立刻赞道:“果然是好酒啊!”
她此时也倒满了另外一只杯子,端起来对我说:“虽是偶然相遇,也是有缘,敬公子一杯。”
我赶紧把酒再次倒满,与她对酌了起来。她饮了酒之后,颊似红云,容颜更加俏丽,酒不醉人人自醉,到了后来我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只记得胸怀畅快,烦恼尽消!
自此之后我一直生活在这片到处开满花的山谷里,每天和那位姑娘一起徜徉于花海中,时而畅谈药理,时而对月小酌,平静而简单,以至于我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已不知今夕何夕。
小七时而也会过来,吃一吃他的宝贝姑姑做的美味,顺便和我斗斗嘴,打打闹闹间竟然也如亲人一般熟稔了起来。
这一天傍晚,我到处都找不到那位姑娘,就沿着花海一路寻去,走了一阵,正感觉失去方向,突然听到一阵美妙的歌声悠悠荡荡地飘来:
朝云熵熵,暮曛徉徉,日日与君相伴,不知岁月沧桑。……
待走到我们平日对饮的地方,见那位姑娘已经坐在那里,手捧琵琶,檀口轻启,唱出天籁之音:
妾心无所惘,妾心无所伤,唯愿与君不相离,凝眉千望,坎水流长。
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那平静的心湖里,突然荡起了一个涟漪。这句词,怎么有点耳熟呢?但是到底是在哪里听过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一曲唱罢,一双妙目望着我脉脉不语。
“好听!”我鼓掌称赞道。
她放下琵琶,慢慢向我走来,姣好的面容在夕阳花海的映衬下,显得娇艳无比。
她一直走到我面前,抬头望着我幽幽说道:“我这首歌是唱给公子的,不知道公子可听明白了么?”我望着她盈盈的目光,一时间心绪凌乱,如同未饮先醉了一般,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她浅浅一笑,轻轻依偎入我怀中,将脸轻轻贴在我脸颊上,问道:“那,公子可愿意永远留在这里陪我?”
我怔怔地站着,只觉得与她肌肤相接处柔滑而温暖,令人眷恋无比。而且我分别感觉到,她已轻轻侧脸,把柔软的唇贴在了我脸上,并慢慢向我脖颈处滑去……这个时刻,明明是每个男人都一心所盼的,但是怎么我的心里除了这绵长的眷恋之外,并没有激动、没有欣喜、更没有常人该有的生理反应呢?难道我不是纯爷们儿吗?
“啊!”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问她道:“我好久没有刮过胡子了,很扎吧?”
“嗯……没有……”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着。
“没有?”我立刻抬起手,在下巴上摸了一把,果然没有,干干净净,连一点儿胡子碴儿都没有!
没有胡子!心里那个涟漪随着这个发现变成了一个漩涡,让心里那片空白的湖面突然产生了一个可供参照的点,脑袋开始发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试图冲破束缚一样!
“不……不对,”我愣愣地自言自语道,“没有胡子,说明我的阳气根本没有在流动!”
“你怎么了?”她在我肩上仰起头问着。
“你……”我低头看着她,像是带着万般不忍似地说道:“你不是真实的。”
她伸出手,一边在我脸上温柔地轻抚着一边说:“那又怎么样呢?什么是真实的?不是别人决定的,是你自己决定的。”她的手慢慢划过我的脸、下巴、脖颈,最终轻轻地在我胸膛上一指道:“是你的心决定的。”
她这一指不要紧,我的胸膛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变得滚烫,剧烈的烧灼痛让我大叫一声,后退了好几步,弯着身子,捂着心口喘息不已。
她好像被我吓了一跳,急切地问:“你怎么了?”
我忍着胸口的剧痛,抬头对她勉强一笑说道:“看来我还不能就此留在这里,真可惜!”
第七十四章 真实
“为什么?”她听我这样说,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因为……我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我说出这话,胸口的痛像是一下子减轻了,而头脑里之前的那片挣扎,也如破闸而出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我终于想起来了!想起我是谁,想起了那些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想起了我那未完成的旅程!
“陶勇!不要走!”她的神情复又变得悲伤,凄楚的目光霎那穿透了我,让我一时分不清这胸中的痛到底是因为顿悟,还是因为痴缠了。
“对不起!”我说道。
随着这句话,她和她背后的花海开始渐渐被夜色笼罩一般,缓缓地陷入了黑暗之中,但是她的表情,她向我伸出的双臂,和她最后轻声所重复的那句话—“凝眉千望,坎水流长……”,却像是在我脑中打下了深刻的烙印一样,定格在了那里。
“……师兄!师兄!”一片寂静中突然响起熟悉的呼唤声。
我慢慢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芮忧慌张的脸,还有她背后围着的一群人。胸口还是很痛,我伸手一捂,感觉有一包硬绑绑的东西贴在身上,那是我一直贴身带着的血矶炉、淬月,还有一个纸卷,那是我曾经画过的那三张画像。
第一张是芮忧,第二张是王少庭,而第三张,那熟悉得一瞬间就可以在脑中再现的面容,开始和那花海佳人的影像慢慢重合起来。是的,花海里的那位姑娘,正是我在这个世界遍寻不到的那第三个“贵人”,孟伊玲。
芮忧见我醒过来了却只是发愣不说话,用手掌“啪啪”地拍着我的脸,叫道:“喂,喂,到底醒没醒啊?”
这几巴掌拍得我生疼,赶紧捂住脸应道:“醒了醒了,再拍就成猪头啦!”
她眉头一皱,嗔道:“醒了倒是说话啊,别吓人嘛!”
“这不是一睁眼就看见你这么好看,惊呆了嘛!”我戏谑道。
她听了一愣,随即又羞又气地在我胳膊上狠狠一拧,痛得我大叫起来。
便听到闫老爹在笑着说:“还有精神头开玩笑呢,看来是没事了,没事了哈,大家都散了吧!”
围观的那几位见状,但一边议论着一边走掉了。
那好像就是刚才和我们一起坐船的人,我又坐了起来看看了周围,像是一处埠头,但是并不是我们刚才出发的那处埠头。刚才坐过的那艘船正拴在岸边,那两个船工则坐在不远处,一边聊天一边啃着干粮。
“这是……到了?”我问。
“是啊!刚才好险啊,我们看到你掉下去,本来想立刻去救,但是水流太急了,船漂出好远才稳住,你已经没影了。我们本想在腰上绑好绳子跳下水去找你,但是突然看到河里发出光来,接着你就浮上来了,还以为你死了呢……”芮忧絮絮叨叨地讲述着,表情上都是紧张,当初只身对战大蛇的时候都没见她如此无措。
“你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王少庭蹲下身来问。
这句问话,怎么这么……耳熟呢。我愣了一下,生怕他也来拍我的脸,赶紧回答说:“没事没事,好得很,除了胸口有点痛之外。”
“刚把你捞上来的时候你气息好弱,我怕你有危险,就在你胸口压了几下……”芮忧说。
怪不得,我把手放在心口上,呲牙咧嘴地说:“妹妹,拜托以后抢救我的时候,先把我怀里的东西拿出来行吗?”
“切,救了你还这事那事的,什么人啊?以后不管你了。”她却小嘴一噘,生气了。
“好好好,谢谢你行了吧?谢谢万能的芮忧姑娘救命大恩!”我把手一拱,头一低,讨好地笑道。
“哼!”她把头一扭,但看那表情,是消了气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掉进河里了?”王少庭马上用提问来缓和了一下气氛。
我就把当时的情况,还有后来的梦境,原原本本地和他们讲了一遍。当然,最后那一段略显香艳的情节我是略过了,实在不愿意让人知道我美人在抱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们听了之后都觉得很神奇,就连专业的女天师芮忧都没能分析出什么来。但是当然最感觉奇怪的还是我。
我可是掉下水了,又不是普通的睡着,怎么会做梦呢?
而且,梦见与美女花前月下并不奇怪,为什么梦里还有一个小七呢?那孩子绝对不是我从前认识的任何一个人,但在梦里却显得如此生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我从怀中取出那个包裹,用手摸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犹有余温。刚才我胸口发烫又剧痛,似乎也不只是单纯由芮忧不专业的救生手段引起,难道是这个包裹里的什么东西在危急时刻给了我什么协助么?
我们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一定,正在疑惑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一个低沉的声音说:“你一定是遇到浣娘了!”
我们吓了一跳,一齐回头一看,是那两个船工中的一人,因为长期风吹日晒而变得干燥而黝黑的脸膛上,一双浑浊的大眼中充满了惊惧。
“浣娘是谁?”我问。
原来,这里河边一带的村子一直流行着一个传说,说是有一对夫妻,虽然生活清贫但是非常恩爱。有一日妻子去河边洗丈夫的衣服,洗着洗着,衣服中突然渗出鲜红的血色,她以为是之前丈夫干活受伤时沾到了血,也没在意,继续努力地洗,没想到血水却越渗越多,把河水都染红了一大片。
这时有人跑来告诉她,她家里失火了。她想到丈夫正在家睡觉,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