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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天下霸唱作品集(34部小说)-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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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等我开口问他,孙九爷就说:“你们……你们刚刚听到没有?这古墓里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我知道孙教授可能也听到了那个“奇怪”的声音,所以才会有此一问,却不当即道破,反问他:“您说的是什么声音?”

  孙九爷神情恍惚地说:“好象是……鬼音,没错……我敢肯定是鬼音!我趴在棺材上被湖水一路冲入古墓尽头的这间墓室,头都晕了,也不知是不是昏过去了,但我听得清清楚楚,这墓室有人在唱鬼音……”

  Shirley杨插口问道:“教授,您常常都说世人不该提及怪力乱神,怎么突然又说刚才听到的声音是……鬼音?”

  孙教授说:“怎么?你们不知道么?鬼音是唐代的一种唱腔,在没有伴奏地静夜里,由女子清音而唱,曲调极尽诡异空灵之能事,模仿亡魂哭泣哀叹之事,现在鬼音中国已经完全失传了,唐代曾经流入日本,日本反到保留至今。我前年去日本进行学术交流的时候听过鬼音演出,所以一听就听出来了。”

  我这才明白孙教授所言“鬼音”之意,不过不管“鬼音”是不是模仿幽灵哀叹的古老乐曲,至少不应该在这古墓里出现,那岂不是真成了名副其实的“鬼音”?

  一路上所见的唐代恐怖壁画与早已失传千年的“鬼音”,还有空荡荡的“乌羊王”古墓,不见踪影的“地仙村”,只有前一半是真的“观山指迷赋”,无数的疑问纠结在一处,完全没有任何头绪可寻,使人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想要盗取墓中所藏的“丹鼎天书”,却又谈何容易,必须再设法找到一个新的“突破点”,来解开这些谜团。

  想到此处,我和胖子等了四下打量起来,想要找出“鬼音”的来源,但墓道尽头的墓室,与整座古墓一样四壁空空。只有些狼籍不堪的砖石瓦器,再不然就是那两口朱漆棺材了。

  孙教授身下的棺木仍然封存完好,但另一口漆棺撞上了墓墙,棺木前端裂开一条大口子倒扣在地,从裂开的棺缝中,耷拉出一条干枯僵化的女尸手臂,手上还有玉镯和指环等饰物,被“狼眼手电筒”的光束一晃,显得珠光宝气,分外夺人眼目。

  胖子看得两眼发直,咽了口唾沫对我说:“老胡老胡,有道是——荒村蓖荔人遗矢,万木萧疏鬼唱歌。难道是棺材里的粽子在唱曲?咱不如当场点蜡烛开棺,把它从棺椁中揪出来看个明白,免得疑心生暗鬼越想越害怕。”

  我摇头道:“这回进棺材峡倒斗,是奔着丹鼎与周天卦图而来,做正事要紧,最好不要旁生枝节,别管是什么鬼音鸟音,都与咱们是不相干的,要是有什么不放心之处,干脆就放一把火烧了这两口漆棺。”

  我一不做二不休,料来那缥缈虚无的“鬼音”是凶非吉,不如设法将这潜藏的危险提前打发了,当下就想过去放火,可等我走到近处,突然见到棺材的底部命板上有些字迹,忙凑到跟前仔细打量。

  Shirley杨见我举动有异,也跟了过来,凝神辨识片刻,一字字念出藏在棺底的铭文:“物女不祥……”孙教授趴在棺材上听了一个清楚,惊道:“是观山指迷赋后面的内容?”他正要再问些什么,Shirley杨却对众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漆棺里有声音!”

  在Shirley杨说话的同时,我也听得棺中有异,那如泣如诉的“鬼音”再次再现了,忙拽着她向后退了一步,若有若无的声音仿佛一个“幽灵”,使人心惊肉跳,可棺材里怎么会有声音?

  孙九爷被面前这违背物理常识的现象惊得体如筛糠,多年以来形成的宇宙观,在这一瞬间都颠覆了,连滚带爬地跳下漆棺,躲到我身后说:“棺材里……是……什么东西?”

  我初时的确有些心慌,随即血气上撞,心想棺材里有“人”说话,也无非就是三种可能,第一是真闹鬼了;第二可能是棺材里的人没死,一直活现在;第三是棺材里有部“录音机”,胡爷我这辈子什么怪事没见过?唯独就这三样事没见过,今天就他妈见识见识,也教耳目亲奇,将来可以多些与同行们盘道的“谈资”,而且此时不能显出恐慌之情,免得把这种情绪传递给幺妹儿与孙教授,于是告诉他们说:“我看那压葬的棺材里很可能有一部老掉牙的录音机,您听它咿咿呀呀的动静……播的多半是小寡妇哭坟的戏文。”

鬼吹灯2  第四卷  第二十九章  鬼音

  



  孙教授说:“现在不是胡说八道穷开心的时候,古墓里怎么可能会有录音机?”胖子趁机说:“这是胡八一同志源于缺乏知识、迷信、痴心妄想,而产生的原始奇思怪论、简直是难以形容的幼稚想象,谁相谁就是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我说古墓里怎么就不能有“收录机”?在工兵部队的时候,听一位地矿专家说,在深山的洞窟里有种特殊岩层,这类岩层中含有什么“四氧化三铁”还是什么“三氧化四铁”,它产生的磁场,可以成为自然界的录音机,晴天白日听见山谷里雷声滚滚,就是这种现象作怪,我估计棺材里可能藏有这种特殊物质制成的“明器”。

  胖子不知我说的是真是假,一时语塞,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说:“要真有那种古代录音机,可值老鼻子钱了……”

  见那棺材里的女人哭腔始终不停,着实教人心里发毛,就招呼胖子一并上前,想拔掉“命盖”看个究竟。我们点了根蜡烛就要动手,但走到近处仔细一听,我才发现那奇怪的声音,不是从棺材里发出的,而是来源于棺下的墓砖深处。

  刚把朱漆棺材挪开,那缥缈的“鬼音”随即中止,空虚的鬼腔似乎从风中而来又随风而去,没在空气中留下一丝踪迹,我和胖子趴在地上听了半天,始终找不到来源了,墓砖厚重坚固,连橇开几块翻看,地下都只有积水浸泡的淤泥。

  Shirley杨说:“老胡你们别忙活了,那鬼音倏忽来去很不寻常,我想不会是存留在特殊岩层中的声音,眼下还是先找地仙村古墓要紧。”

  孙教授也说:“此活在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座古墓的地宫被盗发了几百年了,如今什么也没留下,想找到地仙村恐怕还不知要费多大力气,对了…压葬的棺材底下刻了什么字?是不是观山指迷赋?”

  地仙封师古自认是得道的仙家,所以他的陵墓与常人不同,寻常的墓葬都是希望永久性封闭,让外人永远见不到墓中之物,可封师古的地仙墓,却是要度化众生得道的去处,他曾留下“观山指迷赋”一篇,除了封氏后代。那些一心求仙的信徒也可依照指引进入古墓,不明底细的外人想进墓中盗宝,却难于登天。

  根据在“棺材峡”的种种遭遇来判断,我们所掌握的“观山指迷赋”,只有当年封团长亲口告诉孙九爷的那段是真的,而其余所见半真半假,往往都是将人引入绝路的陷阱,所以我一度认为,既然无法判断“观山指迷赋”的真假,还不如依靠自己的经验,不去被那些故弄玄虚的提示误导。

  但在以“观山神笔”画出墓门之后,我们才知道以往的经验和见识,在“地仙村古墓”里基本上是不起作用了,难怪当年搬山卸岭的魁首,都称“大明观山太保所做的勾当,连神仙也猜他不到”,我如今却想说:“观山太保所做的勾当,只有疯子才能理解。”

  此刻进了空无一物的“移山广德王古墓”,虽然墓室空空如也,但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却层出不穷,我们的装备和精力,都不允许我们盲目地搜索整个地宫,“归墟卦镜”似乎还可以再使用一两回,不过一但镜中海气散尽,我就彻底无牌可出了,事到如个,只好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观山指迷赋”的玄机之中。

  我把这个设想同众人一说,Shirley杨和孙教授等人全都点头同意,但前提是压葬的朱漆棺材底部,阴刻的字迹是真正的“观山指迷赋”,当下众人便合力翻转棺木,将棺底污泥脏水抹去,仔细辨认那些字迹。

  一看之下。两口漆棺完全一样,底部都刻有“物女不详,压葬而藏;南斗墓室,照壁降仙;烛尸灭灯,鬼音指迷”之语。

  明代的漆棺,都是以“压藏”的形式埋在乱葬洞中,仅被我们发现的就有七八口这样的棺木,按葬制应该是“俘虏、刑徒、奴卑”之人的尸骨,但我好象从来没听说“物女”是什么,就对孙教授说:“九爷您是老元良了,在您面前我们不敢乱说,可知道这所谓的物女是什么人?棺底这些文字是不是就是观山指迷赋?”

  孙九爷虽然气量偏窄,对“虚名”执着得近乎病态,但他研究龙骨天书,不仅把那如山似海的史料经书翻了个遍,又利用收集甲骨的机会,深入山区乡下,在田间地头捡过无数“舌漏”,要真论起杂学来,还真没见有谁及得上他。

  孙教授果然知道“物女”的来历,他说在中原地区,旧时流行各种请神降仙的事情,降下来的仙五花八门,什么乩仙、狐仙乱七八糟的,九成九都是神棍故弄玄虚,专门唬骗愚夫愚妇的,不过信的人还真多。

  很多年前,在孙教授年轻的时候,就亲自碰上过一回,当时还没解放,天下大旱,有个陕西老头自称能请龙王爷上身,只要善男信女们肯出钱,保管三日内普降甘霖。为了让老百姓相信他真有能耐请来东海龙王爷,就吞符念咒,一会儿的功夫就翻白眼吐白沫,口中念念有词,声称自己是东海龙王遨广,有谁问他什么,无不对答如流,一时信者云集,争相跪拜。

  当时孙教授看个满眼,开始也不由得不信了,可后来一琢磨不对味儿,哪不对?龙王爷的口音不对,一嘴的陕西方言,东海龙王怎么可能说陕西话呢?肯定是那神棍不会说“官话”,虽然装模作样充得煞有介事,却改不了他从老家带出来的一嘴乡音。

  后来也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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