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第9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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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沉默片刻,然后蒋经国又接着说道。
“所以,汉卿,你的部队才要好好的打一仗,这样,老百姓才会……”
只要张学良的32集团军打几场漂亮仗,他在东北的工作就会更容易一些,毕竟张家在东北有二十年的基础,或许当年的不战而逃让东北百姓对其颇为恼恨,但东北人的性格耿直,只要他打上几场漂亮仗,这名声也就能收回来了,到那时展开工作自然也是事半功倍。
“仗是要好好的打啊!”
张学良点了点头,其实从来东北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仗一定要好好的打,要不然且不说对不起东北百姓,恐怕就连同高胜仑那一关都过不去,从他抵达沈阳后,也只和高胜仑见过数面,虽说高胜仑见着他总会主动敬礼,但张学良却知道,现在他率部进入东北,根本就是来摘桃子的,高胜仑会顾及过去老东北军出身的关系,对恭敬有加,但在下面的人却没有那几分香火情在,没准,就在等着他出错。
一但出了错,恐怕就是高胜仑都不见得会念那几分香火情,毕竟当年……想到这,张学良的眉头再次皱紧,他做梦都想回到东北,做梦都想在战场上一雪前耻,也正因如此,他甘愿让南京,让蒋经国利用他的名义,去和华北争夺东北的民心,更何况,只有两虎相争才可能有他人渔利,可是……到最后,这怨气没准都落在他身上啊!
而在沉思中,张学良却知道,风险同样也意味着机会,现在的他已远非十几年前的那个手握数十万雄兵又有东北地盘的“副委员长”,而北平和南京却是两只老虎,现在东北的局势,就是两虎相争之势啊。
两虎相争,只有两虎相争,才有他张学良重掌东北之机啊!
想到这,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年的宋哲元,当初谁能想到宋哲元最后能够主政华北?这还不是因为当年南京那边为了避免东北军掌握华北,不得已做出的选择,现在,他蒋经国带着同华北争夺着东北的民心,他们之间的争持越激烈,对自己就越有利,总有一天,华北和南京会作出妥协,而妥协来妥协去,无论是华北还是南京都不会接受对方控制东北,到时候,谁是最好的选择呢?
除了他张学良,又岂有他人?
当然这一切,他自然不会去和蒋经国说道,而只是顺着蒋经国的话,不时的给他一些建议,比如说,建议蒋经国多接触一些东北地方工商人士。
“东北沦陷后,东北的工商人士大都受到日人欺压,有资产被没收、被强征者,亦有被迫与其合作者,而华北方面却将光复区的日资企业悉数委托于北方公司,甚至还继续实施着经济管制,对此,工商人士自然难免有些微词,经国,你可以在这上面做些文章!”
“嗯,汉卿兄所言极是!”
虽说表面上张学良与蒋介石是盟兄弟,但实际上两人却又情若父子,这才有了这几年,蒋经国与其称兄道弟,虽说心知张学良的心里难免打着小算盘,但蒋经国却知道,在东北,现在工商界人士反而是最容易争取的,因为华北方面尤其是北方公司早就把满铁以及满业之类的敌产视为禁锢,加之其继续实施经济统制,这自然会激起本土地工商界的不满。对华北有不满,才能为中央所用。
“汉卿,听说57军,最近在战场上表现不错?”
突然,蒋经国突然转移了话题。
“这57军也是当年的东北军旧部,我觉得,汉卿兄,也许应该让沈阳日报的记者,直接到战地采访一下,让东北的百姓了解您的功劳不是!”
第1101章步兵的战斗
在炮火烧灼了的战场上,在战车、装甲车燃烧着的残骸之间,到处散着尸体,一具具尸体散落在战线上,隆隆的炮声从午夜响至黎明,死神一次又一次的这片大地上收割着生命,在这里,生命脆弱的如同小草一般。
战车突击、步兵迂回、步兵渗透……几乎所有的与战争有关的战术,都在辽东的这片上千平方公里的大地上上演着。战争从来都是如此,战争一但爆发,就像是没有尽头一般,实际上这就是战争的本质,不决出一个胜负,永远没有结束的那一刻。
在打到柳家屯的时候,贾国明所在的连队已经从143人减员到不足百人,在他们上前线的第一夜,他们所据守的防线,就遭到日军的反攻,那一夜的战斗虽说残酷,但得益到炮兵提供的有力的支援,他们并没有损失多少人,不过在接下来的进攻中,死亡却是如影相随的。
现在,他们就同盘据在柳屯的日军进行一场苦战,视线中的村落已经被炸成了废墟,而村子里的一些大树,这会都被炸成了秃秃的树桩,可是日军仍然据守在那里。
尽管在过去的几天间,战车部队把日军分割成了数十块,但是日军仍然顽固的据守在村落或者残余阵地上,现在,对于这些小股敌军,战车已经失去了作用,战斗重新演变成了最原始的形势步兵与步兵之间的撕杀。
在村落的周围开阔而平坦的麦田与后方被炸成废墟的村落,则是中日两国、军人撕杀的战场,大片的麦田被炮弹或手榴弹甚至凝固汽油弹烧成了灰烬,而在焦黑的田地间散落着的弹坑则成为战士们据守的散兵坑。
“敌军!11点方向!”
伴着喊声,枪声同时响起,在急促的机枪声中,贾国明蹲在弹坑中,端起步枪瞄准敌军出现的方向。
“砰、砰……”
相比于初上战场时的惊慌,现在贾国明却显得极为冷静,虽说依然有着对死亡的恐惧,但他却知道,不想死只有一个办法杀死敌人。
在瞄准射击时,他不断的扣动扳机,在邯式半自动枪清脆的枪声中,他看得非常清楚,步枪打出的子弹,穿进了正在向他面前奔来的日本兵的小腹,这支邯式半自动是他在战场上拾到的,这种邯式步枪虽说口径不大,子弹也很轻小,但是威力极大,在在战场上很多日军的尸体都有一个巨大的血洞,如果是手臂或腿脚中弹,通常都会呈现骨断肉碎的重伤。
虽说距离很远,但是他还能够清楚的看到子弹击中后,那个日本兵身后涌出的一团血雾,不过虽是如此在这个日本兵被击中之后,他还是挣扎着向前跑了四、五步,然后才捂着肚子倒下去。
“第六个!”
这是他杀死的第三个敌人,尽管杀了六个人,但是此时贾国明的头脑,甚至比还未投入战斗时还要清醒得多。还要冷静的多,此时他早已经忘记了恐惧,而且对于自己射击技术充满以往所没有过的信心,就像是打靶一样。
在十发子弹打空后,贾国明连忙取出桥夹装弹,身处于这弹雨横飞的战场上,耳边的枪声、爆炸声不仅未让他感觉到恐惧,反而让他的心底漾起了一种杀敌的快感。就像是一种情绪的释放,随着敌人的血肉横飞,而得到一种前所未有释放,就像是……嗯,一种内心冲动、饥渴的满足。
就再他再一次举起步枪瞄准的时候,准星压住了一个穿着土黄军装的日本兵。这是个看起来很年青的日本兵,在离他六十公尺开外的地方,他的手中提着一支99式步枪,步枪的枪头插着一柄30式刺刀,他那张年青的脸庞狰狞着、咆哮着,似乎是一副锐不可挡的模样。
在准星压住敌人的瞬间,贾国明便扣动了扳机,轻缓的后座让人几乎感觉不到枪托的后座,子弹便飞出了枪管。准星压着的那个日本兵的脖颈处飞出了一团血雾,只见他的脖颈断裂了,失去支撑的脑袋便歪掉了下去,没有脑袋的尸体向前冲了一两步,然后重重的摔倒在田野间,血从碎裂的脖颈处里喷涌出耀眼的血雾。
日军冲锋阵形看似是密集的,但实际上却是散兵线,他们低着头,躬着身子,任何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是受过最严格的训练,向前跑步冲锋的时候,依然还保持着先后层次,虽说看似凌乱,可是却保持着散兵进攻队形,这绝对是一群素质过硬的敌人。
而在敌军中的几名军官,他们的手中挥着柄军刀,随着军官的叫嚷,日军的进攻队形则不时地发生着变化,他们时而卧倒、时而用掷弹筒发射榴弹,时而跃进冲锋,总之他们一点点的试图接近阵地,然后突破面前的这片阵地,向附近的友军靠拢,现在,对于陷入包围中的日军部队来说,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据守在某处阵地,为天皇尽忠,要么寻找突破口向附近的友军选拔,而毫无疑问的是,他们都没有选择投降。
“集中火力,把小鬼子给我压下去!”
瞧见德军的冲锋队形距离自己的防御区域越来越近了,连长冲着轻机枪手吩咐一声,轻机枪手得到指示后,立即将短点射改为长点射,在他们射击时,副射手则托着弹匣,弹匣刚一打空,就用弹匣前端顶退左侧的弹匣,装上弹匣,其间的断隔不过只有一两秒钟,随后机枪再一次欢腾起来。
面对突然增强的机枪火力,那些正在进攻的日本兵立即又伏下身子,头脸紧紧地贴到地面上,躲避着迎面飞来的子弹,一些军官还不时地抬起头去,观察着正面的敌人的防御强度,以确定防御薄弱的环节,然后冲上去,而在那些军官观察着着对面的敌军防御时,日本兵则依照命令不断的同对面的华军展开步枪对射,至少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双方陷入了短暂的战场僵持中,战斗总是如此,时而激烈、时而平静。
对于这种进攻方式,作为排长赵鹏飞自然极为熟悉,这样冲锋的阵势和速度,他在教导队时也曾接受过同样的训练,毕竟,中国的现代军事训练在某种程度上源自于日军,尽管后期采用德式操典,但许多习自日军的传统依然被保留了下来,而在抗战军兴时,日军曾用同样的战术,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他们的防御阵地。
面对日军的进攻,知道他们在尝试从侧翼的薄弱环节突破,赵鹏飞便不时的下达着命令,以调整着已方的防御。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一队日本兵从他的侧翼逼近了,这是典型的正面牵制、侧翼迂回。
“左翼,定向雷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