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燕飞帝王家-第6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子眉头一皱:“那依着舅舅的意思,便是任由他在淮南鼓捣着盐场,危机山东盐场吗?这几日母后可是问了几次,可见她老人家也是放心不下。”
沈茂公摇了摇头:“皇后就是太心急,总是生怕沈家吃亏,可是如今沈家身为外戚,乃是被架到了世人瞩目的位置上,一举一动怎么能不小心?请问殿下,你驳回了淮南索要军饷的帖子,皇上可是说了什么?”
太子想了想,迟疑地说:“父皇并没有说什么,只说老二胡闹,让孤王主理的军务司看着办!”
沈茂公看着这个太子,心里暗叹一口气,虽然这老大着实要比那城府极深的老二好掌控,可是有时候还是会被他的鼠目寸光弄得说不出话来。
“皇上的确是没有说什么,可是他却在短短一个月内,调换了三名军务司的大臣!太子,你想过这是为何?”
太子微微一愣,说道:“难道是父王不相信我……”
沈茂公见这太子总算是开了窍,才缓缓说道:“淮南乃是皇上的心腹大患,贬斥二殿下去了淮南,便是要将一只猛虎送过去,抓尽那一方的魍魉!而今,老虎尚未发威,太子您便迫不及待要卸去老虎的爪牙,这岂不是要破坏掉皇上的精心部署?
不过,皇上到底是疼爱这殿下您的,并没有在群臣面前当众斥责与你,也任着殿下放手处置。可见还是希望你在群臣面前立威,当得起一国储君的表率……但凡事有度,若是殿下真是将骁王逼入绝境,让他无钱银无人马的荒废在了淮南,皇上绝对是不会放任不管的!说到底,你们是兄弟,皇上正当壮年,可是还在一旁……看着呢!”
说到最后,当真是让太子惊出了一声的冷汗!
国舅的一番话点醒了梦中人。他真是因为霍尊霆被贬斥出京而一时得意得有些忘形了。身为国之储君,怎么可无容人之量?
自己先前那番手脚倒是尽落了下乘!就像舅舅所言,有些事情,本就不该是自己出手的,可是那霍尊霆始终是自己皇位的威胁,若是任凭他在淮南建功,那么自己以后又该如何保住这储君之位?
想到这,不禁眉头微蹙。
沈茂公怎么会看不出太子的烦忧,便是举起了茶盏又喝了一口说道:“二殿下钱银紧张,弄些竹盐也无非是贴补一下,殿下无须在这些个琐事上费心,你们既然是兄弟,自然要相亲相爱,那骁王身在淮南,也是诸多不便,殿下当在京中为二弟日夜祈福,可是,若那南麓公邓怀柔不敬,伤及了二殿下,就算殿下爱弟心切,也是爱莫能助不是?”
这看似平淡的一句,再次点醒了太子。自古杀人最甚的那一把刀,永远是向他人相借的那一把!他何必自己出手,只需帮着邓怀柔将刀刃磨得快些便好!
想到这,他充满感激地望了国舅一眼,有了国舅的暗中相助,这如画江山何愁不会坐拥他怀呢?
第61章
沈茂公送走了太子,在花园子里站了许久,他的大公子沈建走了过去,恭敬地问:“父亲,夜色有些凉了,怎么还不休息?”
沈茂公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你的性子一向随我,为父有些心里话可以对你讲,我们沈家如今也算是位极人臣,可是高处不胜寒,下一个坐在皇位上的是谁,关乎着我们沈家的兴衰。论理那二皇子的能力绝对是堪当大任,可惜皇后不喜,他与我们沈家的关系也很是疏远。若是他登上皇位……该是如何对待沈家,为父的心里实在无底,可是这个太子也有些太过刚愎自用,心肠歹毒,对待亲弟尚且如此,也难保他以后翻脸无情……”
沈建立在一旁听了父亲的烦心之事,低声说道:“父亲总是忧思得太远,反为其患,方才父亲与太子说话,儿子怕隔墙有耳,立在门外防止闲杂人等靠近,听到了些……就像父亲所言,皇上正当盛年,自有自己的主张。岂容皇子各相倾轧,祸起萧墙?而且……那太子不去找他的岳父傅云龙商议,反而来找您,可见是在傅大人那碰了壁的。
傅家三朝的元老,岿然不倒,归结为一点便是顺势而为。父亲,你也万万不可用力太猛……”
这番话登时让沈茂公立定了,他面带复杂之色看了看一旁恭立的大儿子,过了良久语带欣慰地说:“有儿如斯,为父还有何愁事?建儿到底是历练出来了,看事比父亲通透啊!若是你弟弟沈康也如你这般沉稳,何愁我沈家的万世安康……建儿明日替为父递折子,打从明日起,为父要在府里养病,闭门谢客!”
沈建明白父亲懂了自己的意思,便恭敬的施礼退了出去。
因为淮南盐场重开的事情,方才父亲一时露了急切,竟是诱导了太子那般凶险的招数。若是一旦得逞,掀起的腥风血雨实在是不可预测。倒是要急急抽身置身事外,万万不可再与太子靠得太近……至于那骁王,倒是自求多福了。
收到了漱芳斋的货款后,肖青回转淮南,不但捎带着带回了骁王府里一些用度和买了竹盐的货款,还有漱芳斋提前支付的下一担竹盐的全部货款。回了的一路也是畅通无阻,那太子竟然是突然生出了体恤二弟的心思,居然派了水军一路护卫,并且亲写了一封书信,大意便是先前因为严查水道,不得已而为之,只有对自家的兄弟严苛,才能震慑群臣,往二弟在淮南一切顺遂一类的绵软之词。
骁王看了这书信吗,笑了笑,便是给太子又回了一封,大意是臣弟能体谅着储君的难为,还请太子以国事为重,勿要挂念臣弟云云。兄弟俩表面倒是一团和气。
因着一直忙着盐场的事宜,骁王也并没有去触碰那南麓公的霉头。而那邓怀柔也不知是不是心生了忌惮,倒是停住了之前扩疆的异动,可是招兵买马却是一刻都没通过吗,不断在金水一带贴出征收护院家丁的告示。
鬼知道他要护的院落究竟是有多大,募集护院的家丁如同韭菜般,一茬茬的似乎没有个尽头。骁王心里有数,但是去问并不急得去解开邓怀柔的老底儿,除了邓怀柔之外,此地的确是匪患重生,急需整治,一时不能与那南麓公硬碰硬。
因着肖青这一路都是通畅顺遂得很,严冬虽至,但是王府的钱袋子却是变得暖意融融。
这几日魏总管简直是忙得脚打后脑勺,府里的各样物品都是要置办整齐的。因着屋内阴气甚大,又请来了工匠在府里的各个主屋都是重新挖了地龙,下了铜管,再铺上青砖,待到地龙铺好,再烧上热炭,不消多时,整个屋子都是暖意融融的了。
尤其是侧妃的屋子,足足比其他的屋子又是多了一套铜管,门口也上了薄棉锦缎绣花的门帘,在屋子里呆上一会,不但没了以前的阴冷的寒气,还有些燥热之感。
宝珠怕侧妃干燥出不适来,特意让魏总管进了一口雕花坐地的青花瓷小鱼缸,里面养了几尾大肚子的狮子头金鱼不时游曳,又铺了几朵小睡莲,盈盈的一坛清水摆在妆台的一旁倒也雅致。
这天晨起用了早餐,飞燕在屋子里只单穿了一件薄棉的睡袍,跪在铺了厚绒西域进贡的羊毛毯垫上拿着宝珠裁下的纸样亲自裁制着一件锦袍,预备着年底的时候给叔伯捎去过去,好让他过年时可以穿上自己亲自缝下的新衣,也算是聊表孝心了。
因着这是宝珠从裁缝铺里新求来的式样,且得小心剪裁,不然这等腰身的袍子便要走了模样。
外出公干回府的骁王进来时,便看到飞燕穿着一件薄软的睡袍跪在地上微微翘着臀在那剪着布料,人便在那站定,紧盯着那布料包裹的美好,心内暗暗想着:这样的姿势倒也不错……要试一试……
飞燕听见门口有动静,一回头便看见骁王半眯着眼儿站在那,眼神有些不大对劲,立刻腾得坐直了身子。
骁王也不待她行礼,便径直坐在了她的身旁,拿起那剪开的布料,微微笑道:“看着是男式的,是给本王裁的?”
飞燕被问得有些发窘,说道:“妾身看着这布料老气,便想着正好适合年岁大些的,便想给叔伯缝制一件,若是殿下喜欢这样式,明儿再选块合适的替王爷缝制了。”
骁王点了点头,原本挂着笑的脸儿慢慢转冷,站起身来转身便出去了。
飞燕知道,这二殿下是不大高兴了。相处得久了,她倒是摸出了他的些许脾气,有时候他出言撩拨自己时,不代表他心情不好。可若是跟自己话少时,便是动了些许真气。
先前有几次,他生气了,只要没有刻意表露出来,自己也是不理不睬只装作不知道,过后他自己过了劲儿,便也就若无其事了,外传着脾气不大好的二殿下从来没有冲着自己摔东西使脸子的时候。
可是这次,飞燕觉得自己到底是理亏了。自己与他成礼这么久,从来未有替夫婿动过针线,倒是他,尽是替自己着想得周到,前几日贤哥儿来信,说是已经到了郡县,一切安好,要她莫要挂念。
飞燕是最受不得欠着人情的,而且未曾给夫婿尽尽心意,无论是搁在高门庶户都是说不通的道理。
今日是被他撞见了,才想到了这一节,若是任凭着他自己生着闷气,倒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想到这,针线活儿也做不下去了。想了想,跟宝珠说道:“去把小厨房打开,跟管事的言语一声,殿下今日的午饭便在厨房由我做了。
魏总管听说侧王妃要亲自做饭,便特意送来了一块上好的牛肉,肥瘦相间的牛腩肉煲汤爆炒都很相宜。配菜的小葱都是府里自栽的,因着有那花窖暖房,魏总管专门开辟了一处用捞栽种瓜果,府里用起来倒是方便。
飞燕看了看这些食材,决定用小葱香蒜爆炒牛腩,宝珠在一旁张了张嘴,又迟疑着没说什么。决定了主菜,其他的配菜倒是好说了,红烧栗子鸭腿浇上了糖汁色泽红润,百合鹌鹑汤味道鲜冽。再用府里自产的甜瓜丝拌了煎锅摊好切丝的蛋皮再淋上佐料香汁撒了些许点缀的香菜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