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公交车-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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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灰家五郎
“这像是被鬼吞了。”
我猛地一回头，看到一个谢顶的老头坐在一旁小声说道。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淡蓝色衬衫，穿着一个宽大的黑色短裤，脚上则是一个拖鞋。此时的他左手里拿着一把花生豆，一边吃着一边小声嘟囔着。
我在桌子上拿起一根烟和一个打火机就往那个老头身边走。老头依然是自己吃自己的，自己唠自己的，与这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大爷，来根烟不？”说着，我把手中的烟递向他。
没想到这老头更有意思，眼睛一斜，算是看清我了。他往嘴里又扔进两粒花生，边吃边说：“我啥时候多了你这大侄儿？我可不认识你，不认识你。别乱叫大爷。”
我一听这话，也是十分尴尬，我摸了摸鼻子，坐在他身边。没想到这老头好像是十分嫌弃我，他往旁边靠了靠，继续吃着他手里的花生。
“大爷，您刚刚说什么？什么被鬼吞了？”我问道。
这老头回头打量了我几眼，倒是没说什么话，而是递给我几粒花生。我突然就懵了，这是什么意思？这大爷莫非也是个高人不成？
“您的意思是……有很多鬼？”我试探道。
老头摇摇头，突然一笑：“我是让你老实地吃花生，别多问。”
我把手中的那支烟点着了，然后递向这个老头。老头看了我一眼，就接过了烟。他猛吸了几口，这一整支烟片刻之间就被吸完。
老头踩灭了烟头，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我刚刚说啊，好像被鬼吞了。”
我面色一变，这老头说到重点了。“活人怎么可能被鬼吞呢？”
老头瞪了我一眼，好像在说我见识浅，他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说道：“给我整两斤二锅头，我可不要那什么红酒，喝着没劲。”
我心里不禁暗骂，这老头真是十分可恶，不给好处他是真不说啊。而他说的那些话我也十分感兴趣，所以我只好在附近找了两瓶白酒。还好东北人办丧事都会准备大量白酒，因为大部分人都爱喝白酒，而且很能喝，而我呢，则是那一小部分人，不能喝酒。至于不能喝到什么程度，我只能说我喝一杯白酒我都找不到东南西北。
我给那老头倒了一口酒，没想到这老头还挺着急，我刚倒完他便拿起来就一饮而尽，我足足倒了三杯，他才满意地点点头，眯起了他的小眼睛对我说道：“看你小子挺会来事，我老人家就给你讲讲什么是被鬼吞。这被鬼吞啊，顾名思义就是你的灵魂被有些道行的野鬼吞食，而它呢，也会占用你的身体。这种事基本都发生在那些横死的人身上。”
我听着他的话，心想这烟酒没白伺候给他。我问道：“被鬼占用身体？那不就是鬼上身吗？”
那老头拿起白酒瓶就往嘴里倒，还真没想到这老头的酒量这么大，喝了这么多酒，脸都没红。
老头吧唧着嘴，感觉非常满意，说道：“差不多吧，都是一回事，占用身体又能怎样？又不是他自己的。”
“那您是怎么看出来老李就是被鬼吞了呢？”我疑惑道。
老头面色一凝，对我有些不满，道：：“谁说他被鬼吞了。”
什么？变得这么快？刚刚说过的话就要海？
“大爷啊，您刚刚说的啊！”我喊道。
老头瞪了我一眼，道：“竟瞎说，我说的那是‘好像’，好像被鬼吞了。”
这时，旁边有个小伙子用着十分特别的眼光紧紧盯着我，我不明白他是什么，他好像是发现了我也在看他。他慢慢靠过来，却显得有些奇怪，就在我刚想问他怎么了的时候，只听他突然说道：“那个，那个……兄弟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怎么我总遇见一些怪人呢？
他看出来了我的不解，于是他又接着说道：“兄弟啊……你是咋的了，一会拿烟一会拿酒的。”
莫非这是东家？也就是老李的家人？嫌我拿的太多了吗？
还在等我再胡思乱想，这个人像是看鬼一样看着我：“兄弟啊，我不是亲属。我刚刚看了你半天，你是又递烟又递酒的，你自己瞎忙活啥呢？”
他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眼中多了些惊慌。而我呢，更是惊讶，我身边这么大一个老头你难道看不见？
我刚一回头，我就愣住了，刚刚坐在我身边的那个老头突然不见了！他去了哪里？我头上的冷汗唰得流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而那个小伙子像躲着精神病一样急忙在我身边躲开。此刻的我有一种惊悚的感觉，大白天也能见鬼？不可能吧，没听说过鬼在白天也出来！我终于明白刚刚那个小伙子的意思了……
也就在此时，我的心里突然响起了一个老头的声音：“慌什么？还出马弟子呢？瞧你这点出息。本大仙本想和你聊聊天，瞧你那个怂样。”
我又是一惊，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如果此时有人在看我，肯定认为我是个精神病！
“大仙？莫非是仙家？”我想到这里，心里的疑惑不禁解开了，这就能说通了，如果是仙家的话，当然能在白天出现。
“废话！本大仙是首山灰家灰八郎。”这个叫“灰八郎”的仙家带着有些骄傲的语气说道。
灰家，也就是胡黄白柳灰五仙中的灰仙，是与人常接触的老鼠。东北的仙家里，地位最高的有三位：胡三太爷、胡三太奶和黑妈妈。传闻他们三位已达到真仙，普通人是见不到他们的，也包括出马弟子。有的人当了一辈子出马弟子也没有见过胡三太爷，因为胡三太爷已成真仙，也因为他们没有机缘。至于我们常见的这些所谓的“仙家”，他们只不过是一些“大妖”，因常与人接触，所以仙缘深厚，容易修行，便于修成正果。从他们的名字里，可以听出他们的身份，他们的名字里有他们的辈分，这辈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证明他们的法力大小。比如胡三太爷，这“太爷”，肯定辈分极大，否则也不会称“太爷”，往下推，这“五郎”，应该是胡三太爷的下两辈仙家。
第四十二章 一本黑书
灰五郎？怎么不是灰太狼？听着这个奇怪的名字我差点笑喷出来，可这毕竟不是个能笑的场合，况且那是一位仙家。
“那个，灰大仙您在哪？去哪了？”我小声说道。还好这院子里人很多，都在忙着，没有人在看着我，我也不是什么公众人物，关注我有个什么用。
“仙家我回家了，不用找了。我看你小子身上有我们仙家的气息，你是哪位老仙家的弟马啊？”灰五郎的声音又在我脑海里响起。
“胡家胡青绾。”
灰五郎没有立刻说话，沉默了很留，然后说了一句哦，不再言语。我以为这只老耗子已经走了，我刚要站起身，便又听他说道：“看你小子今天伺候本仙家的面子上，以后有这吃喝的好事，要想着老仙家我啊。”
“一定一定。仙家今天是专门为我而来？”我这看似自言自语地说着话，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正常。
灰五郎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这……本仙家是饿了，看到这里有些酒席，就便来了，哪里是为了你，别臭不要脸啊。”
我心想这灰五郎虽然有了道行，可还是改不了他原来的习性，还是贪吃。
“不过，你若是请本大仙，本大仙是要神调的。”灰五郎又继续说道。
“什么神调？”我疑惑道，我请胡青绾上身帮我的时候也没需要什么神调啊？这是什么玩意。
灰五郎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他干笑一声，道：“请你家师父上身当然不需要神调，我可不是你师父，我需要。怎么？你没听过二人转么？”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日落西山红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
神调的声音仿佛在我的脑海里响起，而我的精神也有些恍惚，耳边传来神鼓的声音，“砰砰砰”，一声声鼓响传入我的心里，好似我的心也随之震动，我渐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小子，你现在请什么仙！”灰五郎一声大吼。
我好似被雷霆击中，脑中突然清醒，我睁开双眼，发现我的周围挤满了人，都在看着我。
“兄弟，你没事吧？”
“小伙子，你咋的了？是不是生病了？”
“我的妈呀，出事了。”
“犯病了，犯病了。”
周围的人小声议论着，却没一个人敢靠近我。而我，正在坐在地上，还有些发愣。
“这神调对于出马弟子来说，可不能随便唱，就是默唱也不行！你可真是个惹货的家伙！”灰五郎有些气急败坏地喊道。
我没有理他，对着周围的人说了一句“没事”。老李的小儿子急忙跑过来扶起了我，问道：“是不是早上没吃饭？饿晕的吧？”
我急忙点点头，脸都没红地说道：“早上啥都没吃，直接过来了。”
他什么也没说，递给我几个馒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就剩这几个馒头了，你先凑合吃一口，再等一个点就该开饭了。”
我说了一声“谢谢”，就让他先去忙了，这个孩子还真是挺好，可惜老李了，唉！
“你你你，快给本仙家送一个来。”灰五郎的声音又在我脑海里响起。
“仙家，您在哪呢？”我问道。
灰五郎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说道：“那个……你出门左转，前面有个胡同，我就在那里。”
于是我拿着馒头就走出了这个热闹的院子，我按照灰五郎的指示走了过去。这胡同很窄，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所以这里面有没有人我一眼就能看到。
“仙家，您老别逗我，您在哪呢？这一个人都没有啊？”
突然，我的裤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这突然的一下子吓得我跳了起来，我再去低头看是什么时，却又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