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三国志之龙皇霸业-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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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虞哼了一声,沉声道:“这和我的声望关系不大,他们这样想本就大不应该。如今天下大乱,主上蒙尘。我们这些身为臣子的,枉受皇上恩德,却没有帮助皇上分忧解难。他们各据州郡,理应齐心协力,为我大汉做出贡献。像现在这样妄图让我称帝,逆谋造反,和那董卓又有什么区别?”
“叔父已经明确予以拒绝了?”对于献帝,齐舜同样没有好感。若不是他,齐舜也不会流落大荒三年之久。而刘虞不同,齐舜相信这位心地仁厚的长者是真心希望天下能重新回到长治久安的状态。
刘虞凝注着齐舜,道:“伯禹,难道连你也希望我做这叛逆之事?”
“不敢,舅父的忠心一向是我的榜样,当今汉室仍存,我们想的的确应是如何匡扶而非毁灭。”
“伯禹啊,你我虽只有大半年的师徒之谊,其实在我内心深处,你甚至比我的亲生骨肉还要更为亲近。我的儿子刘和在朝中虽然做到侍中高位,可我也知道以他的性格是难以再有更大的作为。所以我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刘虞语气转缓,拍了拍齐舜的肩膀道,“年轻人有能力有作为,敢闯敢拼是件好事。可有一点根本之事不能变,那就是为国为民,忠于汉室。天下再乱,只要这个信念不变,总能拨乱反正,开辟出一个新的天地。”
齐舜心中感动,从这个仁厚长者身上感受到的亲情是那么的真挚。他虽知道刘虞的想法在眼下只能说是一个美好的梦,可那种浩然之气对他也不能不说是一种感染。
“放心吧叔父,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这是表态,也是种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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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刘虞的书房,已是晚上。一天下来,点拨了赵云,又与刘虞长谈,齐舜也觉得有些乏了。刘虞家里虽然简朴,可还是有一个精巧的花园。他常说养花就如同养生,目睹万物的成长本身就是修身的过程。如今虽是晚冬,可花园中还是点缀着些许的绿意。
齐舜很喜欢到刘虞的花园中来,空气清新不说,置身花丛之中心情也会好上许多。今晚天气很好,暗蓝的天空繁星密布,如同一双双明亮的眼睛,既像是在嘲弄世道的炎凉,又像是在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月色皎洁清冷,洒在齐舜身上,却又温柔得仿佛情人的发丝。深吸一口气,齐舜只觉疲劳尽消,胸怀大畅。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道:“月下漫步,如此兴致,不知是否齐王殿下?”
齐舜转过身来,只见面前缓步走过一人,中等身材,面容清隽,目光深邃,闪动着智慧的光辉,却是从未认识。
齐舜作礼道:“在下正是齐舜,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那人还礼道:“在下广平沮授。今日奉冀州牧韩馥之命,携同麹义将军前来送信给幽州刘州牧。”
“原来是沮先生!”齐舜吃了一惊。他知道韩馥派人过来,却未曾想到来的居然是河北名士沮授和名将麹义。冀州紧靠幽州,韩馥虽然柔弱,可他的手下还是有不少能人强将。刘虞曾特别提到几人,其中就有沮授和麹义二人。
“没想到徐无山一战威震塞外的齐王殿下也知道世间有沮授此人?”看到齐舜的反应,沮授也微微有些意外。
“沮先生胸怀大志,学富五车,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齐舜凝视着沮授的眼睛,“蛟龙入海,必能傲游浪尖;苍鹰展翅,必能搏击长空。只要给沮先生一个机会,相信沮先生定能大展所长。”
“殿下过奖了,在下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又怎能和蛟龙苍鹰相比。”沮授面色不变,丝毫也未因为齐舜的褒奖之词而喜形于色,更无法让齐舜看出他这么晚也跑到花园来到底是何用意,“倒是殿下人中龙凤,文才武略无不远超常人,塞外一战更是令人叹为观止,才是让人佩服得紧呢。”
第七章 观星之术(二)
齐舜摆手笑道:“沮先生深夜游园,难道就是为了与我相互阿谀么?方才我看今夜月色甚好,空气清新,才想出来散步赏月,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沮先生。想来沮先生也是个雅人啊。”
沮授伸出双手,舒展了一下筋骨,道:“夜色越好,在下就越睡不着,老毛病了。睡不着的时候在下就会看看星星,时间长了,也就成了习惯。”
齐舜肯定沮授这么晚过来肯定不是看星星这么简单,甚至有可能是专程来找他的。可既然沮授不说,他也乐得闲话家常。
“不知道沮先生如何观星?”齐舜接过了话题,“我曾经也对观星之术感过一段时间的兴趣,可后来琐事缠身,就没坚持下来,现在正好向先生讨教。”
“不敢不敢,观星之术博大精深,自古以来就有‘盖天说’、‘宣夜说’以及‘浑天说’三种。我朝张衡先生研制出浑天仪以来,‘浑天说’大为盛行,我也是其中的簇拥。若说成就,现今郑玄先生和蔡邕先生对‘盖天说’的研究也是远超于我啊。”
“原来观星之术竟有如此多的类别,那是真要好好请教一下沮先生了。”
“请教不敢当,难得今天殿下这么有兴致,我们就一起探讨一下。”沮授遥望夜空,目光深远,“‘宣夜说’早已没落,而蔡邕先生的‘盖天说’取自《周髀》。按它的说法,天就像圆形的伞盖和斗笠,地就像一个扣着的大盘子,天和地都是中间高而四周低。北天极的下面是天地的中央,这裹的地势最高,而四周则倾斜向下,日月星三光交替隐没出现,以此形成白昼和黑夜,然后再去研究日月星的运行。而‘浑天说’认为天不是一个半球形﹐而是一整个圆球﹐我们在其中﹐就如鸡蛋黄在鸡蛋内部一样。全天恒星都布于这个‘天球’上,而日月五星则附于‘天球’上运行。”
他手指群星,又道:“天上每颗星的运行和色彩都代表着某种特殊的含义。普通人望月,只能看到东升西沉,而在我们的眼里,月亮运行的轨迹都有确定的轨道。如果偏离了轨道,就表示权臣当道;如果运行忽进忽退,则表示外戚专权啊。”
齐舜听到这里,心头一惊。难道沮授是想通过观星之术来告诉自己现今的形势?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不甘心于舅父的拒绝而希望从自己身上找到突破?
沮授好似未曾在意齐舜的反应,接着道:“近几年天上群星变动频繁,大凶的征兆啊。六年前孛星和蚩尤旗相继出现,都是明显的左证。”
“什么是孛星和蚩尤旗?”抛开揣测之心,齐舜对观星还是有点兴趣的。
“孛星是彗星的一种。光芒偏向一方叫做彗,芒气四射叫做孛。孛星出现是凶恶之气的证验。如果国内无大乱,边疆也会有大的战争。果然之后没多久,黄巾乱党就掀起了天下纷争。蚩尤旗类似彗星而后部弯曲,像是旗子一样。所在方位下面必有邪恶叛逆之贼,大兴兵革。它出现以后我大汉宦官专权,民不聊生。好不容易清除了宦官,又来了个董卓,更加变本加厉。”
“会有这么神奇?”齐舜也未曾听说过这等学说,一时也无法肯定是真是假。
沮授望了齐舜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指了一下一颗青色的星道:“那颗星叫旬始,一般在北斗星边出现,发怒时呈青黑色,出现则臣下谋反,战事兴作,诸侯肆虐,为期数十年,圣人起兵讨伐,众多奸佞之人横行恣纵。有人说,旬始星出现则诸侯势盛气强。”
“为期数十年?”齐舜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天下大乱的期限?
“来幽州之前,我曾经做过一次详尽的观察,结果让我大吃一惊。”沮授仍在继续,“天道运行异相纷纭啊。”
“不知道有什么异象出现呢?”齐舜也有些想不通,沮授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兴致在深夜与他高谈阔论天相变动。
“我们观星之士会把天上的星几个分为一组,每组称为星官。在众多的星官中,有三十一个zhan有很重要的地位,这就是三垣二十八宿。先说三垣,是指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太微垣,是天子的宫廷,五帝的座位,十二诸侯的官府。黄帝之星坐落在太微垣正中,是操纵枢纽的神。如果天子行动能合乎天之法度,符合地之旨意,一举一动都能遵从道义,那么太微五帝星座明亮光耀。黄帝之星座若不明亮,君主就应该求取贤能之士来辅佐政法,否则就会丧失权势。而现在黄帝之星黯淡无光,天子权势别落,恐怕重新执掌遥遥无期了。”
“若是仅仅黄帝之星黯淡,形势还未差到如此地步,可三垣中的另一个天市垣也出了问题。天市垣也叫天旗庭,主掌斩杀之事。如果天市垣中众星明亮有光泽,年景就丰实。可前些日彗星通过了天市垣,那是改易都城的标志啊。而且客星也侵入了天市垣,表明很快就会有大规模的战争。因战乱而易都,皇上危在旦夕啊。”
“因战乱而易都?”难道天下很快就会对董卓群起而攻之?若真是如此,难道就能在天道变化中反应出来?未卜而先知,观星之术竟强悍至斯!
“再看二十八宿,东方有心宿三星,是天王的正位。中间一星为明堂,是天子之位,就是大辰,主管天下的奖赏惩罚。天下若有变动,心星就显现出征兆。此星明亮硕大,天下大同。可现在心星垂直,是君王丧失权势的象征。还有昂宿七星,现在颗颗硕大且频繁活动,像跳跃一样,那是胡兵大举进犯的象征。未来天下的大乱中胡人应该会插上一脚,现在北方鲜卑虽经公子打击,可实力犹在;匈奴和羯在并州虎视眈眈,羌族、氐族占据凉州,都会对天下产生威胁啊。”
听了这些话,齐舜对沮授敬佩之心犹盛。匈奴、鲜卑等外族趁大汉内乱,早已虎视眈眈,早晚会成为大汉的威胁。沮授竟能从星相中看到,当真如此神奇?
第七章 观星之术(三)
“齐公子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赞同袁绍将军另立新君的建议?”沮授讲到这里,饶有兴趣地歪过头来,终于开始进入了主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