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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自我的挣扎-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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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并不囿限于关系上,它的许多特征也可发生于性无关的方面。譬如,父母与小孩间、师生间、医生与病人间、指挥者与随从者之间的关系。但他们在爱的关系中表现得最为显著,因此只要我们在这一点上了解了他们,则在其他的关系中我们就会更易于有所了解,不管他们是否被忠诚或感激等等的“合理化”所掩蔽了。

病态的依赖关系乃因配偶选择之不当而引起的,更精确地说,我们不应谈及选择。事实上自谦的人并没选择而是“被某些类型迷住的”,无疑地,他被能给予他更强壮及更优越印象的同性或异性所吸引住了。他不顾正常的对象,而易于爱上一个超然的人,如果后者是因财富、地位、名誉或特殊的禀赋而具有某些魅力的话;易于爱上外向的自恋欲类型,这种人跟他一样,具有“有希望”的自信;易于爱上自大、报复的类型,这种人敢提出公然的要求而不在乎自己的骄傲与无礼。许多理由结合起来,而使他易迷恋于具有这些性格的人。他喜欢高估他们,因为他们似乎不只具备了他极度缺乏的特性而且缺乏他所轻视他自己的特性。这些现象的产生可能都与欲求独立、自足、优越感的保证以及需要“炫耀自大”的勇气或是渴求攻击性等等心理有关。只有这些他所认为是强壮、优越的人,才能满足他的需要而接管他。引用一位女病人的幻想:只有具有强壮手臂的男人方能将她从屋中、失事的船只中或可怕的夜贼中拯救出来。

他之所以被*惑或被迷住的原因──亦即用以说明此种迷惑的强迫性元素──乃是因为他将“夸张的驱力”压抑了所致。正如我们所知道的,他必定尽一切所能以否定它们(指夸张的驱力)。无论他所具有的征服性驱力与隐伏的自负为何,对他而言这都是外来的──然而,相反地,他却将他的自负系统被屈服的无助部分感受为自己的本质。但另一方面,因为他苦居于“畏缩过程”的结果之下,所以能攻击地且自大地征服生活,对他而言这变成了是最值得的。潜意识地甚至于意识当他觉得自由得足以表达它,他以为只要他能像十六世纪征服墨西哥和秘鲁之西班牙人那样的傲慢与残酷,则他必能“自由不拘”,而世人从此都需仰赖其鼻息。但因为他无法获得此种特质,所以他被别人的这种特质所迷惑了,他将自己的夸张驱力“外移”,而且崇拜别人的夸张驱力,在此能确实地感动他的乃是他们的自负与自大。不晓得唯有他自己才能解决他自己的冲突,却企图藉爱去解决。爱一个自负的人、与他合并、利用他的一切而获得补偿地生活着,以使自己也能参与征服生活,而不必自己具有征服生活的能力。如果在这种关系的进行中,竟发现了神像的脚乃是泥土做的时,有时他便会对此失去兴趣,因为他无法再将他的自负转移到他身上。

另一方面,具有自谦倾向的女人并不会吸引他使他产生要选她作为性对象的兴趣。他可能像朋友般地喜欢她,因为在她身上比在别人身上可发掘到更多的同情,体谅或挚爱。但一经密切交往之后,他甚至于会厌恶她;她就像一面镜子,他从她身上发现到了自己的柔弱,因此变得轻视她,至少会对她表现出激怒。他也害怕这种对象有如依附的蔓藤,只因为他必须是个更强壮的人的这种意念惊吓了他;这些负向的情感反应使他无法评价此种对象所拥有的优点。

在具有明显自负的人们中,那些自大、报复的类型虽然对于依赖者常具有最大的迷惑力,但就依赖者真正的私利而言,他有强有力的理由去畏惧他们。迷惑力的起因部分在于他们具有最显著的自负,但更重要的因素是,他们最可能击倒受制于他的自负。开始时,自大者这一方面可能具有一些粗野的攻击性,毛姆在《人性的枷锁》一书中,有关菲立普与密儿特莉首次邂逅时的描述已说明过这种现象,史蒂芬·兹威克【史蒂芬·兹威克(Stefan Zweig,1881…1942)奥国小说家。著有特色的心理分析传记:《巴尔扎克传》、《三位自传作家》(斯汤达尔,杜思妥也夫斯基·卡莎诺夫)等】在他的《狂乱》一书中也有同样的例子出现。在这两个例子中,依赖者首先都报以愤怒的反应以及向攻击者(这两例子都为女性)报复的冲动反应,但几乎同时地又都被为惑了,因此无望地与情深地被她所“诱惑”,此后就只具有一种富有推进力的兴趣:赢得她的爱。于是他破坏(或近乎破坏)他自己。侮辱的行为常会突然引起依赖的关系,而不必像《人性的枷锁》或《狂乱》二书中所描述的那样戏剧性,它可能更精巧或更隐伏,如果在此种关系中并不存在着此种侮辱的行为,则会令我大感惊讶。它也许只包含缺乏对人的关心、自大的冷漠、待人不够殷勤、带有玩笑性质的讽刺、或不被对象那种迷人的任何优点──如名声、职业、知识等──所感动。这些都是“侮辱”,因为他们被觉得是“被拒绝”,我已提过,“被拒绝”对于那些拥有“需使人人喜爱他”的自负的人而言,乃是一种侮辱。

这种现象发生的频率,可使我们弄明超然孤立的人们对他所具有的吸引力有多大,他们的冷漠与不可利用构成了侮辱性的拒绝。

这些事件,似乎加深了“自谦者一味渴求痛苦且热切地抓住因侮辱所引起的痛苦事项”的概念,其实,再没有其他的错误观念会比这一概念更能阻碍对病态依赖性的真正理解,它特别容易导致错误,因为它只包含了一点点的真实性而已。我们知道痛苦对他而言具有多种心理症的价值,而且侮辱的行为就真像磁力般地吸引住了他。其错误在于,在这两种事实间建立了过于精简的因果关系──认为此种磁性般的吸引力乃因痛苦的事项而决定。理由就是我们所分别提过的那两个其他的因素:因别人的自大与攻击性对他所产生的诱惑力以及他自己所具有的“让与”(或屈服)需要。现在我们已了解了这两种因素比以前我们所知道的更具密切的相互关系,他渴求舍弃自己的躯体与灵魂,但除非他的自负居于下方或被破坏,他才能这么做。换言之,起初的攻击性之所以吸引人,与其说是因为它伤害了倒不如说它燃起了“自我摆脱”与“自屈”的可能性;套句病人所说的话:动摇我自负的人,将我从我的自大与自负中解放出来;或者:要是他能侮辱我,那正表示着我是个凡人──而且,可能还会说“只有这样,我才能爱”,此地我们也想到比柴的“车夫”此一故事。其热情只当她不被爱时方会被激发。

无疑的,为了屈服于爱情而放弃自负,乃是病态的,(正如我们即将了解的)特别是因为显明的自谦类型,只当他感到或真的堕落时方能去爱。但如果我们记得,就正常人而言,爱与真正的谦卑可能会共存时,则前述现象将不再稀奇或神秘。它与我们最初所相信的十分相像,而且与我们在夸张类型中所观察到的远存在着更大的差异。夸张型的人对爱产生恐惧,主要因他潜意识里了解,为了爱他必须放弃很多心理症的自负。简言之:心理症的自负乃是爱的劲敌。夸张的类型与自谦的类型之差异,在于前者并不需要爱,相反的却对此规避且视之为危险的事物;但对于后者而言,屈服于爱乃是解决一切之道,而且为生命所必需。夸张的类型只要他的自负遭受破坏,他也会屈服的,但却会演变成精感的奴隶。斯汤达在《红与黑》一书,有关玛堤达对珠莲的情爱中,已描述过此种自负的过程。它显示了自大者对爱之恐惧建立得很稳固──对他而言,他过于警惕而无法让自己陷入情爱中。

虽然我们在任何关系中都能研究病态依赖性的特征,但这些特征在自谦的类型与自大的类型二者间的性关系最为显著;此种关系所产生的冲突较为强烈,而且发展得也较为完全,因为这两种对象(夫妻)间的关系通常较为长久。自爱欲的或超然孤立的对象较易对那种别人不问理由而对他所作的需求感到厌倦,而且较易放弃它们【参考法国小说家:福楼拜(Flaubert,1821…1880)的《包法利夫人》(Madame Bovary),她的两个情人都因变得讨厌而逃跑了。同时参考卡伦·霍妮《自我分析》(Self…Analysis)一书有关克利黑的自我分析(Claire‘s self…analysis)】,然而虐待狂的对象却较易将自己束缚于他的牺牲者上。依次地,依赖者更难于从自己与自大·报复型之间的关系中解脱出来。他对于此种困难之一无所备,就如一艘只能在静水中行驶的军舰之欲横渡狂风巨浪的海洋一样。她之缺乏坚强以及她人格结构中的每一弱点,都将会被感觉出来,且意味着破坏或毁灭。同样,自谦者可能已生活得很好,但是当他置身于此种关系的冲突中时,每一隐藏在他身上的心理症因素就会开始发生作用。我将从依赖者的立场基本地来描述这种过程;为了简化叙述,我假设自谦的对象是女人,而攻击性的对象则是男人。事实上,在我们的文化背景中,此种关系也较为常见,尽管有许多例子显示出自谦与女性并无关系,而且攻击性的自大也与男性无关。然而二者都是剧烈的心理症现象。

最引人注目的第一特征,就是这种女人在关系中之“全神贯注”;其对象变为她生存的唯一中心,一切事物均绕她而旋转,她的情绪乃依他待她的态度是积极或消极而定,她不敢有任何计划,唯恐失却他的邀请或失去与他共度良宵的机会。她的思想集中在了解或如何帮助他之上,她的努力在于满足她认为他所怀抱的期望,她只有一种恐惧──恐惧会反对或失去他,同时,她的其他兴趣都消沉下来。她的工作,除非是与他有关,否则都会相对地变得无意识,这种现象甚至于对她所心爱的职业性工作或她已有成就的工作亦同样会发生。无疑地,这当中又以后者受害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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