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龙佩-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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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厉害让你瞧瞧,你也不知天高地厚!”忽又有人笑答道:“大哥,何必与之些狗男女吆喝作什?只需把鸠儿放出,将这几条小小蜈蚣啄食之后,再策动守山神蛇。他们再厉害,也不过让蛇儿们添顿美食!”
笑声和吆喝,分从四方八面传来,而且声音极高,只震得云翻雾滚,松针杉叶,密如骤雨,朝麟儿宝琉周身袭至,麟儿哈哈一笑,也用先天煞气,把打来的松针叶子,一举震落。
放出的天蜈,已只见三线红光,上下闪动,群蛇怒吼之声大作,蛇蜈剧战,震撼山林。麟儿知道时不可失,力朝正中央山腰之上,直扑而来。
这时,敌人布置,似已全部发动,一阵奇声怪啸,激荡长空,骤雨簌簌,倾盆而降,山岚浓雾,弥漫山头。宝琉立提醒麟儿,注意对手利用山洪,实施水袭,麟儿默然不语。
突呷然-声,酷似长空鹤唳,半空云雾之内,已出现两只大鸟,全身紫绿,颈长赤啄,钢羽钧爪,猛鸷非凡。振翼飞腾,快如电闪。
“这是鸩鸟,蝮蛇之敌,也是天蜈之克星,弟弟留意!”宝琉出语警告麟儿。这两只毒禽,业已出列那天蜈之上,振翼挥爪凌空下击。但这三条毒虫,也非凡品。东北方,红影纵横,如一线虹霓,绕道而上,蒙蒙白雾之内,突现出一蓬黄烟。右边毒鸩,一见黄雾长颈一伸,直穿而入。西南西北两条飞蜈,却被另一只鸩鸟所追逐,这毒蜈功力较浅,似已不敌,却采取低飞之式,闪避强敌。
麟儿已撮口为啸,同时携着宝琉,电闪而至,但经行之处,阻碍重重,不是树林挡路,就遇峭壁绝岩,麟儿知道太乙迷宫,利用主形险阻,参以构造,千奇变化,层出不穷,好在自己颇曾涉足此道,懂得趋避。但却苦了宝琉,一阵团转,左右飞驰,前趋后退,直弄得头昏脑胀,粉黛浸淫。那两条蜈蚣,也颇灵慧,眼看鸩乌追急,往浓枝密叶之内便钻。鸩鸟如鸷,性格凶残,铁爪连挥之下,虽然把树枝打断不少,但身体极大,不及蜈蚣小巧,终难把这毒虫制使。眼看距离麟儿愈近,但犹隔了一座断崖,美麟儿,心头火发,已从囊中摸出两支天狼钉,双手连挥,对准那断崖击去。崖离地面,不下十丈,有顶翼然,往前突出,天狼钉为碎石利器,乌光闪闪间,轰然一声巨响。
黑压压的崖顶。如空中陨石般,一泻而下,这真是山崩地塌,石破天惊!两条小鸩鸟,吱嘴一声,电闪而至,却不住地在麟儿宝琉顶上盘旋。宝琉笑道:
“这东西真诡。”一掠娇躯,双掌连扬,用佛门内罡,代麟儿将天狼钉收取之后,一见鸩乌追来,忙着玉郎,把这恶物除去,蚊罩一揭,灯光连晃,鸩鸟把长颈一伸,往斜刺里便掠,易地而弛,避去灯光。麟儿已拔取金铙在手,暴喝道:“孽障,还想逃命么?”
抬腕挥臂,紫光匝地而起,“百步飞铙”,正是铙钹僧的特殊手法。
这东西,脱手之后,便闻铮铮之声震耳,饶身回旋,转速极高,沿着一道弧形,引伸之处,正光鸩鸟前驶弧线相交。毒鸟紫铙,速度都快,陡闻鸟啸铙锵,血雨纷飞四处,纯阳飞钹,已将这种奇毒怪鸟,劈为两截,麟儿一个纵步,起身空中,顺手朝铙钹一抄,将这玄门利器取回。眼前红光一闪,那与鸩鸟单独作战的天蜈,也振翼而至,它可并未胜利,不过仗着身法灵巧,未曾受伤。
鸩鸟为崩崖所震慑,又见同伴已死,凶威顿敛,哀啸连连,锻羽而去。宝琉慷慨朝麟儿笑道:“毒离已败,我们赶紧用天蜈开道,设法闯山。”三丝红光,竟在两人头上疾绕盘旋,似若守护,麟儿度情审势,已再事犹疑,着宝姊姊随跟来,一步一趋,徒见雾云浓雾之中,碧光霞,掠地轻飞。
一笛一剑,都是武林至宝,闪烁反光,加以两人飞奔奇快,远远望去,绚丽之状,令人迷惘。约莫一盏茶久,麟儿和宝琉,已闯到山腰,太乙迷宫,虽然妙用无穷,但这一代奇童,善于趋避,而且熟谙笙中生克虚实之道,竟朝那险峻陡峭之处,频频飞落。
然实虚交替,声东击西,都在麟儿意料之下,这一来,絮云浓雾,山地险阻,林木迷踪,悬崖绝径,着着失效。麟儿不善用回音辨径之法,地形难易,山谷奇崖,了如指掌。这时,他显得一脸轻松,和身畔玉人,有说有笑,虽然杀机重重,危机四伏,满不在意了。山头大雨倾盆,哗哗作响,到达山腰之后,却朝一条狭谷之内纵落。宝琉一怔神,忙笑问道:“中央和左面,虽然陡削难行,但适才那实虚和虚实之道,为何又舍而不用?”
麟儿笑道:“地形过于突削,可用滚石之法,使人受伤,迷宫将尽,方式已有不同,适才使用回音,已知这山谷狭长,避道而行,或许事半功倍!”宝琉自也无话可说。
山谷狭长,弯向左转,朝上愈窄,直达山颠,岭高拔云,巍峨凸立,俯瞰群峦,极尽睥睨之能事,但由于这道狭长绝谷,左右两旁,似壁分为二。
蓦闻,一阵天崩地塌之音,山洪滚滚,如银河倒泻,若万马突围,只闻轰轰之声震耳,急浪排空,形成一股强烈无比的疾流,将贴地白云,吹得纷飘四散,气流疾劲,被周围岩石树木,激荡而回,风力一卷,白云如絮,团转不已,霎眼之间,立变作千奇百状,竟与那奔马怒涛,汇成一幅惊心骇目的奇景。
麟儿长啸一声,双臂一抖,腾空而上,伸手抓住一抓住一段横枝。陡闻一声锐叫,那声音发自宝琉,麟儿回首一瞧,不由吓得魂飞魄落。
原来她落足一块高约两丈的大石之上,位当狭谷之中,激流一冲,狭山崩海啸之力,大石朝后一坠,因为来势太骤,猝不及防,宝琉虽然仗着身体轻灵,就势一倒,仍然落在巨石之上,但石块奇重,浪花一卷,不但全身湿透,人也几乎震荡昏厥,更加水花朝头上一罩,鼻腔口内,呼叫之间,山流乘虚而入,未曾锻炼水功的人,这个罪可受大了!宝琉只觉头昏目眩,鼻腔刺痛难忍,但两手抓着崖头,紧紧不放。
麟儿一伸手,施展“云里秋千”,顺手一抄,将宝琉臂膀抓住,但身子被宝琉重量一带,立即朝下坠落,只要跌落水里,饶你本事齐天,因为水势奇险,也得被激流冲走,轻则重伤,重则粉身碎骨。人皆有求生的潜存本能,何况一代少年奇侠?眼看脚已触水,下落之势,犹未制住,头上有一粗可合抱的大松树,从左边崩溃壁,斜伸而出,但距头顶颇高,无意之间,麟儿把手朝上一伸,突捞着一物,物体软中带硬,且极冰凉,同时手臂身腰突觉一紧,如无数铁箍,绕身数匝,顿感呼吸失灵。不由大骇。宝琉早已大声锐叫:“蛇!”
卷着麟儿之物,原是一条金钱锦蟒,这恶物,身子粗圆,腹作白色,麟甲粗硬,力大无穷,长度最小在两丈以上。它盘绕着老松横杆,尾部却从树上拖了下来,突被麟儿无意抓着,这送来的美食,它那有轻易失去之理?缠绕纠结.毒物伤人,原是蛇儿本性,它将尾部缓缓朝上带动,并把那又扁又阔的头部,朝下一拱,红信嘶嘶,不断吞吐,两眼直泛精光,随着获取之物,一瞬不瞬。麟儿右手,本抓着宝琉,此际连手带腰,及玉人的身子,都被毒蟒缠绕,虽然暗中使用真气,准备最后一拼。但觉这种蟒蛇,力大无比,能否得手,尚成疑问。
头上的天蜈,已被激流惊走,否则,足为毒蛇之害,但此刻,连这线希望,也觉沓然了。陡闻尖啸之声,划空而来,那身形如鸷的鸩鸟,突又出现浓云密雨之内。半空里,忽又掠出三丝红光。
金钱锦蟒,原把头朝麟儿移动,此刻似忽受惊,吱呷一声,翘首上望,似在注意天空动静。宝琉满脸惊愕之容,悄语麟儿道:“该怎么处?”麟儿忙阻止出声,拿手朝天空一指意似告知玉人,静候天上动静。鸩鸟与天蜈,似若世仇,翅首展翼,朝着蜈蚣扑来。这时,三条蜈蚣,已会合一处,嘴里红烟,滚滚而出,似在朝毒蟒发动攻击,一见鸩鸟来袭,立把小巧身材,朝下一伏,往三处掠开,避过鸩鸟一击后,正当中,那较长的蜈蚣,振翼吱鸣,对着那金钱毒蟒,头上掠过,还撒了一蓬毒烟。
锦蟒丝丝一声,把头一偏,似在避开那股烟雾,就在此时,鸩鸟疾朝下落,乘势追袭,却不料掠过蟒头时,毒翼羽毛,正好挨了一下,鸟羽极毒,只痛得锦蟒把身子朝上一撑,前身矗直,尾部上扬,立把麟儿宝琉,卷落树下。宝琉已知时不可失,仗着右手未被蟒缠住,轩辕利器在手,而且蟒蛇注意力,似在对付蜈蚣,遂暗中把真气凝注右臂,剑芒闪烁,疾若锐虹,一颗海碗大的蛇头,竟被斩落水里。这东西,性子真强,元魁虽失,兀犹未死,蛇身蛇尾,一阵乱绞,不但血雨横飞,更把麟儿和宝硫的身子,紧紧缠住,神力奚啻千钧?麟儿从宝琉手里,接过宝剑,一阵挥动,将纠结自己的蛇身,又复断为数节,始和宝琉脱困而出。宝琉此刻,不但从头至脚,已无半根干纱,而且满身鲜红,都是蛇血,素服白裙,尽成赤服,她原好洁成癖,何曾受过这种罪来,几乎张嘴想哭,尴尬万分。
麟儿比她情形较好,但头脸胸前,鲜血斑斑,一股奇腥异味,迫使心头作呕,但此刻,他可顾不了自己,只好安慰宝琉道:“姊姊,我革囊里,犹带着你几袭衣裙。此处均无人,就拿它换上吧!”
宝琉苦笑道:“这样子,真使人烦腻.你把身子转向别处,让我好行换装!”
麟儿递过衣裙,正待转身。忽闻鸠鸟呼啸之声,枝头上,突然一响,现出一位人身蛇服的怪物来!宝琉捻着麟儿的手,心中忐忑不安,低问:“这东西是人是怪?多可怕人!”
麟儿一时也难回答。因为立在前面的怪物,全身都披着蛇皮,头部酷似蛇首,颈子也用蛇皮蒙着,两手却是一对精光闪闪的钢扑,身上所穿蛇衣蛇服,两足所着,也是一对蛇革所制的皮靴,气息咻咻,对着麟儿,还不时拿眼朝宝琉望望。
那鸩鸟,却站在这怪物的肩上,一条长颈,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