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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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馆的新品?”
“是啊,他们刚做出来的。”刘修也扔了一个到嘴里,含糊的说道。
刘弘连吃了两块,这才坐直了身子,打量着刘修:“我看你不急着出去嘛。”
“急也没用,所以不急了。”刘修将刚才看的书推到他的面前:“老子说的。”
“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刘弘随手翻了翻:“你不急,王楚急不急?”
刘修眉头一皱,没有吭声,可是脸色明显有些不好。
“我在宫里听人说,王楚落选是你使的坏?”刘弘目不转睛的看着刘修,顿了片刻,又接着说道:“据说你要杀曹节全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刘修冷笑一声:“你说话要讲证据,不要诬蔑我,欺君之罪可要族诛的。”
“原来你也知道啊。”刘弘意味深长的笑道:“既然如此,你还怎么敢去做?色胆包天?”
“我说了,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诬蔑我。”刘修沉下了脸:“你今天来看我,就是要问这个?”
“我看过王楚,她不应该落选。”刘弘坚持的说道:“我还听说,大雩古曲是你帮她选的。”
“天子当时为大雩着急,我建议他选大雩曲有什么不妥?”刘修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又不是天子肚子里的虫,他究竟想什么,我怎么知道?猜错了也很正常。”
“你猜不到天子的想法?”刘弘有些意外,盯着刘修看了半天,又笑了:“我觉得你最了解天子了,天子也说,他虽然没见过你,可是和你有若神交,每每能不契而合。”
“过奖了,那是天子谬赞,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刘修反唇相讥,“我要是有那本事,我就去天师道做天师了,听说他们的天师刚死了,群龙无首呢。”
“怎么,你想利用天师道壮大实力?”
刘修不高兴了:“咦,我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处处要扣我帽子,陷我于不义?我记得没亏待过你啊?我一直把你当朋友来着。”
“朋友,你还有朋友?”刘弘笑眯眯的说道:“坐了三四个月的牢,有几个人来看过你?”
“别的不知道,反正你是第一次。”刘修没好气的说道,从他手中夺过书,挥了挥手:“好了,你看过了,可以走了。”
“怎么,不欢迎我?”
“我欢迎你干什么?左一个欺君之罪,右一个壮大实力,再说下去,我就成了谋逆了。”
“你还别说,真有人说你是谋逆。”
刘修一下子跳了起来:“谁他老母的陷害我?”
“天子本来想嘉奖你,恢复你的宗室身份,可是派人到涿县去查,才知道你父亲刘元起身份不明,看那样子,不是叛逆就是逃犯……”
“我操!”刘修大怒,操起案上的酒杯就砸了过去,刘弘防备不及,被淋了一头一脸。他惊叫了一声,守在门外的那个随从应声而入,一看到眼前的景像,吓了一跳,一声虎吼就扑了上来。刘修不等他靠前,身形一晃,人已经撞入他的怀中,双拳如风,几乎同时击在他的胸口。
“轰”的一声巨响,那随从倒飞出去,撞碎了门,直飞出三步远,重重的摔在地上,顿时摔得七荤八素,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弘吃了一惊,惊恐的看向刘修。刘修怒目圆睁,指着他的鼻子喝道:“我警告你,你再污蔑我父亲一个字,小心我撕了你。”
第211章 你知道我是谁?
刘弘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愣是没敢再吭声。他被如怒虎一般的刘修震住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好在刘修也没有再动手,只是气哼哼的坐在一边,牙齿咬得咯咯响。他尴尬的抹到脸上的酒汗,又揉了揉鼻子:“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这又不是我说的。”
“谣言止于智者,我看你也不像个笨蛋啊,怎么什么都信?”
“刘修,你……你……”那个随从捂着胸爬了起来,嘴角带着血,戟指着刘修,直欲破口大骂,可是看看刘弘,最后还是没敢说出来。
刘弘看了看凌乱的牢房,又看看余怒未消的刘修,想笑又没笑出来,自顾自的收拾了一小块地方坐下,悠然自得的从盘子里拈出剩下的半块饼,秀气的嚼着。
“难怪你没朋友,一发火,连朋友都要杀,谁还敢和你做朋友?”
“你错了,我如果想要朋友容易得很,只要从这里走出去,随便到太学高谈阔论几句,顺着他们的口气批评几句朝廷,马上就有人来求交往。”刘修冷笑一声,瞥了他一眼:“我就是因为想为国家尽力,和世家做对,才把这些人得罪光了。”
刘弘的眉头一挑,沉默了片刻:“后悔了?”
刘修低下头,双手开开合合,好半天才抬起头,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我不知道。”
“不知道?”
“是的,我一直觉得天子是个有雄心和能力的中兴之主,所以我不遗余力的去做自己所能做的事,不管是袁术还是袁绍的招揽,我都拒绝了,因为那时候我相信只有效忠于天子,才能对国家有利,才能有真正的荣华富贵。可是……”刘修皱起了眉头,转过头看着刘弘:“你在宫里,你知道蔡伯喈是因为什么事差点被弃市?我和他相处了大半年,从来没觉得他有什么十恶不赦的潜质啊。”
刘弘眯起了眼睛,避开了刘修的逼视,搓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不吭声。
刘修也不追问他,又长叹了一声:“好好先生蔡伯喈都能被下狱,我没有杀人,也被关了四个月,你说我会不会后悔?”
“你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对天子有信心。”刘弘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身上的酒渍,突然笑了一声:“刘修,你记住,你欠我一件新衣。”
“对不起,我现在一穷二白,只有几张白条,赔不起你的新衣。”刘修皱了皱鼻子,不屑一顾。刘弘指着案上的杯盘笑道:“你没钱,还能每天吃这么好的东西,喝这么好的酒?”
“那是长公主的赏赐,可不是我的钱,我已经辞了太极道馆的东家,现在是白身一个。”
“长公主对你不错啊。”刘弘突然有些兴奋起来,很八卦的说道:“有没有想过尚公主这样的美事?反正你也不是宗室,尚了公主,以后还愁荣华富贵吗?”
“我不敢想,我能平平安安的从这儿出去,就算万幸了。”刘修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别拿我穷开心了,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刘弘叹了一声,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说实在的,要说凉快,还是你这儿舒服啊。这外面……唉!”他摇摇头,有些怏怏的摆摆手:“我先走了,你一个人好好呆着吧。要想荣华富贵,你这火爆脾气要改一改。”
刘修透过破碎的门,看着刘弘远去的背影,嘴角挑了挑,眼神中闪过一丝讥诮。
……
“入宫?”王苞又惊又喜,他和王瑜互相看了一眼,连忙趴下磕头谢恩。
天子忽然派人来下诏,说王楚才貌双全,虽然意外落选,但天子欣赏她的才学,诏书直选入宫,同时拜王瑜为步兵校尉。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喜悦来得太意外,王苞父子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不是传诏的郎中还在面前,他们真都抱头痛哭。
失而复得啊,老天终于开眼了,王家终于看到希望了。
狂喜之下的王苞立刻给郎中封了一个大红包,然后客客气气的把他送出了门,信誓旦旦的准时送王楚入宫,然后一面派人请医匠救治王楚——她刚才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晕过去了,一面派人到太极道馆找卢植退亲,这是天子的诏书,王家也没办法,请卢先生见谅。
王楚一醒过来,就嘤嘤的哭个不停,哭得王瑜心中酸楚,却连劝都不敢劝一声。老子王苞正在兴头上,这个时候谁敢触犯他。再说了,王楚还没入宫,连天子一面都没见,他就做到了梦寐以求的比二千石,怎么可能因为王楚的伤心而罢手。何况这也不是他们想罢手就罢手的,那可是天子的诏书,抗诏的罪名他们担不起。
王楚哭了一夜,也知道这件事已经难以挽回,要拒绝这份诏书以及这份诏书带来的富贵,不仅家人不会答应,她也不敢奢望。
“我想烦请父亲退回这枚指环。”王楚哑着嗓子说道:“请面告德然,这是天意,天命难违,我与他今生无缘。”
王瑜也长叹不已,不过王楚能体谅他们的难处,他也感到非常欣慰。他立刻带着指环亲自赶到洛阳狱,把指环亲手交到了刘修的手中。
刘修紧紧的捏着指环,带着几分鄙视的瞪着王瑜:“王君终于如愿了。”
王瑜心情不错,也没有计较刘修的无礼,只是矜持的点点头,用长辈的身份说道:“德然,你年轻有为,如果能修心养性,将来定能光宗耀祖,前程广大,娇妻贵子不在话下。小女蒲柳之姿,没有这福份侍帚,你就不要再记在心上了。”
刘修冷笑一声,挥挥手:“不送。”
王瑜转身就走,王斌落在后面,从袖中取出一卷书,迅速的塞到刘修的手中:“阿楚还给你的。”然后冲着刘修挤了挤眼睛,无声的说了一个什么字,匆匆的走了。
刘修看看手中的书,思索片刻,翻到其中的一页,这是一本乐府,在《上邪》的那一页上,王楚用娟秀的字迹在眉上写了一行字: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
刘修心中一阵酸楚,仰倒在床上,将书本覆在脸上,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直到皮二丁一溜小跑的闯了进来,推醒了他:“刘君,快起来,大赦了,你可以出去了!”
“大赦?”刘修睁开眼睛,有些茫然。
皮二丁兴奋的连连点头:“是啊,天子下诏大赦,殊死以下,全部赦免了。你没事了,今天就可以出狱了。”
“老子本来就没事。”刘修嘀咕了一声:“不过,老子现在有事,有大事。”
皮二丁莫名其妙,见刘修拍拍屁股就往外走,也不收拾牢房里的东西,连忙提醒道:“刘君,这些东西你不带走?”
“不要了,牢里用过的东西,晦气。”刘修远远的说道:“你要不嫌弃就收着吧。”
“唉,谢谢刘君了。”皮二丁大喜,他做了十几年的狱卒,从来不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