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30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嘿嘿,当然要培养,不过他们都不会说汉话,估计要想听先生授课还有不小的困难。”刘修阴阴的一笑,“我准备先给他们办个预科班,让他们学个两年的汉话再说,平时嘛,每个月来营里骑骑马,射射箭就行了。”
段颎松了一口气。他和那些儒生们不一样,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德化,对于这些异族,他始终认为只一个办法最稳妥,就是杀,杀得干干净净,血流成河,让他们从心底里怕汉人,看到汉人就两腿发软,望风而遁。让他去教这些匈奴子弟打仗,在心理上他很难接受。
“其实先生也不要担心,匈奴人当年那么嚣张,最后又能如何?只要我们汉人自己不把自己玩死,那些马背上的民族是占不了便宜的。”刘修安慰他说,“如果有汉武帝那时候的实力,我才懒得和他们啰嗦呢,直接带上十万大军,横扫漠北。”
“呵呵呵,生不逢时啊,你精于计算,又敢于冒险,是个有用兵天赋的,只可惜如今的大汉千疮百孔,风雨飘摇,支撑不起这样的大战。”段颎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向往的看着远处的莽莽群山,“独尊儒术,虽不能说是一无是处,但重文轻武,居安忘危,却是一大败笔。你建龙山学堂,将兵学正式纳入官学,希望能扭转这种文弱的风气,重现前朝我大汉军人横扫天下的霸气。”
“愿借先生吉言。”刘修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先生,我把兵学纳入官学,同时也想对兵学的内容做一些调整。”
“什么调整?”
汉代的兵学内容分为四大类,一是兵谋略,相当于后世的战略学,以《孙子兵法》、《吴子》这一类兵书为主;一类是兵形势,相当于后世的战术学,以《孙膑兵法》、《尉僚》为代表;还有一类兵技巧,也就是练兵技巧,包括体能训练,战术训练等等,不仅包括射术、击剑,还有像蹴鞠、投石、手搏、角力等一类体能训练办法,象什么《剑道》、《手搏》、《李将军射法》、《逢蒙射法》都属于这一类;另外一类就是兵阴阳,这一类内容很复杂,不仅包括地理、天文等相关知识,还有阵形、视日、占卜等巫术气息非常浓的内容,比如《黄帝兵法》、《神农兵法》,《别成子望军气》此类。
段颎是名将,可是他对这一类的东西并不排斥,相反还非常相信。当初他在军中的时候,就养了一些精于卜算的宾客,他击勒姐羌的时候,兵败被围三日,就是宾客隐士樊志张算出夜里东南方向有缺口,他趁夜突围,才反败为胜的。
但是说实在的,刘修对这一类东西一直抱有偏见,他不否认有些事例是真的,可是他认为那只是蒙对了而已。蒙对了,不代表这种技术就真有效,真有效的话,应该是每次都对,可是到现在为止,没有哪一个术士敢说自己百算百中。
他觉得在军事这种必须要务实的学问中,保留这一类似是而非的知识非常有害,所以想趁着这次把兵学正式列入官学的机会进行一些整改。兵学主要是由段颎负责的,如果不能说服段颎,那根本就无从谈起。
果不其然,听了刘修的话之后,段颎半天没有说话,他反问刘修,你认为兵阴阳没有用?
刘修谨慎的回答道,我不是说没用,只是里面有些指导思想有问题。阴阳五行这一类理论太大而化之,类比太生硬,不够实际。比如那些说得神乎其神的奇门遁甲,你觉得他真有用吗?当然了,你也可以把他当成一门学问来研究,但是不要教给所有的军官,这种东西虽说不能简单的说是骗人的,但大部分人掌握不了,这也是事实。没有搞清楚的东西,还是不要传授,以免引起误会。
段颎也不懂奇门遁甲,而他行军打仗几十年,好象也确实没见谁能把奇门遁甲的阵势真用上的,听了刘修这个解释,他勉强能够接受。
段颎是带兵打仗的将军,打仗会死人,来不得半点虚的,说服他相对容易一点,可是要说服蔡邕就没那么容易了,一听刘修说在晋阳学堂不要传授谶纬这一类知识,蔡邕非常不高兴,这是他最得意的内学,刘修却当成骗术,这让他很难接受。偏偏他的学问还好得离谱,引经据典,刘修根本说不过他,最后把刘修逼急了,把那块从狼山得来的化石往他面前一放。
“先生,你博览群书,那麻烦你告诉这是什么东西?”
蔡邕吹胡子瞪眼睛,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还是说不出所以然来。
“夫子都说过,夏礼商礼在他那时候已经说不清了,你们一个个倒能耐得很,不仅夏商周说得头头是道,连三皇五帝的帝系都说出来了,我都不知道你们那些玩意儿从哪儿来的。”刘修把风雪拉过来,推到蔡邕面前:“那先生你告诉我,你以前见过长成这样的人吗?”
蔡邕第一次看到皮肤白晳,金发碧眼的风雪,吓了一跳:“大秦人?安息人?”
“你看到的大秦人、安息人有这样的吗?”刘修没好气的说道,“先生,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连周朝的石鼓文都认不全,商朝的甲骨文更是两眼一摸黑,你凭什么相信那些自相矛盾的三皇五帝的帝系是真的?连儒家经典都没有一个统一的版本,更何况这些远古的事情,没有根据,就不要急着下结论,更不要当成真理传授给别人,那不是误人子弟嘛。”
蔡邕很沮丧,“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些学问还有几个是有用的?”
“先从近的开始吧,本朝的资料保存得还是比较完善的,你蔡先生博古通今,又在东观校过书,为什么不先编撰一部本朝一百五十年来的历史?就算编不成编年史,你也可以选一些的确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或者作者确凿无疑的文章,比如张平子的文章给学子们讲一讲嘛。至于经学,就讲那部分大家都没有疑义的,有疑义的教给那些有志于做学问的人去研究就行了,不用讲给普通的学子了,这些对他们以后做事没什么帮助,反而容易滋生混乱。”
刘修没有把话堵死,蔡邕虽然不满意,也勉强接受了。
卢氏和刘修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她对刘修的思路已经把握得很清楚了,反倒不用刘修再去啰嗦什么。摆平了学堂的三大教授之后,刘修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和并州的大地主小地主们谈判。
入夜,还散发着新鲜桐油味的书房内,刘修抱膝而坐,目光透过纱窗,看着外面漆黑的山林,想着明天可能遇到的情况,准备着适当的说辞。王允已经把与会人等的资料送了过来,却没有做太多的评价,刘修从他的脸色看来,估计这场谈判将不会轻松。并州本来就不是富庶之地,财富的总量并不大,偏偏还有几个家世渊源非常久的家族横亘其中,已经占了好处的还想占更大的好处,还没有占到好处的想从中捞点好处,可是谁也不肯割肉,那好处从哪儿来?从天上掉吗?
相对而言,王允还是比较好说服的,这个人虽然拧,但是他功业心很强,眼界放得也比较高,他希望建功立来,希望光宗耀祖,能够接受短时期内一定程度的上损失以换取更大的收益,但是其他人未必能这么想,他们只想得到更多,却不想失去哪怕一点。
刘修初到并州,他不想使用强硬的手段,但是现在看来,如果一味施仁,只怕那些地主们不会见他的情,反而会以为他软弱可欺,导致最后他的施政方针推行不下去,并州刚刚看到曙光的局势迅速恶化,给鲜卑人以可趁之机。
不能不动粗,又不能太动粗,如何把这个度控制住,这是考验他行政能力的一次行动。上半年的战事证明了他在军事上有一定的天赋,如今又要验证他在民事上的天赋了。
说实在的,刘修对民生经济不太熟悉,他本来希望把这件事交给王允处理,可是王允显然不愿意冲在最前面,和并州的豪强们发生最直接的冲突,他宁可让刘修觉得他无能,也不肯开罪这些人,他把难题推到了刘修的面前。
这让刘修非常不高兴。
刘修在自己目前的幕僚和部属下仔细搜了两遍,也没有发现哪个是有处理这一类事务经验的,看来只好自己赤膊上阵了。
要是卢植或者卢敏在就好了,特别是卢植,他有治民经验,处理并州的事一定能得心应手。贾诩也许有一套,可是他现在正以长史的身份坐镇九原,部署北疆的防务,一时半会的也赶不过来。
“大人,夜深了,该歇歇了。”郝昭小心的提醒道。
刘修一惊,瞟了一眼屋角的漏壶,这才发现已经亥时,风雪已经困得不行,伏在案上打起了瞌睡。他笑了笑,起身脱去了外衣,郝昭打来了水,让他洗脸洗脚。刘修一边泡着脚,一边随口问道:“伯道,你知道并州有什么人善于治民,或者做过太守、县令这一类职务的?”
“有啊,祁县温家的温恕官声就不错,阳曲郭家的郭全公做过大司农,如今赋闲在家,他的儿子郭缊年轻有为,也是难得的才俊。”
“等等,温恕?”刘修忽然想起来了,他和这个温恕还见过面呢,温恕曾经想提拔他,不过后来因为对鲜卑人的态度分歧,他又去了洛阳,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刘修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让郝昭拿过王允送来的那份资料,仔细翻了一下。
里面没有温恕的名字,换句话说,他没来参加这次会议。
为什么?
郝昭听了刘修的疑问,挠了挠头,不太肯定的说道:“温家和王家同是祁县大族,家世渊源,传承都有几百年,原本关系很密切,常有婚姻,不过王别驾出仕之后,王家这些年势头很盛,总是压温家一头,王别驾……”郝昭说了一半,没有再往下说。
刘修笑了,这么说,这王家和温家有些矛盾,有矛盾就可以利用。
“那郭家和王别驾怎么样?”刘修在资料里看到了郭缊的名字,但是没说到郭全,更没有提到郭全曾经做过大司农。不知道王允是写得本来就简略呢,还是别有用心。反正由这两个人名可以看得出来,这份资料是带有明显的王允个人风格的。
“王别驾……和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