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医-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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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皖子前辈是我请来的。”孟姜在一旁说。
“那个……是他的化身吧?到底是怎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这件事。
“化身之术,是南皖子前辈的独门秘技,他本人此时正在百里之外,却可以借由令符,随时出现在此处,如同常人一般行动,甚至拥有他本人的一部分法力,我也是头一次得见,的确令人叹为观止。”孟姜说。
“令符?那是什么?”
孟姜从袖中拿出一个布卷,上面绣着金色的龙形花纹,系着红色的丝绦,向我一扬道:“这就是令符。”
我看到那龙形的装饰,立刻就意识这东西恐怕不是一般人所拥有的了。十有**,是与嬴政大有干系吧!问题在于,西集院这样的组织,首脑居然和皇室有所关系,这就值得玩味了。
就算没看到这令符,刚才在长城上,南皖子施展法力驱动斗魂阻挡墨晏前进的时候,我已经很惊讶了。长城,那是嬴政所创造的最伟大工程之一,假如仅仅是因为险峻,却是与修建它所付出的巨大代价显得有些不相匹配了。倒是由南皖子所激发出的那条盘踞于山顶的巨龙,变幻莫测,栩栩如生,难道不正像是长城真正的威力吗?
由此推断,南皖子和嬴政之间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也就没什么奇怪了吧。
而孟姜在临行前,也明显是受到嬴政某些比较隐密的授意的,这令符在她手里也很正常。而她刚才又说,明天恭候大驾什么的,恐怕是指真正的南皖子,制造出眼前这些化身的那个本人,明天会到达这个是非之地协助她吧!
这件事说到底是孟姜的使命,我也不方便过问得过多,于是向她摆手道:“原来如此。没想到这东西恰好可以用来影响到东离子,也算是巧合了。”
孟姜见我并没有追问,也没再说什么,笑了笑,把令符再次收回了袖中。
其实我也知道这不是巧合。孟姜自己也说了,她这三年来一直在调查关于墨晏的事,并且拜访过南皖子,就算她听到的故事版本和我知道的可能有些出入,南皖子和东离子之间有心结这件事,她也是早就知道的了。
在亲眼看到墨晏自称东离子的一瞬,孟姜大概就已经想到用南皖子的出现来刺激墨晏,将他从心理上逼向绝境,再着手处理他内心的心结这个办法了。不止如此,她既然说到没有早点告诉我,说不定,对于我出离于墨晏的精神之外这件事,她也是有所察觉的。
假如真的是这样,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她会有下一步的对策和安排,即是说,假如我不能战胜墨晏内心的阴影,而自此彻底消失的话……可是,这假死又是怎么回事?她自己的死对于墨晏的疯狂恐怕只会是一种助长,而起不到什么抑制的作用吧?
此时一个想法突然划过我的脑海:难道,孟姜是想用她的死来刺激我,使我有动力战胜墨晏?
但这也说不通啊,就算南皖子告诉了她我的存在,她应该也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有多么深才对……除非,除非她知道我的那个梦境!此时再联想到她那句“我认为值得”的话,我顿时觉得这个推理是绝对有可能的!
孟姜,我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她那姣好的面容,心底涌动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很像是,敬畏。我真的开始,有些敬畏这个女人了!
“桑青,她是被赫彻的人带走了吗?”我突然开口问道。我和孟姜之间,有着太多太多无法言明的纠葛,每次到想不明白的时候,我都会下意识地逃避。
“嗯,”她点头道,“当时我见她有点难过,本想追上她,安慰她一下的,但是她跑得好快,我出去的时候她已经走出很远了。我想追上去,就看到空中有一团漆黑的东西飞过,直向她的方向落了下去,感觉不妙,赶紧出声喊她,还出手想去阻止,但是已经太迟了。眼见着那东西扑向桑青,像一阵风一样卷着她就不见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前因
我没有插话,静静地听她讲下去。
“虽然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但我还是决定朝他们消失的方向追过去,为了通知你们,还特意留下了一段菟丝藤……”孟姜说道。
一段菟丝藤,能够说明什么问题呢?孟姜可令枯木逢春的独门绝技,在这里恐怕只有两个人知道,曾经的墨晏,和如今的我。
在当时的情况下,可以说如果这两个知情人都不在场的话,是很难立刻判断出两个姑娘出现了意外的。正常的情况下应该继续到处寻找下去,而不是就此从容地走向反方向才对。
放下这段菟丝藤,看似简单,却可以非常简单地判断出,到底目前的这个自称东离子的人身上,还有没有墨晏或者我这个外来游魂的意念。不得不说虽简单却用心良苦。
但是这样做却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她需要看到墨晏当时的反应,因为停止寻找既有可能是因为明白了两个姑娘的处境,更有可能是因为事不关己!墨晏内心的黑暗之门曾经几乎将两个姑娘吞噬,很难想象他还会在乎她们的生死!
也就是说,孟姜当时并没有立即追下去,而是藏身于附近,看着我们赶过来之后的情形才对。
这些孟姜大概是不会当着我面直白地讲出来,所以她的话听上去随意,却是大有讲究的。
但我也不想去追究,我想知道的是后来。
“……我一路向这边追了过来,一直追到这个山谷,都没有遇到什么线索,但走进这谷来之后,我却有了一些发现。”孟姜又说。
“什么发现?”
孟姜一抬手臂,指向一处,说道:“就是这个!”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居然就是谷正中那棵诡异的大树。老实说,我也觉得这树有些蹊跷,每次看到它,心里都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但细说起来,又说不清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了。
“这不是棵普通的树,它有一个名字,叫做幽冥神木。”孟姜说,“我只在书上读到过,真正看到这样的树,倒是头一回。据说此树空枝无叶,阴气逼人,水火不侵,形似冥界炼狱中,一众不得超生的恶鬼挣扎之相。平素是不会在人世间出现的,一旦出现,附近三日之内必将有大的灾祸会发生。”
这个……怎么听着都像是封建迷信呢?但当我再向那树看去时,却无端端地嵴背生出寒意,手心都沁出冷汗来。这树,且不说会不会带来灾祸,这四周泛起的阴寒之气绝非寻常,难怪会令活人感到不舒服了。
“……之前听说这种树的时候,我已经隐约有种预感,它大概未必是一种天灾,而是有人在故意驱使,以达成某些个人的目的了。今日得见,更是印证了我的猜测。”孟姜继续说道,“我看过树边的泥土,都比较新,估计这树在这里出现,应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联想到之前赫彻突然来袭,忽觉此事关系重大,靠我们几人之力,也许未必能够应对,所以就用令符请来了南皖子前辈。”
“之前我们听到了一阵葫芦吹出的声音,那是你吗?”我忽然问道。
孟姜的表情倒是显得有些意外,伸手从衣襟出拿出丛离殃送她的葫芦,摇头道:“没有,这东西我还没有用过。”
“看来你对丛离殃那帮人也不是很信任啊,早先他不是说有困难就吹响葫芦叫他嘛!”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不无戏嚯地来了这么一句。说完自己就有点后悔了,丛离殃也算是帮过我们,这样背后诟病他确实也不太地道。
孟姜听我这样问,却是很自然地道:“丛大哥将葫芦交给我们的时候,只道是危急时刻可以使用,如果我真的发现了桑青的所在,需要他们帮手的时候,自然会用。现在并无线索,叫他们来却是无益,而且想必他们也在寻找桑青吧,反而添了烦乱。”
我听了有些汗颜。孟姜看来是真的很相信丛离殃他们的,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丛离殃他们现在到底是在找桑青还是做些什么别的,谁又知道呢?他将我们引到惊云镇的用心,我们都还没搞清呢!从当时遇险的情况来看,他们与赫彻是一伙的可能性倒是非常小,但是不是敌人的朋友,却未必就是己方的朋友吧。我不知道也就罢了,孟姜真要当着我的面用那葫芦,我倒是未必会赞成呢。
倒是当时听到的葫芦声,明明也是从这个方位传过去的,不是孟姜的话,难道是桑青?我们在这山谷中并没发现的桑青的踪迹,是未寻找到当中的法门,还是她又被转移走了呢?
此事暂时无解,我只好对孟姜说:“哦,你继续说吧,后来呢?”
“南皖子前辈到了之后,我和他提到了你……我们都觉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先使你恢复神志……”孟姜提到这一节时显得有些吞吞吐吐,毕竟这话的客体指的就是我本人,说得好像我得了神经病一样,确实是不那么容易坦然言之的。我只好努力地朝她微笑,以示我完全不在意。
“……后来的事,你大概也清楚了。南皖子前辈本人明日也会赶过来协助我们。”孟姜却将事件这样草草收尾了。
“我不明白,其实如果南皖子不出现的话,说不定东离子会成为很重要的战力的,至少,比我起的作用会更大吧?刚刚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不就发挥作用了吗?而且就算真的要请南皖子,也可以各行其事,未必一定要让他在东离子面前出现的,不是吗?”我这样问道。
孟姜却是转头望向我,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中显得深邃无比。半晌后缓缓说道:“我们都觉得,你能回来更加重要。”她特意强调了这个“你”字,似乎在向我证明,她所指的是谁。
“我?你是说,这个‘我’吗?”我也特意强调了这个字。
“是的,不是东离子,也不是墨晏,就是现在的这个‘你’。”她再次说道。
语气如此肯定,我心里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