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语-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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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是讲义气,拜的是关二爷,学的是桃园三结义!第二就是论势力讲手段,你马四把我打服了,我绝对没有一句怨言,给你倒夜壶都行!可自己手底下没功夫,全靠别人撑腰算什么本事?攒鸡毛凑胆子那算个爷们儿吗,几位爷,你们别多心,我说的可不是你们,不过老爷子你们来得可有点儿莽撞,我可听说你们当中有洪帮的,有哥老会的,可就是没有青帮的,你们这闲事儿管的可不太地道,我山东帮招惹过贵帮么,没有哇,这以后贵帮在别的地头儿办事儿,别人横插一脚,几位爷能愿意么?”
别看李福秃着个脑袋,其貌不扬,嘴皮子还真不白给,几句话说得哥儿四个哑口无言。马四一听这可不行,他可看出那三位怀着鬼胎呢,要这么下去,自己说不定就成了理亏的,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就成了别人的笑料了,想到这儿,马四爷怒不可遏,嘴里啐了一口道:“我呸!李秃子,你好一张伶牙俐齿啊,我马四是他妈实力不济,可你要真凭本事,你四爷也就认了,可你为什么暗使邪法,坏了江湖道的规矩?还有我手下三个弟兄到你那里拜码头,都一天还不见人影儿,你把他们怎么了?你还满嘴江湖道义?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你他娘的算是么一帮之主,江湖好汉?这三位爷是我的把兄弟今天来就是要兴师问罪,清除江湖败类,拆了你的兔子窝!“
李福眨巴眨巴木狗眼,忽然一阵狂笑:“马四,你算什么东西,你嘴里喷的什么粪?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用邪法了,你有什么凭据?至于你说的三个人,我连影子都没看见,这年头兵荒马乱,不定死到哪儿了,你凭什么管我要人,谁看见他们到我山东帮了?”
马四爷见李福死不认账,耍起了滚刀肉,不由得勃然大怒。两位道儿上的人物再也不顾身份,互相指着鼻子乱骂,颇有点儿泼妇骂街的意思,两边儿的帮众也不敢乐,一个个儿像木桩子似的杵着。黄三他们也有点儿泄气,都觉得这架打得太没水平,后悔趟这趟回水,以至于丢了身份,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而且两边儿骂得起劲怎么全都劝不住,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忽听一声大喊:“都他妈给我住口,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天津卫,有王法有尺寸的地方,谁让你们聚众械斗?都是有身份的把头,混骂大街丢不丢人?”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回头再看,但见大道上来了四个人,最后边那位正是刚才逃走的山东帮帮众,另外三个黑制服大盖帽,居然是城里的巡捕。领头的那人刀条儿脸,鹰钩鼻,眼光阴沉,正是有名的“钩子手”!
马四爷一见官面儿上来了人,心里就是一沉,前后一琢磨,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知道上了李秃子的当,你说自己跟他磨什么嘴皮子,直接上去开打不就行了么,那三位虽然心里有鬼,自己真一吃亏,形势所迫,逼也能逼他们动手,不然江湖人说他们不仗义,就是再有势力也白扯。李福一肚子鬼花活,故意激怒自己和他对骂,为的就是拖延时间,让人请“钩子手”来拉偏架,好从中渔利。官面儿上一出面,这架就打不起来了,自己这一方的优势等于烟消云散,而且巡捕房从不介入黑帮械斗,今天突然露面,必定是和李福早有勾结,今天这个事儿眼看就不妙,自己说不定要大祸临头!
三十八、口舌之争
“钩子手”冲李福点点头,又向黄三三人抱了抱拳,转身看着马四爷,嘴里一阵阴笑,不阴不阳的道:“马四爷,您这事闹的哪一出?咱哥们儿平时都不错呀,你这么大动静儿怎么也不知会一声儿,这要闹出点事儿来怎么办,这不是叫兄弟我为难么?依我看谁跟谁也没杀妻夺子的仇,何必拼个你死我活?不如给兄弟个面子,今天就这么着吧,改天我给大家评评这个理儿,”说罢,“钩子手”冲身后挥了挥手,“弟兄们,今这事儿了了,都散了吧,有事儿以后再说!”
马四爷气得鼻子都歪了,要搁平常,“钩子手”哪敢和自己这么说话?这不就是看着他码头被夺,没了地盘势力,摇落井下么?以后再说?哪那么容易,你“钩子手”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偏向李福么?以前山东帮堵着门儿欺负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出头?如今眼看他要吃亏你又来装好人,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再说那三位和自己可不是一条心,今天如果真就这么散了,以后就是用八抬大轿人家也不可能再来了,是死是活就看今天这一回,哪有什么以后?想到这儿,马四爷也就不那么客气了,抱了抱拳道:“爷,咱平时可是老交情,按理不该驳你的面子,可这李福欺人太甚您也不是不知道,如今这小子要夺了我所有码头,断了兄弟的饭碗,我马四就是个土地爷,也有三分火性,难道叫他骑着脖颈子拉屎不成?讲不了说不起,今天还要求您老个人情,您哪,还是别管这档子闲事儿了,以后马四登门拜访,怎么着也要还了您这份大恩!”
“钩子手“一听这话,驴脸立刻就沉下来了,冷笑道:“四爷您这是不给我面子了,那好,既然你不讲情面,那咱们就公事公办,马四!你以为你是谁?你不就是个地痞头子么?你还真以为天津卫是你的?那是黎大总统和段总理的,你纠集一帮子混混无赖想干什么?想造反?告诉你,爷我今天就要缉捕你们这批乱党!”说罢,冲着面前众混混喊道,“兄弟们,要性命的赶紧散了,巡捕房今天要抓差办案,走完了别怪哥儿几个不讲情面!”
黄三三人本来就不打算真心出力,一见官面儿上出头,话又说得这么绝,更不肯跟着吃瓜落儿了,各自对视一眼,不由自主就往后缩。马四一看这可不行,这“钩子手”明显是得了李福的贿赂,一心要打压自己,要照这么下去,那三人一走,自己这头儿就只能等死了,性命关头,也就顾不了许多,马四也是有名的大混混,耍无赖,摆滚刀肉,凭空诬赖他人也是把好手,当下把脸一换,笑嘻嘻的道:“爷,您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我那是什么乱党,不过是一个吃码头的下三滥而已!,今儿这事儿没跟巡捕房打招呼,是我们的不对,可有一节,今天如此兴师动众可不是为了我马四一个人,而是为了天津城除害!”
“钩子手”闻言一愣:“你这话从何说起?”马四一声冷哼,理直气壮地道:“爷,这小子身上有三条人命,,我兄弟马四和两个帮众就死在他手里了,还有,这王八羔子,拿活人炼邪法,制成活尸供他驱使,现在他那拨人里就有几个!”“钩子手”一惊,牛二柱三人的死活他可不管你,但这句话的后半句却让他心里一动,什么原因?天津卫前些日子可出了一件大案,段祺瑞在此地有一个远房亲戚,一个月前这家的少爷丢了,把城里翻了个遍也没找着,段祺瑞何等人物,人家能善罢甘休么?巡捕房从上到下都挨了训斥,上头放下话来,再给半个月时间,要再找不着,连巡捕带警察全都得蹲大狱!事关身家性命,巡捕房哪敢怠慢,一个一个跟兔子赛的,满四九城乱转,你还别说,前几天还真叫两个巡捕找着了,这少爷跟着一帮混混出去打群架,一个人打残了好几个!段家少爷养尊处优,哪里会什么下三滥的殴斗功夫?两个巡捕看着奇怪,上去搭话,结果也被段少爷打了个半死。段祺瑞的亲戚打伤了人,自然也只好不了了之,但是没把人带回来可就是大事儿了。巡捕房连夜询问这俩人,问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两条儿,一是段少爷全身冰凉,也没有呼吸脉搏,看着像是个死人,而是那帮混混他们不认识,应该是外来的帮派。
“钩子手”一琢磨,外来的帮派里也就山东帮最大了,气势也最嚣张,敢在城里明目张胆打人的只怕也就是他们了,而且刚才听马四说他们用活人炼邪法,前后一串连,这事儿就对上了,山东帮嫌疑最大!可想是这么想,现在他可不敢这么说。一是怕打草惊蛇,二是李福给了他不少好处,如今一旦揭了底,他也得跟着受牵连。可即便如此,“钩子手”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偏袒李福了,在场的可都是有势力的人,万一以后案子犯了,这些人说自己和山东帮有勾结,那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李福何等人物,眼睫毛都是空的,“钩子手”态度的变化他早就看在眼里,“有道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何况他本身就亏着心?不过这位李帮主也是个人物,被人揭了短处不但毫不慌张,反而连脸色都不变,冷哼着道:“马四,你他妈的也是个人物,不是两三岁的孩子,能红口白牙的满嘴喷粪,你这么说有什么凭据?今天你要不拿出证据来,今天爷我当着大活儿的面,直接撕了你那张嘴!”
一句话说得马四爷哑口无言,谁都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可就是没有凭证,李福就是抓住了这一点,一顿混赖,竟弄得四爷比刚才还要尴尬。四爷正在左右为难,想用什么方法把话题岔过去,忽听身后一声大喊:“李秃子,你小子别张狂!你不是要证据吗?你大爷这儿就有!”
众人一惊,回头细看,但见大道上走来三人,一个瘦小枯干,一个丰神俊朗,领头的那一个中等个头,不胖不瘦,眼角眉梢带着说不出的痞气,正是大难不死的牛二柱!
三十九、狗急跳墙
牛二柱三人来到众人面前,和马四爷、黄三等人打过招呼,也不搭理李福,径直来到“钩子手”面前,要说牛二柱不怵这位,那是假的,这人手可黑的要命,而且正是混混们的对头,可如今事情逼到这份儿上了,也就顾不了许多了。大少一抱拳,满面笑脸的道:“捕爷,您吉祥,二柱子有礼了,我正想跟您说说李秃子的事儿,刚才马四爷说话我也听见了,那话说的是一点儿没错儿,这小子忒不是东西了,他不但蛮横霸道,不讲道义,而且还想弄死我们哥儿三,这倒是小事儿,谁叫我们各为其主呢,最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