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1909-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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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着《中俄密约》的内容,中俄双方已经打了几天的口水仗,最后焦点落在了一个问题上:哲布尊巴丹的去留问题。
“那您们的意思是?”朱尔典问道。
“圣彼得堡说决不能交给中国人”廓索维慈声音冷淡的说道。
哲布尊巴丹是俄国人苦心经营竖起的分裂大旗,是插在喀尔喀内部的钉子,绝不轻易放弃,其中的利害朱尔典很清楚,沉思了好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末了,他只能叹气说道。
“但愿外交大臣能说服沙皇。”
廓索维慈摇了摇头,同样叹了口气。
。。。。。
“大帅”张啸光进门。
“俄国人说可以把中立期限减少到二十年,但哲布尊巴丹不能交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叶开立马啐了一口气,这位北方邻居还真是贪婪成性,至死也不肯放下分裂中国的野心,到此他也丧失了所有耐心。
“电令全国,剥夺八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的称号,废除喀尔喀转世活佛制度,再告诉内蒙古的章嘉呼图克图(章嘉活佛),于今日兼任喀尔喀格鲁派黄教法王,两王合一,喀尔喀再没有什么佛爷了。”
叶开这么做,和废除达赖,迎立****的套路如出一辙,既然俄国人揣着这块垃圾不肯放手,那就永远把他丢入历史垃圾桶,对喀尔喀来说,这无异于一场地震。
“通知孙传芳的西线军,全员进入战备状态,随时拿下库伦城。”
消息传到北京,正在开会的资政院顿时沸腾了,梁启超当即宣布暂停议题,以中央资政院的名义,发表紧急咨文,全力支持叶开的废教运动。
俄国人,英国人,这下一起坐不住了。
。。。。。
五天后,中俄英法四方联合会议,在紫禁城武英殿秘密举行,讨论的核心问题是外蒙古及哲布尊丹巴去留。
外务部副大臣陆征祥出席,会议上他直接转达了“忠敏郡王”的原话。
“三国公使先生,你们也看到了,哲布尊丹巴已经不再是蒙古活佛,他的去留中国毫不关心,”
会议自开始就陷入了僵局,俄国批评中方擅自破坏宗教传统,中方则反击这是内政旁人无权干涉,英法在一旁劝也不是,和也不能,总之,口水战从早打到了晚,也没有出结果。
四国代表不欢而散。
两天后,第二次会议与同一地点展开,四个小时的唇枪舌剑,会议再度谈崩。
这一次,中国人的态度空前强硬,撤军,不然就开打。
。。。。
廓索维慈捏着眉头,还在为刚刚谈崩的会议而伤神。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廓索维慈闷闷的说了一句。
来人是俄国使馆的首席参赞,久沃洛夫,高加索人,也是一位中国通。
“先生,这是圣彼得堡的紧急电报。”久沃洛夫拿着电报,他可没有权限翻阅。
“放在那里吧”廓索维慈仍旧愁眉不展,电报?呵呵,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一想到圣彼得堡的那群官僚,廓索维慈就痛疼,一幅幅盛气凌人的画面立马钻进了他的脑袋,让他这位职业外交家说不出话来,外交政策可不是镇压农奴那么简单,抖一抖鼻子就能吓唬人,非得靠气势取胜!
“糟糕透了,难怪那帮布尔什维克。。。”
廓索维慈小声嘟囔了一下,低头沉思,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英国外交大臣已经被批准面见陛下,或许能为先生带来好消息。”旁边响起了久沃洛夫的声音。
好消息?哼?不屑一顾的笑了笑,廓索维慈说道:“久沃洛夫,你是没在圣彼得堡待过,那庞大到冗杂的官僚系统,是个人都会发疯。”
久沃洛夫脸色尴尬,他没说话,也知道公使阁下郁闷的原因。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半天后,久沃洛夫还是安慰了一句。
廓索维慈没有回应,抬抬手说道:“我累了,久沃洛夫,你先下去吧。”
“是”
久沃洛夫点头,在离开前说道:“公使先生,记得看那份电报,沙皇陛下嘱咐,明早前要看您的回复。”
“知道了”
廓索维慈摆摆手,身子没动,也没有看的意思,这种官僚性质的回复,他恨不得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啪”
门被关上。
廓索维慈趴在桌上,一脸疲惫,然而,仅仅过了不到三个小时,他就因为电报里的内容而勃然大笑。
沙皇陛下同意撤兵,并且交出喀尔喀活佛,与此同时,中俄正式签订《秘密条约》,全文仿照《中英密约》的内容,到此,三国协约,要变成四国协约了。
敌人可以随时变成朋友,为了对付更强大的敌人,相比于清帝国,沙皇更不愿意看见德意志的崛起。
第三百三十四章周公恐惧流言日
(第二更)
在春天即将结束的这一晚,战争戛然而止,中国人不胜而胜,并且得到了一切想要的。
大军班师,胜利凯旋,塞外草原上,计划中的硝烟被没有蔓延,这一地区将恢复往日的宁静。
当然,有一个人是不可能了。
作为战争的罪魁祸首,哲布尊丹巴无疑是最大的战犯,到最后他还是被俄国人卖了,带上了手铐,送上了囚车,连通着128名喀尔喀战犯,一起押解回京。
在那里他将受到了世人的唾骂,虽然清廷已经废除了凌迟酷刑,但犯下这等大罪,想保一条命无异于痴人说梦。
死是注定的,就看以哪种方式了,不管怎么样,几百年来,他还是第一位被帝国处死的活佛,也足以“名留青史”了。
这个结果,叶开很满意。
战争总是要死人,弄不好还会深陷其中,并且签下一屁股战争债务,眼下的中国还付不起这样的代价,达成和解,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虽然不得不撤军,保持这一地区二十年的中立,但叶开十分清楚,在等几年,俄国就会陷入一场史无前例的惊天内乱中,而签订好的《中俄密约》正好给了叶开一个“帮助”盟友的绝好机会。
乘人之危,永远是后发国崛起的最佳选择,被沙俄坑了近百年,这回也轮到中国人当一回黄雀了。
。。。。。
战争结束的消息传到了北京,“大将军王”的声望瞬间达到了鼎盛,几十年来,国人对外屡战屡败,彷徨与屈辱感一日比一日盛,而这一次,“大将军王”亲征塞上,竟然逼的俄国毛子先退了兵,并且收复了外蒙古,俘获喀尔喀伪帝,真乃是百年来第一功勋。
班师的日期越来越近,各种传言开始在京内流转,有人说大将军王乃真龙转世,秉天命下凡,匡扶社稷,又有人说,大将军王也是天潢贵胄,正统宗室,祖上本也是正儿八经的黄带子,后来被人陷害才撤了带子,逐渐落没。还有人说,大将军王用兵如神,大军夜行百里不累,俄国毛子吓的大惊,这才匆忙退了兵,更有好事者,把一些风闻编成了一本叫《大将军王征北传》的小说,在市面上广为流传。
这些没影子的闲话,叶开自然听不到,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和他麾下这种军队,即将迎来国民最隆重的礼遇。
。。。。。
“战亦良弼,和亦良弼,这条约说签就签,真把内阁当成了一言堂,说到底,良弼只顾着自己,哪晓得摄政王你啊。”
崇德殿里,载泽声如泣血,跪在地上,一副忠臣良将的表情,言辞之内却对叶开极力诋毁。
“混账,载泽!本王警告过你,不准你说赉臣的坏话,而你执迷不悟,你给我滚出去!”载沣大怒,当下就要把载泽架出去。
“摄政王,良弼如今跋扈至此,文臣武将都听他吩咐,远胜那鳌拜年羹尧,摄政王断不可不防啊!”听到载沣的训斥,载泽开始大哭,脑袋磕的蹦蹦响。
“来人啊!把他给我轰出去!”载沣实在不愿意听他聒噪,当即命令左右。
侍卫把载泽架了起来,拖着往外走。
“摄政王,您不为自己考虑,也为皇帝想想啊,主少国疑,权臣跋扈,那良弼要是自立了怎么办!”
载泽一路走,一路挣扎,嘴里却一刻不停,说的都是掉脑袋的话。
载沣看也没看,直到彻底听不见后者的声音,他才低头捏了捏自己的眉梢,那里酸痛异常。
这几天来,十几人向他进言,说良弼如何如何,外面如何对其吹捧,载沣虽然不信,但也不能当做没发生。
特别是在半月前的资政院开幕式上,载沣作为国家元首发言,但在此之后,会议上谈的都是赉臣如何如何,这让他脸上仿佛被蚊子叮了一般,痒得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载沣明白这个道理,不由得叹了口气。
“哥”
一道声响自身后传出,是刚才躲在帷幔后回避的载涛。
“载泽走了?”载涛问。
“他最好别回来。”载沣不由得来气,“小人尔”
“哥,我倒觉得载泽说的有几分道理。”载涛悄悄走近载沣身旁,突然轻声道。
“怎么连你也。。。。”载沣猛然回头,面带惊讶。
“哥,你别误会,良弼虽然没那个心思,但他的部下却不一定对你忠心耿耿,黄袍加身的故事未尝不会发生在大清。”载涛接着道:“载泽说的没错,你不为自想想,总要为皇上谋划一下吧。”
载沣更加慌神了,就最亲近的人都来奉劝,这可如何是好?他相信良弼,但别人却一个个的质疑,载沣一下摇摆不定起来,想了想他还是道。
“赉臣不会这样,本王相信他。”
“人心隔肚皮,哥,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载涛缓缓说道,“皇上总有一天要长大,要亲政,等到了那个时候,哥你这个摄政王就要退归藩邸,而皇帝还小,他能驾驭的了良弼?”
载沣虽然不想做这个假设,但却不得不承认,皇帝将来亲政,未见得就会信任良弼,而且,一位年轻鼎盛的少年天子,势必会和前朝老臣自然发生政见分歧,到时候会和平解决吗?别的不清楚,但载沣知道,那位立下赫赫战功的铁血宰相俾斯麦,不就是和新皇威廉二世意见相左而被赶回家吗?这一幕会提前上演吗?
载沣的头又开始疼了。
“哥,咱们不如试探试探良弼?要是他的确忠贞不二,继续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