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医-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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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停,继续走!”薄言君在旁边鼓励道。
桑青将心一横,一足踏稳,另一足就继续向前迈步,落下之时仍然感觉很踏实,完全没有踩在水上的感觉!
这一下桑青兴奋起来,毫不犹豫地就继续向前走去,一步,两步,三四步,步步如履平地!
更奇怪的是,她此时俨然已经置身于河心,却并没有见到任何食人鱼的影子,月光静静地洒在河面上,水声叮咚,周围的树林随风发出沙沙的声响,发丝随风轻摆,痒丝丝在颈间围绕着,这种畅快惬意,自由自在的感觉,真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
“我能在水上走啦!”桑青开心地叫嚷着,渐渐就加快了步伐,最后,简直就是在河中奔跑了起来,忽左忽右,来回转圈,天真之态尽现!
“喂”桑青正跑得开心,忽然听到走在前面的墨晏这样叫了一声。
“嗯?啥事?”桑青心情大好,连带着也对那小子顿生好感,笑着问道。
“你不要乱跑好不好?”墨晏简单地说道。
“为什么?”桑青不解,自己开心一下,关他什么事?
“跟不上啊!”墨晏说。
“什么东西跟不上?”
“它们跟不上。”
“什么它们?”
“你脚下的”桑青刚听到墨晏这样说了半句,脚下却似乎突然一个下陷,一脚没有踩稳,身子就向水中歪去。
但就在她下意识地伸手支撑时,却觉得手上一凉,像是河中有什么东西立时出现在掌心里,为她提供了支点。
“嗯,这是”她觉得这东西有点奇怪,顺手就将它从水中提起,拿到眼前一看,却分明见到这东西头大身子长着一身银鳞,出水之后,开始剧烈地挣扎,本就滑不溜手,顿时脱手落入了河中!
虽然只有一瞬在手,桑青已经看得非常清楚,那是一条鱼,一条怪鱼,一条口中长着整齐牙齿的怪鱼,竟然,就是水中那些食人鱼!
她这一惊当真不险些当即就跳将起来,却听到墨晏仍在那边自顾自地说着:“鱼受不了啊!”
桑青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像是突然变得空白了一样,至于后来是怎么走到对岸去的,几乎完全没有印象了。等到缓过神来,已经跌坐在了地上,一颗心兀自怦怦狂跳!
而这时,薄言君也已经走过河来,来到她的身旁蹲下,仍然是一脸微笑地道:“怎么样?我说了你也可以的。”
“可是可是那鱼是怎么回事?”桑青喘了半天才终于定下神来,问道。
“那都是墨晏驱使的,我们能够走过来,就是靠它们帮忙。”薄言君说。
桑青不禁惊异地向墨晏望去,却只看到一个背影,正缓缓地向前方的林中走去。
“走吧!”薄言君道,伸手过来,意思是想拉桑青起来。
桑青却是怔仲了半晌,并未起身,而是就势双膝跪地,抬头望着薄言君,诚心说道:“师父,请受桑青一拜!”
“这是”此举出乎薄言君意料,有些讶异地看着桑青。
“我看出来了,师父您是高人,桑青自小与父母离散,到处漂泊,饱受欺凌,如果师父不嫌弃,恳请收桑青为徒,一朝为师,终生为父,定当您为亲生父亲一般孝敬终老!”桑青朗声说道。虽是恳求,却不卑不亢,只将一番诚意表白了出来。
面前这二人神神秘秘,令人捉摸不透,但身手如何,桑青今晚已经见识到了。那小子虽然各种让人看不顺眼,但却着实厉害,那么薄言君身为他的师父,水平又当如何哪!这些年虽然谋生并不成问题,但她心心念念还是想可以变得更强大,那样才可以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无奈始终不得其门。今天撞到这二人,岂不正是天赐的良机?
“哈哈哈!”薄言君听到她这么说,大笑了起来,又扭头向那边的墨晏喊道:“喂,墨晏你听到了吗?你有伴儿了哎”
桑青听出了这话中应允的意味,心下大喜,当即磕头下拜,口中大呼:“师父在上,请受桑青一拜!”
“你小小年纪却豪气干云,有胆色有智慧,将来一定可以得偿所愿的!”薄言君说着,将桑青拉了起来。
桑青此时却觉得他这话有点奇怪,得偿所愿,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所愿是什么的?
再向旁望去,墨晏此时终于转过身来,却并没有走近,就那么远远地望着她。
“墨晏师兄!”桑青依礼向他一拱手道。
墨晏却并不应他,眼光像是看着她,但又像是在看着薄言君。不知道为什么,桑青从那复杂的眼光中看到的,并没有什么喜悦或是欣慰,反倒是,掺杂着一丝愤怒是的,愤怒。
若干年后,郦山陵大营。
屋内的桑青说到这里,似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旁一直静静聆听的孟姜奇怪地问道:“愤怒?为什么会愤怒呢?”
“也许是因为我对他来说是多余的吧。”桑青说。
“我倒不这么觉得。”孟姜却说。
“嗯?”桑青感到很意外。
“虽然我和墨晏相识的时间很短,但我感觉他是一个很少表露情绪的人,尤其是愤怒这种情绪,我只在一种情况下看到过。”孟姜道。
“什么情况?”
“在对他很重要的人遇到危险的时候。”孟姜答道。
这句话令我心里一动,还没我分辨出这到底是我还是墨晏的内心所产生的激荡,一个粗犷的声音已经在背后响起:“你小子傻站在这儿干嘛哪?!”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新生
这一嗓子着实能量超强,不啻于天降惊雷,惊得我浑身一抖,差点儿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与此同时,屋内二人的谈话声也是戛然而止,显然也是听到了这一声喊。
而发出这么强力一声的人,不用回头我也知道,除了朴翁还会有谁?
只见他正大踏步地走过来,喊完那一声后又问:“丫头在这儿嘛?我有事找她。”
我真的很想不理会他,脱身便走,但明明屋内的人都知道有人在这里了,我再灰溜溜地逃走的话,岂不等同于承认自己干了什么龌龊的事?
而实际上,桑青所讲的那些事,是她与墨晏之间的一些往事,我是完全有权利去听的嘛!……嗯,所以我完全没必要心虚……吧?
但如果这样的场面就能难住我,可就白混了这小三十年,又到这莫名其妙的历史中走一遭了,我当即克制住心里的慌张,朝朴翁笑道:“不知道哎,我也是刚到,一起进去看看?”
说着,也就大大方方地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屋内的桑青和孟姜见到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进去,对视了一下,脸上似乎都有些尴尬的神色。看来无论我怎么粉饰,这样说曹操就曹操到,还是觉得不太适应吧。
倒是朴翁跟随着我也走了进来,一见到孟姜就道:“你在啊,有些事情想和你讨论一下……”
这有些别扭的气氛,也就因了正事的讨论而中止了。只不过桑青所讲的那些话,始终在我心头萦绕着,无法释怀。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她所称的薄言君,应该就是墨晏和她共同的恩师,曾与西集院首院齐名,那个才华横溢又不可一世的天才……东离子吧。
二人应该就是自那时起和东离子学习道术,并在师父去世后出来闯世界,又一齐投入暮春君门下一直到现在吧。
这段经历之中也许仍有疑点,比如,对于桑青的到来,墨晏为什么会表现出抗拒,甚至愤怒呢?但这一点至少也还可以解释为是桑青过于敏感,或是当时天色过于昏暗而导致的一种误会。
更加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这样一段听上去很珍贵的经历,墨晏要选择去忘却呢?
假如不是朴翁突然跑来,我真的很想再继续听下去。说不定就可以从桑青接下来的讲述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解开我的这个疑问。
但现在呢?我时不时去偷眼望一下桑青,却见她只是一脸严肃地在听孟姜和朴翁讨论一些技术细节,再也没有刚才我所感受到的那种放松自在的小女儿情态。完全可以想见,作为本该同样清晰地记得那些历史的当事人,如果我再直接去问她的话,只会刺伤她,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吧。
另外一件令我挂心的事,就是孟姜所指的那个“恶鬼”,听她们的意思,之所以会在那法阵中看到快速蔓延的黑暗之门,问题是出在我身上的,可是说实话,自从我来到这个时代,一直觉得状态蛮好,如果不是我自己一直在提醒自己到底是谁,几乎就要将自己和墨晏视为是同一个人了!
假如真的存在那样的恶鬼,我会完全感觉不到吗?这一点,又与桑青所讲述的那个故事,有什么样的关联呢?
这些未曾解开的疑团,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一直困扰着我,但客观条件再也没有给我那样的机会,去探究其中的端倪。作为孟姜任命的后勤部长,我很快陷入了忙碌的材料准备、人员调配、进度安排和汇报之类的杂事之中,与他们这几个核心技术人员聚少离多,到最后两三天,所有人都在各自熬夜工作,几乎连话都说不上一句了。
我们都非常清楚,嬴政作为一国之君,政务繁忙,不可能长期滞留在这里,如果不是如此重大的事,他根本都不会亲自来这里。所以这承诺出的七天,就是板上钉钉的七天,是不允许有任何懈怠的。
而与此同时,我也明白了孟姜为什么可以将魂灵的生发圈定在如此短促的时间范围内了。因为这些天,朴云旗那羸弱的生命之种,一直被她随身携带着,她正在用自己的生命能量,在加速着这个生发的过程。这样做当然不可能全无代价,到最后两天的时候,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光黯淡,尽显疲态,令我们看在眼里,都觉得疼异,但又钦佩不已。
但这样的专注和努力却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