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鬼差-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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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使劲眨眼着眼睛,仰头看向瓢泼的天空,任由雨水砸进眼眶里,然后顺着眼角滚滚淌出,咬着牙,心里痛苦地嘶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喜欢一个这么花心的男人?为什么?!庄可馨,爱你的是我,不是他啊!爱你的是我,是我……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折磨我爱的人……”
此时,小悦见我心痛的样子,也抹了一下自己眼角的眼泪,轻轻扯了扯我的胳膊,低声对我说道:“哥,你别这样了,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我没理小悦,但小悦却拉起我的胳膊,想把我拽走,此时,孙洁也走了过来,她只怕也早已经看出我对庄可馨的心思,拉起我另一只胳膊,和小悦一起拉着我离开。
我此时,伤心欲绝、失魂落魄的像一具行尸走肉,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整个世界,任由两个小丫头牵引着,一步步麻木地、机械地迈着步子,眼的路,根本看不清,只有耳中哗哗砸落在地面的雨声,好像在无情地讥讽我,在幸灾乐祸地嘲笑我……
我被小悦孙洁搀扶着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庄可馨一声愤怒的尖喝,我从没听到过她那么凄厉愤怒的喝声,惊的我整个身子都是一哆嗦,脑子顿时清醒不少。
“张国振,站住!”
我一脸绝望地和小悦孙洁,同时回头,见庄可馨像一头发怒的母狮,一点不见淑女状态,快速冲到我近前,然后抬起手,手掌带着满是愤怒的雨水,狠狠甩了我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她手掌上和我脸上的雨水,被这一巴掌的冲击力,激荡的四下横飞,我的脑袋也不由自主,随着冲击力重重甩向右侧,前额发梢上的雨水也同时被我甩飞了出去……
这一巴掌,只怕被庄可馨用出了全力,直打的我眼冒金星,半张脸都麻木了。
不过,我没有感到疼痛,只感到她的手很凉、很冷,像暴雪里的冷风,数九天里的寒冰……
小悦见我被打,冲庄可馨愤怒地大叫一声:“不许你打我哥!”接着,抬起手狠狠还了庄可馨一巴掌。小悦不是普通人,再加上愤怒,这一巴掌打的极重,庄可馨身子一个趔趄,向后倒退数步,嘴角立时淌下血来,花容失色!
我见状,心疼不已,就好像小悦那一巴掌,不是打在庄可馨的脸上,而是拍在了我的心窝里。
雨,还在不停地淋浇每一个人,淋浇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我愤怒地冲小悦大吼道:“你凭什么打她!”然后,我脑子一热,抬起手狠狠甩了小悦一巴掌。
小悦被我这一巴掌打愣住了,用手捂着脸,过了好一会呆呆地对我说道:“哥,你、你怎么了?长这么大,你从来都没打过我的,今天……”小悦抬手指向庄可馨:“今天,你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打我?居然打我……”小悦的眼睛彻底红透了,脸上出现我从未见过的痛苦之色。由于雨太大,看不到她眼里涌出的泪水,不过我可以想象到她此时有多伤心,有多痛苦……
“哥,我恨你!”
许久之后,小悦放声大哭着冲我吼了一嗓子,迅速转身,双手捂着脸,愤然跑进草丛,跌跌撞撞跑向远方,在我呆呆地眼神注视之下,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小悦!”一旁的孙洁见状,狠狠瞪了我一眼之后,一跺脚,快速向这小悦离开的方向追去……
我目光呆滞的低下头,看着打在小悦脸上的那支右手,竟在不住抖动,我都干了些什么……
此时,距离我几步远的庄可馨,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把嘴角的血迹擦了擦之后,转身扶起地上的张恒。
扶着张恒走出几步之后,转头冲我愤愤说道:“张国振,我知道你喜欢我,不过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永远不会!!”
我闻听,整个人如遭雷击,仰天抬头,满脸泪水,痛苦地苦笑着,轰然栽倒……
“就下吧,倾盆大雨啊,尽情的下吧。
淋湿伤心的恋人吧。
漫延的宣泄,无语的问天。
寂寞的伤灵,排列成星星。
就唱吧,失意的人啊,尽情的唱吧。
唱出郁结的落寞吧。
眷恋的清醒,悲伤的重见。
无人的黑夜,完全的释放…”(周传雄的《坏感觉》)
(本章写的不怎么样,因为,没有体验过被人拒绝的滋味,貌似总是我在拒绝别人……)
☆、第一百零九章 霜发
我苦笑着仰躺在地上,任由瓢泼大雨打在麻木的脸上。世间的一切,变的很朦胧,很无助,没有生机,没有动力,都像死了一般!
庄可馨早已愤怒地带着张恒离开,被打倒的那些人也早已不见了踪迹。
雨一直在下,雨地里,就剩下了伤心欲绝的我,感觉我的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悲恸的阴霾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视线里,出现一个模糊的脸庞,遮住了我呆望的天空,我看不清她是谁,因为雨水和泪水充满了我的眼眶,视线里只有一团滚动的水幕,就像一只在水里流着泪望天的鱼。
“哥,起来吧,咱们该回家了……”
小悦?我甩了甩头,甩尽了眼里的雨水和泪水。不是小悦,是孙洁。
孙洁此时早已被雨水淋透,湿漉漉的秀发紧贴着脸颊,发梢上不住向下淌着雨水,白色长裙上有不少姜黄色泥点子,像一件紧身衣似的,紧紧贴在她身上,透出里面金黄色的小内衣,样子看上去,有几分狼狈。
“哥,小悦不见了,我没找到她,你和我回家看看吧……”孙洁说完,眼睛红了。
“小悦……”我此时,心仿佛都死了,听到小悦的名字,顿时让我觉得很陌生,因为我满脑子都是庄可馨,其他的人,对我来说,此时好像已经不再重要了。
孙洁使出全力,把像死狗一样的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把我带到学校门口,推出自行车带上我回家。
路上,我目光呆滞地把脸斜靠在孙洁软软的后背上,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就像一个魂魄离体的肉壳,知觉麻木,感情丧失。
走出镇大路,还要走一段土路。此时的土路上泥泞不堪,很是难行。亏得孙洁并非常人,如果换成普通女孩带我,只怕我们两个早已经摔进了泥窝里。
走到土路中段时,从我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轿车鸣笛声,孙洁慌忙把车子骑到路旁,让出道路,就在此时,轿车呼啸而过,车轮子压进一个水坑里,溅起一米多高扇状的土黄色泥浆,就像泼起来的污水一般,狠狠溅了我和孙洁一身。
孙洁气愤地冲轿车大叫了几声,但轿车里的人似乎没有听到,留下后车轮带起的一串尾泥,扬长而去。
许久之后,孙洁似乎气消了,柔柔地对我说道:“哥,你听说过,宁在宝马车里哭,不在自行车上笑吗?”
我闻言,有气无力地,冷冷说了两个字:“贱人!”
孙洁笑道:“嗯,不过有些人,喜欢在自行车上笑,不喜欢宝马车里哭,就像……就像我们这样……”
“哦……”我不知道孙洁说这话什么意思,我此时也不愿意去想她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愿意去想那么多,一想就心痛,随意的‘哦’了一声。
回到家里之后,天色已经很晚,雨还在下个不停。
母亲听到我们回来,连忙让我们进屋换干净衣服,而蛤蟆母亲见只有我和孙洁回来,一皱眉向我问道:“国振,小悦呢?”
面对蛤蟆母亲的质问,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面带愧色地缓缓地的头低了下来。孙洁见状,赶忙拉起蛤蟆母亲的胳膊,把一脸满是担忧之色的蛤蟆母亲拉进了内屋。
此时母亲也听出我们是两个人回家,似乎意识到有些不对头,便拉着我进了我的房间,然后和蛤蟆母亲一样,问了我同样的问题。
我嘴角不自主地抽动了几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母亲,片刻之后,我对母亲淡淡道:“妈,你先出去吧,等我换好衣服再说。”
母亲唠叨了我几句之后,走出房间,并且把房门随手带上了。
我脱下身上的湿衣服并没有换上干净的,而是一头栽在床上,把被子蒙住脑袋,在被子里大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的,泪流满面大哭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很委屈,家里似乎是我能够尽情宣泄委屈的最好场所……
不知道我哭了多久,或许是哭的累了,竟然昏昏睡去。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母亲叫我起床吃饭为止。
那一天,是星期六不用上学。我从床上爬起之后,感觉心里的伤痛,并没有因为一夜的时间而消逝,还在想针扎一样,隐隐作痛,脑海里更不敢去想那个蓝衣少女,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能想起。
穿好衣服之后,我依着往常的习惯,拿起写字台上的小镜子小梳子,准备照镜子梳头,可是,当我把镜子照向自己,放眼去看镜子里的自己时,惊呆了!
镜子里的那个人,我是吗?镜中的脸庞没变,依然青春年少,但是,头发,全白了,白的不剩一根黑发,全白了……
我冲着镜中的自己苦笑着,眼圈又红了,我放下梳子和镜子,再没心思去打理这一头长而白、白且乱的秋霜了……
母亲一边陪我吃饭,一边问我昨天怎么回事。我说,没事,只是和小悦闹了点小别扭,打了她一巴掌。
母亲闻听,立刻把碗筷在饭桌上一摔,冲我大怒道:“小别扭?小悦昨天一夜都没回来,她母亲和孙洁找了一个晚上,到现在也没回来!”
;我听母亲这么说,立刻呆住了,把碗筷推到了一边,再没心思吃饭。
母亲摸索着,摸到了放在房门后面的笤帚,冲我大吼了一声:“你过来,给我跪下!”
我起身离开饭桌,跪在母亲面前,眼睛里止不住又要流泪:“妈,你打吧,最好打死我,打死我我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母亲听我这么说,更加愤怒了,抡起笤帚像雨点似的,没头没脑地,狠狠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