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神不归-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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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当年借用舅舅他们的魔修军团,荡平反对之声,为求江山稳固,处处讨您的欢心。后来他大权在握,却哪里记得您的半点好处。如今在这空荡荡的宫中,母妃您夜夜难寐,可是我却听说,那人夜夜留宿在苏察琪琪格那里,快活得很呐。”
曹格说出苏察琪琪格的名字,秦贵妃紧抓曹格衣襟的手松了力气。苏察琪琪格,苏察家苏察裕礼的嫡亲侄女,年方二八,颜色姣好,最重要的,是琪琪格这个丫头背后的苏察家这几年来死灰复燃,隐隐有恢复当年鼎盛的势头。与当年初入后宫的自己何其相似,万千宠爱集于一身,要的却只是自己背后母家的支持罢了。
多少年后,沧桑历尽,秦贵妃惊觉,所谓夫妻恩情,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第三七六章 旧事重演(二)
“母妃!”曹格见秦贵妃倚窗远望,时而忧伤满面时而愁容遮脸,似是对于曹格的提议还有犹豫,“孩儿知道母妃一向心存仁厚,可眼下已经是生死关头,母妃万万不可再心慈手软了。”
“今时不同往日,当年太子刚刚成年,皇后母家早已式微,而你舅舅那边却突破境界一跃成为虎贲魔修第一人……”秦贵妃声音低沉,似是喃喃自语。
曹格却是了脸色一变,太子之事,原本是母亲与舅舅的忌讳,出事那年曹格尚且年幼,对一切知之甚少。及至后来,曹格每每问起此事,秦贵妃与长舅秦瑾皆是一副回避之态,母亲在今时今日提起此时,想来绝对并非一时兴起。
“那时候,秦家在虎贲稳居第一家族,王上那时候又一心想要打造战力超凡的俢者部队,对我,对咱们秦家可谓有求必应。”秦贵妃陷入对往事的回忆,眼神之中也多了些色彩。“那时候他,对我可是真的贴心啊。莫说是金玉珠石这些寻常宝物,便是北海的珍珠、南洲的花妖,只要是我开口,他也会命人掘地三尺去给我寻来的……”
曹格自然记得母亲在后宫中专宠的那段日子,那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似乎是从曹格降生之后一直到那个该死的曹靖封王之前。
“母妃,”曹格担心母亲念及旧情,会妨碍自己心中的那个计划,忙出言相劝:“那些天地间的珍宝,对那人来说得来容易,他转手送您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近些日子,光是鹳雀楼那里赐给苏察家那个臭丫头的宝物,就已不是少数了。”
美好的回忆被猝然打断,秦贵妃不悦的看着自己这个心急的儿子,“少跟我提那个贱妇。”
曹格语滞,挠着头思索了半天,“那些宝贝母妃若是喜欢,将来大事成后,孩儿自会遣人去各地为母亲搜寻。”
秦贵妃斜着眼睛瞪着曹格:“今时不同往日,如今那人早已不需借助我秦家的力量,对待我们母子才这样没了顾忌。但若是你以为这事可以轻易办成,也未免太小瞧了那人。太子当年那事,他却是早有所查了。”
“什么事?”曹格来了兴致,这些年来他早已推测出太子当年偶然坠马之事与自己的母亲与舅舅有关,只是不敢再多询问罢了。
“曹峰乃是皇后所出,轮长幼尊卑,都是皇位继承的不二人选。可是,自打有了你这个孽障,本宫怎可遂了皇后那班人的心愿,让曹峰顺利入主东宫。”秦贵妃但年那步棋走的险峻,随御驾前往猎苑之时,秦香云并未想到上天会送给她那样一个天大的机会。
设计谋害曹峰,秦贵妃甚至未来得及与自己的两位胞兄商议。然而世纪稍纵即逝,为了帮自己的儿子扫平权势之路上的障碍,秦贵妃出手狠辣,买通猎苑的驯马师,将毒针藏在曹峰坐骑的马鞍上。
一场慌乱之后,曹峰如秦香云所愿,身死马场。而曹峰猝死后,皇后母家势力自然不相信什么曹峰患有隐疾之类的说辞,誓要揪出幕后真凶。秦香云这才慌了神,然而当时虎王曹凌锐却下令封锁了猎苑,秦香云无法与两位胞兄联系,只得在惶恐中度过了三日。
第三天晚上,虎王曹凌锐却来到了秦香云所在的别院,前来安抚据说“受到惊吓”的秦香云。虽然不知道王上心中所想,但是在他陪伴痛失爱子的皇后两晚之后,曹凌锐便以行动言明了立场,留宿秦香云这里,使得皇后母家的那群人识趣的闭了嘴。
朦胧的烛光中,温柔的纱帐下,秦香云眼角含泪的倚在曹凌锐肩上,道尽了连日来所受的委屈。枕在美人温润的臂上,留宿温柔乡中的曹凌锐,隔天便颁布昭文,宣布曹峰死于隐疾,全国哀悼三日。
而对于宫中的种种流言,曹凌锐更是私下里严令各宫总管约束手下,禁止在谈论有关曹峰之死的相关言论。
至此,秦香云谋害皇室子嗣这样的重罪,就这样风轻云淡的被翻了篇,再无人敢提起。
那时的秦香云可是松了口气,更是因为曹凌锐的诸般维护甚为感念。想起卸下宝冠一脸倦容的那人,语重心长的对自己说道:“此事到此为止,你与皇后向来不和,朕不希望有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到你。香云,你是如此善良敏感的女子,万万不可将这件事放在心里,听朕的话,你以后也不要在对任何人提起此事了。”
过去,因为感情蒙蔽,秦香云还以为是自己蒙混过关,获得了曹凌锐的信任。甚至因为虎王的这一席话,秦香云面对胞兄的责问也是冷颜一语不发,任凭曹瑾瞪着眼睛,曹征磨破了嘴皮,也不曾说出曹峰死亡的真相。
然而时过境迁,再看这段过往,秦香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虎王手中的蚂蚱,自以为高明的演出了一场闹剧罢了。
想来也是,曹峰乃是曹凌锐的长子,虎王对于那个文武双全的儿子简直是说不出的疼爱。曹峰七八岁时,曹凌锐便将自己最喜爱的杉木硬弓送给了他作为礼物,而那把弓,却是曹凌锐的父王传给他的。
自己害死了那人最心爱的儿子,他却转过脸来与自己同眠共枕,这男人究竟有着怎样的心思与隐忍啊。难怪后来曹凌锐处处挑剔曹靖的不是,将曹靖说的不值一铭,如今想来竟是为了保护他。
“现今想来,那人怕是对咱们母子早已有了防范之心了。”秦贵妃目光阴冷的看着地上那副支离破碎的春晓图,不知动了怎样的念头。
而正在此时,却有宫中的下人来报,说是国舅曹瑾与宰相曹征已经到了香瑞阁前殿,等候贵妃召见。
“两位舅舅,他们怎么来了。”
曹格与秦贵妃起身相迎,却见曹瑾与曹征俱是一脸紧张之色。
“出事了!”曹征慌慌张张的迈进屋中,脚下被门槛绊了一下,整个人便向着秦贵妃滚去。
曹瑾单手拉着曹征的衣领将他拉了回来,进屋之后,小心翼翼的闭上房中的所有门窗,这才说话:“东郊,猎苑,两个时辰之前……”
☆、第三七七章 旧事重演(三)
“王上被魔犺孽熊伤了?”秦贵妃惊得跌坐在软塌中。
秦征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得到消息之后,他便要迅速往东郊猎苑赶去,谁知将这消息禀告兄长秦瑾之后,秦瑾竟阻止他前去,转而带着秦征直奔香瑞阁而来。
“根据我手下的眼线回报,王上受伤一事属实。”秦瑾皱着眉头,似乎在观察着秦香云的反应。
“既然如此,那我身为当朝宰相,这种时刻自然该去猎苑那里主持大局。”秦征坐立难安,原本心中还有几分疑惑,王上虽然魔功修为算不得深厚,却也是常年坚持修行不辍,理当不该如此受伤才是。
“线报说那孽熊乃是变异之体,实力已经接近金丹后期,王上恐怕也是一时大意,以为那只是头寻常魔熊。”曹瑾心中也颇为烦乱,事出突然,他手中掌握的消息也是有限。然而,饶是如此,以秦瑾之心思深渊经验丰富,也从这次的灾难事件中嗅出几分对家族有利的机会的味道。
秦征更是着急,大哥一进门便关门闭窗,显然是要与幺妹秦贵妃密谈,可是心急如焚的秦征此时哪里有心思在此停留,若是当今虎王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他必须要在现场处理诸多事宜才行。
看秦征在屋里焦急踱步,秦瑾一掌带风,将秦征整个人卷到椅上,”你慌什么慌,眼下猎苑那里并无主事之人,王上受伤的消息我也严令下人外传,皇后那边一时半会是不会知道的。”
“可,可是。”秦征坐在椅上还想挣扎,却被秦瑾方才的掌风死死定住,大哥的修为果然深厚,最近似又有突破之势啊。
“长兄,您的意思是?”一直颓坐在软塌上的秦贵妃抬起眼皮望着秦瑾,在秦家上一代的诸多兄弟姐妹之中,最出众者莫过于秦瑾与秦香云二人。秦香云多年来叱咤后宫,除却母家的势力扶持,便是她自己的心机算计了。这个行事狠辣独断专行的跋扈女人,向来只对秦瑾有着非同一般的尊敬。
“前些日子我便在于秦征商议,那曹靖已经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必须出之而后快。”秦瑾不再隐瞒,将心中打算告诉在场诸人。
秦贵妃低头不语,似在思索。秦征与曹格则一言不发,这两人虽然愚蠢,却也懂得谁才是秦家真正的主事之人。刚刚秦瑾提议要趁此机会除掉曹靖,曹格自然是暗自欣喜,恨不得替母亲立刻答应下来。秦征则不解的望着胞兄,那人两人商议的结果,并非眼下曹瑾所说的这般容易。即便真的去除了曹靖这个障碍,将曹格推上权力顶峰成为秦家弄权的傀儡,这条计策中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虎王曹凌锐。
“眼下这个时节,兄长不必再试探于我。”果然秦香云已经明白了秦瑾的言外之意,秦瑾是担心自己年纪与曹凌锐的夫妻情分,在如此关键的时候影响秦家的百年家运。
“人非草木,为兄怎么不考虑你的感受。”秦瑾以退为进,并不接下秦香云的话头。
“郎已无情,妾义何存,更何况,这不过是一场悲惨的意外罢了。”秦贵妃双目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