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刃绮情-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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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交给我,快滚!”中年人声荏色厉,但不敢再次挥剑扑上,“在下是湖广钦差府的人,这个人是劫贡船的要犯,不许插手,以免送命。”
“去你娘的狗王八!”鬼见愁破口大骂:“你到会狗仗人势吓唬人,你给我滚!”
声落人近身,枪到人到。
一声暴震,中年人仓促间挥剑急架,连人带剑斜撞而退,枪也如影附形贴上了右肋,猛地一挥。
中年人像被枪挑飞,折向仰面斜飞丈外,砰一声背部着地滚了两匝,爬起鼠窜而遁,剑也丢掉了。
如果这一枪志在杀人,肯定会扎入胸口将人挑飞。
中年人是高手中的高手,知道双方的武功相差太远了,怎敢再逞强威吓?
这用枪将人挑飞的劲道与技巧,足以吓破任何高手名家的胆,单手运枪,能将人折向挑飞出丈外,那需要多大的劲道?
要人滚而不要人死,这种几乎不可能的技巧委实惊人。
鬼见愁转身回顾,赤练蛇已逃出二十步外了。
“我不急,你跑不掉的。”他喃喃自语,向南面响声传来处急掠而走。
来得正是时候。
赵英华把兰小霞扭转右臂,胸贴在一株海碗大的树干上,压得牢牢地痛打,粉拳玉掌在兰小霞的背、腰、胯、臀连续痛击,枝叶摇摇,枯枝败叶洒落如雨,声传百十步外。
“哎……唷!不……不要打了……”兰小霞脱力尖叫、挣扎,仍可活动的左手,拼命伸到身后,狂乱地拨挡不住落在身躯上的粉拳玉掌。
“说!是谁在赵兄身后,一掌把他打落船下的?招!”赵英华一面痛打一面逼问:“如不从实招来,我会把你一身细皮嫩肉打得遍体鳞伤,最后……”
“天啊!我怎么可能知道?”兰小霞象被钳住颈子的泥鳅,拚命挣扎扭动:“天太黑,船上仍在混战,谁也不知道身旁的人是谁。我们的人打扮相同,仅凭所系的白臂巾知道是不是自己人。情势急迫出手无暇分辨敌友,误伤自己人平常得很,我……唉……唉……”
赵英华改用膝撞,一连五下撞在兰小霞的丰臀上。
女人揍女人,一切禁忌皆不存在了。
“那一定是你杀他灭口的。”赵英华停止用膝.左手抓住对方的发结,将对方的脸抵住树干上撞了三下:“当年你们胁迫我,花花太岁更侮辱我,所有的账连本带利一起算,不招供你将死得很难看。”
脸撞在粗糙的树干上,鼻子首先遭殃,撞第一下就有鼻血流出,劲稍大些,很可能撞断鼻梁骨,或者鼻尖破裂甚至碎烂。
鬼见愁已旁观片刻,无意阻拦赵英华报复,虽然兰小霞不是花花太岁,但赵英华有权向浑天教的人讨回公道。
当初如果不是他扮鬼怪救走赵英华,肯定会被浑天教的人毁了赵姑娘一生。
花花太岁是众所周知的色魔,赵英华绝对难逃花花太岁的毒手。
要阻止赵英华向浑天教的人报复,他说不出口,何况他也希望兰小霞招供,供出那晚一掌把他打掉半条命的人是谁。
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西面林隙已看到一群人影,以迅疾的脚程,三三两两分组向这里接近。
“西面有大群高手正向这里飞赶。”他急急地说:“得赶快向北撤,迟恐不及。”
“我要把这妖女带走。”赵英华毫不慌张:“一定要把口供逼出来……”
“带一个人,休想摆脱这些钦差府负责策应的走狗,可能主要的几个妖魔都来了。”
“这……”
“给她一次机会。看她的造化了。我们走。”
“那就毙了她。”赵英华的掌举起了。
“以示还有捉她的机会,希望她能逃过走狗的毒手。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鬼见愁立即向北窜出。
赵英华颓然放手,把兰小霞推倒在地。
“如果走狗门杀不了你,日后我会找到你的,哼!”赵英华恨恨地踢了兰小霞一脚,飞快地跟上鬼见愁。
大群走狗者到他俩的隐约掠走身影,不假思索地发出信号,折向狂追不舍,并不知道追的人是何来路。第十四章
有人被杀,有人受伤,有人受到胁迫,有人受到警告……
因此仍然在此地逗留的人,皆提高警觉,感受到来自各方的压力。
人人提高危机意识,多数人产生与人联手合作的念头,人多力强,成功的机率也大一些。
鬼见愁不想在没获得贡船下落消息前,与毫无利益的人纠缠不休,摆脱了追逐的人,大摇大摆返回樊良镇,希望再查出一教一门那些人的下落。
赤练蛇与浊世威龙父女,如果能脱出钦差府走狗的掌握,可能不会再返回樊良镇,镇中应该还留有其他的人潜伏。
走狗们已发现了浑天教的人。
他定下心冷眼旁观,必可抓住混水摸鱼的好机会,所以他不急,他决定静观其变见机行事。
樊良镇虽是小市镇,但建有小型码头,食店集中在码头旁的小街,一般食店也兼卖茶。
赵英华姑娘一直就跟着他,顺理成章结伴同行,扮小厮而且身材的确矮小,正好做他的小跟班。
在一家小食店门口,他留心观察不远处的小码头,没有可疑的船只停泊,停的都是附近乡镇的代步船。
他的船泊在南面的堤岸芦苇丛内,返回高邮不需走官道。
他相信闹江夜叉的消息可靠,猪婆龙没参与劫贡船的行动。
而赶来想发横财的群雄,皆认为一教一门与水贼联手作案,这消息从何而来的?
他从地方蛇鼠所获的消息,虽没指明猪婆龙参与其事,但也指出是某股水贼涉嫌与一教一门联手合作。
赤练蛇也认为是水贼黑吃黑夺走了贡船,与各方所获的消息相差不远。
他在想:在这里能找得到与水贼搭线的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即使有人,也早就闻风远走了。
包括他在内,显然所有的人,皆被一教一门与水贼联手作案劫走贡船的消息愚弄了。
是否有人故意放出错误的风声,传达引人入迷途的阴谋讯息?
“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他自言自语,迈步进入小店先歇息再定行动。
镇上曾经有人打斗追逐,因此人心惶惶。
小食店没有顾客上门,门可罗雀,店堂冷冷清清。
“给我来一壶平山贡茶,不要点心。”
他向前来招呼的店伙吩付:“有这种茶吗?”
“有,有,小店的平山贡茶,是派专人从扬州采购的真品。”店伙讨好地说:“小店的酒也是徐州来的一锅头,保证客官满意。”
“我们不喝酒。喝酒的人是容易对付的。”他转向赵英华姑娘:“你要喝什么茶?扬州人喜欢龙井加猴魁,再加上茉莉花茶,再来几味点心干果……”
“去你的!我又不是扬州人。”姑娘娇巧地白了他一眼:“酒不能喝,点心也不能再吃了,午膳吃过不久呢!再吃几味点心,肚子被人捅一剑砍一刀,那就有大麻烦,九转仙丹也清理不了一肚子肮脏。”
“不要怕,不会有人凶神恶煞撒野,如果动手,紧跟着我,挨刀砍剑捅的机会不多。”
“你故意招引他们的?”
“我总不能躲到郊野逃祸避灾呀!再说,不公然走动,怎能有人把消息送上门来?”
他已经公然露面,不能独自到处打听消息,有许多人认识他,让有心人找他,比亲自去找容易多了,虽则风险大,但他必须接受风险。
回镇公然招引有心人,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行动手段。
“你估计一教一门仍有人留在镇上?”
“各路牛鬼蛇神,都有人留在镇上。哦!你爹你叔叔,为何不来找你?”
“他们盯上了一批可疑的人,先走了,”姑娘支吾以对:“我们住在高邮,事了再回去会合。哦!赵大哥,那笔财富……我是指贡船的金银财宝,对你真的很重要,值得你全力以赴吗?”
“财富对我并不重要,我一个人在江湖玩命,能花得了多少?”
“那……那又为什么?”
“也许,代表我天生叛逆的心态吧!紫禁城那位皇帝敢向天下百姓劫掠,我为何不敢向他的钦差走狗,抢劫他劫掠而来的金银财宝?你和绝剑想对钦差行刺,比我更大胆狂放。你们争取正义,我争取财宝,你们的行为比我高一品,我相当佩服,所以我能忍受绝剑的狂妄。但你和绝剑为德不卒,转而打财宝的主意,我可不敢苟同,所以当仁不让。不要和我争这笔财宝,好吗?如果你需要,等我得手之后,再送给你……”
“你还没弄清我的想法。”姑娘打断他的话:“贡船的财宝都是不义之财,我希望天下的人,人人都去抢,谁抢到谁就是英雄。我郑重告诉你,我会帮你去抢,不要你送我半两金银,我说得够明自吗?”
“呵呵!我不要你帮。”
他大笑:“我也郑重告诉你,不义之财,人人有份,只要不是从我手中转夺,你有权从任何入手中夺获。我会保护我的夺获物,你必须冒和我决战的风险。你不要我送的半两银子,你爹当然要你收三五万两,呵呵!你真会打算呢!”
半两不要而要三五万两,是合情合理的事,不管是玩弄文字游戏或谈话技巧,其中含义是可以改变或曲解的。
“你不要用玩世的嬉皮笑脸态度,来曲解我的诚意。”姑娘正视着他,神色凝重:“我不会和你争这笔财宝,更不可能从你手中夺取这笔不义之财。你我已联手出面,各路牛鬼蛇神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你会用得着我这把剑应付不测,我也需要你保护。咱们走着瞧,事实会证明我是站在你一边的。但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和你争。”
“你是说……”
“花花太岁,这个人是我的猎物。”
“哦!忘不了……”
“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他抢劫贡船不关我的事,侮辱我的仇恨我不饶他。”
“浑天教五祖都会几手邪术,武功他们比你差,你只要一鼓作气逼他们,不让他们有机会施展邪术,便可以好好摆布他们。”他在百宝囊中取出一个大肚子小瓷葫芦,递到姑娘面前放在桌上:“送你一些辟香药散,与会邪术的人交手之前,抹一些在鼻端,可支持一个时辰。”
“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