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1909-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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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几乎为零,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即是,起义军每到一处,当地就放佛一夜之间冒出了无数带路党,开门迎降,箪食壶浆,而这些投诚之人,往往身居要职。
放眼望去,帝国大厦已经越来越斜。。。。
十月二十七日,被清寄予最后希望的禁卫军,整顿完毕,坐火车沿京汉铁路南下,先平复武汉的叛军,然后再顺江而下,直接攻取江宁,三镇兵马加起来五万多,无论实力还是装备,都远超各地新军。
倘若这两地拿下,平乱大计将迎来根本性的逆转。
不但毓朗这么想,载沣这么想,清廷上上下下几十位宗亲大臣也这么想。
火车一路向南奔驰,呜鸣声在山峦大川之间不断回响。
二十八日晚七时,就在武汉三镇五十公里外,火车突然停下了。
“怎么回事?”
火车的紧急制动声,撕破了两湖夜间的寂静,巨大的前倾惯性差点没让毓朗栽倒在地,扶正身子后,他赶忙下车巡视。
“贝勒,不好了!不好了!”
一名亲信跑上前来,急燎燎的报告道:“那帮兵蛮子把火车停了,说什么也不往前走了。”
“什么!?”
毓朗大吃一惊,“他们这是要哗变!?”
大清国危在旦夕,这个时候可不能掉链子,稍一想,毓朗压住怒火,赶忙派人去交涉,得到的回复却是“禁卫军只听良大帅的”
毓朗发现他这个三镇总兵官根本调不动一兵一卒。
不一会儿,几位禁卫军军官走向了毓朗,身着协统制服,身后还跟着一大队兵。
“你们这是干什么?”毓朗一看身后的卫兵,目光顿时警觉了起来,叱道:“你们想要兵变吗!?”
毓朗认出来人了,打头是第二镇的协统杨宇霆,能文能武,平时一直恭顺,怎么今日。。。。
“朗贝勒这话真是叫末将心寒了,我是来专门保护贝勒的,嗐,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谣言,说良大帅是被你陷害罢官的,都说要杀了你告慰大帅,所以。。。。”杨宇霆露出了笑容,看的毓朗心里发麻。
保护?还是,软禁?
“来人呐,把贝勒爷圈起来,要是出了半点闪失,我拿你们试问!”
“是!”
杨宇霆点了一根烟,遥望着北边,半天后,吐出一口浓稠的烟气。
“大帅就是大帅”
。。。。。。
毓朗被扣押的消息传回了北京城,整个清廷顿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而载沣更是不知所措。
他急忙派出了第二路平乱军队南下,系原北洋军一三六镇。
第六镇镇统蓝天蔚一步未迈,即率众起义,次日军队进入沈阳城,被部下拥戴为东三省都督,原东三省总督赵尔巽仓皇出逃。
十一月二日,北洋军第一镇镇统吴禄贞在山西起义,三日后,山西全境宣布“独立”,而第三镇则奉命南下,走到了直隶滦州一带,大军停滞不前,电告京城,要求“解散内阁,驱逐亲贵,施行完全之宪政。”时称“滦州兵谏”
十一月五日,山东巡抚孙宝琦宣布“独立”,其被拥戴为山东军政府都督。
十一月七日,阔别大陆十六年的清廷“首逆”孙文,抵沪,两天后,乘火车到达江宁,同日,电告五省百姓,“江宁”改为“南京”,如七十年前的太平天国一般,“京”字即表明其欲与清廷分庭抗礼。
“快宣良卿来!”
同样是这一天,得知消息的载沣在崇德殿急得大叫。
第三百四十二章快宣良卿来
“大帅,陆双鸣发来了消息,上海现在已经‘自治’了,问大帅下一步该怎么办?”张啸光拿着一叠最新的情报走进叶开的书房。
就在几天前,新任第三十七镇新军统制的陆双鸣进占上海,正式“倒戈”革命,同一天宣布上海全境“自治”,而他也被拥戴为沪军临时都督。
“告诉他,立即实施军管,务必保证租界和新区的正常与稳定。”叶开吩咐道,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我已经通知了蔡乃煌,虞洽卿等人,他们会全力支持陆双鸣这个沪军都督,记住,上海要死死的握在手中。”
“是!”
张啸光点头,如今天下已经大乱,革命党正势如破竹,而反观清廷这边早已摇摇欲坠,大帅虽然闭居在家,实则运筹帷幄。
到目前为止,叶开仍旧毫无“出山”的意思。
“啸光有一事不明。”张啸光忽然道。
“什么事?”叶开问。
“啸光想不通大帅为什么叫陆双鸣固守上海,北上打河南岂不是更好,河南要是拿下,可就直逼直隶了。”
“哈哈,啸光啊。”叶开大笑了一声,“河南要是拿下了,以后还用得着咱们吗?”
“再者,打仗,打仗,归根结底是比谁银子多,别看革命党势头正猛,没有钱,地盘占的再多,也没什么用。”这个道理,叶开非常清楚,这也是他让陆双鸣进占上海的原因,在那里,他还有天然的主场优势。
“啸光明白了。”
“载沣怎么样了?”片刻后,叶开接着问道,这十几天来,载沣派人请了他七八次,都被叶开以种种原因婉拒了,现在他八成急的团团转。
各地新军起义不断,而禁卫军又闹了哗变,停滞不前,看来,大清国真要亡在这位摄政王的手中了。
“今个又请大帅到宫里商量了,大帅要去吗?”张啸光答道。
“不去,你告诉来人,大清国文有载泽,武有载泽,要良弼有何用?”叶开戏谑的笑道。
。。。。。
乾清宫,御前会议。
正大光明牌匾下,坐的是大清国第十二位皇帝溥仪,在他的旁边是摄政王载沣,这是最高级别的会议,载沣却一言不发,瞧着朝堂乱成一片。
“都想想办法,现在该怎么办?革命党已经在南京建都了,马上就要和大清国分庭抗礼了!你们倒是拿出个法子来啊!”载沣拍着桌子大吼,声音在大殿里回荡不休,这才勉强镇住了混乱不堪的朝堂。
“载泽?”
载泽被点到了名字,下意识抬了抬头,却没敢吱声,他不是不想说,是实在没想到什么办法。
“臣都听摄政王的。”
半天后,他才哆哆嗦嗦说了一句废话。
载沣顿时急了,站起身来,怒道:“你这个大清国的总理,还不如一个妇人!”
“臣无能”载泽跪地大哭,载沣甩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载涛?”载沣又望向了他那个胞弟。
载涛更没敢说话,只把脖子往里缩了缩。
而其他人更不敢接话了,要他们打打嘴仗或许还可以,但真要到了拿出办法的时候,却没一个人敢露头。
望着丑态毕露的一干人等,载沣终于到了愤怒的边缘,大清已经到了如此山穷水尽的地步,这帮食禄大臣,却一个个的当起了缩头乌龟!
“国家养士三百年,养来养去,养足了一帮百无一用的庸臣!”
载沣拍着桌子大吼,声音震耳欲聋,底下人个个低着头,脑袋不敢抬起来,小皇帝溥仪这时却吓得大哭,哇哇声差点盖过了训斥声。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找姆妈,我不呆在这里。。。。”
载沣赶忙上前,安慰道:“皇上别哭,皇上别哭,就快完了,就快完了。。。”
就快完了。。。。
这几个字让众人心中皆是一凉。
“吱”的一声,大殿的门开了,一位太监匆匆忙忙跑上来,愣了愣面前的景象,然后跪在地上说道:“摄政王,忠敏郡王回话了!”
“快!赉臣说了什么?”载沣急忙转头,目光直盯,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郡王说‘咱们大清文有镇国公,武有涛贝勒,定能匡扶社稷,无需良弼。’”太监说完,把脑袋扣在了地上。
载泽,载涛二人顿时面红而赤,而载沣则重重地栽在了椅子上。
良久,载沣大叹一声,道:“本王悔不该听信小人谗言,猜疑赉臣啊,如今国失壁垒,都是报应啊。”
“良弼到了这个时候,还闭门不出,未免气量太小了吧?没有摄政王,没有大清,能有他今天?”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载沣猛然坐直,怒目而视。
“前几日本王还纳闷禁卫军怎会突然哗变呢?今日方知,有你们这一帮人在,禁卫军怎能不哗变?”
“载泽,载涛,从今天起,你们二人也不用当什么总理大臣了,都回家去吧,别说赉臣不愿意看见你们,本王瞧着你们心也烦!”载沣吩咐完,一甩袖,抱着溥仪匆匆离去。
。。。。。。
当晚,叶开就被任命为内阁总理大臣,这一次,是载沣亲自登门拜访。
“赉臣,本王知道你心里委屈,但为了大清国,你就再出把力,权当是本王求你了。”载沣一再劝道。
叶开唉声叹气的说道:“良弼世受皇恩,怎敢托大托词,但眼下革命党势大,咱们又没多少兵,硬碰不得。”说完摇了摇头。
“赉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载沣急的脸上青红不定。
叶开又是一阵叹息。
“臣实在想不出办法。”
载沣面色苍白。
“不过。。。”叶开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载沣立刻问道。
“没什么。。。”叶开讪讪道。
“赉臣,你但说无妨,本王什么都能听进去。”载沣忙道。
叶开深以为难的开口:“目前只有一个办法,但却是下下策。”
“你说,本王听着。”
“只能和革命党讲和,”
“讲和?”载沣不说话了,“能行吗?”
“摄政王!”
叶开突然抬高了音量,说着便要跪地,载沣忙把他扶住。
“赉臣,你这是何意?”
叶开摇摇头,道:“臣有负皇恩,臣的办法是,如能效仿英国立宪,君上垂拱而治,大权委之内阁,由革命党及所有国民自由竞选之,和谈或许能谈得拢。”
载沣再度沉默了,谁都知道这道选择题的背后,是皇权的永久旁落。
“赉臣,你告诉本王,这是不是唯一的办法?”半天后,载沣问道,声音已细不可闻。
叶开缓缓点了点头。
“本王知道了,你照办吧。”
载沣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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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本那天,会和大家伙说说本书背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