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异界法-第45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杀人立威,这算是帝王将相,独裁领主常用的治下之策。麦格勒身为在门东市生活过小半年的商人子弟,就算没有读过家藏的埃尔塔历史系列书籍,那也会在门东市和其他普通人一样对《三国演义》的广播版和纸质版爱不释手,浸淫其中。
不巧,麦格勒就正好是《三国演义》的铁粉——在门东市时,他就买了整整三套精装版的埃尔塔通用语版三国纸质书。不必说,自然是一套使用,一套收藏,一套传教的“老三套”。而被其中的名将策士影响颇深的麦格勒便自然对吴荻檀的策略倍加熟悉……
“可我想公开处刑呢。”吴荻檀用指节击打了几下茶几,便也跟着麦格勒一起语出惊人,“你既然似乎有些懂,那你也知道,我们安尔基村的村民想看到死透了的叛徒,而不是一个变得干瘪的名字。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这种事情就是吴先生需要考虑的啦。”麦格勒面对威胁丝毫不为所动,“我也只想带走活着的克里斯庭和他的家人,至于被公开处刑的人是谁,那人到底死没死,我对此一点都不关心。”
即使面对着四个中国人,商人麦格勒依旧自认胜券在握。吴荻檀特意搬来在安尔基村口碑颇高的两位实干家韩德尚和王利群,实质上并不能为他自己壮威,反倒是凸显出了他自己的心虚。
“那如果我不允许呢?”吴荻檀咬着嘴唇,面露难色——他实在没有想到麦格勒手握强力筹码,态度也这么硬。现在的他必须要知道麦格勒的底线,否则就根本谈不下去啦。
“吴先生要一意孤行,那我也没有办法。”麦格勒双手一摊,“毕竟安尔基村是吴先生您的地盘,我也是说不上话的。但是今后我们的合作,也就恐怕到此为止了。”
“无非如此”。吴荻檀在脑中这么想道。麦格勒确实只有这一张底牌可以威胁到他,可就是这一手挠到了他的痒处,让他回天无力。
麦格勒的商业通盘并不是单纯的交换,而是整个行商商会优化东埃尔塔资源的新模式。在引入了先进统筹规划思想之后,麦格勒所在的商会已经从单纯的“挠利润之痒”变成了“挠客户之痒”,以需求牵引替代单纯的利益牵引。
这些概念演进的结果就是麦格勒能够带来几乎任何吴荻檀想要的“正常商品”。同时,大量的竹材原料也通过他这条渠道流入东埃尔塔的市场。单论麦格勒,实际上吴荻檀是没必要怕的。
麦格勒,还有麦格勒背后的整个商会其实也应该算是吴荻檀的“共犯”,协助着吴荻檀在安尔基村的“装逼事业”。而对于吴荻檀主持的“违法卖竹”,麦格勒也算是视而不见——但如果他们选择把吴荻檀这个已经有点闻名的“反贼”卖给中央政府呢?克里斯庭死了那是死无对证,但要是麦格勒带走他,将他去做中央政府的人证呢?
吴荻檀刚想强硬一波,但突然冒出来的这念头让他立刻缩了回去,而且全身发毛。细思片刻,他重新开口试探道:
“你若带走克里斯庭,那按照你的说法,必定是让他改名换姓。那你的打算是让他如何生活下去?”
“那是我的事情。”麦格勒心想事情到这里已经成了九分,便也不穷追猛打。“吴先生,我们还是要一起闷声大发财的,安尔基村若不事发,我便完全没有可能把你和你的行为透露给中央政府,以及……以及熊猫集团。”
这是底牌中的底牌。熊猫集团可谓是现今的吴荻檀最不想听到的组织名,因为按照惯例和风声,熊猫集团和中央政府的动作很快就会响应到他们和安尔基村的头顶。而就在昨晚,他才刚刚以社员大会书记的身份主持了安尔基村的新表决,会上通过了全村退避中央政府进攻,“胜利转进打游击”的决议。
转进这两个字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词,说实话就是逃跑。而吴荻檀也时不时会扪心自问,是中央政府的“走狗”们跑得快,还是他和安尔基村的村民们跑得快?这逃跑就真能跑得掉吗?
而更有甚者,是韩德尚向他一本正经地建议:革命失败不要紧,要的是保留下革命的火种,换句话说就是让他不要在安尔基村死磕,最好带着革命成果迅速跑路……
问题并不在于这句话有多难听,多混账,而在于它确实挠在了吴荻檀的痒处。
第二百一十二章 何谓真假
每每想到这里,那吴荻檀便是又气又恼——气的自然是那由他“落后腐朽封建”的同胞一手建立的埃尔塔帝国中央政府手段之严,远超过他的想象;而恼的也就自然是埃尔塔帝国臣民“革命意识”之淡薄,对帝国中央政府的顺从远远超过反抗。
认识到“革命难度”之大的他没有一天不在为安尔基村革命群众的纯洁性感到担忧。这也就正是他对“产生了自我意识”的克里斯庭痛下杀手,或是逐出安尔基村“革命体系”的理由。
外有强兵围剿,内有重臣越发桀骜不驯……实话说,吴荻檀的头是极大的。一开始他选择安尔基村,那是因为安尔基村具备“基础资本”——也就是可供支配,运用的竹子。
东埃尔塔除安尔基其他的村庄,是极少拥有这种独立于村民个人财产之外集体资本的。也正因为对不属于安尔基村的财产分割和利用,才使得吴荻檀一行受到了远强于常人的信任。
他们得到的信任,并不因为他们是什么“革命者”,“带来什么新的社会形态。他们只不过是分走他人财富的窃贼,自以为是在“劫富济贫”的小偷而已。
吴荻檀在遇到
而在小偷的真实身份被戳破,而物主又找上门要求偿还物品的当下,吴荻檀自然就会开始考虑抛弃已经开始变得棘手的安尔基村。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至于“革命的火种”,便是他们在安尔基村发展出的各种与竹子有关的产业链链条——安尔基村的村民怎么样都好,反正对下一个培养皿而言,他们已经是“上一个被隔离的培养皿”一样的存在,一点意义都没有啦。
旧的培养皿上的菌群,无论是自我消亡,还是被真菌消灭,那都和新的培养皿没有关系。新的培养皿只需要已经存在的菌种,还有适合的培养条件,最后还是会生长出“革命之果实”的。
“成交。”吴荻檀沉默良久之后这么回答道。“不过,克里斯庭你可以带走,但若是我们要离开安尔基村,你也必须提供相应的协助。”
麦格勒开心地笑出了声:“成交。不过容我多嘴一句,你们难道是要放弃安尔基村么?‘革命’的领导者们?”
吴荻檀强硬地伸出手去,做出了等待握手的手势:“能带走克里斯庭就已经是你的幸运了。其他的不要多问,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我清楚。”麦格勒伸出手去,在吴荻檀可以握紧了的手心中做了象征性的痛苦回礼,“多谢吴先生的鼎力相助。”
于是,在那个竹节与竹板制成的监狱中,克里斯庭消失了。没过多久,就连监狱本身都被安尔基村生产合作社的社员们重新拆散成了竹材,用以建造登山负重所必须的扁担,还有支付给麦格勒作为商品之用……
除却为麦格勒工作的社员,还有正在进行撤退工作的社员之外,其他人都被集中在了安尔基村靠近丘陵地区的小广场上。
“克里斯庭已经伏法,你们知道吗?待会吴书记就要为此发表演讲,”
“都没有人曾经见过他伏法的样子!”另一个社员对此有些纳闷,“旧埃尔塔帝国一般对重罪犯人进行处刑的时候,难道不都是公开进行的吗?”
“不要把我们和那封建至极的旧帝国混为一谈!”有社员迅速提醒道。若是想给刚刚那个说话人戴帽子的话,现行反革命这顶帽子真是非他莫属了。
“不不不,有些事情在旧帝国和我们的新社会不都是一样的吗?借了东西要归还,受了别人的好处要说谢谢,这不都是一样的吗?重罪犯人要在我们的眼前确实地被吊在绞刑架上处死,这样才是对承担了罪犯之恶的我们最好的报偿吗?”
这一席话说得让人有些哑口无言。
在旧埃尔塔,还是在门东市,亦或是在眼下的安尔基村生产合作社,更甚至在这颗星球原本所在的二十五世纪末二十六世纪初,有一些事是不会改变的,它以前如此,原本如此,现在如此,今后也应该是如此。倘若并非如此,那人类或许就已经没有了人性当中的某个部分。
“说起来这确实有点奇怪。”刚刚质疑的社员现在被这么一说,智商也明显上线了。“克里斯庭的家人并没有出现,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他们现在有什么企图?”
“克里斯庭已经接受了他所应得的惩罚……”
台上的吴荻檀,即使是说瞎话都说服力十足——但事到如今,还是台下的小声交流更让人信服。
“托特拉太太说了,在下午的时候看到带着头罩和披风,像是克里斯庭一样的男子跟随者克里斯庭太太一家行动哦!”
“刚刚吴书记不是说了吗?克里斯庭太太一家被流放……嗯?那克里斯庭难道被吴书记放了一马?也就是说他没死?”
“他没死?吴书记不是对他非常失望,称呼他是现行反革命么?怎么可能放走他一条命?”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虽然怀疑吴荻檀放走原生产合作社社长兼书记克里斯庭的论调不是声音最大者,但无疑村民们对吴荻檀,吴书记的信任开始动摇了。在吴荻檀在台上慷慨陈词,正义凛然的时刻,他决然没有想到,自他第一次在村民心中取得至高无上的“领袖”地位之后,村民们,社员们又一次地在此刻对着他做出了他最厌恶,最不想听到的“身后讨论”……
“克里斯庭的家人尽管在这起事件中没有丝毫过错,但他们自己认为,他们已经无法在安尔基村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