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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紫龙佩-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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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敬。 
在观的人,都来不及整衣配剑,立赴堂前,好在各人位置,往常都有规定,一个个鸦雀无声,垂首而立,静候掌门及本门两位长者,出而主持其事,除黑寡妇及赤霞女师徒外,谁也猜不透,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后堂里,玉磐频敲,人堂之处,门户本来虚掩,此时竟无风自启。 
一位年约十四五岁,生相俊美的道童,手里捧着香炉,炉内白烟袅袅,清香四溢,一出堂,把香炉放在桌上后,立即站立堂上正当中椅子之后。 
另两位年岁相约童子,左边一个手捧本门令符,及二十四根朱竹签,右边一位,则捧着一把用黄布包就的长剑,一脸庄严,缓步出堂后,立即分向左右,岳峙渊淳,俨态万千。 
门中,立即走出一位道装老者,年纪约六十开外,青巾道服长髯飘胸,风目长眉,两眼神光十足,手中却抱着一只长可逾尺的玉匣,才出门,立把两眼朝堂一扫,青城门下的一干人众,立即肃然起立,迎接掌门。 
真人点头一笑,并招呼落坐。 
大堂之上,鸦雀无声。 
一气真人,落坐后,也未立即问话。 
后堂,又传来三声玉磐。 
一气真人,忙从椅上立起,回转身,面里而立,又从后堂走出一位道者,一位和尚。 
那道人就是青城长辈的天府老人,和尚正是那风雷僧。 
两人年逾百龄,长年不出,青城门中,下至门人,上至掌教,对这两位老辈人物,异常恭谨,才入厅,一气真人,即率众下跪,迎接长上。 
天府老人,忙含笑命起,两旁上首落坐后,立把脸色一沉,劈口就问真人道:“紧急钟声,八十年来,本门尚属首次,如门弟子中,不分事情轻重,随意敲打,或经查不实,即便大惊小怪,均应按门规予以重责,以肃风气。” 
一气真人,还未答言,黑寡妇已栅珊而出,就着堂前一跪,现出满面庄严,竟朝青城掌教哭诉道:“小妹白莲,有关系本门存亡大事,不得不禀,如有半句不实,愿领反坐之罪!” 
此语一出,除赤霞女师徒外,在场的人,无不大吃一惊,立时议论纷纷,相互忖测,到底出了何事,如此严重! 
一气真人,脸色一整,急道:“此语尔何所指?还望师妹明言,愚兄绝对秉公处理!” 
黑寡妇竟沉痛哭道:“本门弟子熊玉仪,漕宇庙失落敌手,贪生怕死,竟尔降敌,并还和昆仑派门弟子季嘉麟混搅不清,彼此称姊道弟,此次奉命下山,一则为着那千年灵芝马,一则为着打听她的下落,不意对敌之前,熊玉仪已将本门机要全部泄漏,致高手如觉净觉虚两位师兄,虽然一同出手,犹不免惨遭败北,司马紫阳的徒弟,并还暗中放出蜈蚣毒物,出手伤人……” 
语声未尽,门外竟有人接口冷笑道:“那他是吃了豹胆熊心,自求速死,他们有蜈蚣,老叫化袋中有蛇,囊中怀毒,只要掌门下令,哪怕它走刀山,下油锅,不是我洪老五夸口,还没有把这批东西看在眼内!” 
堂上微风飒然,门口却进来一位独眼、盘譬、破服、跣足的中年异丐。 
这是青城门中最偏激的人,江湖行道,以手辣心黑,武林人畏之虎豹的恶丐洪五。 
他一根百节蛇骨链,不但制自千载寒铁,而且淬有奇毒,既可锁人兵刃,而且伤人之后,立可使人伤发身死,临阵不过十招,自称无敌。 
囊中红麟锦蟒,训练有素,原是数百年奇毒之物,全身可大可小,只一使出,武林中若干高手,均曾膏蛇吻。 
洪五一身武功,得自青城真传,门户之见,以他最深,个性也最偏激。 
他终年在外行道,来去自如,所说的话,不仅同门要听从。 
连一气真人,也得卖他三分闲账。 
这次大约又是倦游知返,适逢其会,什么事,有他一出只有推波助澜。 
他见过掌门,参过师叔后,落坐在寒江钓叟的下首,圆睁着一只独眼,静俟师妹诉说原委。 
黑寡妇继续陈明师兄道:“觉净师兄和小妹,身中蜈蚣毒,熊玉仪亲自奔赴敌方报信,季嘉麟那小子得便宜卖乖,亲来疗毒,面加侮辱,并还抢走本门紫铜令,用‘搓铁成屑’的手法,将铜令摧毁,小妹不能不面陈掌门,及两位师叔,并还亲诣祖师之前,自刎谢罪!” 
这寡妇,表演能力,至为高明,竟当堂抽出宝剑,往自己颈上就抹。 
天府老人低咤道:“是非自有定评,何用行此拙志?”人腕微抬,弹指作响,只闻“当”一声,黑寡妇手中长剑,似被一股无形劲力,打落地下,这女人竟伏地大恸起来。 
这种先发制人,卸责推过的手腕,还真用的巧妙,别看黑寡妇名字不雅,模样儿偏还又俏又艳,双峰奇凸,柳腰圆臀,樱唇贝齿,一颦一笑,都有独到工夫。曾据青城门弟中有若干蜚言,谓她一身生具奇趣,不但柔若无骨,暗中对人却是娇媚十分,艳福飞来,能使你飘飘欲仙欲死,不过你体格不强,貌相不美,男女之事,经验不足,极难得她青睐。当然,事出有因,查无实据,真真假假,只有她自己知道清楚。 
倒是她这一哭,还真收到先发制人之效。 
一气真人,双眉一挑,把眼朝着熊玉仪一扫,冷幽幽地说道:“你还不出来,伏地认罪?” 
熊玉仪只好越众而出,玉惨花愁的往当中一跪,不作一语。 
赤霞女冷笑一声,走到堂中,朝两位师叔一拜后,立即面对掌门,淡幽幽的道:“熊玉仪从小就由我抚养,与其说是我的徒弟,不如说我们就是仗义执言,可能也有人认为我肌犊情深,心存偏袒,不管人家存着怎样的想法,事实真象,我得把它指点出来,以正视听!” 
这一来,成为一告一辩,而目赤霞女和黑寡妇,往常私交颇笃,一旦反脸成仇,使一气真人,深觉辣手,只好微笑道:“师妹有话,不妨直讲,不过,此事关系本门声誉太大,不能不按规处理!” 
赤霞女冷笑道:“这么说来,掌门人是把仪儿的罪,已经定妥了,那小妹还有什好说?” 
仁气真人,被她言语一顶,一时还回不出话,天府老人冷哼一声,对赤霞女所讲,未加理睬,寒着脸,向一气真人道:“此事问题症结,在于女弟子熊玉仪,是否确向敌人伏首乞命,如果她能这样作,就难免不把本门机要,泄诸旁人,紫铜令无端被毁,她得担承这种责任!” 
此话一出,无殊宣布了熊玉仪的死亡,只听得赤霞女机伶伶的不住乱打寒噤。 
一气真人立沉脸向熊玉仪喝道:“你是否为着个人生死,不惜伏首乞命。” 
熊玉仪气得玉容失色,热泪双流,她把被擒后的一切经过,以及觉虚僧和黑寡妇身受奇伤,自己寅夜求援,麟儿入洞疗毒,黑寡妇硬逼麟儿,交出随身至宝,双方弄僵,于是惹怒麟儿.掌碎铜令等情,侃侃披露。 
这一说,青城派的人,虽觉熊玉仪在立场上,不能站稳脚步,但黑寡妇似乎也做得过火,堂中鸦雀无声,彼此都陷入沉思。 
急闻黑寡妇一声狞笑,手指熊玉仪痛斥道,“你这无耻贱婢,分明与昆仑派那男生女像的小狗,热恋成奸,所以师姊一见面,就逼你回来时,你却满怀不愿,现于辞色,而今,因为我当堂揭发你一己隐私,你还无耻巧辩,须知,敌人毁去本门信物,对本门已属莫大侮辱,稍具天良,莫不视为痛心疾首,如果我还隐忍不报,不但无以对掌门,死后也愧见本门列代祖师……” 
赤霞女见师妹竟把一己的过错,均倭诸自己的徒儿,而且就事论事,熊玉仪还于她有救命之恩,而今不但不心存感激,乃至以恩作仇,不由悲愤填胸,遂恨声对黑寡妇道:“师妹,我和你同堂学艺,想不到为了徒弟们的事,你竟这样忍心,须知你言不由衷,却无异于把这孩子毁了,你又哪能对得住掌门对得起师叔?对得住本门列代祖师?……” 
语声激昂,声泪俱落,大堂之上,扬起一片哭声,一气真人,立时慌了手脚,深觉左右为难。 
暮闻风雷僧冷笑一声,面容严整地对着一气真人道:“就事论事,熊玉仪已有贪生惜命之嫌,法无可恕,惟关心长辈生死,尚未可厚非,暂时罪减一等。毁令之仇,不可不报,依我看,即日驰赴昆仑,找司马紫阳理论,他能毁我本门铜令,我们也得把昆仑山闹得地塌天崩,惟望佛祖慈悲,降罪恶人,使无漏网。”说完,又宣了一声佛号。 
天府老人,含笑地点了点头,并着一气真人,将熊玉仪之事,立时处理。 
一气真人,立刻将脸一沉,人从倚上,缓缓立起后,即命身旁两位少年弟子,把壁上黄绶拉开,正当中,却现出一位道装老者的画像,道鬃修眉,长露垂胸,青袍云履,背负长剑,左手抱着一本道书,右手却拿了一柄拂尘,栩栩如生,直似呼之欲出,正是青城派,开派祖师的丹青画像。真人捧着一把香,在祖师面前焚香膜拜后,竟高声朗诵道:“弟子姜庶,忝为一十五代掌门,一身才德不足,致使门中女弟子竟有惜命友敌之事,除按门规惩处外,特在祖师面前告罪,自请处分!” 
祷告既完,自把道髻打开,随手分出一股辫发,猛可里,右手一扬,一道青光,如闪电飞霞,撩人双目。门弟子连看都来不及,一气真人,已提着一络长发在手。 
这一做作,无非仿曹孟德削发代首,但堂中空气,却显得特别紧张。 
熊玉仪有如待宰羔羊。所有眼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可是,事情很奇特,她虽然满怀悲戚,但了无惧容,从容不迫的从身上摸出一颗红珠,珠如鸡卵,红光四迸,双手捧着往前一递,待赤霞女接过红珠后,然后恭恭敬敬的朝师傅磕了四头,泪流满面道:“弟子幼遭孤露,赖恩师抚养成人,十五载顾覆之情,虽肝脑涂地,也难酬报慈恩于万一,不意宏恩未报,反损清名,祖师堂前,遂成叛逆,不但恩师前所难料,弟子到此时犹疑幻疑真,羊枯陆抗,百世流芳,若当时史官不察,又何偿不可以叛逆视之黑寡妇当场冷笑一声,正待答话。 
寒江钓叟,蓦地怒叱道:“白师妹(黑寡妇的姓氏)!你身为本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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