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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船帮老大-第4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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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读懂了对方,话语反倒就没了……

“秋云妹子,你歌唱得顶顶好,过往三月十二,后生们怕都抢着跟你对歌吧?”陈叫山终究觉得沉默不好,愈是沉默,那种“两人心底都懂,却不开口”的等与待,愈是难熬,便又开了口……

“我不跟他们唱……”邵秋云歪着头,睫毛翘起,斜视向上,暗暗地瞥着陈叫山的脸,“硬要我唱也不唱……”

这是陈叫山意料之中的回答邵秋云没有对上眼缘的人!

“我对着牛唱,对着羊唱,对着苞谷地唱,对着崖边边唱,对着凌江唱……”邵秋云嘴一嘟,“就是不跟他们唱……”

陈叫山原本想说“总有一天,会有后生跟你唱”之类的话,嘴巴动了一下,没有说出……

陈叫山不吭声,倒令邵秋云不悦,她觉得陈叫山应该说些话的,说她喜欢听,想听的话,但陈叫山没有说……

“你为什么要给我们修桥?”

陈叫山不说话,邵秋云便赶着他说,从南山老林子到家里,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的,现在不说,更待何时?

“修一座新桥,以后你们开赛歌会方便些,我们跑船来来回回过,也方便嘛!”

陈叫山嘴上这么回答着,自己心里却知道:这样的回答,其实是敷衍的,表象的……

可是,终极的缘由,自己能一句话两句话说清吗?

头顶的月亮好亮,好大,暮春至初夏的夜,有着这样的月亮映着,玉宇澄明,天地洁清……

远山起起伏伏的柔线,在月光里,似琼浆轻摇于琉璃杯,泼掩清光。

树木如是秋日之树木,皆打了霜一样,茎、枝、叶,流散霜之光辉,玉雕翠琢……

天也洁,地也净,天地一片洁净……

净土?

净土!

陈叫山脑海中,忽然就蹦出了这样一个词净土!

这里是一片净土……

无论古老的传说,怎样充满人为的修饰,敢子和秋云的故事,所呈示出来的意蕴与启迪,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蓬蓬勃勃,经年弥恒……

这里也有年馑,饥饿将人们折磨,也有饿殍遍野,白骨累累,但有天灾,却无**!

在这一江两岸,人们所信仰的,或有很多,天地神灵,菩萨罗汉,女儿庙和儿郎殿,最终的祈愿,皆是善的,和的,美好的!

这里没有邪恶的通幻神教,没有打着“顺我神教者,福寿双全,逆我神教者,祸孽自堪;顺我神教者,丰衣足食,逆我神教者,饥腹冻寒……虔心顺教,长渡生劫,悖心逆教,堕狱枯鬼,虔心献供,四季和畅,愚迷妄避,三世不宁……”的幌子,行杀戮淫掠之实……

这里的人们,因于向往着善、和、美好,而祥和、安宁,无论富贵贫贱,一样相敬相爱,无论绫罗布衣,儒士白丁,一样可以直抒胸臆,吐露心声!并且,人们认可、赞赏这胸意,这心声爱便爱,不爱,便是不爱……

而这一切之拴系,之寄托,之承载,便是这三月十二赛歌会,便是这凌江之上,连接两岸的桥!

这里的桥,是连接两岸的桥,连接幸福的桥,连接理想的桥,因为连接了,因为连接着,这里的人们,在桥上唱着歌,富贵贫贱,便就此平等了,消解了……

想到唱歌唱曲儿,陈叫山忽地便想起了三小姐卢芸香……

乖蛋蛋哎呀肉蛋蛋

你是娘的小心肝

裁下小花布

缝个小花衫

砍来小竹竿

做个小摇篮

拔撮小鸭毛

围个小帽檐……

这里的人们可以唱歌传情,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而三小姐卢芸香唱着的曲儿,却表达着无尽的哀怨,唏嘘与落寞……

是的,这里至少有一方净土,在这方净土上,建一座桥,让人们将幸福,将理想,将富贵贫贱可消解的愿景,结结实实地连接,长长久久地保留……

正如吴先生和陆主编曾经交谈时所说,“当今之中国,正处在新与旧,古与今,中与洋交错混乱之际,正如今儿早上的天气一般,一切都混沌、茫然、惆怅,看似有路,实则没有路,看似无路,实则又有路……”

那么,在这混沌之中国,混沌之中的一方净土上,建一座桥,便是一种寄托,寄托着“中国有出路”之理想吧!

陈叫山兀自地这样想着,思着,虑着,抱着邵秋云一步步走,邵秋云仰着头,定定看着陈叫山的眼睛,陈叫山的眉毛,在月光里,一片玉明……

邵秋云不晓得陈叫山心中在想着什么,也无需知道,只要这样地被陈叫山抱着,静静地,一步步走,就足够……

走到女儿梁山脚下,四遭的火把汇聚过来,人们看见陈叫山抱着邵秋云回来了,皆嘻嘻地笑,那笑声,将之前的焦虑一下荡尽……仿佛邵秋云是和陈叫山约好似的,他们就是需要这样一个方式,这样地抱着,在月亮地里走上一走……

邵秋云看见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停留在自己和陈叫山身上,并未有回避躲闪之神色,索性闭了双眼,将陈叫山抱得更紧了些……

人们跟着陈叫山和邵秋云,缓缓朝前走着,突然,吊桥方向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枪声,在这静静月夜,听来愈外清脆……

。。。

第541章断桥追击

“…………”

急促的枪声,自吊桥方向传来,陈叫山猛地刹步,转向女儿梁方向,腾出一只手,摸出了手枪……

“乡亲们,你们把秋云妹子送回去,我上去看看……”陈叫山将邵秋云放下,给邵秋云了一个抱歉的眼神,环视众人,“大家待在家里,不要出来……”

邵秋云尽管崴了脚,一瘸一拐着,还是能走路的,被陈叫山一放下,低头看着陈叫山的手枪,刹那间,忽而感觉:起先那个抱着自己走路的陈叫山,倏然不在,如今这个拿着手枪的陈叫山,那般远,远出了一种陌生……

几位船队的兄弟,原本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听见枪声,将那大马熊朝地上一扔,疾步跑了过来……

“陈帮主,我们跟着上去看看吧,咱人手多……”通山老汉将手里的火把一晃,便要随陈叫山一起上女儿梁,被陈叫山拦住了,“通山老伯,你们没有枪,就守在山下,我们上去就好了……”

陈叫山领着几个船队兄弟,顺着小道,朝女儿梁上跑去,刚过女儿庙,便听梁上又起枪声,几声是极近的,几声又极远,像是江对岸传来的……

一口气冲上梁顶,陈叫山率先匍匐在地,静静观察着芭蕉林和桥头石洞方向的动静……

月亮忽地被云遮罩了,周遭黑暗一片,枪声也停了……

“走过去看看……”陈叫山将手枪一挥,爬了起来,半蹲在地,慢慢朝前走去……

“你们是什么人?”黑暗中,传来了万青林的声音。

陈叫山直起身子,见芭蕉林里一阵哗啦啦动响,窜上来一大伙人,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便喊,“青林……”

万青林转过身子,将火把朝前一伸,而后从人群里走出来,对陈叫山说,“大哥,这几个人把吊桥砸断了……”

陈叫山走过去,见船队兄弟数十人,将四个人围在了梁顶上,便手执火把,凑近去逐个观察……

这四个人,是三男一女:一个络腮胡汉子,年纪看起来最大,穿着庄户人家的衣裳,大晚上的,又没有下雨,却戴着一顶斗笠,小腿上缠着绑腿;另有一个年轻后生,穿着长袍,戴着黑框眼镜,显得斯斯文文;年纪最小的一个男娃娃,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一脸稚气,却又有几分坚毅,见这么多人围着自己,将头偏向一边,显得既不屑,又镇定;唯一的一个姑娘,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留着齐耳短发,穿着一身不太合体的男人衣裳,显得衣服愈大,身子愈瘦……

“你们是什么人?”陈叫山站到那个络腮胡汉子跟前,凭感觉,络腮胡汉子应该是这几个人的头目。

络腮胡汉子缓缓将斗笠取下,将陈叫山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在他的感觉里,陈叫山也应该是一位头目式的人物,而后说,“众位好汉,我们是江北马帮的人,只因……”

这时,江对岸又传来几声枪响,打断了络腮胡汉子的话……

陈叫山顾不上再问话,疾步跑到桥头石洞,身子贴着一面石壁,手枪在前,火把在后,打量着对岸……

白天赛歌的吊桥,果然被砸断了,桥桩上的两个半截套环还在,桥头上挂着的那个“吊桥弱危,不可多人齐上桥”的木牌也在,而桥身已在江上消失,一顺溜地吊在了男儿坡的岩壁上,像一条长梯,搭挂在男儿坡,一头在坡顶,一头浸在江水里……

对岸似乎有好些人,但皆未举灯打火把,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人,只见桥头处的几棵香樟树,哗啦啦一阵晃动……

赛歌会结束后,船队收了大帆,靠北岸的鸭艄子,也重新泊靠在了南岸,显然,对岸的一伙人,急于想过江,而今吊桥已断,苦于无桥可过,无船可坐……

对岸的人,一定是在追击这五个人!

陈叫山皱着眉,略一思,便从桥头石洞退回,对船队兄弟说,“走,先下去……”

船队兄弟押着那五个人,顺着小道,穿过芭蕉林,下到江滩泊靠处。侯今春走过来说,“帮主,不晓得对岸是什么人,他娘的枪还不少哩……”

下到江滩处,两岸之距离,较之坡顶,相对稍稍近了些,陈叫山便跳上一艘鸭艄子,仔细向对岸探看……

男儿坡上草木一阵动晃,显然有一大伙人也从男儿坡上跑下来,朝对岸江滩跑去。

“对岸船队的人听着,我们是中原剿匪纵队第七分队,奉命抓捕赤。匪,你们速速把船划过来,载我们渡江……”

赤。匪?地下党?

陈叫山猛然一怔:果然所料不错,这五个过了江的人,原来是地下党,为了摆脱对面第七分队的追击,所以将吊桥砸断了!

“兔崽子,你溜什么?毁了桥你还想跑?”那个年纪最小的男娃娃,听见对岸的喊话声,一猫腰,正想跑,被鹏天一把给扭住了,扯着他的耳朵说,“你再跑跑试试,试试……”

那位络腮胡汉子,走上前来,央求着鹏天,“这位兄弟,有话好说,你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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