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倾城录-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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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叹一声,雷因道:「杜鹃与我,本无情分,今日之事,已无挽回的余地。休书一封,也就罢了。可夺妻之恨,雷某人绝不能唾面自干,定要古˙撒罗付出十倍代价来偿还!」
「好汉子!有大哥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知道火候已到,倾城正色的道:「小弟不才,倒有一条报复古˙撒罗的妙计,只要大哥肯助一臂之力,管教他身败名裂!」说罢就将计画告知雷因。
略一沉吟,雷因缓缓道:「叶老弟,这等妙计,若非早有擘画,恐怕难以一蹴而就吧。」
雷因如此精明,倒叫倾城微微吃了一惊,忙恳切的道:「大哥明鉴,小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对付古˙撒罗,小弟是早有此心了,对于大哥,也早有借助之意,令夫人出墙之事,我也是早有耳闻的,所以今天才能轻车熟路,帮大哥捉奸成功。
「话又说回来,若非大哥夫妻失和在先,小弟又哪里有谋划的余地?就算今天令夫人不与古˙撒罗偷情,他日也必然与他人不轨!之前对大哥有所隐瞒,是小弟的不对,大哥若要怪罪,小弟无话可说。」
倾城开诚布公,雷因反倒不好说什么。他已经与古˙撒罗翻脸,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得罪倾城。况且他素知天香君足智多谋心狠手辣,连春江飞鸿那等权倾天下的大人物都能扳倒,因为一点枝节得罪他,实在不值。
于是强颜一笑,说道:「自家兄弟,何必如此?老弟的深谋远虑,万无一失,雷某无才无能,甘愿马首是瞻。」
两人商议了一番,再无问题,正想离开秋水轩,燕三娘子却面色古怪的走进来,在倾城耳畔窃窃私语。
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思忖良久,倾城终于叹了口气,说道:「让她进来吧。」
「兄弟,可有客人?」雷因好奇的问。
「的确,」古怪的一笑,倾城答道:「不过,并非我的客人,是大哥你的。」雷因大感狐疑,往门口望去,只见燕三娘子搀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愁容满面,哭得梨花带雨,可不正是杜鹃夫人?!
杜鹃夫人一进门,倾城和燕三娘子忙知机的告退,把门一关,只留他夫妻俩在里头。
燕三娘子趴着门外,隐隐有杜鹃夫人的哭声,雷因却一声不吭,片刻后,忽的听见扑通一声,又有雷因的大吼:「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惊诧难耐,燕三娘子悄悄推开门扉,凑在些许缝隙里向内偷窥:杜鹃夫人竟然匍匐跪倒,抱着雷因的腿苦苦哀求,泪流满面。雷因手足无措,脸色铁青,却又透着一丝不忍。
燕三娘子看在眼里,心猛地一沉,暗忖:「雷因可不是有骨气的男子汉,杜鹃夫人使出怀柔手段,他若是一时心软……不行,我得赶走那贱人!」就想进门搅局。
「慢着──」却被倾城伸手拦住。
「三姐,你这是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燕三娘子火冒三丈,「他俩这就要床头打架床尾和了,你就一点也不急?」
「我说,算了吧。」
「算了?!难道就这么功亏一篑?」
「无所谓,再想别的法子吧……三姐放心,我总会有办法的。」
「哈呀!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燕三娘子一脸不忿,扠着腰冷笑道:「要捉奸的是你,『算了』的也是你,我的好弟弟哟,姐姐真不明白,你肚子里到底盘算的啥主意!」
「三姐,我哪里还有什么主意呀!」倾城苦笑道:「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杜鹃夫人转了性,现在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没那么惨!」燕三娘子自信满满的道:「只消奴家进去挑拨两句,保管棒打鸳鸯散!」说着又要推门。
「何必呢,三姐。」倾城坚定的挡住她。
「雷大哥夫妇失和由来已久,今天要是能就此和好,也是一桩天大的美事,咱们理应成全。」
「哟,又菩萨心肠了不是。」燕三娘子又好气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伸出水葱似的纤纤玉指,戳着倾城的额头说:「你呀,该下狠心的节骨眼儿,怎么偏偏又打退堂鼓呢?」
倾城也不解释,赧然窘笑,眼中闪过一抹凄苦,水月的倩影,仿佛又回到了面前……
燕三娘子呆了一呆,不再多说,叹了口气,摇着头走开了。
「吱呀──」门扉开启,犹在抽泣的杜鹃夫人踉跄的走出来。钗横发乱,两眼红肿。
燕三娘子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装作没看见。倾城有心安慰,略一犹豫,遂作罢。
待到杜鹃夫人走远,两人才联袂进屋。
「大哥,嫂子她──」
「还能怎地?覆水难收了……」雷因幽幽答道。神情怪异,非哭非笑。
第五章 祸不单行
狼狈离开秋水轩的古˙撒罗,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落入了无路可逃的罗网,一连串早有预谋的陷阱已经埋在必经之路,秋水轩捉奸事件不过是导火索,从他回到军部衙门那一刻起,才真正陷入了噩梦的包围。
一进衙门大院,就见一群衣衫光鲜大腹便便的家伙围在门前,与侍卫吵得不可开交。见到古˙撒罗走来,一窝蜂的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追问。大抵是「地契」、「开战」、「募捐」之类莫名其妙的话题,听得古˙撒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找来侍卫一问,说是军需部已经和商人们签下协议,一旦北伐凯旋,乌鸦领的土地将按照每顷一个帝国金币的超低价优先拍卖给捐款的商人。
古˙撒罗勃然大怒,骂道:「仗还没打,你们这些奸商就算计着发国难财啦?好大的狗胆!」
「大人何出此言?」有人反驳道:「当初签订募捐协定时说得好好的,怎地现在又不算数了?难道帝国军部掌权的大人老爷都是骗子不成?」
此言一出,众商纷纷附和,吵得不可开交。
「协议?」古˙撒罗冷笑道:「帝国军部签出去的募捐书,全都有『无偿』二字,难道你们眼睛都瞎了,看不到?」
「那帝都三堂和金记又是怎么回事?」有人质问:「若非他们挑头,我们又怎会上这等恶当,白白损了钱财?」
有人又叫道:「还有个附加条款呢!那又怎么说?」军部书记官找来底本,果然都有「其余附加条款与三堂、金记一律相同。」心下纳闷,又找来三堂的契约,打开一看,果然有个附加条款:「本捐款全部无息无偿,预祝帝国雄师旗开得胜!」众老板一过目,登时都傻了眼。
一听是「三堂」,古˙撒罗立刻想到幕后老板叶倾城,心中暗凛,忙叫侍卫去找艾尔将军,让他取来协议底本对质。
不一瞬艾尔来到衙门大堂,身后还跟着两名小厮,各捧着齐胸高的卷宗。听了众商人的疑问,艾尔微微一笑,找出三堂签下的协议递给古撒罗:「大人看吧。」
古˙撒罗细细一看,大感纳闷:那协议书与军部签发的范本完全一样,没有任何关乎「战后土地拍卖」的附加条款。于是交给商人们传阅,只看得人人呆若木鸡。
有人质问艾尔:「既然是无偿捐款,当初为何又要骗我们?」
「呵呵,老夫何曾骗人了?这协约,难道不是你们自愿签下的?老夫何曾改动过半个字?」
众人哑口无言,如今想来,的确如他所说。之所以上当,都是受了三堂和金记的误导,以为内中另有说法,到头来竟弄假成了真!
古˙撒罗听出了七八分意思,晓得是商人一方理亏,刚刚在秋水轩丢了人,心情万分烦闷,哪还耐烦跟他们多废话?一拍桌子,统统赶了出去。
众商人不肯吃这个哑巴亏,聚在衙门外不肯散去,艾尔施施然走了出来,冲他们道:「今天这件事,错不在军部,更不在三堂,谁传出的谣言,谁就是罪魁祸首,你们去找他讨公道,莫要聚在衙门前胡闹!当心治个聚众作乱、咆哮公堂的罪名,统统下狱坐牢!」
得他这一提醒,商人们立刻想到当初怂恿他们趁机发财的正是金记帝都本部,而传出这假消息的,则是拍卖行老板侯师道!这仇,就要算在他们两家身上了。
不知谁率先吶喊:砸烂金记,打死侯师道!当下一呼百应,群情激动,一群人挽起袖子,浩浩荡荡直奔金记总部。
格兰特早就得了倾城交代,约束稽查营,对商人们非但毫不干涉,还义务派人伪装成其家中奴仆,手持板斧哨棒,打砸哄抢。也算金百万走运,外出视察商号未归,侥幸逃过一劫。
侯师道却没那么运气,被人堵在家中,拖到街上,好一顿暴打,不消片刻就口喷鲜血横死街头。
「嘿嘿,红线儿,看见了没?这就是奸细的下场!」赶来看热闹的无痕月睥了侯师道的尸体一眼,若无其事的对红线儿说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红线儿噤若寒蝉,俏脸红一阵白一阵,目光闪烁不定,内心的恐惧禁不住流露出来。
「假契约事件」当中,除了愿打愿挨的「帝都三堂」,全国各大商号,几乎都饱受损失。有钱人的社会地位与力量必然不低,吃了亏,自然不肯唾面自干,砸烂「金记」、打杀侯师道不足以消解怒气,他们需要实质性的赔偿。
孔雀帝国联合商会紧急会议在京召开,身为会长的无痕月响应会员要求,定下了「控诉帝国军部欺诈罪」的惊世决策,点名控告军部长官古˙撒罗怠忽职守,发布、纵容假消息,坑害百姓,要求退回全部募集的款项,并公开道歉。在帝国──乃至四神──的历史上,民间组织控告当权政府,这是空前的壮举!民主一词,也从这一天起,真正载入了帝国史册。
就在军部和古˙撒罗为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之时,艾尔将军不声不响的引咎辞职,上书帝国元老院,要求解除「北伐军需官」,以及在「筹款委员会」内的一切职务。当问及原因时,他三缄其口;在财政部派出的审计专员确认他没有在筹措军饷工作中贪污一个铜板后,坦然接受了上院的辞职准许书,撇清了身子。
如此一来,名义上担任「筹款委员会」委员长一职,事实上却对募捐事宜始终毫无接触的古˙撒罗,就被推到了公众面前,成为众矢之的,被看作恶德官僚的典型。
就在同一天,稷下《新闻》报头版头条,发表雷因亲自撰写的《与古˙撒罗绝交书》,曝光了古˙撒罗与杜鹃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