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九天-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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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拉起呆若木鸡的文真,大步流星离去。
丘将军虽然不知道金夕来历,还是按照他的说法将李贤秘密转移,回到皇宫向皇太后禀告。
不日,皇宫内发出李贤自尽的昭告。
自此武媚丧失两子一女,果真达到三数。次年,皇太后武媚便恢复李贤雍王身份,无奈官录已亡,无法接回皇宫,直到二十年后李贤病逝,真正死亡后,方才将灵柩运回长安,以亲王之仪安葬,后被追谥为章怀太子。
“你真是神仙啊!”
文真由衷赞叹。
她目睹一切,刚刚金夕还在惦念已经成为皇太后的天后,不想东都洛阳之内李治命崩,这里又是李贤险些被杀,对于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夫丧子危,当然是最大的痛楚;金夕力挽狂澜,也想当然地在她心目中成为神仙。
金夕没答话。
他知道武媚在东都,决意途经长安探视一番怀义,随后赶往洛阳。
“师弟,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对皇宫知道的那么多?”文真还是好奇。
金夕扬言:“我从未踏入皇宫一步!”
的确,在长安皇宫内行走的是崔神庆。
文真愈发奇怪,一边急促行进,一边紧盯着金夕,“按理说,如今的皇太后已经年逾花甲,可你如此年轻,绝不会有什么渊源,”她突发奇想,忽地问道,“你不会也是皇子吧?”
“住口!”
金夕直接勒住文真口无遮拦的嘴巴。
他为真界之人,身由龙穴而出,当然不会老去。
回想起当年背着武媚抱着贞儿勇闯太乙山唏嘘不已,不由得停下脚步,直呆呆盯着文真,看着她的面孔就想起贞儿,可是多年之后,只能眼看着文真老去,倒是有些伤感。
如果常在一起,势必会引来疑惑!
………………………………
第446章 己物不珍
“你瞧什么?”
文真被看得极为不自在,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金夕认真说道:“你还是速速成就家事,我们不能久处,日后我还有诸多事情要做。”
“不!”文真坚决反对,“我们还要一起寻到五宝,然后一起赶往仙界,那样的话就可以长生不老,我们还可以……”
她突然住嘴不说。
金夕苦笑,依旧严正告知,“你的修为,永远也不会抵往仙界。”
“我才不信呢!”文真摇头笑道。
数日后,两人回到静怀寺。
时隔七年方才现身,即使已经出家的怀义也是泪流满面,他已经二十三岁,看上去与金夕年岁相仿,就在金夕离去之后便日日祷念,甚至已经萌生可怕的念头,如今师父和师伯双双回归,自然欣喜涕零。
“善哉!善哉!”
静怀听闻文真在祁连山断谷地下的遭遇不断禅念,对两人获得至宝土心而感到欣慰,同时获知熄灭火山救赎苍生一举更是连声称颂,随后也向金夕阐述几年来的变化,怀义已经成为博学僧人,心中有着无尚佛禅,而且勤学苦练之下,修为已经抵达筑基之初,堪称文武全才。
几日后,金夕再次唤来怀义,继续追问七年前留下的问题:“若遇恶人荼毒天下无法教化,该当如何?”
怀义清俊的脸庞正肃起来,看来早已悟透,双手拿禅立刻答来:“贫僧会与恶人同入地狱!”
杀之,而后自杀跟随教化!
金夕倒是被吓一跳,本以为怀义会答出斩杀之语,却没想到后面跟随着自杀,不由得看向身旁的静怀。
静怀淡笑而语:“阿弥托福!”
金夕又看向文真。
文真立刻摇头,低声嘟哝道:“我不是出家人,不懂得!”
“罢了!”
金夕决定再也不与怀义探讨什么禅机,将一袋土心交由静怀保管,暂时搁浅探宝,要追去洛阳探听消息,万一武媚生出变故,便不再顾及身份加以保全,从而偿还她前世被困昆仑虚六十年的心债,遂对着文真说道:
“你就留在寺内吧!”
文真哪肯,气嘟嘟回道:“不,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万一你独自寻到宝物撇下师兄不管,我岂不是两手空空!”
随后,她百般无赖地纠缠。
无奈之下,金夕只好应允带着她去洛阳走一遭。
“金施主留步!”静怀阻住金夕,又看一眼静怀,“贫僧阅历无数,可是从未见过怀义这般聪善的小僧,眼下贫僧已经无能再为师父,还是要他跟随施主,去寻天下大禅吧。”
“好!”
金夕也很喜欢怀义,当即答应,看他的身手远比文真强,而且心念聪慧,这样的人留在身边绝没有坏处。
怀义当然愿意跟随金夕行走,眼见离别师父,跪地而拜。
由此,金夕再一次探手皇宫。
金夕虽然有些焦急,不过身边一个师兄一个徒弟,又都是异常殷勤,终于露出笑模样,显得意气风发。
三人均有修为,很快便东出长安,赶到东都洛阳。
眼下已经是仲春,风季已过,洛阳城内显得很是凉爽,但无冷意,更是引出无数人尽览好时节,所以长街上异常拥挤,极为壮观。
“师父,这竟是徒儿第一次进入皇都!”身边怀义有感而发。
金夕抬手指向远处壮阔的宫殿,“想不想去皇宫看看?”
“不,”怀义答道,“宫内之人皆有佛化之所,怀义要在人间尽施佛道,感化凡人。”
“哈哈,好!”金夕想起自己借来崔神庆的身子游走皇宫,却是一丝佛念也没有,不由得大笑出声。
“站住!”
身后突然传来厉喝。
三人莫名其妙,同时转过身来,发现几步外四个禁卫面带愠怒,看样子是要赶往皇宫,顺便听到了两人对话才注意到几人。
“善哉,”怀义率先俯身以礼,“不知官人因何发怒?”
这时,禁卫身后闪出一个微服女子,众禁卫立即让路,看模样就是朝中官员,面色俊俏但带着凝重,不看佛僧怀义和假男子文真,而是直奔金夕而来,抬手怒斥:
“此乃国丧之时,竟敢当街诡笑,你可知罪!”
金夕好端端心情被打乱,张口就要发泄不满,“去……”刚说出一个字,忽觉对方是个女子官员,再者万不可弄出事端引来太后关注,只好隐忍下来,的确是李治刚崩,周围的百姓尽数低迷,唯独自己在这里肆意大笑,若是再辱骂朝官,当真说不过去,可是一时半晌却寻不到合适的字眼。
他不会道歉,更不会认罪。
“这位官人,”文真只好上前解围,“我等确有不知,还望官人恕罪。”
扑哧!
女官忍俊不禁喷笑一声,因为眼前的男郎口中完全是女子之声,似是觉得不雅,很快干咳一声沉肃下来,瞧瞧金夕的脸色,看看文真的嘴,又瞅瞅怀义的脑袋,义正言辞说道:
“你等倒是怪异,可是洛阳之人?”
文真看出女官的神色,红着脸答道:“不是。”
“记住,”女官还是看向金夕,“身为大唐子民,当晓大唐戒律,念在你等非是东都之人,权当尚不知国丧之事,日后……”
金夕踏前一步,也是紧盯着她问道:“时下,太后的身体可好?”
此女身边有宫中禁卫,应是在宫中为官,自然知道武媚的状况,他懒得听从此般教诲,况且他本就不是大唐子民。
“你!”女官似乎异常诧异金夕如此无礼,可是瞧着金夕脸色还是面露忧郁,也不知为什么竟然回答起来,“太后日夜为政事奔波,又遇高宗崩逝,当然有些不支。”
金夕眉头微皱。
刚要再问,众人被旁边孩童啼哭吸引过去。
那边,一个穿着倜傥的公子郎正在挑逗五六岁的男童,他手中持有一个穑敯合滦】槭疽飧⑼裕墒呛⑼崭丈焓郑慈痈砼缘陌兹∪比还距喙距嗤滔氯ィ复喂ィ俏荒型肿齑罂蕖�
“罪孽!”
怀义突然道出一句。
说着,他举步上前,合十而劝:“这位施主,宁舌犬而不施人,可谓大错;调爱物而戏孩童,可谓大孽;看似小为,却存巨恶,己身遭佛谴,儿孩引怨念,决不可为!”
“滚!”公子郎正玩得开心,听见这么耸人听闻的话恼羞成怒,“你个秃子,有你什么事!”
怀义毫不动容,依旧和气而问:“高山而土积,汪洋而滴成,稍一动,则撼本身,人人如此为,必将触动佛基,引来天变,你说关乎不关乎他人?”
小厮终于忍不住,扬起手中的穑敽鸬溃骸罢馐俏业亩鳎敢飧透训勒庖泊シ竿醴穑抗隹 �
听到这里,女官脸色大变,却也是无奈。
有人不愿意。
那当然是金夕。
啪!
几人周围发出奇异响声。
那是金夕扬手上前赏给小郎的一记耳光,他不管什么王法不王法,虽然没有怀义领悟的那么透彻,不过欺负小童在他眼里就是犯王法。
僧人和女官没办法,他却有办法。
不过,那动作太快,引得女官左右察看也没有发现是谁打的,这才注意到金夕满脸愤怒瞪着小厮,定是出自此人之手。
“你敢打我!”
公子郎也是凭据判断才知道金夕打的人,挥手就要还击,突然发现两个宫中侍卫模样的人走过来,吓得连忙放手。
“你若打,我就杀了你!”
金夕恶狠狠说道,他也不知道来得哪门子火气,可能是怀义刚刚道出的禅语,也是觉得此儿当属大恶。
那边发现有官府中人来此,金夕还这么嚣张,定然是大官之辈,急忙扔掉手中食物仓皇逃跑。
落地的蟹肉包包还是一口被白犬叼进嘴里,三口两口吞入肚内,小犬瞧见无人再给,摇晃的短尾巴意犹未尽般离去。
“等等!”
女官见三人要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