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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家鸭与野鸭的投币式置物柜-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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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说是深夜还太早,只是天空却暗到不能再暗。小雨纷飞中,行经的车辆车头灯照亮了雨丝。

搭公车前往的我和多吉下了车后,没什么交谈,直接走进拱顶商店街。

游乐中心传来喧闹的声音;站着聊天的女人们,传来刺耳的话声;行人号志灯开始闪烁的警告声响与车子的喇叭声接连响起;有几个高中生把收起的雨伞当球棒挥舞。

每踏出一步,紧张感就增加一分,整个人仿佛一步又一步地从地面浮起。再踏出一步,又浮高一层。我觉得自己就这样渐渐远离地面,于是我握住多吉的手,心里有种一旦放手自己就会飞上天的不安。

来到速食店前,多吉大大地叹了口气。

“(感觉很怪。)”

那家速食店虽然位于市中心,却很稀罕地设有相当宽敞的停车场。足以容纳五辆车子的空地最左侧,停着一辆曾经看过的迷你厢型车,黑色的车体在速食店的招牌光线照耀下,诡异地发着光。毫无疑问,是那些年轻人的车。

“(我有不好的预感。)”

“(不,这是好兆头。)”我纠正。

如果那些年轻人在这里,那就太好了。叫来警察,请警方调查就行了。只要盘问个两三下,他们就会慌了而轻易地露出马脚吧。这么一来,我和多吉就可以回公寓悠哉地睡觉了。状况急转直下。事件解决。

因为没有屋顶遮蔽,细雨直接打在迷你厢型车车体上,水滴宛如渗出的汗水流淌,滑落下来。

并不觉得冷,但一摸头发,濡湿的手却传来一股寒意。

店内灯火通明,从外头看,速食店里面一览无遗,就连客人咬汉堡的表情,有心看的话都看得见。

我的视线扫视店内顾客的长相,寻找那三名宠物杀手。这种紧张感简直就像在发表录取结果的公布栏上寻找自己的号码似的。

“没有,呢。”多吉的语气松了一口气。

“可能在二楼吧。”

“(这是别辆车唷。)”多吉走近黑色迷你厢型车,伸手指道:“(你也不确定就是这个车号,不是吗?)”

这点我承认。我不记得车号。我跟上多吉,站到迷你厢型车旁边。“(可是,这就是那辆车啊,只有这个可能了,这家店就是那些家伙平日流连的场所。)”

“(就说你认错了啦。)”

若在平常,多吉应该是更温和悠哉的,现在却有点动了怒,可能是不好的预感让他焦躁了起来。

我站在副驾驶座这边,窥看车内。玻璃被雨水打湿,我伸出手轻轻擦拭水滴。

这就是那辆我差点被抬进去的车子吗?我无法指认。但躺下的雨刷、扔在副驾驶座的CD盒、挂着饰品的照后镜,每个地方都散发出一股不明所以的诡异。

“(虽然很像,可是是别辆车。)”多吉正打算这么断言的时候,我发现车后座摆着一个塑胶笼子。

看看车牌,上面盖了一层薄薄的遮罩,是为了让号码不易被看见而动的手脚吧。

不知是否多心,雨势变大了,仿佛要协助藏匿车内景象似地,雨滴接二连三地滑过窗玻璃。我徒手将雨水抹开,水滴溅到衣服上。我甩开雨水,双手放到眼睛上遮雨,把脸凑近车窗。

后座摆着一个宠物笼。

“(怎么了?)”多吉把脸凑了过来,似乎也发现了笼子,“啊!”了一声。

我发现笼子里装了一个会动的物体,这下无庸置疑了。

心脏怦地一跳,可能因为太过惊愕,我的视野变得一片黑暗。

笼子里应该是装着小型犬,再不然就是猫。

“多吉,是他们。绝对是他们。他们正要把它带走。”我的嘴却令人心急地无法好好言语,“就装、装在那个笼子里。”

愤怒窜过背脊,我的思考宛如溃不成军的军队,无法成形。

配合剧烈的心跳,雨势更强劲了,雨水粗暴地打在柏油路上,那声音更激起了我的焦急。

我双手敲打后座的车窗,就像用拳头捶父母肩膀似地殴打车窗。得让那只动物逃走才行。——我满脑子只有这个念头。得打破车窗,救它才行。可是打不破。水滴从濡湿的前发落下,滴到鼻子上。

“琴美。”多吉慌忙按住我。他的头发也相当湿了,整个塌了下来。比起眼前的事态,让他更不知所措的是陷入慌乱的我。

“得帮它逃走才行。”我说。

多吉大概也终于认同这辆是宠物杀手的车了,神情一脸严肃。他回头望向店里,交互看了看我和速食店好几次之后,说:“(好,报警吧。)”

我点头。但丢脸的是,尽管如此激动,我却无法处理整个状况,好不容易才“嗯”地应了声而已。我视线移向驾驶座车门,钥匙孔看来是坏的,一想到这可能是辆赃车,我更加怒不可遏。每件事都是这么地不负责任。

应该打电话,还是直接去派出所?我拼命想转动脑子,仍旧无法判断自己该采取什么行动。我望向多吉。

“嗯,这么做吧。”我点了点头,拼命挤出勇气,决定相信应该会赶来的警察。

【现在  13】

隔天,我没见到丽子小姐或河崎。或许该说是像在躲避他们似地度过了一天。

我一早就去上刑事诉讼法的课,然后就这样在大学待到黄昏。也有拿着麦克风只顾冗长地讲课的教授,也有扯着令人燠热的大嗓门想煽动学生的老师。我茫然地望着讲台上的他们,偶尔想到似地记一些笔记。

没什么干劲。三岛由纪夫(注:三岛由纪夫[一九二五——一九七〇],小说家与剧作家。以《假面的告白》出道文坛,着有许多充满古典主义、唯美主义的作品。后期倾向于国粹主义。)的小说中写到:“法律系最难熬的是第二年。”我其实不知道此话根据何在,但或许我一直是这么相信的。所以第一年还好啦。——我天真地这么想。

该上的课全上完之后,我叫住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山田和佐藤。

“去大喝一场吧。”我故意夸张地说。在他们的解读里,我可能是被那位肤色雪白的女子给甩了吧。“好啊,走吧!”两人拍拍我的肩。

我有种想要忘掉一切的心情。

住院中的父亲、抢书店的事、从丽子小姐口中听到的两年前的事、河崎其实不是河崎的事、他半夜前往的地方……,我想停止思考这些,把脑袋放空。

我们三个人前往闹区。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彻夜喝酒狂欢,却装出十分习惯的模样,或许另外两人也是吧。把睡意抛在脑后,交谈着没营养的对话,虽然令人疲累,却很新鲜。从途中开始,我就不记得自己讲了些什么了,我想主题应该是关于“日本的政治家”。即使是即将继承鞋店的我,也有思考日本未来的力量。

一方面是困倦,一方面是喝醉,总之我觉得脑袋非常沉重。在居酒屋里自然而然地会拉大音量说话,所以喉咙也哑了。路灯熄灭,旭日东升,镇上渐渐转白。随着白天来临,满地的垃圾和呕吐物也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我们三人东倒西歪地走着,穿过铁门拉下的商店街。山田撞上居酒屋的看板,我则踩到地上的保特瓶。

回到公寓,经过河崎房间的时候,我想着他不知怎么了,却没按下门铃。被醉鬼拜访,他也只会觉得困扰吧。

我回到房间,粗鲁地脱下衣服随手乱丢,之后便倒在棉被上。

游乐园旋转木马旋绕的速度徐徐变慢,不留一丝余韵地完全停下。仿佛模仿它停止的方式,我的思考也跟着中止,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

我会醒来都要怪门铃在响。轻快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如果只响一次,或许我会当成做梦而不予理会,但门铃实在太过执拗响个不停,我投降了。

我套上牛仔裤,但身体没办法取得平衡,穿进右脚的时候整个人差点跌倒。我一面揉眼睛一面走向玄关,打开了门。

“刚起床的脸。”面无表情的丽子小姐站在门前。

“现在几点?”

丽子小姐把戴在右手的手表转向这里,回答:“早上十一点多。”

“赶不上上午的课了。”不过我也不记得我本来是不是打算去上课。

丽子小姐下巴努了努指向隔壁房间的门。“多吉住这里吗?”

我套上鞋走出外面,手在身后拉上了门。“嗯,河崎住那里。”

不同的两个名字指的是同一个人,还真是复杂。

她没有丝毫犹豫,旋即伸手按下邻室的门铃,“叮咚”一响,然后她等不及似地连按了好几次,简直像是在进行门铃的耐久测试似地。原来如此,我也是被这样叫起来的啊。我明白了。

门打开,河崎出来了。他看到门前的丽子小姐,一开始绷住了脸,但很快便露出微笑,像是恶作剧被抓到的小学生般的纯朴笑容。

“好久不见。”丽子小姐偏起头。因为脸上没表情,她看起来也像是个上门找碴的愤怒流氓。

“好久不见。”河崎回答。他看看我,难为情似地搔了搔鼻头。

他们有多久没见面了?是几天、还是几个月、甚或几年?我无从得知,只是,我知道自己正目击着历史性的一刻。现在不是睡昏头的时候。

“我有话想跟你说。”丽子小姐对河崎说。

“关于什么?”河崎问。

“今早我看了报纸。”丽子小姐说得很快,“有很多事要问你。”

“报纸?”我知道自己的脸色倏地变得惨白。难道我们抢书店的事事到如今才上了报?我不安极了。搞不好是当天值班的书店店员江尻出面,迅雷不及掩耳地向警方作了证。

“这样啊。”河崎的表情很奇妙,但没有吃惊的样子。

丽子小姐正要开口,河崎比了手势要她等一下,“我们别在这里谈吧。”

我环顾四周,同意了。在公寓里阴暗的通道上三个人站着讲话,实在太拘束,而且太阴沉了。站在这里有种一开口蜘蛛网就会缠上话语般的晦暗;再者,看样子我也知道接下来要谈的应该不是什么开朗的话题,移动到别的地方应该比较好吧。

“那去动物园怎么样?”丽子小姐板着脸说:“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动物园是最好的地方。”

“好哇。”河崎笑逐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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