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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帝业缭绕-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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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堂堂敬侯,若是能干涉一下,哪怕是吩咐一句话,姨母姨丈的半生心血也不至于付诸东流了!
    微浓得到这消息时已是五月,距离她姨母姨丈的死已经过了快半年。她原本一直强撑着,极力做一个举止得宜的太子妃,却因为这一个消息而打回原形,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荒废了云台宫的内务中馈。
    而楚璃当时做了什么?他一直陪着她,哄着她。他甚至抛下了怀有身孕的赵良娣,带她去围猎,去登山散心。可她依旧提不起精神,渐渐开始消瘦,最后索性躺在寝殿里闭门不出,也不见人。
    直至有一天,楚璃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踹开寝殿的门,将她从床榻上拉起来,愤而质问:“夜微浓!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是做给谁看?”
    相识两载,这是楚璃头一次对她大发脾气,更是头一次说话如此犀利。可微浓任由他拉着手臂,只是茫然地问:“夜微浓是谁?我不认识。”
    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才想起来:“哦,是我的名字。”
    楚璃目有怒色:“人死不能复生,你打算一辈子躺在这儿?”
    微浓只是无力地挥了挥手:“让我躺着吧,我好累。赵良娣不是有孕在身吗?你快去陪她吧!”
    楚璃闻言,额上险些青筋暴露,他忍耐似地阖上双目,竭力平复情绪:“我也失去过亲人,我的母后两年前薨逝,我若像你一样萎靡不振,你早就守寡了!你已经难受了两个月,还不够吗?”
    微浓却揉了揉额头,语无伦次地问:“赵良娣的身孕几个月了?我最近都没去看过她。”
    楚璃颇为恨铁不成钢,一把将她拉到镜台前,指着铜镜斥问:“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还担得起太子妃的仪容吗?学了那么多诗书,读了《南宫旧事》,你就读成这副模样?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为何逼着你读书?为何教你修习软剑?”
    话到此处,他似已无话可说,唯有重重叹气:“微浓,你太让我失望了!”
    微浓直愣愣地看着镜子,仿佛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她忍不住大叫一声,指着镜子惊恐地问:“这女人是谁?她是谁?”
    镜子里这个披头散发的、脸色苍白的女鬼,究竟是谁?
    “是你!比死人更像死人!你都不爱惜自己,还指望谁来帮你?谁来爱你?”楚璃愤而反问。
    这最后四个字,真正戳到了微浓的痛处,她一把抓住铜镜,手指触摸着镜中之人,忽然笑了起来:“是啊,你这个鬼样子,谁肯爱你?没人爱你了,再也没有了!哈哈!夜微浓,你这个可怜鬼!”
    她笑得不可自抑,又笑得如此凄然,令楚璃止不住地担忧:“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微浓仍旧笑着,缓缓转过身来看他:“明白啊!当然明白!你们都不再爱我了……”
    她笑着笑着便开始流泪,然后泪水不止,最后变成嚎啕大哭,边哭边道:“楚璃,我该怎么办,我好难过。你们都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你们?”楚璃蹙眉。
    “姨母姨丈走了,师父杳无影踪,他……那么狠心,赵良娣也有孩子了……”微浓终于忍不住扑在镜台前,伤心欲绝地哭着:“燕王不喜欢我,楚王也讨厌我……我还能做什么?我一事无成!我自作自受!”
    楚璃终于有些听明白了,伸手将她揽在怀中,低声问道:“你在……吃醋?”
    吃醋?这两个字像是雷霆之声,振聋发聩!更像是一道闪电,照亮她的灵台,劈开她的茫然,令她无所遁形!
    她惶然无助,她避之不及,她止不住地颤抖,在那温热宽厚的怀抱之中放声大哭:“楚璃,我是个肮脏的人,我配不上你啊!你不知道我有多龌龊,多不堪!可是看到你娶侧妃,我竟这么难受……”
   

第144章 忽远忽近(三)

    “你们两个人,都让我这么难受……”微浓死死拽着楚璃的衣袖,泪水将他胸前的衣襟都湿透了,可她还是这般伤心:“没有人再爱我了……他眼睁睁看着镖队解散,他竟不管不问!我们可是救过他的!他狼心狗肺!冷血无情!”
    此时此刻的微浓,说话根本毫无章法,哭得如此伤心,如此悲痛。
    楚璃耐心听着,一直安慰着她,沉默半晌,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你口中的‘他’……是谁?”
    “他是……”微浓抽噎着,险些就要说出口了,然而只一瞬,慌张之色又弥漫上来:“不!不!我不能说!我若说出来,你一定会讨厌我的,你会嫌弃我的……这太龌龊了,太不堪了……”
    可惜楚璃实在太通透,听到此处,他又将她揽得紧了些:“‘他’是敬侯?聂星痕?”
    这个名字,成功地让微浓浑身一震,她扬起头,语带颤抖:“你怎么会知道?”
    楚璃唇畔溢出一丝苦楚的笑:“他送你来楚国和亲时,我们见过一次。当时他看我的眼神……再加上你方才的话,我还能不明白吗?”
    “那你会不会鄙夷我?会不会觉得我……很脏?”她小心翼翼地问,泪眸中充满祈盼,也充满恐慌。
    楚璃并未即刻给她满意的答案,只道:“我需要知道全部的故事,关于你和他的。”他边说边揽住她的肩膀,将她重新按在梳妆台前:“先梳洗一下,吃点东西,再慢慢告诉我。”
    微浓不忍再看镜中之人,不禁以双手掩面:“你想听什么?”
    “一切。你和他怎么开始的,什么感觉,还有……到了哪一步。”说到最后一句时,楚璃显然语气略沉。
    微浓摇了摇头,又转身看他:“我不想吃东西,我也不想见人……”
    楚璃没有勉强,径直搬了把椅子放到她身边,又亲自给她倒了杯热茶:“那好,你开始说吧!”
    微浓伸手捧过热茶,好像终于握住了一丝慰藉,令她一颗心不再那么荒芜与悲凉。她闻着茶香,人也渐渐冷静下来,一直沉默了好久,似在想着故事的起源。
    楚璃也没催促,一直等着,等了很久,才听到她说:“我十五岁那年跟着镖队走镖,路过房州檀株城时,被官兵拦住搜查。檀株城是水上重镇,我们走镖时常路过那里,和守城官兵都打过交道……那一次,官兵往我们的货物里塞了个人,让我们帮忙带去首府青城,就是聂星痕……”
    微浓开始说起自己与聂星痕的相识过程。说他初到房州根基不稳,遭到截杀;说他如何藏在货物里,逃离檀株城围困;说他与她再次相遇时,身受重伤……一直说到她与聂星痕定情之后,她将随身佩戴多年的玉佩赠给他,他却因此脸色大变……
    微浓沉浸在漫长的回忆中,当说起自己发现身世真相时,她是激动的;当说起在燕王宫里遭受冷眼时,她是黯然的;再说起聂星痕举荐她和亲时,她又是愤恨不已,伤心悲愤。
    从始至终,楚璃都平静地听着,没有插过一句话。直至微浓一杯茶喝完,故事也讲到了尾声,他才问了一个问题:“有没有过肌肤之亲?”
    微浓霎时耳后一热,羞愧地低下头。那被聂星痕吻过的嘴唇像是烧灼一般疼痛着,还有额头、脸颊……她不敢抬眸去看楚璃,唯有低声问道:“什么才算‘肌肤至亲’?”
    楚璃无奈地笑起来,伸手拂过她打结的发梢,又问:“那你还喜欢他吗?”
    “我……我不知道。”微浓又开始哽咽了:“我真得已经尽力了……我以为,我以为我早就忘了……可是姨母姨丈的死讯传来,我那么恨他,真得恨他!”
    “这就是你不与我圆房的原因?”楚璃直白相询。
    微浓捂着脸颊,先是点头,又是摇头,慌乱而茫然地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很难受……我没有资格吃醋,可我真的怕你不要我了……”
    楚璃不再说话,如玉的脸庞隐在晦暗不清的光色里,表情莫辨。
    微浓见他如此,更加不安起来:“是我太自私了……”
    “你是恃宠而骄。”楚璃如是评判。
    微浓绷着唇,不知该如何回话了,她承认,自从知道楚璃是她师兄之后,她的心思开始微微起了变化,但究竟变成了什么,变得是好是坏,她尚且无法断定。
    楚璃倒也没再说什么,缓缓从座上起身,轻轻抚着她的青丝:“等你养好身子,再胖一点,我们圆房。”
    圆房!微浓愕然地看着他。
    “你不是怕我嫌弃你吗?”楚璃一字一顿径直表态:“圆房,这就是我的态度。”
    微浓忽然局促起来,苍白的脸色因此染上一丝绯红:“我……”
    “你也知道父王对你有成见……如今燕国蠢蠢欲动,你若是不能生下一子半女,我怕……”楚璃话到此处便停住了,眉目再次深深蹙起,似在思索什么疑难之事。
    微浓仍旧赧然着,听到那句“蠢蠢欲动”,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忙问:“燕国……怎么了?”
    “一言难尽。”楚璃叹了口气,这才正色道:“微浓,我们没有时间了,再拖下去,你的处境会越发艰难……或许还有性命之忧。”
    “竟如此严重!”微浓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看着楚璃慎重认真的神色,看着他目光之中的怜惜之情,她觉得不解,有一丝迷惑:“楚璃,你为何对我这么好?从我来到楚王宫开始,你一直在对我好……为什么呢?”
    楚璃一怔,继而模棱两可地回道:“因为我们有渊源。”
    微浓想当然地理解成为同门之谊,又道:“可是以前,你并不知道我是冀凤致的徒弟啊!你又为何对我那么好?难道真得如你所言,因为我是一张白纸吗?你想按照你的意愿,塑造出一个可意的妻子?”
    楚璃似是被问住了,微微垂目,良久才道:“微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有的东西太复杂,你不需要懂……”
    他再次握住她的手,郑重其事地说:“你只需明白,我从来没想要害你,如今也是喜欢你的,就已足够。”
    “你喜欢我……”微浓被这四个字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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