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狂客-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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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倒霉。”一剑魂飞垂头丧气诅丧已极:“我是唯一见过……不,还有他。”手指向至尊刀身后那位大汉:“我们是见过旱天雷真面目的人,以往谁也不相信咱们的话,现在信了,逼咱们昼夜奔忙穷找。他娘的混帐主意!旱天雷恐怕已经远出千里外了,就算我认识,在苏州附近还能找得到他的脚毛吗?”
“你又不是狗,哪能找得到他遗脱下来的脚毛?”姬玄华嘲弄地说:“你们真的不是想暗算我?”
“我怕你,老弟。”至尊刀的苦瓜脸委实难看:“你在东我一定往西走……”
“那你还不走?”
“咱们走,咱们走……”
三人扭头急急离去,如避瘟疫。
巡抚署的走狗,忙了个人仰马翻,生祠被劫,损失的金珠宝贝全是毛巡抚的,东厂走狗寄放的珍宝,已在前一个更次搬走了,走狗们焦头烂额,已经无法再替东厂专使对付姬玄华与费文裕。
生死一笔暗中庆幸,反正他毫无损失,死了几个留守的小番子,算不了一回事,也就不便再逼迫飞天豹子卖命,不能再从巡抚署的走狗获得消息了。
其实,有关姬玄华的动静消息,不需从飞天豹子处取得,姬玄华的活动是半公开性的。飞天豹子所供给的主要消息,几乎全是有关五岳狂客一群人的动静,对生死一笔没有多少用处。
在生死一笔眼中,这群侠义英雄仅是癣疥之疾,起不了多少作用,不值得分心对付。他却不知,五岳狂客一群人,获得苏州地方人士的暗中支持,不但供给姬玄华有价值的消息,也派人协助姬玄华费文裕行动。可以说,五岳狂客才是他的真正心腹之患,他却看成癣疥小疾。
姬玄华行踪神出鬼没,如果没有五岳狂客派人相助,是不可能办到的,用船往来至少得有人操舟。
第二十八章 风华绝代
姬玄华出现在门楼口,恰好和大煞乔森的眼睛对上了。
“他娘的!送利息的在这里。”姬玄华堵住楼梯口大叫大嚷,捋衣掳袖粗野豪放:“每天二十两银子利息,我这几天却一文都没讨到,今天可让我碰上了,妙哉!三个老狗男女,应该可以搜出百十两银子来。”
魔道三煞星虽则胆气旺,但也有点心中怕怕,被这些泼辣的话一激,心中的怕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凶性大发,气炸了肺。
全楼大乱,食客争相走避。
小书生也不例外,躲得远远地偷笑。
仕绅们打架,应该没什么看头,掳袖扬拳叫嚷老半天,拉拉扯扯拳头很难挨上肉。江南的男士很少真的打架,宁可叫骂出气了事。
这位仕绅可是玩真的,手中的竹根拂得呼呼怪响,伸出左手那钵大的拳头,在拳头上吹口气,要真的动手打架了。
一声怒吼,一声厉叱,蓦地剑气迸发,三把古色斑斓的七星青钢剑,迸发出满楼雷电。
凳桌飞砸、破裂,杯盘四掷,人影流转飞旋。
剑山乍合,姬玄华的身影却乍隐乍现,不但脱出剑山,而且蹑在大煞乔森的身后。
“叭叭叭叭”四声暴响,似在同一刹那击中大煞的背腰,一记一落实,一鞭一条痕。
一声狂叫,大煞的腰脊被一脚喘中,脊骨必定受伤不轻,重重地冲倒向前滑,剑也失手丢掉了,直滑至壁根挣扎难起。
老女魔三煞冷梅反应甚快,凶猛地一剑袭向姬玄华的后心,想抢救大煞,却晚了一步,剑攻出劲道刚发,大煞已经倒了。
眼前一花,竹筋却从侧方射到,铮一声击中剑脊,剑向外荡。
很不妙,大拳头光临右耳门,快得不可思议,眼角刚瞥见有物闪动,拳已像千斤巨锤,凶猛地撞在右耳门上,只感到眼前星斗满天,扭身摔倒。
“最后一个。”姬玄华的怪叫声刺耳。
三煞陈宗共攻了十七剑,却发现不断浪费精力攻击虚影而已,剑始终跟不上快速闪动如鬼魅的姬玄华实体,剑出人没屡试不爽,也就无法配合两位同伴围攻。三个人原来对联手围攻深具信心,配合圆熟,这次却三下两下就乱了手脚,变成了单人追逐虚影团团围转。
一声厉吼,咬牙切齿一剑猛挥,阻止迎面冲来的姬玄华接近,也要一剑砍断姬玄华的腰肋。
“叭叭叭叭!”四连珠抽击,全落在头部与双肩。
“哎……”
“叭叭!”又是两竹筋抽在肩尖上,双臂一麻,五指一松,剑脱手掉落。
“噗噗,劈啪……”一阵拳、掌、膝,雨点似的落在三煞的双颊、双肩头、胸口、小腹。
“啊……噢……”三煞终于支撑不住了,口角溢血成了死蛇,只感到天昏地黑,软倒在楼板上颤抖抽搐,口中发出绝望的呻吟。
姬玄华把三个人拖放在一起,拍面颊捏人中,再加上用脚踢,把三个老凶魔一一弄醒。
几个胆子稍大的食客,躲在远处看热闹,包括小书生在内,被这一阵近乎疯狂的快速搏斗惊呆了,附近的家俱一塌糊涂。
还有一些人与几名店伙,在梯口探头探脑。
“还债,还债。”姬玄华大叫大嚷,开始逐一搜身,腰囊、怀袋、袖袋、荷包……
几张苏州本地钱庄的庄会票,共有三十余两面额,十余块碎银不足二十两,几串制钱,加上二煞老女人的金发钗、金手镯……
“他娘的!你们三个走狗日进斗金,身上只带了这么一点点银钱,真不像话。”姬玄华还不肯罢手,继续羞辱三个老凶魔:“算一百两银子,两万银子五天的公道利息好了。你们打坏了酒楼的生财家俱,该怎么赔偿损失?”
“你……你你你……”大煞咬牙切齿厉叫。
“脱衣裤赔偿。”姬玄华毫不客气,立即拖起大煞剥除衣裤。
“别凌辱他们了,华竟他们也是前辈。”小书生出现在旁劝解。
“他们算甚么狗屁前辈?非剥不可。”姬玄华不加理会,剥皮一样剥下大煞青袍。
“三把剑可以抵九十两银子呀!”小书生仍在劝解。
“这种杀人无数的凶器,谁敢要?”姬玄华拾起一把七星青钢剑,一折两段丢掉:“买新的也不要三十两银子。衣袍加上靴子,勉勉强强可以抵偿酒店的损失。剥!”
拖起三煞,依样葫芦。
“这个老女魔,不剥也罢。”姬玄华踢了二煞冷梅一脚,拖起两袭青袍两双靴,往楼口丢:“店家,这是打坏生财家俱的抵押品,收下啦!”
“老……老娘没……没齿难……忘……”二煞冷梅语声凄厉,鬼眼中迸发出怨毒的光芒。
“你们最好难忘。”姬玄华站在一旁像一座山,声如洪钟:“因为我会一直盯在你们身后,跟你们到京师,跟你们到天涯海角,不断地收取利息,直到本利全清为止。所以你们必须每次都带些金银在身上,没有金银就剥光你们身上的零碎抵债,决不轻饶,务必好好给我记住,我就是你们这一辈子的永久债主。”
“你……”
“下次再见,诸位。”姬玄华转身下楼走了。
他走得很慢,风从后面吹来。
枫桥镇只有三条街,几条小巷,居民并不多,仅能算是运河旁的一座小镇,并非大埠头,距府城太近,所以只有过境的船只停泊,不能形成大埠头。郊区的寒山寺虽则名闻天下,但香客并不多。
街上行人甚多,他也不想快走,在这种闹市,不可能有大批高手走狗突然出现捉拿他。
附近有五岳狂客的人,有不寻常的人物出现,消息必定先一步传给他,所以他是安全的。
走了十余步,他掀动鼻翼,嗅到了些什么,暗中留了心提高了警觉。
再走了几步,他突然以令人难觉的奇速大旋身,食中两指出如电闪,一把将一个人抱人怀中。
是跟来的小书生,被他出其不意制住了七坎大穴。
“嗯……你……”小书生惊叫。
“你晚了一步,该早一步下手的。”他欣然说,将人扛上肩,快速地窜入一条小巷,去似脱兔。
钻入镇郊的一座大宅,跳墙到了广阔的后园。这座后花园规模不小,亭台假山一应俱全,花木凋零,但气势仍在,春小必定繁花似锦,是仕女们春游的好去处。
将人往水阁内一丢,毫不客气剥除小书生的宽大儒衫,女性的亵衣胸围子毕露,原来是个假货。
脱掉假书生的儒中,解开发结,披散一头柔丝似的及腰秀发。
小书生惊恐地扭动,绝望地移动稍可抽动的手脚。
“不……不要动……我……”小书生惊怖地尖叫。
他站起在一旁发怔,满脸困惑。
小书生的半裸胴体,的确让任何年龄的男人失魂落魄。年轻就是美,这种美是无可取代的。
“是你,没错。”他猛抓头皮:“你的面貌眼神,你所散发品流甚高的玉兰香,我没搞错。”
“你……你你……”
他将剥下的青衫,重新遮住那动人的胴体。
“恕我无礼,你几岁了?”他问。
“我……我十……十七……”
“你……你还是一个青涩的桃子。”他又抓头皮了:“是新娘子?”
“咦!你……”
“你扮成风华绝代的贵妇,盛妆下的确是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我还以为你已经是双十年华的贵妇呢!露出原形却是这么一个小女孩。”
“你如果侮辱我,你的伴侣高黛……”
“你放心,我不会侮辱你,我不否认我是花花公子,但决不会对任何女人用强。”他脸一沉:“你可不要弄错了,高黛不是我的伴侣,我只是对她所从事的、周全苏州善类的工作寄予同情,偶或插手帮助她们而已,其实她们都是我姬玄华誓不两立的对头。”
“这……”
“鼓不打不响,钟不敲不鸣;我姬玄华顶天立地,郑重表明我的立场,不管你信是不信,你的确劫持错了人质,你愿意改正你的错误吗?”
“你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吗?”
“不可能,小女孩。”他肯定地说:“我与她本来就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对她们工作的同情是有限度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会为了她,做出危害我本身工作目标的事,何况我即将离开苏州,挥手再见遥遥无期,一别天涯各奔前程,日后是敌是友须由上苍安排,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