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缘-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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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奥登夫人指示道,“在雪莉演奏的时候,我们一定要把手指尖放在桌子上,专注于我们的问题。”
女孩给于风琴充好气,开始弹起《慈光歌》。当曲子结束的时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灵媒似乎很放松。
“也许今晚根本不会显灵。”
“无稽之淡,”她丈夫呵斥说。“今天晚上是我们看到他的最好机会。再试一次。”
罗根注意到奥登从来没有提到格里莫·德扎内的名字。
雪莉弹奏了另外一首曲子,还是没有动静。
“你看到了,弗兰克,”奥登夫人说,“根本没用。”
他怒视着她。“你根本没有努力。你根本不在意我们得不得到他的许可。但这对我和卢克都意味着很多。如果你现在不能用这种方式让他显灵,那我们只好试试黑巫术了。”
“不,弗兰克。我不敢。我——”
这句话被突如其来的一声似乎来自桌子正中间的轻敲声打断。
第04章 黑暗的圆圈
亦有若干职业灵媒,可以随心所欲地被附体。
——G·欧文牧师:《中国纪事》,1887年。
由冯·德哥茨引用于《Zauberei und Hexenkunste in China(中国的巫术与魔法)》
艾琳·奥登那双恐惧的眼睛探查着她周围的那些张脸。然后,仿佛是抗拒着自己的意愿,她问道:
“是……格里莫吗?”
“笃,笃。”声音位置很低,而且里面有一种庄严感,不禁给罗根留下很深的印象。
灵媒看上去放松了下来。“你是在用两声轻敲表示‘不(no)’,三声表示‘是(yes)’吗?”
“笃,笃,笃。”
她深呼吸一口,向其他人解释。
“这样会很好记,因为轻敲的次数和单词里字母的字数一样多。”
她的鬼魂拜访者不是她的前任丈夫这个事实,让她身上紧绷的弦放松了不少。她转向桌子。
“你是斯塔达克纳吗?
“笃,笃。”
“你有任何想给这里人传达的信息吗?”
三声轻敲。
灵媒开始把手指向字母表。当指到“了”的时候,她被一次尖锐的敲击声打断。她重新开始,这次敲击声是在“K”。
“噢,”巴巴拉尖叫道。“这个是给罗根的。”
桌子快速发出三声轻敲。它继续进行,直到拼写出:
“E…X…I…S…T…E…N…C…E H…E…R…E I…S B…E…Y…O…N…D E…X…P…E…C…T…A…T…I…O…N…S.”(他有愿望,但他首先得存在)
肯塞德先生很是疑惑。他不会认为灵媒会如此轻率地掉进他设置的小陷阱,但是这已经不仅仅是机警的问题。奥登夫人显然是根据对他的问题的了解在回答,但她是怎么知道的?他在写问题的时候为了确定没人在他肩膀后面偷看,可是费了不少功夫。信封在灵媒的手里最多一分钟。这一分钟他的视线一直盯着信封,信封上的签名仍然可见,他的信封立在壁炉台上别人信封的前面。
他的猜测被从较高的地方发出的格格敲击声打断。图尔,对早些时候的轻敲没有任何反应,也伸开了爪子,直立着盯住桌子,仿佛觉得是要袭击它。杰夫伸出一只手,让狗安静下来。桌子继续发出轻敲,像冲锋枪在连续开火。图尔躺到地上,轻轻地叫着。
“怎么了,图尔?”巴巴拉问它。“是不是某人发出的信息你不喜欢?”
“这不是任何人发出的信息,”奥登发起牢骚,“除非我们应该数字母。如果我们应该的话,我听出是C…G…G…C…A…B…E。”
“也许他只是在练习,”巴巴拉提示。
轻敲继续:6…6…1…1…3…
“很奇怪,他分明只限于字母表的第一部分,”安布勒尔同意。“他好像只能念到‘G’。”
“有可能,”沃克说,“它代表的是一首旋律,字母表示的是音符。奥登小姐可以给我们弹奏一下。”
雪莉把手指放在了手风琴的琴键上。结果基本上听不出任何曲调。字母只是提供了音调的高低变化.所以每一个音的长度都是一样的.而且没有重音。然而,对女孩来说这却分明意味着什么。罗根听到她屏住呼吸;过了一会儿,他听出那是她父亲的歌曲。然后她的手指在没有任何意义的情况下离开了琴弦。
对于圈子里的其他人,没有旋律的音乐似乎没有意义。用巴巴拉的话说,这音乐并不像欧文·伯林的杰作那样动听。①奥登很直接地说,这些轻敲声很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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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Irving Berlin.1888-1989,美国作曲家,一生写了900首歌曲,深受美国及世界各地人民的喜爱。
“我们这样只是在浪费时间,”他说。“没有黑巫术,我们什么也不会完成,越快承认这一点,对我们越有利。”
肯塞德看着灵媒,他看到让他脉搏狂跳的东西。艾琳·奥登的脸变得惨白!不是任何灯光的效果,或者是表情的改变。这个女人根本是——害怕。
“不,弗兰克,”她恳求道。“我不敢。”
“为什么不?你来这里就是干这个的,不是吗?”
“没错,可是……唉,我没有办法用语言表达,但是……这里不一样啊。这里和在城里可不一样。”
“我希望你是对的。你在城里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她把一只手伸向他。
“求你了,弗兰克,我们再多听一会儿敲击声。我会及时想办法的。我知道我一定会。”
“我们没有时间!今天是忌日,现在已经过了九点。我们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或许,这对你没有关系。你的全部家底没有和这个木材场联系在一起。卢克和我可没这么幸运。我们要不采伐奥纳瓦的木材,要不破产。”
“弗兰克,你可以拥有我的一切。”
“谢谢,我更喜欢我自己的东西——和别的没有牵连的。除此之外,卢克也身在其中,你知道的。”
“可是,”她继续坚持,“用黑巫术招灵对其他人不公平,安——安布勒尔教授,还有沃克先生,还有巴巴拉。”
“哦,”巴巴拉说,“我投票把灯关上。如果你不害怕,那么降灵会有什么好处呢?”
艾琳·奥登脸部开始抽搐,但她照做了。反对达文垂小姐又要保持尊严,是很难的事情。
“首先,我们必须形成一个圆圈,”灵媒解释。“所有的一切都取决于一股连续的内力。就是说我们必须完美地和其他人有肢体接触。让我用我的右手抓住你的手腕,肯塞德先生。雪莉亲爱的,把手风琴放在沙发上,把你的手腕给肯塞德先生。就是这样。好了,抓住安布勒尔教授的手腕,就这样绕桌子一圈。记住,所有的人抓住右边的人的手腕,还有”——恐惧再次袭击了她,因此罗根感到她在颤抖——“无论发生什么,别放开!”
杰夫站了起来。“我去关灯。”他吹灭了桌上的油灯,溜达到火炉附近的托架,这是屋子里最后的光源。
“这儿很冷,”奥登夫人在战栗。“我希望马杜尔不要让这个屋子里的火灭掉。”她从沙发上拿起披肩,披在肩膀上。
“准备好了?”杰夫问。
灵媒向她丈夫投去恳求的一瞥,但是他没有看她。
“当然,把它灭掉,”他告诉杰夫。“我们已经在这些东西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杰夫剪断了蜡烛芯,玻璃罩里的火苗渐渐熄灭。正好在这个时候,烟囱里发出风的咆哮声。达文垂小姐尖叫起来。有人低声耳语:“嘘!”罗根感觉到艾琳·奥登的手又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们根本不需要这么黑暗,”她抱怨说。“弗兰克,你必须和向导说说那个火炉。我们刚刚来这里三天,火就已经灭了两次。”她把注意力放回到圈子。“现在我们把左手放在桌子上,五指伸开,尽可能地和桌面接触。我想最好能来一段赞美诗,虽然雪莉不能弹奏,因为她绝对不可以离开圈子。”
她开始唱《万古磐石为我开》,①其他人也跟着哼唱起来。在黑暗中歌唱,古老的旋律有着一种怪异的力量。与其说是在为死者的灵魂祈祷,这曲子倒像是在给对抗地狱邪恶力量的堡垒发出咒语。罗根发现自己在琢磨,一旦歌声停下来,会发生什么。当最后的一个音符消失的时候,他感觉到手底下按着的桌子就像一个活物一样颤抖起来。雪莉的手腕几乎要从他紧紧抓住的手里抽出来,女孩耳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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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Rock of Ages,英文圣诗四大杰作之一,为Augustus HToplady所做。
“我……我……觉得有人在我脸颊前呼吸!”
几乎是与此同时,幽灵的手指碰到了肯塞德的脸。过了一会儿,一小团光线出现了,样子像一颗星辰。它螺旋状缓缓上升,停在地板向上一个人头的高度。在这段时间,桌子仍然是活的。它再也不是没有生命的物体,它好像被赋予了力量。
灵媒开始用一种很生硬的声音说话,罗根很难听出是她的声音:
“我要给某人传达一个信息,来自一位老相识。我读到字母‘P’,然后是‘E’。‘P…E…Y——”
“皮顿,”安布勒尔的声音从光团下面传来。“一定是给我的。”
“是的,没错,”她肯定地说。“你的朋友是个中年人,灰色头发,有点驼背。”桌子抽动了一下,然后她继续说:“他已经死了有些年头了。”
罗根在想,灵媒的这种攻击方法是不是证实了他的想法,即她以前基本不认识教授。她似乎只是在猜测关于安布勒尔问题里提到的人的身份,然后提高声调来做陈述,以验证这一猜测。这样的话,她任何搞错的地方都会被问题打断。
“我的印象是,”她继续,“因为某些原因,你朋友丢下过一具尸体,这原因和一些元素有关,热——或者是冷。”
这一次,讯问最后的一个词,引出了安布勒尔的回答。
“勒——”
“北边!”她宣布。“就是如此。我现在看得更清楚了。你朋友给我的影响来自北边!那里有很多的雪,风不分白天黑夜地刮。”
肯塞德身上的不安已经溜走。他觉得他已经发现了她的方法。安布勒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