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远征军-第10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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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乐人弹奏着胡琴,七八个舞女摇曳着苗条的腰身跳着胡旋舞,随着乐曲的节拍,一群野惯了的儒兵兄弟们亦是大声说笑着,粗俗的叫骂着。
差不点被砍了脑袋,宋璟亦是劫后余生一般坐在主位上,一罐接一罐的往自己嘴里灌酒,粗鄙的说着脏话。
看到宋璟这幅毫无怀疑的模样,姚崇是终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起码今天能隐瞒住了,至于将来能隐瞒到什么时候,这个兄弟还能不能做的成,到时候再说。
反正对宋璟这个兄弟,他姚崇可以说是问心无愧了。
热闹的宴席间,作为主要人物的崔帕克这会却一丁点饮酒作乐的心思都没有,这般欢庆,总让他有种负罪感,缩在一个角落里,他也是一罐又一灌的往喉咙里填充着酒液,只不过上好的西域葡萄酿甘甜的液体到了他喉咙里,却仿佛很苦一般,苦酒入肠,似乎越喝越闷那样。
这顿酒从中午一直喝到了黄昏,连续苦闷的行军,再加上宋璟终于解救出来,所有人都是心里轻松,二十来个相近的儒兵全都是喝的酩酊大醉,就连一贯小心谨慎,注意仪态的姚崇都喝过去了,脸埋在装着切肉的盘子里,咕噜噜的发出了类似猫一样的声音。
宋璟似乎也醉的厉害,像一块大饼那样趴在了正厅中间。
出奇的,喝了一下午闷酒希望自己醉过去的崔帕克反倒清醒的很。
虽然这个黑漆漆的天竺小子总显得不起眼,崔帕克却是宋璟一帮兄弟中最热情的一个,热情的人总是有着细腻的感情,当初虽然比不得姚崇宋璟这般与李晨曦亲近,崔帕克依旧把李晨曦当做了至交好友,尤其是得知她是女人,郡主后,一种天生保护的使命感又是萦绕在他心头。
可先是姚崇,再看现在的宋璟,都让他失望透了。
摇晃着,崔帕克干脆扶着墙站了起来,也不知道嘟囔些什么,失落的向华丽得平沙伯府外踉踉跄跄走着,可没等他失落的走两步,一只厚厚的巴掌忽然猛地拍在了他肩膀上,惊愕的回过头,崔帕克眼中,宋璟那双一贯憨厚的浓眉大眼,头一次让他觉得无比精明,毫无一丝醉意的盯着自己。
“宋大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搂着崔帕克的脖子,宋璟径直绕过了待客的小院,三进的院子中找了一间没人的厢房钻了进去,借着烛火,宋璟郑重的盯着崔帕克的眼睛。
“兄弟,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被无罪释放的?她,知道了吗?”
眼看着崔帕克还有些犹豫,宋璟又是更加郑重的说道:“晨曦与姚兄,你,都一样,是我的生死兄弟!劝动河中郡王赦免我绝不简单!根本超出了姚兄还有晨曦的能力,如果因为我而连累她,这辈子我都会后悔的!”
终于,仿佛吐出一口恶气那样,望着宋璟真挚的面孔,崔帕克亦是狠狠点了点头。
“我说!”
“李兄弟是郡主,闽王的长女,为了换取赦免你,她,她作为和亲的公主,嫁去了吐蕃!!!”
一刹那,宋璟瞳孔扩张了几圈…………
第1094章 。疯子
好久没喝醉了,等姚崇再清醒过来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好歹他没继续趴在冰冷的会客厅中,而是躺在了平沙伯府后院暖乎乎的厢房中,脸上的菜汁也被擦拭干净,没让堂堂河中郡王的心腹,六品正中椽斯文扫地。
头疼的像要裂开一般,喉咙里也是干渴的要冒烟,呻**着扶着床头站起,姚崇艰难的伸手朝外喊着:“水,本官要水!”
“呀,姚大人醒了!”
清脆的声音中,一个十六七的小丫头蹦蹦跳跳的就跑了进来,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水汪汪,看着姚崇,怀里抱着的银瓶子献宝一样递到了姚崇面前,热络的眼神让姚崇都是感觉有些吃不消。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偏偏宋璟父母早殇,他还属于偏房,到现在还没娶妻,为了不让这个平沙伯落空,宋璟还在狱中,商丘宋氏就已经安排了两个旁支更后辈过继到宋璟膝下。
理论上算,眼前这个小丫头算是宋璟的女儿。
不过形势又有了变化,宋璟突然遇到特赦,平沙伯是传不下来,而且宋璟如今才二十出头,对他俩年纪上可以算作同辈人,连熟悉都不熟悉,自然不可能有着任何长辈慈祥,两人在平沙伯府算是彻底没了前途。
灰溜溜回去?不甘心!要是能嫁给平沙伯的好友,风光的留在这里,到也算是一条出路,于是乎小姑娘就看上了年轻有为的姚崇。
可惜,经历了李晨曦这件事,几年之内估计姚崇对任何女人都不会感兴趣了,接过银瓶子灌了几口水,毫不理会宋家小妹送来的秋波,姚崇直接冷淡的询问道:“你家老爷呢?”
对叫差不了自己几岁的年轻宋璟为父还是有点难度的,咬了一下舌头,宋家小妹才委委屈屈的微蹲一下答道:“家父昨夜命下人把各位老爷送到厢房后,夜市回房去睡了,现在还没起来。”
“这个胖子,倒是有些老爷派头了。”
有些好笑的晃了晃脑袋,爬起床,姚崇直接朝厢房外走了去,慌得这宋家小妹又是跟在一旁叽叽喳喳张罗着早饭。
刚走到院子,姚崇正好碰到了崔帕克,站在天井中央,这个黑小子正用冰凉的井水擦洗着脸颊,水珠不断从他黑粗的头发上滴落下,配上他略带愠怒,肌肉结实的黑色脸颊,倒是别具一番韵味。
犹豫了下,姚崇还是忍不住支开了宋家小妹,迟疑的到了崔帕克身旁,小声叮嘱道:“崔兄弟,我知道那一次后你恨我,瞧不起我,的确,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晨曦郡主也许就不至于沦落吐蕃了,可!为兄还是恳请你,帮我多隐瞒一段时间,宋兄是无辜的,他已经经历过了那么多磨难了,好歹多瞒他几年,让他心里也能舒服点。”
姚崇的话已经恳切到了极点,谁知道崔帕克竟然是满面冷笑,不屑的哼道:“他会内疚?他会难受?哼,他宋璟也不过表里不一的伪君子,无情无义的小人,和你一样,舍不得手上权势,令人恶心做作的冷血禽兽而已。”
“你,你告诉他了?”一丝不祥的感觉在姚崇胸口泛起,猛地抓住了崔帕克的衣领,姚崇恼火的叫嚷着。不过一点愧疚感都没有,满是鄙夷甩开姚崇的手,崔帕克更加不屑的叫嚷道。
“告诉他又能怎么样?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他宋璟还不是心安理得的回去做他的平沙伯爷!我崔帕克真是瞎了眼了,与你等无情无义之人称兄道弟。”
也难怪这个天竺小子恼怒非常,昨天宋璟的话还真让他感动了可是和盘托出后,宋璟非但没有感动,非但没有痛苦,连一丝感触都没有,仅仅平淡的点了点头,说了句知道了,宋璟就头也不回去睡了,让满腔热情与感触的崔帕克完全是一种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
“你这个蠢货!”
听过了天竺小子满腔怒火后,姚崇的怒火竟然是比他还旺盛,径直的推开了崔帕克,姚崇满是焦急的直接朝向后院主人卧室跑去,惊愕了片刻,也是感觉到些许不安,崔帕克也是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高加索山脉产的名贵雪松木门被毫不怜惜一脚踹开,在宋家下人的惊叫声中,姚崇毫不客气的闯进了屋子,床上,宋璟似乎还没醒,厚厚的被窝在那里,猛吸一口气,扯着那被姚崇狠狠地掀在一边。
空的!被里仅仅用枕头撑出个窝,此时早已经凉透了。
“出了什么事了?”后脚也是跟着进了来,看着姚崇盯着空空如也的床铺,更加感觉到不好,崔帕克惊愕的询问着。
没有回答,姚崇直接恶狠狠扯住了他的衣领叫嚷道:“马上去港口!”
这么一番折腾,其他的儒兵将官也是惊醒过来,也顾不上宿醉了,十多骑直接跨上马,狂风一样跟着姚崇奔向了港口。
此时的迪拜港还不算大,仅仅一盏茶的功夫十来人就冲进了港内,咋一到停泊区,揪着刚在港口巡查完,茫然无措的差役,姚崇凶狠的吼叫道:“今天都有那些船离开港口了,马上派人把他们追回来!”
“姚大哥,别这样!”也是被姚崇这股疯狂劲儿吓到了,崔帕克几个慌忙抱着他的胳膊把他拖了回来,惊骇的扯着他喝问着:“究竟出了什么事,宋大哥到底去了哪里?”
“与宋璟这个混蛋出生入死这么久,你还不了解他吗?”还是那么焦急的咆哮着,姚崇无比恼火的大嚷大叫着。
“这个混蛋一根筋,他和我做什么事之前思前想后婆婆妈妈的不同,他完全是跟着感觉中,现在这个混蛋一定是坐船向呼罗珊去了,如果不拦住他,这个混蛋就会疯狂的一个人去抢和亲队伍,他根本是送死!”
一番吼叫,崔帕克完全惊呆在了那里,片刻后姚崇猛地甩开他的手又是冲着倒霉的巡港衙役大喊大叫时候,崔帕克这才回过神来,这小子也终于开了点窍,直接掏出腰牌,满是冷汗的举到了巡港衙役的面前。
“我是河中都护府云骑校尉!今早出航的海船怀疑窝藏了对我大闽不利的重犯,现在马上派快艇将这些船追回来,如果找不到,这个责任就要你来背!”
黑小子这官腔还真是及时,被姚崇吼晕了的巡岗衙役几乎立刻骂着娘跑了回去,还吹响了巡航哨,片刻之后在姚崇等人期待目光中,十六条巡港司快船拉起帆,飞速的追了出去。
到底是快船,清晨出港的六条三十多米大商船很快被撵了上,一个个巡检司大喇叭的叫嚷下,几条船主亦是嘴里骂骂咧咧的停下了船,等候上船检查,不过,还是有例外的。
“老爷!港口巡检司,让停船检查,说是有逃犯!”
一个满头皱纹的唐人老者颤巍巍的从甲板跑到了船舱,小心翼翼的敲了敲船舱的门,向内询问着,谁知道里面却穿出了无比暴躁的怒吼。
“逃犯?本老爷就是逃犯!停他直娘贼的船,告诉那群港口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