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重人格-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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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广顺却是接到了资金划拔的消息。
整个专案组瞬间凌乱了,二层一层的经侦男女在追踪着资金去向,尹白鸽接通津门的行动组,询问监视目标的去向,搞了半个多小时才整清楚,资金去向是酒厂的货款,正常出入,而那位蔡中兴老板的去向更邪门,居然是朝着彭州来了。
这消息让大家登时放松了,好一会儿尹白鸽才想起还有要办的事,匆匆下楼,奔向被大门口。
一位提着个普通旅行包,个子高挑的女人,正站在门卫生,她伸手上来握着:“对不起,刚才有个突发情况……一路顺风吧。”
“还行,您是……尹……怎么称呼您?”邓燕道。
“外勤指挥……尹白鸽,别客气,叫我尹姐得了,邓燕,你是公安大学毕业的,哪一年?”
“大前年,在家坐了两年才考上公务员。”
“我比你高一届,校友……别拘束,这儿的经侦有一半是女性,等会儿带你认识一下专案组的各位,生活上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我,这个案子目前刚开始,可能你得在这儿呆一段时间……”
尹白鸽说着,蓦地邓燕停下了,她好奇跟着驻足了,问道:“怎么了?”
“尹姐,我专业不是经侦,那账我那看得懂?”邓燕苦着脸道。
噢,敢情紧张的原因在这儿,尹白鸽笑了,回身拉着她道:“我还是学心理学专业的呢,怕什么?说不定解决问题的关键,会在你身上。”
“啊?在我身上?”邓燕更惶恐了。
“对,顾从军被人袭击,扔到洛河里,要不是你坚持往各省发协查,我们都找不到这个追踪方向……他可是本案的二号人物,很多证据可就装在他失忆的脑子里。”尹白鸽道。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邓燕问。
“能怎么样?又和老部下沆瀣一气了,各地市转悠着拉人兜售原始股呢。”尹白鸽道,邓燕随口道着:“我们那儿也出现了,我就奇怪了,一级半市场流通原始股就是违法的,怎么就那堂而皇之上市了。”
“你当警察久了就知道了,合理不合法的事,在我们生活中太多了。看得出你正义感挺强的,这是好事……以你的理解,如果我们有和顾从军接触的意向,你觉得可能吗?当然,前提是……可能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大兵了。”尹白鸽道。
邓燕又一次停下了,像失落了一样,尹白鸽跟着她的步伐停下,征询似地看着她,像是等着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
邓燕给了尹白鸽一个失望的答案,尹白鸽不死心地道:“如果让你去呢?从心理学角度上讲,失忆后接触的初始环境,初始人群,在形成他人格特征占主动性,我想,现在支配他的人格倾向里,你应该起到了某种作用。”
“我!?”邓燕愣了,她解释道:“真不是我,他和那群民工天天混一块。”
“但是在穿警服的人里面,可能接受的,除了你没别人了。”尹白鸽道,邓燕傻眼了,没想到是这种事,明显抗拒的表情浮在脸上,尹白鸽却是爆了个猛料道:“他回到彭州后,袭击了两名警察,全被他扔湖里了……以他现在做的事,估计回头都很难了,我在给你一个、挽救他的机会,你……想接受吗?”
这一句又敲到点子上了,邓燕默默地点点头。
两人且行且上楼,二楼一圈,津门来的经侦办案人员,果真是女性居多,到了房间放下行李,尹白鸽又带着人上专案组办公室,介绍了这位特殊的加入人员,案情什么的,已经超出邓燕的接受范围了,一路疑窦,就问了一个她最关心的问题:“大兵,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其他人无语,尹白鸽迟疑,好大一会儿才敲着电脑道着:“自己看吧,这重人格你肯定没见过。”
坐驾是一辆宝马,进口款的;偶而车边的照片,那西装革履的,那还有半点大兵的影子。一行人走时那是前呼后拥的,派头十足,更有甚者,还有拍到的酒店、甬道、电梯里的照片,不同的美女,或挽着、或倚着,那其乐溶溶的样子,怎么就和记忆中质朴纯良的大兵,差异如此之大呢?
尹白鸽注意到了,邓燕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尔后变得一片煞白,于是她相信,自己这一步棋,一定会发挥效力……
……
……
车疾驰在高速路上,午后的阳光渐渐化作一轮挂在天际的夕阳,摁下车窗时,那扑面而来的热气里已经带上了清凉的舒爽,让酒意方醒的大兵,直舒服到呻吟了。
一瓶水递上来了,大兵随手接着,拧开盖,抿了两口,回头时,却是对这位老李司机青眼相加了,老司机特别有眼色,该开车门时时间恰到好处,口渴里水就递上来了,不管你什么时候出来,他总是忠心耿耿地守在车边。
“顾总,您歇会儿,就快回彭州了,再有四十分钟吧。”李振华道。
此车仅剩两人了,中午在山泽市遇到位酒量颇豪的,直接放倒了一车人,那群女将,差不多都是被抱着扔后面的商务车上的,大兵喝得着实也不少,不过现在才发现自己和的酒量很凶悍,喝得多了,眯一会儿就能反应正常。
不过在老李的眼中,这位顾总的变化可是无时无刻不在,刚出来时还怯场,越往后越轻松,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了,他赞叹道着:“顾总,亏是您的酒量啊,山泽那位,他也就您能收拾住。”
“哈哈哈……那老板挺实诚啊,直接说了,你把我喝倒,我听你的;喝不倒我,那得按我的规矩来。”大兵道着,这生意场千变万化的,真是什么鸟都能碰上,他一倾身,稍放了放座位,随口问着老李道着:“李师傅,公司里私底下搞原始股的不少,你参与了吗?”
“少买了点,不多,几千块钱。”李振华道。
“多买不如少买,少买不如不买……李师傅,赶紧出了手啊,咱们的蔡总是个能人啊,谁可能想到,就特么一张破纸,能玩这么大。”大兵靠着,若有所思地道,可能对这位老实巴交的司机有点好感,难得地良心发现点儿。
李振华的手颤了颤,像紧张了,他问着:“顾总,您的意思是……”
“别相信什么愿景啊,根本就是黄鼠狼瞄鸡窝,想投机(偷鸡)……那点辛苦钱就攒牢了,别跟着起哄。”大兵道。
“啊,我知道了,谢谢顾总。”李振华恳然道,然后他听到了顾总,重重地一声叹息。
瞥眼间,又看到了,顾总像头痛一样,扶着额头。
此时的大兵已经无法来形容自己了,失忆也就罢了,那天晚上他妈的没守得住,还失身了;后来某天,又极度无聊,于是酒后又和财务上那位田晓萍失身了一回……男人都这样,在发泄兽性的时候,生理主导心理;而在冷静的时候,心理又主导生理。
于是总在扪心自问之后给自己找到无数个借口证明:其实我还是很善良、很纯洁的。
可偏偏大兵现在连这点自我安慰也做不到了,熟悉的人、熟悉的方式、熟悉的酒桌应酬、熟悉的床上运动,让他恢复的记忆太多太多了,他记得下面的经销商不止一回给他介绍女人,还带他去做大保健;他记得不止一次拿经销给的黑钱,出卖公司的消息。
本来这个公司就够黑了,而他还是黑里添墨,不止一次把钱往自己个兜里揣。
其实他不想这样做的,而且知道这样做没有好结果。
可偏偏那种境况就像看着个裸体女人站在眼前一样,心里明明显得不应该,可生理却不受控制,非要特么扑上去,事后就使劲的自责,然后再遇到,又开始犯老毛病。
“我特么怎么是这种货色……我原本以为我本性善良、三观很正、嫉恶如仇、甚至他妈的还除暴安良过呢。”
大兵深深的自责着,尽管他身上曾经的那个大兵已经所剩无几了,可偶而“大兵”总会出现,然后让已经成为“顾总”的他良心备受谴责。
“人格分裂?我的人格分裂了?”
他突然惊起,想起这个严重的事,本来觉得医生是扯淡,可现在体会到后果了,焦虑、抑郁、失眠,又开始如影随行的跟着他,有几天需要靠刘茜秘书带的药才能入睡,每每想及这个原始股盘子做得这么大,肯定有一天会崩掉,他就开始头疼,焦虑,然后恐惧像性欲勃起一样,怎么也压不住。
“什么人格分裂?”李振华司机好奇问道。
“噢,没事。”大兵搪塞着:“其实他妈的,都是人格分裂……你看那些当官的道貌岸然,其实背后都是男盗女娼;你看咱们经销里的美女不少,一个个如花似玉,恰似淑女,其实都是贱货破逼;还有我们这些商人,一个个满口仁义,其实都在斤斤算计……还有特么的那些警察,个个表面伟光正义,其实唱的是变脸好戏;就普通人也这鸟样,见了领导恨不得当儿子,柴米油盐累得像孙子,偶尔上网发泄一回,又觉得自己是老子……哈哈,李师傅,你说是不是?”
“好像是,顾总您总结的,相当准确,最起码我就分裂了。”李振华无语道,最后的生活写照似乎适合与他。
“我这叫……”大兵一摁额头,想歇后了,问李振华:“叫裤裆里点灯,知道怎么讲吗?”
“什么意思?”李振华那会玩这一套。
“英明(阴明)……哈哈哈。”大兵失声狂笑着,李振华也没忍住,跟着笑了,说笑着就渐看到城市的轮廓,谁可料到出邪性事了,电话响了,还以为是属下,大兵掏着手机一瞧,显示的来电却是洛宁的,他愣了接听着:“喂,谁呀?”
“你猜。”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腔调。
大兵一下子喜出望外了,思维迅速转换,逗着电话里的八喜道:“我是草帽当锣敲,想(响)不起来啊,你到底是谁?”
“耶,你还厕所里搭棚,摆臭架子呢,再说一遍想不起来?”八喜斥着。
“哈哈哈……我说八喜,你文化又高了,咋想起我来了。”大兵乐得开怀了,恐怕这么多日子里,就数这一刻的高兴是真实的。
“哈哈……我可不是铁桶里放炮,空想(响),我和九贵来彭州啦,下火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