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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帝业缭绕-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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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寒冷,微浓裹着披风,几乎将大半张脸遮在了狐裘当中,不经意看去,一切如常。再有几个人接应,跟在后头的眼线们,根本无法立刻察觉妃已被偷梁换柱。
    可饶是如此,微浓的时间也很紧迫。几乎是坐上新车辇的同时,马车已经飞奔起来,往永业坊敬侯府驶去。
    她的一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如此行驶了小半个时辰,马车终于渐行渐缓,停在敬侯府后门。明尘远早已在此相迎,见微浓下车,连句话都来不及多说,引着她便往聂星痕的寝殿里走。
    
   

第69章 生死迷雾(六)
    直到此时此刻,看到明尘远憔悴苍白的面色,微浓才真正意识到,也许聂星痕的确快要死了。
    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还未走进寝殿,她已被呛了一下。明尘远二话不说,打开房门,这时才低声说道:“您要做好准备,殿下他……很不好。”
    闻言,微浓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慢地推门而入。地龙蒸得满屋热气沸腾,似为这寝殿铺蒙上了一层雾。低垂的帷帐之下,是一张朦胧的面庞。微浓狠狠闭了闭眼,才发觉不是这屋蒙了雾,而是自己流泪了。平复片刻,再睁开眼时,她才看清了聂星痕的模样。
    消瘦苍白,唇色泛青,一头乌丝凌乱散于枕畔。紧闭的双眼,紧蹙的眉峰,长长的睫毛下眼窝深陷,无不昭示了他昏迷中的痛苦。
    从前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逸面庞,此时再无往昔之神采。所有玉树临风的姿态都被这伤痛所带走,只剩下一张皮囊附着于骨血之上,勉强可以看出来,他还是聂星痕。
    却已不是她十五岁时所爱上的那个,风采卓然的男。
    微浓的视线缓慢向下,想要掀起被褥,去看看他伤在何处。然抬起的右手一直在颤抖,攥着被褥的一角,却无力掀开。
    明尘远见状,便上前给了一把助力,将被褥卷至聂星痕的胸膛处。裸露的肌肤肌理起伏鲜明,依然可以看出从前健硕的底。绷带层层包裹着的心房位置,药物已将伤口浸成了青黑色,有一种即将腐烂的恐怖展现于眼前。
    还有,一道已然痊愈的疤痕从绷带下方露了出来,紧贴在心房靠右一点,伤口细而锐利,一看便是旧伤。
    微浓不自禁地去触碰那道伤口,即便时隔一年多,这伤口依然触目惊心,全是拜她所赐,拜惊鸿剑所刺。她似乎还能忆起那个夜晚,那种冲动,那种初初失去楚璃的悲痛,促使她不顾一切地刺了过去,想要报仇。
    可惜,未中要害;
    幸好,未中要害。
    聂星痕,我还没有找你报仇,你怎么能死?
    微浓轻轻将被褥替他盖好,缓缓站起身来。眼泪将落而未落,凝结成一颗颗沧海明珠,缀满她的长睫。
    “看见殿下这个样,您还恨得起来吗?”明尘远在旁边低声问道。
    “恨。”微浓扯动唇角,不知是微笑还是哽咽:“王上说了,倘若他死了,整个楚宗室都要陪葬。”
    明尘远闻言蹙眉:“您是为了楚宗室?一点都不顾惜殿下?”
    “不。”微浓抬手掩上双眸,试图掩饰自己哭泣的事实:“他如今还不能死,我答应过王上,不会让他死的。”
    “自欺欺人。”明尘远长叹一声,讽刺之意不加掩饰。
    微浓垂目盯着聂星痕,话却是对明尘远说道:“我现在要去找救他的法,你去吗?”
    “去哪儿?怎么救?”明尘远迫不及待地追问。
    “去璇玑宫,我约了人。”微浓无力地握住床榻棱柱:“也没有其它法了,姑且一试吧!”
    
   

第70章 生死迷雾(七)
    一个时辰后,璇玑宫待客苑。
    微浓差人添了一笔可观的香油钱,换来这么一座清幽的园。明尘远在外头与东宫的眼线相周旋,试图为她多争取一点时间。
    微浓坐在案几前,将两只茶杯相对摆放,静待来人。她竭力说服自己,今日一举并不单纯是为了聂星痕,更多的,她是为了楚宗室。
    脚步声慢慢临近,微浓紧张地盯着门外。然而当来人推门而入时,她还是吃了一惊。
    来人似是更加吃惊,站在门槛处,再也不往里迈入一步。
    微浓起身张了张口,还是无力地唤了一句:“父王。”
    楚王胤,不,如今应当是永安侯楚胤,早已没了从前在楚国时的清朗矫健。他瘦了,也苍老了,亡国之君的滋味不好受,遑论他还痛失爱,寄人篱下。
    微浓眼眶一热,正待开口问候,便见楚王惊讶之余已冷笑起来:“原来你真的没死。”
    微浓低下头,强力遏制住心虚之意:“臣媳有苦衷。”
    楚王对此毫无知悉的兴趣,勉强跨入门槛内,却不落座,隔着很远的距离看她:“你以‘故人’的身份相邀珩儿,是为了什么?”
    微浓犹疑一瞬,回道:“是有些私事……想请他帮忙。”
    “哼,”楚王的脸色为难看,“我还真是小瞧你了!竟能与珩儿联络上。怎么?你害死我一个儿还不够?”
    微浓死死抿唇,无声承受楚王的冷对。
    “你……以前见过珩儿?”楚王斜目再问。
    微浓如实点头:“见过两次,均是深夜偶遇,未有机会深谈。”
    楚王这才脸色稍霁,又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穿的不是道袍,还盘了发髻,终究忍不住问道:“你假死一场,如今在做什么?”
    微浓沉吟起来,挣扎着不愿告诉楚王实情,唯恐他愤怒失望,更恐他知道得多,为燕王所忌。她只得模棱两可地回道:“臣媳……改嫁了。”
    此话一出,楚王脸色果然不好,比方才还要阴沉分。但微浓想象中的讽刺却没有袭来,他只是平静地说道:“改吧,改嫁了,就同我们再无关系了。好得很,好得很!”
    这句话似一盆冰冷的水,轻易湮灭了微浓祈求原谅的奢望。心中虽痛,时间却紧迫,她自知此刻不是难过的时候,便低声问道:“今日臣媳是想见二王一面,他……”
    “珩儿因天气之故旧伤复发,不宜出门。”楚王将双手并拢藏于氅下,不欲多谈的样:“幸好我心疼珩儿,没让他过来!若早知是你,我也不会来!”
    楚珩旧伤复发?微浓无暇顾及楚王的冷言冷语,关切问道:“他旧伤严重吗?臣媳可以派人……”
    “派人?”楚王又瞥了她一眼:“哦,倒是忘了,你是燕国公主,身边能人异士想必不少。”
    微浓一怔,为了自己不经意间说出的“派”字,颇为羞愧。自己何时竟然适应了这种高高在上的生活,话语间带上了这等颐指气使的字眼?
    “你到底要说什么?若再不说,我可就走了。”楚王渐起不耐。
    
   

第71章 生死迷雾(八)
    微浓连忙回神,踌躇片刻,到底还是说出了口:“敬侯在楚地遇刺之事,您听说了吗?”
    楚王猛地看她,目光锐利:“怎么?你怀疑是我做的?”
    “不,您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微浓忙否认:“臣媳知道,此事与楚宗室无关。”
    “可是楚地暴乱却与我们有关。”楚王冰冷地笑道:“是聂旸要给我们定罪了?”
    聂旸,正是当今燕王的名字。
    “不是。”微浓顿了顿,低声回说:“臣媳此次约见,与燕王无关。臣媳是想知道,敬侯所中之毒,楚宗室是否能解?或者,能否找到姜国王后……”
    “不能!”楚王听到此处,突然暴戾打断,愤怒质问:“你找珩儿来,就是为了这个?”
    微浓闻言“扑通”一声跪地,咬了咬牙:“臣媳知道,您定然恨透了敬侯。但此事牵连甚广,他又是在楚地遇刺。燕王已发了话,倘若敬侯此毒无解,便要楚宗室陪葬!”
    “父王,楚璃已去,臣媳也恨不能对敬侯千刀万剐。但楚宗室尚有八十人在燕国为生,万一燕王大发雷霆迁怒他们……”
    “迁怒就迁怒!”楚王咬牙切齿地看向微浓:“楚国归降那日,宗室就该以身殉国了!活着也是受辱!死有何惧!正好与我璃儿去地下团圆!”
    “父王!”微浓焦急地看向楚王:“您不能说气话。”
    “这不是气话!”楚王此刻已气得面目扭曲,颤巍巍地伸手指着微浓:“国破之日,璃儿战死,我已准备火烧楚宫。燕王也下令屠宫了!偏就是聂星痕装那伪善之人,上书燕王,非要把我们带回燕国受辱!害我们被姓唾骂,被燕民耻笑!你竟还让我救他?”
    “此话当真?”微浓一惊之下衣袖碰倒杯,她却恍然未觉,只顾着追问:“燕王下令屠宫,是聂星痕保下你们?”
    楚王却气得顾不上回她,忿忿续道:“亡国之君,还有什么脸苟活于世!亡国宗室,怎能受嗟来之食!死便死吧!”
    微浓听闻此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唯有苦口婆心再劝:“若楚璃在世,必定不愿见宗室被灭族。无论如何,活着才是希望……您如今身陷燕国,不值得为了聂星痕搭上性命!”
    “怎么不值得?我一把老骨头,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换他一命很值得!”楚王恨恨地看着微浓:“他这个罪魁祸,害得我们还不够吗?”
    “那楚珩呢?楚环、楚琮呢?您这两一女也在京州城,他们风华正茂,难道也要为聂星痕陪葬?”微浓立刻反问。
    楚王沉默片刻,似有不忍之色:“他们是楚国的王公主,楚国既亡,还活着做什么?苟活了这一年多已是偷来的性命,若能换聂星痕一死,死也死得其所!”
    听闻此言,微浓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跪地仰头看向楚王:“您不能这么想。为真凶顶罪,根本不值得。来日方长,咱们可以再光明正大和聂星痕斗。”
    “你的话管用吗?你若斗得过聂星痕,那才是笑话!”楚王不再看微浓一眼,双手负在背后:“还有,你都已经改嫁了,我也不再是楚王,你不要自称‘臣媳’,也别再喊什么‘父王’!老夫担待不起!”
    楚王这一席话,是真正伤了微浓的心,可她已痛无所痛,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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