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龙佩-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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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峰头上又飞来数人,罗英、徐凯骑着那两只双头枭,徐凯手上还抱着洁丐裴杰的尸体,他们见师父最狠毒的三绝烟云竟被昆仑派的人一举消灭,那化血板又被那形似青龙的东西缠住,阴山派助拳的好手也被人打得飞跑,今晚可算是一败涂地,被人弄得灰头灰脸。徐凯望了望师父,只见他满脸都是懊恼之容,左手依然挽着法诀指挥空中三块化血神板,与昆仑派的苦行禅师斗在一起。
却尘子上了峰头后,仍然用那御气飞行之术停在空中,见苗疆二奇赶来助阵,他道行极高,早知个中因果,当下点头微笑道:“两位道友盛情可感,从此彼此一家,贫道全感欣慰,因有事在身求遑多叙,尚请谅宥才好!”
公孙虚知道这位列五子之首的人物确实与众不同,他已修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道家至境,看来比苦行禅师的功力还似乎要高一筹,当下很客气地施了一礼,并还笑答道:“道兄有事,尽管自便,辱承不弃,贫道与义弟愿随时追附骥尾!”
却尘子又含笑向上官奇点了点头,并分别与师弟们打过招呼,然后对冷残子喝道:“我们两派并无什么深仇大恨,你却使尽了恶毒方法,贫道不愿赶尽杀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希望道友还是及早悔悟的好!”
冷残子冷笑一声道:“毕胜,你不必卖狂,依多为胜,算不得武林高手,有种的我和你单打独斗,再战两百合如何?”说完,左手一指,化血板一块,直向却尘子头顶落下。
却尘子微含笑意,顶上三花金光直射,只一下,就把那块铁板撑住,并还发话道:“你依仗为恶的就是这点东西吗?等到本门的护法神童一到,那时你悔之已晚!”
忽然,两条黑影快如流虹经天,陨星泻地,从昆仑后山直上峰头,眨眼间,冷残子背后站了两个奇形怪状的一僧一道,只见他两人一个穿着半截道袍,另一个则穿着半截僧衣,一律青色,两人同是赤着一双足,哭丧着一张脸,那样子看得使人恶心,道人声如狼嗥,对却尘子发话道:“你这贼道大约就是什么昆仑五子的却尘子,你发的什么狂?紫阳贼道的老婆还不是被我兄弟玩弄个够?年老珠黄不够味,最后一记阴风掌送她一命归阴,让她早点解脱,你认为功力高超,身为大师兄,位列五子之首,昆仑山任人横冲直撞,掌门人的妻子横尸山畔,你无声无息缩着头闭门不出,结果还是苗疆两个贼道,因为他那妹子喜爱小白脸,与你们昆仑五子的白云生勾搭上了,那两个贼道自愿拉皮条,送货上门,摸你们这些人的臭脚效劳卖命,结果还不是被我兄弟搅个手忙脚乱?那苗疆小妖狐仗着她那不三不四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弄得我四弟长耳客心痒难受,使用缩骨法在她身上左一把右一把,连那隐微私处亦不例外,摸了个够才兴尽而归,人家替你打头阵,你才装腔作势趁机下手拾人余惠,我真替你羞惭!亏你还能在此卖狂,真不知人间羞耻果为何物!”说完,哈哈大笑,丧门僧、罗世英与徐凯更是推波助澜,长笑不绝!
这—篇含沙射影半真半假的话不但把苗疆二奇说得变颜变色,就是苦行禅师与却尘子修为那么高,也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
上宫奇见他满口秽言,辱及自己亲妹妹,不觉怒不可遏,一扬手是一记劈空掌,餐霞客见紫阳夫人竟死于这僧道之手,也激起了满腔怒火。忙将大虚净瓶打开收取了鹤涎神雾后,一震白鹤剑,光华闪烁,直取那发话的道人。
这一僧一道不用说是阴山四大弟子中的丧门僧与哭道人,上官奇的劈空掌他苦无其事地便拼硬接,结果上官奇被他用内家罡力震退了三四步,餐霞客的白鹤剑还未刺到他的身旁,他右袖微扬,已打出那太阴冰魄神光。只见黄光微闪,阴风习习,绵绵不绝地向餐霞客吹来,却尘子一声大喝,须发怒张,袖袍一拂,已施展那十余年闭关面壁的无极掌,只见气分阴阳,位含六和,那无极真气笼罩高空,对着敌人当头落下。
冷残子一见大吃一惊,向哭道人高呼一声留意,右袖微扬,已使出那三才罡气,两段真气一撞,冷残子只震得气血翻腾,金星直冒,两耳雷鸣,鲜血已到口中,唯恐当场出丑,只好把它硬咽回去。
哭道人与丧门僧情形更惨,太阴冰魄神光被人用罡力挡回,幸亏冷残子用三才罡气将无极真气挡了一下,减去威力不少,故冰魄神光没有被人震散,他们已练就护身神功,饶是这样还是着着实实地挨了一下重的,打得两人当场吐出一口鲜血,受伤颇为不轻。
本来却尘子的功力并不比冷残子高,较哭道人与丧门僧则技高一筹,冷钱子因连经高手激战一夜,真力消耗过多,却尘子既愤弟媳遭人毒手并当场受辱,故举手一击用了十成真力,自己又是启关初出,气沛神宁,冷残子在疲惫之余焉能是他敌手?
却尘子真不愧为五子之首,一见敌人受伤即停手不攻,用手指着哭道人道:“你这阴山恶道,以你行为而论,诛之罪有余辜,但你人已受伤,我也不愿乘人之危下毒手,可是你必须记着,血债血还,今晚的事尚不算了,三年以后的今天你恐难逃一剑之厄!”
他皱皱眉,望了望冷残子,脸含怒意道:“你还不罢手吗?昆仑山上绝不容你等再停留,否则莫怨贫道心狠手辣!”
冷残子用手一招,把化血板收回,并向却尘子冷笑道:“你不用发威,正如你自己所说,今晚的事不能算完,三年以后的今天我倒要来此试试,看看你们昆仑派到底出了什么辣手的人物!”
苦行禅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满脸严肃,对冷残子道:“道友,你愿意自食其言吗!”
冷残子怒道:“我何处自食其言?”
禅师笑了一笑,问道:“你那三绝烟云算不算被我们破了呢?你曾扬言该物被破,你愿永守岷山不出,贫僧愿道友遵守诺言,那对道友只有好处!须知道,强梁者不得其死,千古名言足为殷鉴!”
冷残子把革囊一举道:“戴伯阳你想错了,这三绝烟云欲想根绝,你不一举击破革囊那永远也使用不完,你把那放出的破除净尽,虽然使它略有损耗,但仍不能谓你已成功,你不明白自己已愚顽大意,反沾沾自喜,岂不可笑?”停下一停,把公孙虚和上官奇看了一眼,恶狠狠地对他的人说道:“我岷山派与你苗疆二奇可以说风马牛不相及,从无争执之举,这次你们插手其间,助纣为恶,我们两下的梁子算是结定了,你等着瞧吧!”
上官奇俊眼一翻,冷笑一声道:“我和你话不投机半句为多,我劝你还是挟着尾巴走路!有什么厉害的手段,我们还是到时再说好了,我兄弟两人在洞府的日子多,你如结伙寻仇,我们是来则必接,天下人管天下事,武林正义必须维持,绝不能让那些心怀叵测者轻易得手!你如执迷不悟,上官奇可以看到你伏诛之日,言尽于此,听否任便!”
冷残子哼了一声,也不再事答话,着罗英徐凯带着裴杰尸体,跨上双头枭,另一只叫丧门僧和哭道人合骑,那双头枭号了一声,有如鬼哭,凄厉难闻,展翅腾空迅速无比,冷残子大袖微扬,也不见他起身作势,人已离地而起对空飞去。
却尘子默然久之,点头叹息道:“此人功参造化,武功已臻绝顶,惜存心偏激,冷酷无情,加上与他那性格相同的师姊日夕相对,久而久之习惯乃成自然,又与阴山群魔打成一片,以至愈发弄得不可收拾,该是武林遭劫,侠义多磨,碰上这重重异事,看来我们只好量力而为,尽人事,听天命了。”
公孙虚笑道:“道兄心存仁义,处处以慈悲为怀,可是这些魔崽子残忍成性,无事生非,把江湖上弄得乌烟瘴气,惨绝人寰。我们为伸张正义,扶弱锄强,说不得只能以杀止杀,只要行事时从大处着眼,小处着手,分清青红皂白,辨别首恶徒流,首恶不赦者诛,迫而附和者罚,也不失为儒家恕道,则又何事多虑?”停了一停,看了看上官奇,又脸含笑意,继续说道:“义妹上官琪,对令师弟白云道友印象极佳,茑萝愿附乔木,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却尘子与苦行禅师不觉异口同声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说完,双方鼓掌大笑。
由却尘子作主人,邀请公孙虚与上官奇赴乾元洞小住,因紫阳掌教夫人受伤身亡,虽说命中有此一劫,但死别生离毕竟是人间惨事,由却尘子为首,领着师弟来察看夫人受伤情形,到了夫人房间门口,守门弟子一阳生与云姬两人吓得慌忙拜倒,却尘子含笑命起,在房里守护夫人遗体的正是白云生与上官琪两人,一见进来的正是本门两位道高望重的师兄,与却尘子并肩而立的却是上官琪的义兄,两人虽是平辈,由不得也双双拜倒。却尘子忙把师弟扶起,公孙虚也把袍袖一展,用罡力把义妹搀扶,再向两人脸上望了一望,禁不住微含笑意,连声道好,上官琪俊脸一红,她是娇惯了的,嘟着嘴回说道:“谁不知道好嘛!”这一说,几乎使餐霞客笑出了声,但房间云床上停放着掌教夫人的玉体,却尘子正待察看弟媳遗体一面,蓦闻前洞传来了三响钟声,苦行禅师念了一声佛号,随着道:“掌教师弟已回洞府,师兄陪贵宾留此,待我与师弟们出洞迎接。”
公孙虚忙肃容笑道:“贵派掌门人紫阳道长,道行清高,武林中谁不钦仰?小弟正渴欲一见,理当随道兄一同迎接!”
却尘子不免逊谢一番,最后还是一同出洞迎接,走到乾元洞府的第二进,紫阳掌教已由众弟子众星拱月式地陪着而来。除公孙虚会过掌教一面外,上官奇兄妹却还是第一次见面,只见真人头带紫霞冠,一袭紫袍,面如满月,凤目长眉,容光照人,风林绝俗,论年龄似乎比白云生略长,两人一比较,可以说是瑜亮并生,不由得上官奇兄妹暗中喝彩不已。
惺惺相惜,自古皆然,上官奇兄妹的反像也使掌教看得惊奇万分,一见白云生随在女侠背后,而女侠妙目流波,不时顾盼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