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第6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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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悲壮的言语?亦或是一副手书?
在绵绵的秋雨中,沉默良久之后,王润波他用力咬破手指,用指间不住流淌的鲜血在那幅白布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笔画。随后,是华品章、高至崇,随后是百余名出身农家、视野多少有些狭隘的士兵。他们纷纷咬破手指,你一字、我一句,以拙劣的字体续成了一阕《满江红》,当这一面用鲜血书写的《满江红》被展开的时候,现场先是一静,随后一阵肃然,几乎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这幅血红的字阙。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不知道是哪个学堂的学生率先唱了起来,这首《满江红》或许是中国最为流通的军歌了,或许,中国每一支军队,都有属于自己的军歌,他们的军歌或许悲壮、或许亲民、或许充满自信、或许尽是骄傲,但却没有任何一首军歌,能够像岳武穆的《满江红》那般,能够引起一个国家,以至于一个民族的共鸣。对于那些出身农家、从未见过世面的中国士兵而言,或许,他们不能够理解国家、民族,但是他们却是听着“武穆传”长大,或许他们嗓间的《满江红》有着地方戏的味道,在每一个国人的心中,在每一个军人的心中,实际上,这《满江红》和“精忠报国”四字早已经渗透进国人的血液之中,只是过去,它未曾燃烧,而最终,这熄灭了近三百年的烈焰,在两年前,再一次燃烧了起来,正是这首《满江红》让曾经的看客,成为了为国而战、为民族生存而战的民族军人。
“靖康耻,犹未雪,巨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
随即,王润波这位陆军中将那沙哑的嗓音亦加入其中了,无数人加入了,那歌声撞击着北平广漠的天空,这是悲愤的歌声、是一个民族的魂魄,这首古老的词再一次吹响了这个古老的民族,对抗异族侵略者的号角。
这号角在歌声中,再一次奏响了。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阕……”
在歌声毕了时,将军的眼睛里先是蒙上了一层水汽,接着这水汽凝固、扩大,化作了满眼的泪。
这眼泪感染着站台,这是北平罕见的眼泪,更是军人罕见的眼泪,但是王润波将没有去拭抹它,这眼泪,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民族,亦是为了即将出征的战士们。
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一场血战,他们所将要面对的敌人是何等的强大,为了赢得战争的胜利,战士们又将付出什么样的牺牲啊!
“嘟……”
在汽笛的长鸣声中,十几列满载着军人的战士们出征了,在后方又有十余列军列驶来,部队的出征是漫长,而此时在新五师、新六师的官兵后面,是一队一队更加威严、潮水一般静默涌过的战车兵,与普通的部队不同,他们的战车已经装车,这些穿着黑色装甲兵制服的战车兵,曾经在战场一次又一次扮演着中流砥柱的角色,可以说是战功赫赫。
此时,当这些战车兵出现人们的视线中的时候,原本一直压抑着内心情感的人群立即激动喧闹了起来。
“战车一团!大英雄!”
“战车三团的兄弟,好好地打老毛子!……”
两个姑娘冲破卫兵的警戒线,给两名普通的战车兵,佩带上了姑娘连夜编织的绒线花,更多的则是一个个慰问袋不住的朝着战车兵的身上抛去,慰问袋里既装着香烟,又有人们在寺院里祈来的平安符。
在人们的注视中,战车兵踏上了列车。在闷罐车后方的平板列车上,停放着一辆辆战车,这些刚刚接受检阅的战车,将随这些战士们一同前往北方,去悍卫这个国家的尊严。
终于,当最后一批官兵即将上车的时候,在最后的时刻,人们一个老先生,颤巍巍的身躯也灵活地穿过卫兵的警戒线,把有着“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字样的锦旗,披到了正欲离开的王润波的将军的身上,然后老泪纵横的说道。
“将军,值此出征之时,老朽仅以六字相赠……毋辱国!毋辱国!”
简单八字,如雷贯耳的六字,只震得王润波心魂难定,面对老先生颤巍巍的身躯和那满布老泪的脸膛,王润波用沉稳的声音答道。
“请老先生放心,我等必定……誓死战!誓死战!”
六字相赠,六字相回!
国民的嘱托、军人的回应!
在这秋雨中的将世间的一切都点燃了,那燃烧的、沸腾的爱国之情,似乎将要点燃世间的一切,下一瞬间,震耳欲聋的吼声从车厢里,从站台上的每一个战士的嗓间迸发出来了。
“战死!战死!……”
在列车的轰鸣声中,“战死!战死”声犹隐隐而闻,此时聚集着数万民众的车站沸腾了,男女老少都试图冲破卫兵的警戒线,以为这些呼喊着“誓死战”的战士们送行。而目睹着战友开赴战场的卫兵们则是的脸上热泪纵横,但仍然不肯放行,苦苦地劝说着人群,阻挡着热情的民众的。
在卫兵的阻拦中,列车驶离了月台,出征的军人们离了,只留下隐隐的,在北平的上空依还回荡着的“战死”声。
第三百三十九章朱可夫的号角
莫斯科,一辆“吉斯”小汽车顺着列宁格勒公路风驰电掣般疾驰而去,它用人们称为“布谷鸟”或者“青蛙”叫声的一种特别信号的喇叭声把迎面开来的车辆都吓了一跳。“吉斯”驶过高尔基街、猎品商场和莫霍夫街,向左来了个急转弯就朝保罗维茨塔楼大门冲去。
司机在大门口稍稍刹了刹车,好让门岗望望车子里面的人,让他们看清这是他们很熟悉的国防人民委员伏罗希洛夫,以及随同其前来的参谋总长沙波什尼科夫。汽车兜过了克里姆林宫的伊凡诺夫广场,拐进一条胡同,停在门口,确切点说,停在门廊旁。这个门廊上面装着铁皮屋顶以及有花边的金属遮雨板。
在这里,伏罗希洛夫和沙波什尼科夫迅速走上台阶,拉开了门,来到一个熟悉的前室。这位国防人民委员的目光一扫过搓衣台就相信屋子里是空荡荡的——就是说,斯大林那里没有任何“外人”,——于是他连忙挂好他的军帽,向突出在左首的电梯走去。
来n…楼,伏罗希洛夫一行便匆匆穿过一间椭圆形的大候客室,这一次这问候客室是空的,就往右拐弯,顺着走廊走去,走廊左首就是斯大林的办公室。
“有什么人吗?”
伏罗希洛夫走进接待室,同坐在桌边的波斯克列贝舍夫互相作了简短的问候以后问道。
“只有斯大林同志一个人,”
波斯克列贝舍夫简短地回答,站起身来,走到门后不见了,接着又马上回来说。
“请进。”
走进斯大林的办公室,此时斯大林在接电话,谈话刚结束。他放下耳机,用轻得听不出声音的步子向伏罗希洛夫和沙波什尼科夫走过来。
不待两人致敬,斯大林就打断了他们的话询问道。
“计划制定好了吗?”
这个问题问的似乎有些突然,但却又显得极为自然,斯大林握着烟斗盯视着沙波什尼科夫,这位苏军的参谋总长。
从8月23日,苏联与德国签定了互不侵略条约,尤其是那份秘密议定书的签订,使得东欧领土和政治上的重新安排变成了现实,9月1日德国入侵波兰,l7日苏军进攻波兰东部,而宣告德苏两国的共同合作的第一批成果,在过去的一个两个月间,通过协商,苏联又通过“条约”夺取波罗的海三国。
在这一目标达成之后,上个月,斯大林开始实施了对芬兰的计划,月5日向芬兰发出邀请,邀请芬兰政府派出代表来莫斯科商讨某些未经指明的“具体政治问题”,这个“邀请”的限期是两天内作出答复。
上个月,斯大林亲自提出了苏联的主要要求:芬兰同意签署一项互助条约,把芬兰西南部的汉科半岛以及周围地带租给苏联作海军基地,为期30年,割让芬兰湾内的某地岛屿,以及调卡累利阿地峡的一个相当大的地区,拆除卡累利阿地峡的防御工事等等。虽说芬兰代表团在莫斯科作出了一些让步,但现在,斯大林反而厌倦了用外交方式解决问题,在谈判正在进行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心吞并芬兰了。
“是的,投入20个师,应该可以突破卡累利阿地峡要塞并彻底毁灭芬兰那一地主资本家政权!”
瞧了瞧斯大林,沙波什尼科夫的回答显得有些不太有把握。
“当然,根据局势的发展,预计在突破卡累利阿地峡的曼纳海姆防线之后,我军亦将遭受大量伤亡,因此,届时需增援部分兵力……”
曼纳海姆防线是一条全长135公里,纵深达90公里的防线,是由参加构筑马其诺防线的比利时效地军巴杜领导下完成的,历时l2年方才完工,除去大量的的永备工事和土木工事外,还有大量的诸如森林、湖泊和沼泽等天然障碍,在苏军参谋部看来,这道防线是占领芬兰唯一的障碍。曼纳海姆防线……沙波什尼科夫的回答让斯大林的眉头微微一皱,他自然知道那道历时十二年修建的防线,并不是短期内可以突破的,不过他并不怀疑他的军队可以突破那道防线,他在长桌旁的红色长条地毯上走了几步,接着站住了,转过身子来厉声地对沙波什尼科夫说道。
“战争总是需要增加兵力的,这是战争的必然。”
他顿了顿,加上一句。
“显而易见,突破那道防线确实需要付出一定的牺牲,但是,为了苏联的安全,只能如此了。”
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后,斯大林则在室内慢吞吞地来回踱着步,有时立定下来向说话的人提一个问题或插一句话。
终于在询问了一系列的问题之后,斯大林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现在苏联已经作好了对芬兰的进攻准备了,剩下的问题就由内务部的边防部队去解决了,只需要一个借口就能够解决问题了。
“现在,蒙古那边的战役进展怎么了?”
突然,斯大林的话峰一转,转到了遥远的远东,现在苏联正在为构建一个苏联的安全圈而努力着,蒙古自然也是极为重要的一个环节。
在过去的几个月中,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