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龙佩-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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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药已得,急需返回清贞观医治病人,龙女却向麟儿道:
“这次松潘二义,碧天雕徐庆民,奔云手元杰,御车来此,事后却不见人,如他们手下徒众,日后问及时,如不找出下落,如何向人交待?”
麟儿沉思一会,竟然叹出声来,苦笑道:
“此间事尚未了,不但徐元两人,一个不见,武蓉更因我们,弄得家破人亡,陷身虎口。袁素涵心如蛇蝎,嗜色如狂,落在他手上的人,决不会让人干净?”
六妙淫姑,自始至终,就立在龙女的身后,既无戚容,亦无欢笑,以前那种妖冶之气,一扫而空。讲到袁素涵,她脸色微微一红,旋又若无其事。
惠元冷眼旁观,不由暗中钦佩,心说:
“善恶真是秉乎一心,前后之差,论时间,不到一日,论行为,却判若两人,勇于改过者,仍不失为可尊?”
思念间,六妙淫姑脸上,突现出一种毅然之色,体态轻盈,突从龙女身后一闪而出,含笑请命道:
“婢子想暂时离开小姐,一等俗事料理完竣,即专来随侍。不情之请,相信小姐能够谅解?”
龙女暗吃-惊,回顾檀郎,见他好似充耳未闻,似怀着极大心事。六妙淫姑突想离开,也在师兄发话之后,她原是伶俐透顶的人,前后情节,略作印证,芳心里不免暗自踌躇,一时准也不好,不准也觉不便,倒是琼娘很有见地,含笑说道:
“此间作主的,责在麟儿,六妙淫姑不妨直接问他?”
惠元手推麟儿道:
“六妙淫姑想暂时离开我们,你准不准呢?”
麟儿哦了一声,信口答道:
“好吧!既然有事,让她离开好了,告诉她,必须随时留意,如落阴山派的手内,便什么都完了?”
六妙淫姑含羞带愧道:
“这一层,我自己知道,不用操心?”
麟儿道:
“知道就好,你随时可以离开,大雪山头,自可重晤?”
淫姑御命离去。
众人也以麟儿为首,离开绝岭,朝清贞观里奔去。一路无话。
走到清贞观,怕是深晚三更,观前静悄悄的,既无灯火,也无声息。观门半掩半开,又觉阴森森的寒气袭人,这情形,使龙女心头立泛起一丝寒意,如小鸟依人,至为娇憨,不由朝麟儿身前一偎,低声道:
“玉仪云姬两姊,不知情况如何?我们赶紧入内?”
语音未落。一条黑影,从门中闪出,惠元正待出手相探,麟儿忙笑道:
“元弟,这是郭师兄?”
郭祥武忙道:
“季贤弟,求药之事如何?”
麟儿见他语音颤抖,知道病人情况,可能有显著恶化,忙扑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柔声问道:
“玉仪姊姊情况如何?”
“昏迷不醒,满面黧黑,身体也逐渐臃肿不堪。师门解毒灵药,竟不把毒势止住,如今人虽未死,据我看,却也差不多了,而且,可怕的事,还在后头?”
麟儿心头一惊,忙问:
“又有什么变故?”
“你们走了不久,四师叔竟追踪而来,好在他还知道熊玉仪和我是青梅之交,玉仪背叛青城,他也清楚,当时面色不善,就要我马上回山,是我好好哀求,交称将人救转,立即和玉仪一道返回,青城派如果向我们索人,只要太师叔肯出面讲话,则天大的事,他不敢不卖我们的面子?”讲到此处,他突将语音一顿。
惠元笑道:
“这情形,并不太坏,郭师兄如何感到不安?”
祥武皱眉道:
“如果那么顺利,那就好了,就在我和师叔讲话之时,我腰上本来配着三师叔借给我的七巧刀,在平常,此物本携带在我衣衫之内,使人望去,好似赤手空拳,只因守护病人,情形特殊,放把它系在腰间,但于不知不觉之际,七巧刀已不在鞘内,这还幸亏师叔发觉,在当时,我不但弄得呆若木鸡,而且羞愧得几乎无地自容……”
宝琉把秀眉一扬,立问:
“你四师叔可看出端倪?”
祥武摇头叹息一声,苦笑道:
“四师叔在本门也算是一等高手,像这样动作奇快的人,在本门中,除大师叔黄衣古佛以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人来。师叔当时也感到极不自在,但又想不出来者何人?”
惠元却看出郭祥武身上,犹带着兵刃,当即等问:
“难道郭师兄失去七巧刀后,又立即配了一柄不成?”
祥武一摇头,继说经过:
“当时,我和四师叔,都为此事苦恼。正在东猜西疑,陡闻有人哼了一声,并在大声发话:“这是峨嵋之物!’说话的人,语音洪亮,但从声音中,也可辨出,此人年纪,已在古稀之上,而且还是一口四川土音。四师叔不由哦了一声,疑是西蜀二老,但仔细辨认,却又不类。又是一声冷笑,答话的人,却换了一个女子,声音却还甜润异常:
“这是七巧刀,峨嵋派和本门,虽无深厚感情,最低也未交恶,这把刀,还是还了他吧?’‘好!就遵徒儿所言,但那季家小狗,却不知躲在何处?如不把人找到,这本武林奇书内所载的武功,被他学会则后果殊难设想?’不待老者话落,那女的又接口道:
“难怪太华宝录被人学会,否则这一次,谁还让他逃出毒龙潭?’一道白光,从.窗外一飞而入,入桌几乎没柄,我和师叔一看,那正是七巧宝刀。四师叔面现笑容,微一耸身,即朝窗外扑去,还在大声呼嚷:
“来者是不是氓山老前辈,弟子峨嵋觉性,在此有礼?’平时四师叔对旁门别派,都不大理睬,这次,算是特殊!‘不敢当受大礼,贵派和昆仑,虽非世仇,但因季家小子,擅闯峨嵋,虽受重伤,伤愈归来更猖獗,贵派如何会与仇人,合在一处?’四师叔所答话语,声音极小,此后也未末见返回,玉仪和云姬,病情也逐渐加重,病状更是特殊,能否痊愈,这只是听天由命了?”
他说话时,声音低沉无力,似若疲惫不胜,麟磷儿知他关心爱侣安危,而且还担心师门长辈,与岷山派互相携手合作,与自己为难,他却夹在中间。帮助师门,失去对朋友信义,帮助自己,却无殊反抗师门。这一来,左右为难,自然心情大乱,又为侍候病人,数日以来,通宵未眠,自然疲乏不堪了。
麟儿心中也不免暗中嘀咕,心说:据他刚才所言,明是清虚老人业已出山和岷山师太,合在一起,这已敌来不易,如再加上峨嵋实力,则更为棘手?当下也未便把话讲明,默察眼前形势,只好先把人治愈再说。
玉仪和云姬,睡在一床。榻前油灯一盏,光线暗淡,照在两人脸上,使麟儿乍看之下,当时吓了一大跳。
原来,就着隐隐灯光,凝睁望去,玉仪的脸上,现出一种特殊怪影,好像有许多拇指大小的黑色蜘蛛,在她脸上蠕蠕而动,灯光远移,现得清楚,近视则又消失,口鼻之间,有三丝轻微黑气,随着呼吸,若隐若现,飘向灯光,还发出一丝轻微吱吱之声,随即飘失。
云姬睑上,却又不同。灯光远照时,似有三寸多长,形似蚯蚓之物,蜿蜒蠕动不已。
“这是蛊毒?”麟儿把灯光朝桌上一放,发出一种惊愕无比的叹息。
“蛊?是那一种?”郭祥武几乎哭出声来。
“玉仪妹妹所中,是毒蛛,云姊姊所中,是青蛇。两种蛊毒,截然不同,治疗方法亦各有其道,尤以毒蛛医治困难,不易断根。百蛇胆液,虽然获得,是否为对症之物,小弟只是冒险一试了?”
龙女见郭祥武一脸惨白,好似罪犯宣布死刑,一种恐惧绝望的情形,掠过他的脸上,知道这种刚烈成性,情有独锺的男人,爱侣无殊自己的生命,熊玉仪果如不治,十有八九他会以身殉情,芳心也不免代他难受,忙目视麟儿,低声问道:
“元妙恩师,曾传你医道,难道就毫无办法,可以解救么?”
麟儿苦笑道:
“谈医,事何容易,穷毕生精力,也不过能略通数种。人体百病滋生,蛊道更是另成绝学,恩师所传,从未提及此道?”
他从囊里将百蛇胆液取出,拿玉匙分别调服后,静坐榻前,默察病者变化。
百蛇胆液,对青蛇蛊毒,确有神效。云姬一经服食之后,呼吸即和缓得多,两颊黑气,逐渐消除,不到一个对时,人即醒转,但犹疲乏无力,逐着麟儿嘱咐,不许谈话,闭目养神。
玉仪情况,既未好转,也未恶化,这可把郭祥武,急得如热锅上的蚁群,团团疾转。
他就榻前,踱来踱去,不时把灯光朝玉仪脸上,照上一照。云姬醒转之后,他似乎更急,泪眼模糊,泪珠就滴在玉仪脸上。
惠元见他情有独锺,也深受感染,他想到:
“玉女云英,生死莫卜,是否能找到对症药物,目前殊难预料,真如不测,这一生他将含恨一辈子了?”
窗户突无风自开,灯光摇曳,吐出很长火花,几至熄灭。
祥武骤吃一惊,还未举手,惠元早抬腕发掌,一股强烈煞风,从窗外扑去。
来人冷笑连连,己逗发元儿火性,掌风劈出后,不禁破口大骂:
“大丈夫,贵光明磊落,缩头不出,无耻之尤?”
话语犹未落音,窗户克嚓连连,两扇窗门,突然脱节。人影如电,竟从窗外一闪而入。
龙女宝琉、琼娘和蘅春,四女同时低喝一声,正待联合围击。陡闻麟儿纵声一笑,道:
“且慢动手,问明来意后,再作决定不迟?”
来者原是一位绿衣紫裙,婀娜有姿的绝色女子,腰上挂着一付黄牙板,那正是十八般兵刃以外之物,与其说是拿作兵刃,倒不如认为它是浪迹江湖,掩饰身份之用。
她!麟儿等人,听过她的清歌,也就是说上过她的大当,不过后来终于被他发觉;因为生像太美,这位季家公子,对女人最少也有三分优容,猝获释放。玉仪身上所中蛊毒,也是这位少女和她所放。
她是岷山六大弟子的最小一位,能解音律,善作歌词的徐玉佩。
麟儿把她打量了一眼,对方如中蛇蝎,赶紧把头垂下,旋又偷偷把头微抬,望了麟儿一眼,这中间,似乎有若干微妙,隐藏在少女心中,迫使麟儿心中一动。
这种地方,以蘅春的感觉,最为灵敏,她把惠元手臂,重重的捻了一把。
元儿低声笑道:
“怎么了?又有什么不称心满意的事?”
蘅春咬耳低语道:
“你别装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