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岳-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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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只鱼鹰发现了水中的目标,笔直的向下扎去。
‘咔嚓!’“好!”
投***了对面的山石,围观的喝彩声随之响起,程家父子是喊的最大声的两位。
“好!真可谓惊天地、慑鬼神呐!震少,就把这投*唤作‘惊神’如何?”岳震还沉浸在惊喜之中,申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连忙回头看去。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笑容,岳震在申屠疲惫的脸上看到了希望看到的表情,心底感激之余也明白,一切都在正常的运行着。申屠的**昭示着其余的作坊大功告成,整个计划已经到了尾声,深山老林里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又伴随着工匠们奋战了五个日夜,所有的轻重兵器都已打造完毕。正如申屠所预料的那样,岳震的钱袋业已所剩无几。
千金散尽并没有破坏岳震的好心情,他躲进船舱里美美的大睡了一天**,直到水军所有的船只汇合闽江,浩浩荡荡的扬帆北归。
满载而归的充实让人们忘却了疲惫,船上工匠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如何安排到手的工钱,毕竟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听到师傅们大多商量着购置怎样的年货,申屠和鲁一真相视而笑,屈指算来已是初冬时节。虽然眼前仍旧绿绿葱葱,但一路北上,已经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气温的下降。不断的有工匠师傅告辞上岸,程家父子也对去与留的选择颇感为难。
岳震从爷俩凝重的神色上猜出了几分,不愿意去打扰他们,跑到了前面的开路船上,与**佐等人谈天说地、喝酒猜拳,日子过得很是轻松自在。
倒是鲁一真觉得程家父子技艺精湛、人品厚道,打心眼里想让他们留下来,言谈话语之间挽留之意甚是殷切。
眼看着船队就要驶出闽江,就在程家两父子将要做出他们一生中最为关键的决定时,一个消息从北方的**龙府传出,并且迅速的向南蔓延着,让江南料峭的初冬乌云密布。以临安为中心的风暴,慢慢的酝酿而成,沉重的气氛压得很多人喘不过气来。
皇宫,养心殿。
倚在龙椅上假寐的高宗赵构,正享受着难得的清静。自从将大内秘谍的指挥权交与福王,那些各种各样烦人的消息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一丝笑意浮上皇帝的嘴角,他忍不住想起了一句颇具哲理的话: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但殿外急促的脚步声很快的打断了皇上的惬意,他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暗道。十弟一向镇定沉稳,脚步为何如此慌乱?难道出了什么大事情!。
赵构忐忑的功夫,福王赵榛已经扑进殿来。未及等人看清楚他的表情,福亲王‘扑通’一声跪在了书案前,再也没有抬起头来。
起身绕到了前面的皇帝,看到了弟弟跪伏在那里,肩头微微的颤动着。
“你们都退下吧。”
皇上虽然心里猛的‘咯噔’一下子,却依旧面色平静的环视着大殿,声音也是慢条斯理。早已如针芒在背的太监、侍卫们,随着皇帝的话音立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慢慢的走到福王身旁,大宋朝的皇帝蹲下身子,轻轻的拍着弟弟的后背。冷清的大殿里,福王压抑的饮泣显得异常的刺耳。
“没事的,咱们大宋,咱们赵氏,已经挺过了最难的日子···”
注视着书案上,香炉里袅袅升起的淡淡青烟,皇帝的眼神,就如轻烟一样的飘忽,游离。他一样不知道,嘴里絮絮的话语,是在安慰兄弟,还是在安慰自己。
第一百零二节
“**龙传来消息,父皇···父皇归天了。”泪流满面的福王终于抬起了头。
赵构的手轻轻的一哆嗦,僵在了弟弟的肩头。大殿里的空气因为福王带来的所谓讯息而凝固起来,仿佛停止了流动。只有龙书案上的鎏金香炉,依旧在吐着淡淡的烟雾。
福王如释重负的低下头,担心洞若观火的哥哥会看破自己神情里的那一丝喜悦。
此刻王爷百感交集,复杂的情绪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但他却清晰的感到了轻松,为了蹲在面前的九哥而感到轻松。二帝被虏,犹如一柄利剑悬在九哥的头顶,更像一块大石压在整个皇族的心头。如今父皇终于不堪忍受禁幽之苦解脱而去,这对苦苦支撑着半壁江山的九哥、对抬不起头的皇族,何尝不都是一种解脱呢?。
面对自己的真实感受,福王很是羞愧与自责,怎么能这样想!?
想想父皇的颠簸流离,一代**儒雅的帝王竟然客死异乡,凄惨的死在敌人的牢狱中。虽说帝王之家亲情淡漠,但父子间血脉相连的阵阵痛楚,还是让福王忍不住落下泪来。
啪!
泪水掉落在厚厚的地毯,转瞬就无影无踪。大殿的凝滞却被这一点点轻微的响动打碎,重新回到了时间的轨道。
“福亲王,你先退下吧,让朕好好的静一静。”高宗皇帝终于醒转站起身来。闻言有些错愕的福王抬头时,却只能看到哥哥略显单薄的后背。这个背影也让福王想起了二十年前九哥的一席话,那时候他们都还是风华正茂的皇子。
十弟,不要留在汴梁了,到江南去,到那里开创一片自己的天地!
那天,九哥说完这句话后转身而去,高瘦背影跨越了二十载的光**,今天挺拔依旧。仿佛迷失在时空的倒错之中,恍恍惚惚的福王退出了养心大殿。
两位宦官从外轻轻的阖住殿门,然后就蹑手蹑脚远远的避开了,格外敏感的他们可能也嗅到了一种气息,**的气息。
紧紧关闭的门遮挡了大部分的光线。皇帝把自己隐藏在幽暗中,如一尊石像般久久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雕梁画柱的宫殿静止下来,奢华而精致的背景好像被人漂去了那层辉煌的金色,凸现着这间大殿的主人,静静的挺立在黑与白的世界里。
假如这个时候谁有胆量走到皇帝的正面去,一定会感动万分的惊奇。为什么呢?
因为刚刚惊闻噩耗的皇上,显得异常的平静。不但表情平静,眼神平静,就连呼吸声都非常的平静而有节律。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也许是始终如一的站姿让皇帝感到了疲惫,他轻轻的叹息一声,缓缓的走到龙椅前坐下。
坐上这把象征着天下至尊的椅子,他原本沉静的目光显得有些涣散和迷离,就好像眼前的一切因为什么发生了改变,所有的一切都和以前都不一样了。皇帝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变了,大殿依旧,陈设依旧,就连香炉里淡淡的茉莉薰香也是依旧。
游离的目光落到书案上,他伸出手拿起那个翻看了多次的画轴。
像往常一样,轻轻的打开这幅画,他却无法找到平常那种淡定的心情。事情正如女诗人李清照的推测,此刻皇帝的手中赫然就是《望贤迎驾图》。
“父皇!”
望着图画上鹤发童颜的老皇帝,赵构低声的呼唤着,语带哽咽,声音和双手一齐颤动着。
“您就这么走了?”**挲着微微泛**的画面,皇帝的眼睛**润了。“真的就这样走了?把这副千钧的重担交给小九。也好,也好,倘若真的能投胎转世,父皇呐,您还愿意做皇帝吗?还愿意做那个将万民福祉系于一身的真龙天子吗?···”
静谧的大殿里,回荡着大宋朝皇帝的低低絮语。
“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他故宫何处。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曾去。”
吟诵着父亲的诗句,高宗皇帝终于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点点滴滴洒落在画中,画里的有些人物,在泪水的浸泡下面目变得渐渐模糊。
皇帝的记忆里,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流下的泪水。上一次是禁军哗变的那个夜晚,刚刚三岁的皇子因惊吓夭折。
痛!一样的痛彻心肺,哪怕是真龙天子亦有生命中无法承受之恸。
泪眼模糊中,手里画卷上的人物再次鲜活起来,幻化成一张张熟悉亲切的面容。大红的伞盖下,父皇捻髯微笑,皇帝和他的臣子们匍匐在老人脚下,身后的田野、山间万民欢腾。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云霄。
“哈哈哈···万万岁!万万岁!哈哈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阅读!)
c··”
悲恸欲绝的皇帝突然间仰天长笑,双手间仿佛迸发出一个气流的漩涡,价值四千两**金的古画顿时化作了漫天的纸屑,就连坚硬无比的画轴也未能幸免。
飘舞飞扬的纸屑中,大宋皇帝大笑着推门走出了养心殿······皇帝在前,福王在后,兄弟二人表情肃穆的走向御书房。一路上,紧紧跟随的太监们手忙脚乱的记录着皇上的口谕。
仍在江河之上漂流的岳家军船队,自然无从得知这些。因为归程是逆流而上,船只又都是负重而行,所以速度要比南下之时慢了许多。岳震盘算着到达鄂州的时间,正好超出了答应哥哥岳云的两月之期,些许延误却也没能破坏他的好心情。
虽说吃了很多的苦,收获亦是相当的可观。这样巨大的工程愣是在不显山不露水的情形下悄然完成,岳震不免有几分沾沾自喜。
程家父子最终决定留下来,让他觉得这才是此行最大的收获。他比这个年代的人更明白,掌握先进的科学技术是何等的重要。
历经了千辛万苦,船队终于在江州驶上了宽阔的江面掉头向西,鄂州已是指日可待。
从船上已经能够清楚看到,两岸大地披上淡淡的冬霜,幸好闽浙商帮一路上都在为船队提供着给养,棉衣自然早早的就送上了船。虽然岳震要比常人耐寒,但他还是不愿意引起众人的注目,也就挑了一套最薄的棉衣棉裤穿在身上。
岳震的坐船缓缓的靠上鄂州码头,当他伸着懒腰走上甲板,却一眼看到张宪和他身后的王郡,岳震猛的打了个激灵,头皮一阵发麻。
不好!一定是临安出事啦!
跳下艄板,岳震快步走向迎上来的姐夫。没等他开口问话,老成稳重的张宪抢先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