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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第三重人格-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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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胃内容,文字都让人反胃啊,钱法医,这是什么?”高铭直接问。

“羊肉烩面啊。”法医笑道。

高铭眼睛一滞,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答案已经冲到嘴边了,可思路却跟不上了。

“津门能吃到羊肉烩面的地方不多,说不定周边的监控就留下他们的体貌了,说不定把他的同伙体貌也留下了……北方人,就好这一口,而且,我都可以推断出,这个人来自中州,羊肉烩面是地方名吃,他身上的烟带的是黄金叶,也是当地的名产。”尹白鸽道。

“那中州周边几个市呢,为什么会推断在中州。”高铭道。

“还有一个最直接的原因,你想知道吗?”尹白鸽笑着问。

高铭被尹白鸽的微笑刺激一下,马上想起来了,脱口道着:“哦,我明白了,大兵在中州。”

“对,否则你真以为他是神仙啊,能推断到千里之外要案发。呵呵,这家伙故弄玄虚的水平,可比原来高了一个层次。”尹白鸽笑着道。

“大兵是谁?”丁步凡支队长问,高铭附耳几句,支队长徒然色变,不问了,高铭却是忿忿道着:“查查当地警方里有谁和他勾搭了,这些警务消息,他肯定有渠道知道。”

“我查了,有一位咱们的老熟人现在也调到中州了,记得吗?”尹白鸽问。

“邓燕。”高铭抚掌道。

“还有一位叫谢远航,您可能不认识了。一位洛宁的刑警,后来因为参与张官营镇的证据起获授奖,之后调到了中州刑事侦查九大队。”尹白鸽介绍道。

“这位我还真没印象。”高铭道。

“他是把大兵从洛河里救出来的人之一。”尹白鸽道,高铭讶异看她时,她笑着眨眨眼,一个诡异的故事,其实解释起来,是如此的简单。

走了这么远,还在身边;走了这么久,也没有走出这个圈,高铭呵呵笑了,是庆幸?还是释然?他说不清楚,不过在这一刹那,身上的压力徒然减轻。

支队长懵了,高铭拉着他边走边道着:“来来,我们去填巴填巴肚子,我给你讲讲这个故事……我保证你会胃口大开的……”

语意绵长,潜台词太多,支队长将信将疑地听着,几句之后,就入迷了……

……

……

粉皮黄瓜丝、蚕豆猪头肉、四碟凉菜上桌,两斤白干下肚,三位爷们兴起。

坐东是卢刚,九贵姐夫,右手边是位警察,谢远航,洛宁认识的;左手边是大兵,却是来中州投奔他的,经历了一次人生低谷的卢刚,此时荣光焕发,正频频劝酒,谢远航明显酒力不甚,大兵总是拦着,一大杯要替走一多半,替得谢远航都不好意思了。

“大兵,你也不说回家看看啊?要不明天跟我一起回去?”谢远航想起这茬,邀着大兵。

大兵啧吧吧抿着酒,杯子见底,放在桌上,啧吧了好几声,做了个鬼脸,却是不表态了,卢刚话多,替他解释着:“心里别扭着呢,佩佩被家里人接走了,不让他见……老娘又收养了个小姑娘,哈哈,大兵又多了个妹妹,你让他缓缓,一下子消化不了这么多啊。”

“也是啊,好,我不拉你了,等你啥时回家,我陪你回去。”谢远航道。

“呵呵,其实我是不想打扰我妈平静的生活啊,她找的老伴不错。”大兵道,话里似乎多了点酸酸的味道,明显地这个亲儿子指望不上。

卢刚是过来人了,笑笑,给大兵斟满杯,劝着道着:“兵啊,老哥跟你说句话,不知你能不能听进去啊。”

“卢哥,您说,我就喜欢听您的糙理,直戳心尖上。”大兵笑道。

“这人得活得顺气啊,气顺,就啥都顺溜了,具体就是啊,你想干的事,该干就干,别搁着;你想干的那个女的,该干就干,别憋着。对不?小谢?”卢刚问。

谢远航和大兵齐齐喷笑,直竖大拇指给赞,此话当浮一大白,卢刚兴起,且喝且道着:“你来投奔我啊,我心里是高兴得了不得啊,又能干又勤快,和底下兄弟们处得也好,可我觉得,你在我工地上啊,缺了点啥。”

“缺啥?”大兵道。

“缺点精气神啊,人在魂不在啊,可自打谢警官找到你,哎哟,那高兴劲道就来了,抱着这么一大摞洋码文书,虽然我不懂你们在干啥,就我觉得,那才是你最喜欢的事。”卢刚道。

“谢谢卢哥理解。”大兵笑了。

谢远航也笑了,他道着:“我也得谢谢卢哥,给介绍了个这么牛的智囊……来来,这回不替啊,我敬卢哥一杯。”

老卢喝着,醉态已现,他边口齿有点不清地道着:“所以我就说啊,你迟早不是这里的人,就别委曲着自己了,人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啊,总不能故意入错行吧?废话我也不多说,我看你俩这兴奋劲,肯定是有眉目啦……哎,有眉目呀,我看离走就不远了,不管你到哪,都是我卢刚兄弟啊,有啥过不去的,支应声,没二话,我这一百来斤给你们使。”

这事包着很久了,到这会儿谢远航也不隐瞒了,直道着:“卢哥,不是我们故意瞒着,而是这桩悬案有十几年了,一直没有眉目,我是想到大兵这儿取点经,可没想到,他陷得比我还深。警察都这样,心里装不下不平事啊。”

“十几年都没破案?”卢刚头大了。

“再过三个月就十八年了,一伙人抢劫了一个储蓄所,两个运款员一死一伤,一个女出纳被打死,上班还不到一年,抢走了一百多万,那年几乎是轰动全国的案子了……我调到九大队才知道啊,九大队没有队长,每一个调进来的刑警,都会从研究这例案子开始,等这个案子结了,这个队才设队长,因为,我们这当警察的也没脸啊……”

谢远航看看大兵,苦闷里多了几分欣慰,他絮絮道着:“这些年排查了多少人,我们记不清了,不过副队长换了七任,都没有拿下来,这块心病都快成绝症了……不是谁非要争这个位置,而是咱自己心里过不去啊,两死一重伤,伤的终身残疾,毁了三个家庭啊,我听说前几年,女出纳家里那一对老人,一到案发日,就会在刑警队门口烧纸……后来,不来了,您知道是为啥么?”

“时间久了?”卢刚道。

“不,老爹过世了……不到六十就过世了,到死都没讨到一个公道啊。”谢远航沉声道着,他不知不觉间,眼角多了几点湿迹。

卢刚看看大兵,肃穆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他叹气道着:“兵啊,要搁以前,我会说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可自打我经历过那回走投无路我才明白,这社会虽然操蛋,可也不能缺了主持公道的人呐,说啥公道自在人心都是屁话,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公道不在,总得有人把它寻回来,这才是正道,啥也不说了,我一千个一万个支持。”

醉话?不过听着痛快。谢远航和大兵齐齐端杯,直敬这位老工头,又是几大白灌下,大兵正要说时,老卢已经晕菜了,靠着椅子,呼呼嗬嗬打着呼噜,嘴里嘟囊着什么。

“好久没喝这么痛快过了。”谢远航侧头看着大兵,这家伙喝酒从没醉过,他好奇问着:“大兵,你们特种警察,还训练酒量?”

“这是自然形成的,就像你们刑警,交际圈子窄,喝酒是唯一的娱乐;而且神经经常受刺激,越来越强悍,想麻醉一下感知让自己松驰下来也越来越难,所以酒量就会越来越大。”大兵笑道,拿着瓶子,咕咚一口,喝了一小半,表情几乎没有变化,只是深遂的眼眸里,折射出来的光,很复杂,是谢远航看不懂的那种复杂。

“你的判断是正确的,这帮人一直没有停手,我明天就要去津门了,我有点担心,我们的方式说服不了他们啊。”谢远航道。

“不用说服,他们会追着线索来的,只有主动放手的案子,没有追不到凶手。”

大兵道,他点上了一支烟凫凫而起的烟雾迷了眼睛,他手指挟走了烟,此时再看,工装污渍斑斑、脸上胡子拉碴,似乎,已经不是曾经那位帅气逼人的大兵了……

……

……

“你这家连空调都没有,就一破电扇,比拖拉机还响,咋睡啊?”

“你们还是把我们送拘留吧。”

“哎,你别走啊,啥意思,把我们关起来啊?”

“我算看透你们了,大公鸡打架,全仗嘴……管吃管住就这条件,还不如拘留所呢。”

咚……高铭把门关上了,把八喜、九贵这一对坑货都捂到热烘烘的房间了,支队的招待所,顶多招待一下滞留人犯的家属,那有那么好的条件,不让掏钱就不错了,听着两人又嚷,高铭猛地开门,虎着脸站在门口吼着:“滚回床上睡觉,再叽歪不停,拘留所都别想去,直接送看守所。”

嫖娼未遂的八喜心虚,吱溜就钻回床上去了,九贵刚要争辨,高铭吼着:“你是看我闲着是不是?承和,拿手铐来?”

“哎,来了。”

外面一应声,九贵瞬间放弃了,直往床上奔,乖乖躺下再不挑条件好坏了。

怦声关上门,高铭噗声乐了,这俩坑货给点好脸色就蹬鼻子上来了,看得还得工头的教育方式,一横解千烦,终于耳根子清静了。

“他妈的,这俩坑货,吃饭先要啤酒,还非要冰的,还嫌咱们支队饭不好吃,弄着要走,嗨,我还真拿他们没治。”范承和忿忿道着。

“就住在警察大院里,他们能不心虚么……有消息了?”高铭问。

“明天中原省警方派人过来,被击毙的嫌疑人相貌还在恢复,法医说凌晨三四点就应该差不多了,不过中原省警方提供的资料里,有一个人体貌和这个人很相似。”范承和道,递着平板。

姓名,牛松;年龄,37;平头、长脸,没有生物比对资料,无正当职业,在洛南市经营一家小五金门市部,高铭翻看此人的涉案描述时,眼睛大了圈,嫌疑是:制贩枪支!

“哦,看来平原省警方已经掌握了牛松的部分资料,那应该就没错了。”高铭道。

“但没有什么证据,仅限于外围侦查,在他们的跟踪和盯梢里,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面孔。”范承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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