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第6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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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贞往院中望了一圈,没见着姚昇,问道:“叔潜呢?”
荀攸笑道:“君侯今得赦,被拜左中郎将,颍川、阳翟来贺的士人中多我颍川俊才,叔潜见之欣喜,也许是和些新结识的朋友觅清净地畅聊了吧?”
“你去找找他,就说我明日便动身赴京,问他是想留在颍阴,还是愿跟我一起。”
“诺。”
荀攸找着姚昇,问之。
姚昇先前弃官离京是因为觉得京都将乱,而现在则是荀贞统兵“入京定乱”,形势不同,他当然不会错过这等大事,自是愿意跟从荀贞返回洛阳。
来祝贺荀贞的士人、颍阴令、郡府吏员们,到傍晚才一一散去。
荀贞把传旨的朝臣安顿好,当夜,面见荀爽、荀衢等族中尊长,出示何进、袁绍之信,说明他明天就要带众入京。荀爽诸人多是远识明智之士,皆看出了何进、袁绍召外兵入京是自乱洛阳的昏招,然对此却亦无可奈何,最多叮嘱荀贞几句,要他谨慎小心,不可轻忽。
荀爽交代说道:“你今虽得为左中郎将,可你所统之兵却是外兵。洛阳乃是京都,至尊所在、政令所出,贵戚云集、天下瞩目,为我汉家腹心,你如今统带兵入京,虽是奉大将军之令,却亦得事事小心,切记:万不可恃兵自雄,一切行至皆当以诏书是从。”
“万不可恃兵自雄,一切行至皆当以诏书为从”,这两句话是金玉良言。
于今天下虽将乱,汉室仍是天下之主,何进、袁绍召外兵入京的檄书一出,已搅动了天下,四方州郡无不瞩目洛阳,如在此时自恃兵马强壮而于京都重地擅行擅为,必会给天下人一个横行跋扈之观感,所以“一切行至皆当以诏书是从”。
荀贞知其中的轻重,恭然应诺。
是夜,许仲、荀成、辛瑷召集义从中的步骑诸将,命之各召本部。
荀贞的这近四千义从分散在好几个庄中,有的还没在庄里,而是在外游弋巡逻,一道道的军令下去,庄子里的齐往颍阴县外聚集,在外游弋巡逻的一队队急往颍阴县外赶。整个颍阴县城都被他们给惊动了,甲盾碰撞、铁骑奔腾,一支支人马举着火把,如火蛇也似汇向县城。
第二十七章 甲兵四千向神都(七)
当年在赵郡、魏郡时,荀贞对义从的操练勤抓不懈,去年他亡命去长沙,留下许仲、荀成、辛瑷代他领军,许仲三人谨从他临别时之命令,对义从各营的操练亦一如往昔,就像荀贞在时一样,是以就像荀成向荀贞保证的“兄一檄之召,四千甲士即时可战”,却是“招之即来、来之能战”,荀贞计划最迟次日下午出发,而实际上当天晚上各部义从就集合完毕了。
次日天未亮,许仲、荀成、辛瑷来入高阳里中,禀请荀贞。
荀贞昨晚先去见了族中长辈,继又召戏志才、程嘉、荀攸、栾固、姚昇等人商量率军入京的细节,一夜未睡,此时闻得诸营皆已集合完毕,干脆也不睡了,即入到后宅与陈芷诸女告别。
“阿芷,洛阳的政局你也知道,今大将军、袁本初召我入京,此事却是等不得,我越早到越好,……你在家中不必为我担忧。”
陈芷虽然不舍,却知轻重,敛手下拜,说道:“将军所为者,国事也,国事为重。妾无它念,唯望将军此去,一路平安,……今京都动荡,时局不定,将军入到京师后请一定要处处小心。”
荀贞哈哈一笑,说道:“吾随行有四千甲士,便是疆场之上,百万众前,吾亦安然无惧,谈笑从容,况乎此次只是入京而已?汝勿忧也。”
又与唐儿、迟婢、吴妦诸女辞别,在诸女依依眷恋地相送下,荀贞等人出了家门。
这时天尚未大亮,东天透出了蒙蒙的鱼肚白,清风拂面,甚是舒爽。
高阳里中的荀氏族人多有早起习惯,不少族人已开了家门,或于院前清洒,或在院中击剑健身,忽见得荀贞等一行人昂昂然向外行去,少不得纷纷停下手头的事儿,近前询问。
昨夜荀贞“大召兵”,搞的颍阴县闹腾了一夜,荀氏族人亦皆知此事。
荀贞、荀攸、荀成当下分别对询问之人答道:“奉诏入京。”
荀贞、荀攸、戏志才等人虽没披甲,但荀成、许仲、辛瑷皆披挂整齐,护卫从行前后的典韦、赵云诸人亦是甲衣按剑,于犹尚暗淡的晨光下行走间,一股森严之气如针锐雪寒,逼人皮肤。
何进、袁绍命荀贞带兵诣京的信,荀贞只给少数几个人看了,如乐进、冯巩,如戏志才、荀攸,如荀爽、荀衢等,大部分的荀氏族人不知有此信,然而世上无不透风之墙,荀氏族中又多聪明之士,荀贞昨天接到的诏书,接到诏书后不久就无缘无故地突然召兵,而且是连夜召兵,这等不寻常的举动,早就引得不少人猜测纷纷,疑是随诏书而来的或还有命荀贞统兵入京的檄令,今早见他如此行迹,结合昨夜判断,诸人已然确定,荀贞这必是要带兵进京了。
望着荀贞等人一行走远,越来越多的荀氏族人聚在了里中的巷上,一边目送荀贞等人出里,一边议论纷纷。正议论间,听得有人咳嗽了几声,众人转望去,见却是荀衢披衣立在自家院门口,扶着院门,也在目送荀贞。待得荀贞出了里门,荀衢回望巷中诸多的族中,说道:“大清早的,聚在路上,乱哄哄,成何体统?还不快点各归己家。”
荀衢在族中威望很高,也就是仅次于荀绲、荀爽等这些尊长,听了他这话,巷中的族人不敢再多说,各自一揖,分别归家。
荀贞昨夜刚与荀爽、荀衢等说过今天要走,却是不必再分别去各户尊长家中辞行了。
昨晚与荀衢、荀爽分开时,夜已甚深,荀贞本来以为荀衢、荀爽或尚在安眠,却不知荀衢闻讯后立刻就披衣出来送他了,却是未有回顾,大步出了里门。
出里时,荀贞诸人皆是牵马而行,出了高阳里,诸人上马,奔驰出城。
此时天光尚早,街上行人不多,然马蹄声促,一时间,却也不知惊醒了多少沿途里内的住民。
集合起来的近四千义从暂屯在颍阴西门外,离城不远,只五六里地。
荀贞等人纵马疾行,不多时即到了诸营兵马的集结之处。
这时天已稍亮,各部兵马已然饭过,本正静悄悄地坐在地上保养体力,辛瑷提前驰至军前,传下了“将军将至,各营肃立相候”的军令,诸部兵士遂应令而起。
这近四千义从是荀贞积累多年的本钱,衣甲精良,军纪严格,一令之下,无有不从,近四千人同时而起,顿时间,各部各曲的命令此起彼伏,衣甲、兵械“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数百战马时有嘶鸣,各色的旗帜迎风飒飒,种种声响混成肃杀,划破了今天这样一个安静的秋晨。
荀贞马至军前时,各部皆已起立。
义从中数百后来者,这数百人是荀贞不在颍川时,由许仲等招募而来的,他们虽亦多为颍阴子弟,其中却也有没见过荀贞的,早前闻辛瑷说“将军将至”,没见过荀贞的诸兵士就已纷纷忍不住瞩目远眺,此时见得荀贞至阵前,黑衣高冠,紫绶印囊,胯下踏雪乌骓,腰中百炼宝剑,于晨风之中,英姿飒爽,又左右或文士儒生,或甲士虎狼,俱亦英杰,皆然不觉叹服。
荀贞打马阵前,观瞧阵型,见队伍齐整,右骑左步,旌旗如林,甲衣如玄,入目俱骁悍劲卒,侧耳听鸦雀无声,深觉满意,先从南到北又从北到南,驰骋了一个来回。
驰骋中,他抽剑在手,边奔行,边简洁地告之兵士们此次发兵的原因:“阉竖弄权,大将军欲尽灭彼辈,因召吾统兵诣京,造壮声势。阉宦者,天下之大恶也,士人无不切恨!此前我挂印亡命,所因者何?其中原委,汝曹皆知!今奉令入京,既为天下除恶,亦是为我雪恨!”
这些兵士是荀贞的义从,荀贞之恨就是他们的恨。“为天下除恶”云云,他们可能不在乎,但为荀贞雪恨,这却是他们的“职责使命”。
近四千人齐举兵械,顿地大呼:“为天下除恶,为将军雪恨!”
荀贞兜马转至许仲、荀成、辛瑷诸将前,简单令道:“出发。”
——荀贞这边带兵出发,昨天来给他传诏的朝臣自有郡、县招待。说起来,荀贞不等传诏的这个朝臣走就先带兵入京,似乎有点失礼,但此时是非常之时,却也暂顾不了太多了。
进京前,先到阳翟与乐进、冯巩等汇合。
乐进、冯巩昨天回到阳翟后,经过一夜忙碌,已从郡府领出了粮食、军械,装好了车,就停在县外的兵营了。许仲等出发时,首先派了快马去通知乐进、冯巩等人。
乐进、冯巩接到军报,马上赶至营中,出示了颍川太守的檄令,把昨晚就挑好的三百精锐郡兵悉数召齐,看押着粮车、军械车出营至阳翟县西的大道上等候荀贞主力。
颍阴到阳翟只有数十里,荀贞等天刚亮出发,傍晚前已至阳翟。
乐进、冯巩带着郡兵里的屯长、队率诸军官前行数里相迎。
乐进在颍川郡兵里已经经营数年,郡兵中的中低级军官里多是他的亲信,这几个屯长、队率更是亲信中的亲信,并且有好几个都是颍阴、许县、长社等颍阴周边的人。
近四千步骑行军,声势颇大。
前骑后步,尘土飞扬,夕阳余晖下,旗帜飘扬,甲械耀目。
乐进诸人观之。乐进由衷叹道:“将军清晨出颍阴,四千人急行一日,暮至阳翟,而旗帜不乱、队伍整齐,纪令严肃、进退有度。将军真知兵者也。”
冯巩亦赞叹不已,并又笑道:“文谦,我真是后悔没有从将军征讨黄巾、底定赵魏。昔年江伯禽有志,想欲提众横行北州,为国家击叛定边,现今他先后跟着将军讨了黄巾、定了赵魏,也算是志愿小成了,……而观你我?文谦!却是虚度了这数年时光,一事无成。”
离开荀贞得久了,就算荀贞待他态度如初,可每与这些年跟着荀贞出生入死、“战功赫赫”的许仲、江禽、陈褒等西乡故人比起来,冯巩却皆不由自主地就会产生“惭愧”、“羡慕”、“低人一头”等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