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风云录-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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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奴掩嘴一笑,眼波流动,“雨痕姐姐,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很漂亮?”说毕又是嫣然而笑。秋雨痕一板脸,有些不悦的说:“念奴,你的摄魂大法已有些功底了,但此类媚功只能作用于那些定力不深的男人。”江念奴吐吐舌头,“到底是雨痕姐姐眼力过人,念奴以后不敢了。”话虽这么说,但她慑神的风韵依旧荡漾于一颦一笑间。
秋雨痕叹了口气,心知这必是习练此法日久,已融于平日的一举一动,难再掩饰。江雨兰蹙眉,“念奴,你怎么在练这种旁门左道的功夫?失踪了那么久,到底去了哪里?这么奢华的游舫,我……我真得为你担心死了。”江念奴嘟起嘴,又很快释然,伸出涂有凤仙花汁的手,拉着江雨兰、秋雨痕二人,说:“两位姐姐,你们未免太看轻自己了,凭什么我们天生就只能为奴为婢。两位姐姐都有一身的本事,雨痕姐姐还学富五车,我们三人在一起辅佐主公,什么样的富贵荣华不能唾手而得。”
秋雨痕越听越疑,“念奴,你的主公是谁?莫非你入了什么邪魔歪道?”江念奴傲然道:“不是邪魔歪道,是圣尊宫。主公就是圣尊之神,我是宫里的圣女,只要有我在,两位姐姐在圣尊宫里的职位一定不会低。”秋雨痕呻吟,“你是圣尊宫的圣女?”江念奴摊了摊手,“你们看看这艘画舫,便可想象我平日生活的尊贵了,和以前的日子相比,我如再世为人一样。”
江雨兰道:“你不觉得你还是跟着姐姐生活比较好一点吗?”江念奴道:“我当然想和姐姐在一起,但我也不想再做人奴婢,供人差遣了。”秋雨痕冷笑,“怎么你在圣尊宫就不是做人奴婢了?”江念奴脸一红,但仍大声说:“那是我心甘情愿一辈子侍候主公。”江雨兰道:“念奴你胡说什么?你还只是个孩子!”江念奴气红了脸,她挺起胸,怒道:“我不是孩子了。”江雨兰愕然瞪着她,半晌才呻吟出声,“你疯了。”
江念奴定定神,努力使脸色恢复转来,“姐姐,我好不容易才请准了主公,就是想与两位姐姐从此生活在一起。难道你们不想这样吗?要知道主公的眼界何其高,普天下鲜少有人能入他的法眼的,想凌堂主也是个狂傲不驯的人,连她都为主公所用……”秋雨痕目光一闪,“凌堂主?哪个凌堂主?”江念奴自知失言,汕汕一笑,“我只是随口说说的,姐姐入了圣尊宫,日后自然会认识她的。”
秋雨痕撇了她一眼,厉声道:“我决计不会加入什么圣尊宫的。”江雨兰也道:“我也是。念奴你也不要在这种地方呆了,和我们一起去吧。”江念奴尖叫道:“我怎么也不会离开主公的。”秋雨痕气极,“也罢,你业已成人,很多事情是别人管不了的,快把我们送回去吧。”江念奴吃了一惊,“回去?你们回不去了!你们执意孤行会触怒主公的,到时候会很惨的。”江雨兰嗤之于鼻,“他又不是皇帝,还能诛我九族不成?”江念奴道:“他不是皇帝,但也差不多了。”江雨兰要反唇相讥,秋雨痕拦住她的话头,道:“念奴,也许你是一番好意,但是很可惜,我与你姐姐过不来这种日子的。良禽择木而栖,你向往过富贵的日子,我无法责怪你,只是你也不要为难我与你姐姐了。”
江念奴将哀求的目光投向江雨兰,“你是我姐姐,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希望你能过上安乐的日子,这有什么不好呢?”江雨兰眼中饱含热泪,但却透出无法抑制的失望与痛心,“这种富贵却要受制于人的日子和那笼中的金丝鸟有什么两样,虽然丰衣足食,但永远只是他人的玩偶。念奴,为人就要堂堂正正才好,这圣尊宫又邪气又古怪,不是人长久可留的地方,你就甘心奉献自己的青春供人奴役吗?”
江念奴道:“莫说青春,就是把命奉献给他也是心甘情愿的。我想念主公有朝一日必能君临天下,那时候,还有更大的荣华富贵在等着我。”秋、江二人闻言耸然,异口同声问:“难道你们还要造反?”江念奴矜傲的昂头,不答。
秋雨痕低叫道:“好大的野心。”她深吸了一口气,苦口婆心道:“自唐灭的几十年来,中原四分五裂,战火不断,百姓生灵涂炭,苦不堪言。好不容易如今天下一统于赵宋,政权初定,一切百废待兴,你们居然又要妄图再兴干戈?”
江念奴哼道:“赵氏兄弟谋权夺位早为天下人不耻,我们这样做也是替天行道。主公乃帝王后裔,天下本就该是他的。”秋雨痕轻道:“原来你口里的主公乃是李唐王室的后裔,怪不得有此胆识魄力了。”江念奴不禁面带得色,秋雨痕继续道:“可惜天下大势已定,他若执意孤行,再兴烽火,只会败得一败涂地,还会召来千古骂名。”江念奴面色猝变,急掩她口,“你疯了,主公会杀了你的。”秋雨痕淡淡,“我只是以事论事罢了。”
江念奴沉下脸,“那我告诉你们,主公势在必得,我也势在必得。”秋雨痕悲哀的摇头,“看来我们真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江念奴也悲哀的摇摇头,“两位傻姐姐,既然来了,还回得去吗?”江雨兰已觉四肢酥软,轻声说:“你对我们做了什么?”不等回答,人已厥了过去。舱中的香味越来越浓,似乎可以渗透皮肤渗入到血液里去。秋雨痕一直强自紧绷的意志也在香味的熏染下开始松驰,不自觉的昏沉沉睡去。她最后的恍惚意识是“一个身穿衮龙袍的人向她走来。”
香味又淡了下去,淡了下去。
江念奴朝圣尊宫主纳头拜倒,“主公恕罪。”圣尊宫主不动声色的说:“是她二人刁滑与圣女何干?”江念奴道:“属下一定会说服姐姐的。”圣尊宫主道:“只怕你那雨痕姐姐未必会如你所愿。”江念奴急了,“主公要杀她吗?我从小无父无母,一直是雨痕姐姐照顾我的,还教我读书识字。”圣尊宫主一扳脸,“我饶了你姐姐,你还要得寸进尺?”江念奴听他声音中带有愠意,不敢再说,心里却思潮翻涌,暗暗想:“我做错了吗?”
沉沉的睡梦里,秋雨痕嗅到一股异香,非兰非麝,但给人一种仿佛能飘飘欲仙的感觉。香味渐渐褪去后,她恍恍惚惚睁开眼来。人虽然醒了,神志却依旧迷茫,仿佛仍沉浸在刚才的梦境里。她浑身软绵绵,没有一丝力气,一群花一样娇美的侍女殷勤的为她梳洗,她也只是呆愣愣的任由摆布。
盥洗用的水里应该放了什么名贵的香料,洗过后幽香弥留肌肤,闻之生醉。那群少女动作既轻又快,有的帮她梳头,有的帮她著衣,还有的帮她调胭脂。而秋雨痕只是木偶一样呆呆凝视着镜中的自己,象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又好象已魂魄出窃。虽然经过精心妆扮,容貌已较原先增色不少,但秋雨痕面无表情,双目呆滞,如木偶无异。领头的侍女轻叹一气,显然对自己的杰作并不十分满意。从案头拈起一只小盒,用指甲挑起一点象胭脂一样的东西抹点在秋雨痕的手臂上。
秋雨痕凝视着雪白胳膊上尤如白雪中怒放红梅一样艳丽的胭脂,心里一惊,人微微清醒了些,脱口叫道:“守宫砂?!”她冷视侍女,厉声道:“这是做什么?”侍女道:“这里的人都要点守宫砂的。这是主公的命令。”秋雨痕喝道:“胡言乱语。”侍女冷冷说:“秋姑娘,你跟我们发脾气不要紧,在主公面前可不能这样了。你长得不好看,若再脾气不好,主公就不会喜欢你了。”秋雨痕气得浑身发抖,“谁要在你们这里呆了,快放我出去。”侍女道:“你当圣尊宫是什么地方,容得你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一群侍女不再理她,顾自而去。秋雨痕紧跟着她们走出去,外面是陌生的一切,有雾在空中轻轻扬扬的飞,一切如梦般迷茫。秋雨痕也但愿这是梦,可当她看到手臂上那颗鲜红如血的守宫砂,心头又羞忿交加的几欲晕去。她拼命用手去搓擦,可砂的颜色反而愈显鲜红。
不知何时,雾已散了。
秋雨痕茫然四顾,心头有寒意在向四肢蔓延,“难道他们要关囚我一辈子?”想到这里,她再忍不住一路狂奔一路叫,“雨兰,雨兰,你在哪里?”没奔跑出多远,胸口一阵莫名其妙的窒闷,一头栽倒在地。
江念奴失声而叫,圣尊宫主攫紧她的手腕不让她上前,冷笑着说:“此女未免太倔傲不驯了。”江念奴道:“雨痕姐姐才高性傲,属下如今一身造诣,也是蒙她多年苦心栽培所致。”圣尊宫主斜睨了她一眼,“圣女不必再求情了,她的造化只能靠她自己。哼,再野性的人,本座也能将她驯服,或者就只能为本座练功之用了。”江念奴的脸色白了。
圣尊宫主不再理她,径自信步穿过花丛一路而去。路的尽头是一间石室,室中仙雾袅袅,恍若神仙府地。圣尊宫主沉声发问:“地尊何在?”地尊乃是一凹目大鼻,发呈金色的异域人,应声而到,操着一口生硬的华语,说:“工程进展顺利,只是制成的药总不如预料。毒性太强,纵有解药也不能尽除。而且只能迷人本性一时,无法长期控制。”圣尊宫主皱眉,“怎么会这样。牛鼻子言之凿凿,应该不会有错。或者是药方有待改进,地尊你一定要助本座炼出这华夏第一奇药来。”地尊道:“这也是属下毕生所愿。”
炼药房中烟雾萦绕,迷离中散发着异香,令人闻之飘飘然起来,想起那怀春的少女。圣尊宫主想到秋雨痕毫不示弱瞪他的目光,忍不住微微一笑。丹炉中的乳白色的液体在柴薪的作用下沸腾着,翻滚着。他的心头萌生着一种异样的满足感,好象自己一下子升得好高好高,象天界的圣尊神一样。
“圣尊之神。”秋雨痕冷汗涟涟,尖叫着从恶梦中醒来。在梦中,这在圣尊宫中随处可见的神像幻化作青面獠牙的妖魔向她扑来。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身上,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略略定了定神,也许是睡了很久的缘故,精神倒大好了些。环顾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