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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绝命旗香罗扇-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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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洞洞主程妙香,答道:“我也不知是什么代表什么鬼明堂,大约是等级和部属的标记吧,看情形,我们真得小心应付了……”

这时,突闻易春德和常汝峰,抢步上前朝那两个老人,躬身一揖,接着众人说道:“这便是洞天别苑的公子千金……”

说着,旋即为之通名介绍,之后伸手一指紫袍老人,朝仲玉等说道:“这位是本屯运谋院,一等谋参杨明远前辈。”

这老家伙一愣,后又频频点头,嘿嘿嘿皮笑肉不笑,样子极为托大,易春德又一指云袍老人,为仲玉介绍道:“这是本屯八十长老之一,范昆山老前辈……”

范昆山当即呵呵一笑,接道:“江湖绰称夺魄镖,便是老朽,嘿嘿嘿……”

介绍完毕,便让仲玉众女人内落坐,那易春德和常汝峰,却悄悄退了出来。

少顷,杨明远干笑一声,言道:“文少侠不远千里前来黔北,而且三番两次示警传讯,要到我们连环峰来,不知所为何事,尚请明告。”

仲玉面含微笑,雅然答道:“晚辈无事不敢擅闯,只因有话需当面请询贵屯主,所以前来拜山,还望前辈代为引见。”

范昆山接道:“你有什么事就先在此说,何须拜见我们屯主,若是不要紧的事,老朽也可作主一二。”

仲玉沉吟一会,说道:“敢问前辈,天残屯主现居何处,请明示地途,我自己去求见。”

杨明远面色一整,说道:“我们血雨寒屯,虽不是禁区等地,却是神圣雷池,本屯之人也不能擅越一步,岂容你任意闯道?”

“哈……哈……”仲玉朗声一笑,傲然答道:“慢说区区血雨寒屯,即是刀山油锅,文仲玉决意要闯,又惧何来,不过,我不愿连环峰,骤临腥风血雨,杜遭浩劫而已,因为我是来寻人的……”

夺魂镖范昆山冷笑道:“好大的口气,若然如此,既是倾洞天别苑,全部人马前来,也未必能个个生还,但你且说是来找谁。”

仲玉炬目射电,说道:“为探家父下落!”

范杨两人闻言一震,心想,果然不错,他是五十年前的旧事而来,云霄不亲自出马,却命这孩子前来?倒其费解,范昆山当即佯惊道:“令尊何人怎会在我们连环峰?”

仲玉看这二人的神色,已然测知必有诡因,乃决答道:“家父文长中,前辈可有个耳闻?”

范昆山老脸陡现异色,缓慢说道:“文大侠名满江湖,人所共仰,老朽当年也有数面之缘……”

仲玉霍然起立,又道:“前辈不知家父现在何处?”

范昆山面浮惶惑之色,尚未答言,陡闻杨明远嘿嘿—声冷笑,接道:“现在血雨寒屯,蚀骨洞内……你要见他么!嘿嘿……”

话一说出,顿使范昆山和仲玉,大惊失色,范老惊得想不到年逾花甲的杨明远,毫无城俯,竟脱口说出文长中的下落,揭开了天残十五年,历久禁扬的隐私,如此一来,传扬开来,其后果不堪想象,不仅血雨寒屯因而威名扫地,江湖连盟瓦解,就目前情势,“洞天别苑”也必誓不甘休,难免一场腥风血雨。

因此范老惊惶之下,怒目狠注着杨明远,凌锐的眼神,迫得杨明远满脸惊恐,神噤情若寒蝉,低头不语……

而仲玉惊的是,乃父怎会住在那“蚀骨洞”内,难道对母亲的情意,真的一笔勾销了!他为什么甘愿与天残在一起?是什么关系,友乎!敌乎!而后范杨适才的表情,推知又必不是好征兆,因此心中疑虑重重,对“蚀骨洞”的名称,自的捉摸遐想……

这时,众姑娘除言姣蓉之外,都不知,文长中与云霄的一段情孽,更不知文长中与天残的关系,芳心间,暗在嘀咕为云霄不平,幽静绮丽的“洞天别苑”不住,却住在人家的洞中,丢下妻子不管,甘愿作孤老,到底男人的心真狠……

陡然,仲玉欺出两步,朝范杨二老一抱拳,道:“敬谢二位前辈指示,晚辈等告辞……”

说完,扭身即走,忽地范昆山身形一腾,拦在仲玉身前,说道:“文少侠,今欲何在?”

仲玉决然答道:“前往贵屯蚀骨洞探望家父。”

范昆山已知事事至此,难以善了,不如要挟与缴灭各拦其一,于是,以目示意杨明远,同时冷笑一声,道:“小侠要会令尊,需先应允一件事。”

仲玉凤目一凌,说道:“探望家父,乃人子之情,还要答应会什么?”

范昆山脸色一寒,道:“只要你把令堂那块通灵宝玉献出,便允许你们父子相会,同时,目前你在欲仙幽苑行凶之事,也一概不究……”

这种条件,不由把仲玉气得火烧心肺,愣立当地,众姑娘也是个个变色,秀目飞焰,……尤其,仲玉原先以为,乃贪父恋声色,忘却庭园之情,久绝妻子而不顾,适才一听,竟是被囚此地,十五年艰苦岁月,在“蚀骨”字义的折磨之下,还能象一个人?因此气愤之余,一种亲情渴求的悲戚和锥心的沉痛,使得他怔然失态,说不出话来。

少顷,范昆山嘿嘿笑道:“父亲重要?还是宝玉重要?你这样考虑考虑也好……”

仲玉还未回答,慎芳已盈盈走出几步,娇笑一声,冷然说道:“老前辈,他的事我可以作主!”

她蓦然如此一说,仲玉也被惊得一震,双目喷火,注视着她,众姑娘也是眼透怀疑。启目相问,而慎芳却似无其事,满不在乎,笑盈盈地望着范老。

范昆山见慎芳答言,电目一阵打量,看她那满面春风,态度温雅的样儿,纯非狂语,当即说道:“姑娘何人?怎能替他作主?”

慎芳笑接道:“我是他表妹……通灵宝玉现在我这里,当然也可以作主……”说着,朝仲玉瞟了-扬眼。

仲玉和众女一听,这才知道她要耍鬼主意,于是,都不作声,看她如何上演,这幕独角戏。

这时,范昆山疑信参半,凌凌说道:“想那通灵宝玉,乃万古奇珍,云霄院主焉会放在姑娘身边?莫非虚语骗人?”

慎芳娇羞地望了仲玉一下,道:“通灵宝玉虽是万古奇珍,也不过是古董玩物,我舅妈原见宝玉上面,刻有许多不认识的字,固猜知有其妙用,但没人识得,也是无用,所以便作为我和他定亲信物了……”

众姑娘闻此,粉面顿即一红,暗自好笑,女儿家怎可以,跟陌生人说出这种话来,但见她,扭扭捏捏,一本正经的神态,又不好笑出声,只在悄悄地瞧着。

仲玉默立一旁,倒看她当上主角了,于是,也只得看着演下去。

继闻慎芳,侃侃接道:“刚才前辈说,拿通灵宝玉来换相会一面,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我可以作主把宝玉献出,但我要求允许我们,把舅父接回去。”

夺魂镖范昆山,听她说的那样认真,竟也相信她的话了,但仍难免怀疑,当即呵呵一笑,道:“宝玉既在姑娘身边,可否取出待我一看再说。”

这一下,使仲玉和众姑娘,暗自为之着急,她哪里有宝玉给人家看?这戏一定得下台了。

但闻慎芳娇笑道:“老前辈还不相信么!”

“姑娘取出宝玉老朽自然相信?”

慎芳含笑往怀里一掏,取出一个黑绸布小包,她揭开绸布,赫然现出一个方形紫色玉盒,众目睽睽,各自惊讶不迭,六洞主奇怪这宝玉,怎么真在她身边,也从未听院主提过,有一个外生女呀?仲玉倒不觉得奇怪,只暗地敬佩慎芳,手段高明,什么时候从自己身上,窃走那块宝玉还不知道,难怪她态度从容,装得象真的一样。

这当儿,倒把那夺魂镖范昆山和杨明远,看得目瞪心喜,只见盒盖上,铭刻着三条盘龙,和几行藏文,果然与传言中的宝玉无异,目前正与潜山联合,准备寻袭洞天别苑,夺取宝玉,今天不费吹灰之力,竟把武林渴望难求的绝世奇物,手到拿来,这岂不是天降福缘。

于是,范昆山眉笑眼开,道:“姑娘果然所言不假,老朽几乎怀疑你是伪装的了,那么适才你所提的要求,老朽也代屯主作主,完全答应,不仅此并且还得大大宴请,少院主和众姑娘一番,现在请先递与老朽……”

说着,伸出双手趋前欲接那紫玉盒,慎芳娇身微侧,说道:“我说过献上宝玉,还能反诺吗?不过,前辈可先说说,蚀骨洞在血雨寒屯什么地方,并且得答应,带领我们在贵屯四处,瞻仰瞻仰……”

老家伙想是宝迷心窍,慎芳套她的地形,竟蒙然不知,当即答道:“你们这群年轻人,前来连环峰,机会难逢,要逛逛本屯,哪有不答应之理,至于蚀骨洞……位在本屯后院,三四里地的浮罗峰下,那里危机四伏,陷阱重重,要去也得老朽亲自陪同,方保无虑。”

说此,似乎喜性冲动,兴趣盎然,干咳一声,接着道:“浮罗峰的顶端,是屯主千金的绣阁,但那里千万不可胡闯,因为那丫头最忌别人前往,既是他们父女,也只是七日一聚,此外,要见她也不容易,所以,你们小心为是,当然到时自有人陪同你们去参观的。”

慎芳闻言,悄悄以目示意仲玉,露出会心的微笑,于是说道:“老前辈,多谢你的指示,献宝之事,我们以后再谈……”

说着,已把方形紫玉盒,放入怀中,格格娇笑不止……众姑娘看着范老失望生气的样子,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下,可把范昆山气昏了,弄了半天地仍是骗人,一场欢喜,顿成急怒,当即面色铁青,双目巨睁,暴喝一声道:“好丫头,居然敢捉弄老朽,今日如果不把宝玉留下,你们这群小东西,休想活着回去……”

慎芳玉面一整,倏又娇笑道:“老头儿,有本事就来试试看谁先死……”

范老头只气得恨声怪叫,胡子也气得翘了起来,微一挫步,身形暴起,巨掌十指箕张,大喝一声:“丫头,让你尝尝厉害!”势若旋风,指吐锐劲,已向慎芳当胸抓到。

这范昆山乃天残知交,也是其得力帮手,当年合伙横行江湖,却也威名雀噪,论武学虽不及天残本人,内外兼修,但在“血雨寒屯”之中,列为二等高手,跻名八大长老之一,端也不是低庸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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