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龙佩-第18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分。
且说麟儿关心盟弟,离开琼娘之后,竟施展“御气飞行”足不点尘,沿着山径往前直飞,峨嵋周围数百里,山势绵延,古木长青,层峰叠嶂,令人目眩神移。元儿走时仓促,并未说明方向,这一来,直教麟儿作辣、东寻西觅,翻山越岭,半晌毫无动静。
麟儿不免微感不安,塌腰点足,“黄鹤冲天”,纵落一株老桧之上,举目四瞩,除了山形树影外,杳无所见。松涛阵阵,掠空传来,还夹着几处猿啼,使人倍增凄凉之感。
忽闻袅袅笛声,若断若续,若近若远,极尽顿挫抑扬,高山流水之致。声才入耳,尘怀俗虑,霍然而消,不由逸兴遄飞,停立凝神,循声辨向,拟觅弄笛之人,尽情倾吐一番,由此可能又多一交,自属人生雅事。无如笛声飞扬,倏东倏西,时南时北,那方向使人捉摸不定,循声辨向,竟尔失其功能。
麟儿不由大惑,而且细味乐谱,似与自己在黔境白云山菩萨岩所闻的天音奇乐,至为相似,不由暗里吃惊,默念,这笛音很奇,莫非自己往菩萨岩之前,老早有人去过,而且也悟出那天籁之乐,谱为曲声。
弄笛人技艺至佳,一声入耳,即百虑全消,如春风和煦,涤练舒寒,曲谱之妙,与麟儿所悟,意境似高出一层,无如万叠崇山,千重翠障,弄笛人似又故作玄虚。“迷音”
之术,已出神入化,竟无法一邀青睐。不由一阵伤感,连声叹息。笛声初罢,白云里似乎现出一道碧霞,光华闪了几闪,似朝自己方向移动,但一闪即隐。
麟儿不由一惊,恩师铙钹僧初次会面时,所唱的歌,即有“霞飞玉笛”之句,莫非指笛为精玉所致,光也幻为碧霞,出现空中不成?正在胡思乱想,一缕寒风,迎面袭来,眼前黑光一闪,来势奇猛。麟儿一怔之间,顺手一抄,不料来物力道奇大,疾退数步,才把身子稳住,将物一看,打来的正是一段松枝,这可把麟儿吓坏了,因为自己目前成就,居然还有人能以一段松枝,能胜过自己功力。
蓦间有人朗笑一声:“再接我几段试试!”立时枝飘叶落,如箭林密雨,激射而至,那力道,又快又猛。麟儿挥动双掌暗运太清神罡,并施展灵猿幻影的身法,腾挪闪避,饶你怎么疾快,衣袖裤管,还是挨了好几下,虽然没有洞肌刺肉,总觉狼狈不堪。那人笑道:“总算没有变成刺猬,勉可入先,只是天生一对桃花眼,而且男生女相,难免情劫牵连,三弟多事,惹火烧身,连我也被他拖了出来,闯这混水,说来都是为了你这孽障!”麟儿一听,不觉醍醐贯顶,甘露淋心,惊喜地跳了起来,忙不迭高声叫道:“师傅,你这一次,已是两番,难道你都不准备见我么?想煞弟子了!”
那人又朗声笑道:“相见不如不见。连这道理也不懂么!司马子阳,怎么教你?”
这又点发了麟儿天真,圆睁着一双大眼睛,微微一笑道:“孔门诲人不倦,如不赐见,焉能教出好的弟子来!”
只闻那人笑骂道:“你倒会搬出这套道理,搁在我的头上,只是我且问你,谁是我的弟子?你又几时行过束修之礼?”麟儿笑道:“我身上之物,没有一样能出师傅之目,只要师傅见爱,要什么,我都愿献上如何?”“那你就把那紫龙玉佩,作为参师之扎吧!”这可把麟儿难倒了,因为雌雄双佩,一在琼娘项上,另一件,却被宝琉女取走,自己已空无一物。那声音,突然变得十分冷峻:“是否因为参师之礼太重,致存后悔之心?”
麟儿俊脸绯红,只好讪讪说出玉佩不在身上,愿拿宝剑取代,不知可否?奇人语气,更冷峻得出奇,乃至数说道:“这么说来,你是把老婆看得比师尊更重要了,否则师门镇洞之宝,你不但轻易遗失,而且盗宝的人,既经出现,你不惟不将人擒获,反当着人家的面,把自己之物,给与失主,这无异告诉人家,失落之物,你一力承担,明白说来,你是心甘情愿给人取去,这样做,固便宜了那盗窃之人,可是你却对不住那启蒙恩师。
还有,司马子阳的爱女,为了你,可算是情至义尽,而今,却踏遍海外,找寻药物,医疗那嚼舌自尽的人,这天大麻烦,还不是因为你惹出之后,留给人家来善后么?可是,因为人家的长像,与她相似,你便怦然心动,不惜再惹麻烦,如果打破醋坛,连你那启蒙恩师,对你也不谅解,加以你父亲还在昆仑,一怒之下,这顿家法,便首先受不起,难道你敢使用内功,抵撞责罚?三弟对你甚是溺爱,他可没有想到,有了你这种徒弟,处处都是麻烦!故而我不愿见你。”
一篇数说,可把麟儿弄得抬不起头,不由鹿撞心头,无语可对,半晌,才嚅嗫答道:
“弟子行为不对,许多事,可能出自无心,但也无法解释,只求恩师责罚便了。”
“我倒不愿多管这些闲事。”说完,语音寂然,杳无所见。麟儿不由满怀惶恐,自伤这旷世奇缘,可能就此失掉,眼前的事,十分难过,不由自怨自伤,落下泪来。忽闻那人笑道:“三言两语,就可使你掉泪,尔后的事,只有来愈来愈多,如遭遇那至为棘手,危及武林安全的,又当如何?刚才所言,不过略事提醒你注意,并非真正怪你,不必难过,倒是峨嵋宝琉仙子,此女年事不大,辈份可高,武功人品,均臻上乘,不是为师说话矛盾,你对此女必需善为处理,否则后患堪虞。峨嵋派还有一位功力最高的人,此人已得玄门灭魔绝学,还练有异域大印掌的手法,端的不可轻视,危难之处,届时必多,也可无须在意,你那盟弟即在附近,稍停即可聚首,我还有许多要事须办,相见不争一时,一切务宜小心谨慎便了。”
闻言不见人,也不知他隐身何处?磷儿自道:“这位神山异人,真的走了。”
西南方,紫光银芒,冲天而起,半空里,虎影飞腾,疾快无匹,一望而知,元儿正和人家比剑,看那银光闪闪的快法,来人功力,非常之高,惠元连新学的一气两仪剑法,也都使了出来。麟儿又惊又喜,惊得是:峨嵋派布置重重,危机四伏,无论走到那一处,均有高手拦截,喜的是,惠元尚未失陷,有了兄弟两位,无论上刀山,下油鼎,天大的祸,也敢承担,于是清啸一声,人如一缕轻烟,直往西南方向便扑。
剑光冲起之处,须越过两处小峰。这一路,林木特多,与之所至,干脆踏枝而行。
麟儿施展少林达摩一苇渡江之术,凭丹田之气,朝枝叶之上,轻轻一点,一纵便是十来丈。眼前山峰颇高,而且飞到彼岸,必须越过很深阔的山涧。
麟儿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足尖所踏,正是一株山榆,一式巧坠千斤,身子一沉,余势将尽未尽,猛将真气朝上一升,双掌往下一拔。下压之力甫卸,那榆树枝却往上一弹,这一下,把麟儿弹起老高,朝着对岸一送,十来丈的绝涧,毫不费力地一跃而过,正待朝那从半山凸出,形似飞虎的青麻石上跃落,不料石上早已站一人,背着两手,头部微仰,那情似属安闲之极。麟儿跃落后,因为敌我难辨,不由暗蓄功劲,并拿眼打量来人。
乍看:这人好似一落魄书生,蓝巾蓝袍,补缀重叠,颔下青须,留得很长,论相貌,如略事检点,分明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人,不过因为不曾修饰,看来极不顺眼。
他身上,既无兵刃,也无革囊,可以说一无所有,初疑来人是神山三老之首,乾坤正气元妙书生,但一想到他手上无玉笛,即断定绝非自己日夜翘盼的恩师,不由一时怔住。那落魄书生,即朝着麟儿点首微笑道:“你大概就是紫阳道友的爱徒,振撼五狱三山,武林里一朵瑶草奇花,嘉麟贤契了。”
麟儿见他居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惊,忙笑答道:“老前辈,恕弟子眼拙,高名上姓,可否赐知?”
落魄文人凄然一笑道:“半百时光,形同虚设,既不能容于师门,复遭仇家追袭,天南地北,漂泊西东,真名实姓,早已遗忘,贤契如欲称呼,就称漂泊人如何?”
磷儿一听此言不由大吃一惊,暗道:“原来是琼姊姊的师祖,元弟的师叔。此人昔年为了一位爱侣,不但自己遭师门放逐,他那爱侣更被峨嵋折磨,下落不明,数十年的怨气,此来大约也为的和峨嵋算帐了。”于是抱拳为礼道:“原是陆师伯,请恕晚辈不知之罪。”
这人果然是崆峒派放逐的弟子陆思南,也是琼娘父亲薛飞鹏的授业恩师,数十年浪迹江湖,历尽人间辛酸,境遇之惨,实非常人所能忍受,麟儿对他极表同情和尊敬。陆思南形色凄然,勉强一笑道:“既是贱名已为贤契所知,我也不用隐瞒,小徒鹏飞,为人害死,贤契仗义,巫山诛仇,了却我一重心事,说来实应感激。传闻此次巫山之战,有崆峒弟子陈惠元参与其事,而且与贤契交称莫逆,众口交誉,天生瑜亮,轩轾难分,蛇蝎书生就死在他的手下。贤契以双钹独斗毒龙叟,英勇事迹,传遍武林,举凡受阴山荼毒者,莫不引领翘企,剑钹所向,魔影无踪。今日足迹遍及峨嵋,说不定我一生心事,也可仰仗福缘,早早了结。”
麟儿不由惊异暗道:“难道他那昔时爱侣,犹在人间,遭受峨嵋幽禁不成,事果如此,倒是为他留意。”想到此处,不由义形于色,愤然答道:“师伯赞誉,弟子愧不敢当,元弟弟人间威凤祥麟,侠肝义胆,素为弟子所敬服,能和他雅订金兰,殊属三生幸事,师伯遭遇,弟子稍有所闻,至情至理,武林同道只有敬仰,如何稍效微劳,只管随心使唤。元弟遇伏,前面剑气独霄,剧战正烈,师伯能否和弟子一道授手?”
陆思南笑道:“万望贤契切勿介意,我还心存疑点,急待求证,恕不能同往。伏龙寺之会,必定参加,今晚暂时别过,明日再会吧。”
语罢,袍油一拂,罡气天来,人影一晃,立时别去。正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麟儿以今晚所遇,尽是离奇人物,知道这次峨嵋之会,危险重重,遂用蹈空蹑虚之术,起在空中,凌空几跃,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