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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北京往事-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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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珠跑到厨房,打来了热水,又找了一件干净短裤,盛珠脱下柯迪的短裤准备替他洗的时候,盛珠意外地发现柯迪的那里有了反应,盛珠用浸着温水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然后盛珠柔情地把脸伏在上面,盛珠接下来竭尽所能地爱抚他,盛珠最终还是沮丧万分,柯迪在她的本来应该令人销魂的爱抚之中越来越萎缩。盛珠放弃了努力,替他穿上干净的短裤。

“睡吧,迪迪。”

柯迪依然站着不动。

“怎么啦,迪迪?”

何迪张了张嘴,说:“大衣是我……”

盛珠猛然意识到症结所在。盛珠也明白了柯迪为何跑到他们房间了。

因为大衣掉到了地上。

掉到地上的大衣勾起了柯迪内心的“死结”。

盛珠连忙说:“大衣是在新疆买的,不是他们在家里带去的。谢校长已经知道了。”

柯迪脸上顿时露出了常态。柯迪说:“大衣是我在新疆石河子广汇大厦买的。”

盛珠说:“是的,是的。谢校长已经知道了。

柯迪这才钻进被子睡下了。

盛珠没有回自己屋子。

赤身裸体的盛珠在柯迪睡着了的时候,还站在他的床边。

望着像婴儿一样熟睡的迪迪,盛珠自语道:“迪迪,把你治好了,我就带你回家,回里板镇。明天我就送你上亚运村的医院。你肯定会好的。好了之后,我不会再跟任何人睡觉,我整天只陪你一个人,迪迪,好好睡觉吧。我会带你回家的,我们不呆在北京,北京不是我们的家。”

夜已经很深,墙上的挂钟响了四下,已是凌晨四点……

《北京往事》第十一章(1)

这是一家专治精神与心理疾病的专科医院,不仅是外国专家诊治,而且就是美国人办的。在北京,像这样的医院仅此一家。

主治医生的姓名跟前几年播放的一部美国电视连续剧《神探亨特》主人公姓名一样,亨特医生是有多年临床经验的名教授,他采用全新的心理医疗经验,治愈了上百名患者。在中国开办诊所是他妻子的主意,他妻子是中国人。

盛珠带着柯迪找到这家医院的时候,亨特医生的妻子蒋女士接待了她。

“你丈夫的病我们是能够治愈的,”雍容华贵的蒋女士说,“但必须住院治疗。住院之前交一万块钱的预付金。”

蒋女士看到盛珠满脸诧然,补充道:“是人民币,不是美元。”

盛珠说:“我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能不能先让他住院,一个星期内我把钱交上。行吗?”

蒋女士无可奈何地耸肩摆手。

盛珠知道蒋女士没有同意。

“大夫,”盛珠不知道如何称呼,便使用了这个宽泛的称呼,“我只有一千块钱,我先交上一千块钱。求求您了,大夫。我一星期之内保证把预付金交上。”

蒋女士说:“本来,这完全是可以的。但是,你如果交预付金都吃力,你如何支付以后的医疗费?要知道,所交的预付金占全部医疗费的很小一部分。跟美国相比,我们的医疗费收的已经很低了,我们的医院已经含有慈善性质了。”

“无论多少钱我都会如数交的,大夫,您放心。”

“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蒋女士直视着盛珠,盛珠避开蒋女士的目光。盛珠说:“我是从安徽农村来的打工妹。”

蒋女士似乎还没明白这句话在中国的特定含义,继续问道:“打……什么工,”

“我……”盛珠欲言又止。

“您在中国做普通的工作,能挣这么多钱吗?您怎样证明?很抱歉,我的问话也许不太礼貌。”蒋女士歉意地笑了笑,“我们医院开办以来已经吃了很多亏,太太,您别介意,我当然不是指您。本来,接待住院的活不应该是我干的,就是因为我们的一位工作人员缺乏跟中国人打交道的经验,致使我们蒙受了几百万元的经济损失,许多病人家属当初像您一样央求我们,可是,把患者的病治好了之后,送他们坐牢他们也拿不出全部的医疗费。您说,我不严格把关,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不,”盛珠焦急地说,“我不会拖欠医疗费的。我绝不会像他们那样。”

“太太,”蒋女士说。“到目前为止,您还没有说服我。非常抱歉。等筹足了钱,您再来吧,您丈夫的症状是由心理疾病导致神经紊乱的典型例子,请放心,您筹足了钱,我们一定会治好他的。”

“求求您了,大夫,求求您先收下他吧。”

蒋女士不为所动。

“我用房产抵押,行吗?”

“房产?您是说,您在安徽农村的房产?”

“不。是北京的房产。”

“您如果拿出有效的房产证明,”蒋女士说:“我想,这问题还是不难解决的。”

“那好。我这就回去取。”

盛珠把柯迪留在门诊内,独自回去取施大爷送她的房产证。

已是冬天,北京的风峭砺寒冷,盛珠拿着房产证两个小时之后再次来到这家医院的门诊部时,蒋女士看到她满脸汗滴。

蒋女士的恻隐之心被拨动了,但当她看到这本房产证时,脸上又出现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这证不是您的。”

“您看到上面的字了吗?房证的主人本来是我的房东,他死了以后把房子送给我了。”

“太太,您大天真了。仅凭这一行字,能说明什么呢?上公证处公证了吗?您怎么能证明这行字是主人所写呢?”

“确实是他写的呀!”盛珠想说出她得到房产的真相,但考虑太复杂,无法说清,就打消了这一念头。盛珠觉得没有人会相信这一事实真相的。

“好了,好了,”蒋女士把房产证递给盛珠,蒋女士的语气已显得不耐烦,“我们不要争论了。”

“大夫,”盛珠接过房产证,哭了出来,“求求您了,我求求您了,收下他吧。”

“您为什么不告诉我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蒋女士说,“一个月挣多少薪水?”

盛珠掏出手绢,擦净泪水和汗水。盛珠脸上出现一种令蒋女士感到奇怪的决然之色。

“大夫,”盛珠低低地说,“我是妓女。”

“什么?”

“我是妓女,”盛珠脸色骤然变红,“这下你相信我能付清医疗费了吧?”

蒋女士愕然地沉默良久,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这次摇头显然跟前两次摇头内涵不同。这说是说,蒋女士收下这个病人了。

盛珠又返回住处一次,取来了柯迪的换洗衣服,盛珠不知道当天就能住上院,所以没多带衣物,盛珠当然没忘记特别介绍穿在柯迪身上的黄呢大衣对他的影响,和有关这件大衣的所有事件。

和别的患者不同,蒋女士在给柯迪办住院手续之前,吩咐一名医务人员对他的身体进行了检查,在确诊他没有患上性病和当时在国人来说还很陌生的艾滋病之后,才正式办理手续。

《北京往事》第十一章(2)

蒋女士最后叮嘱的两点是,在患者住院治疗期间,盛珠不得和他做爱,以免患者染上性病传染他人;第二点是,如果一个星期内不补齐拖欠的九千元预付金,他们将对患者中止治疗。

盛珠点头应允。蒋女士并没有注意到盛珠点头答应之时,眼里再次沁出的泪珠。  盛珠知道高文已经没有什么钱,盛珠没有向高文开口,她上次还高文的两千块钱,盛珠知道他已花得所剩无几。

盛珠一连几天疲于奔命,但是,直到蒋女士限定期限的最后一天仍未筹足九千元钱。

晚上盛珠自然一次不落地接客。小霞当初说一晚能挣一千块钱,实际上盛珠自从在那儿经的士司机介绍下第一次以这种身份跟男人做爱以来,最多的一次才挣一千块钱,一般只能挣五百块钱左右,一晚挣一二百元也不稀奇。

这一个星期,盛珠掉了十斤肉,但也只挣来四千块钱。直到最后一天还有五千块钱没着落,盛珠心急如焚。

盛珠一直没有把详情告诉高文,高文不止一次问她有什么事,是不是急着需要钱,盛珠总是回答说:“没事。我会有办法的。”

可今天盛珠不得不向高文摊牌。

没待高文开口,盛珠抢先说:“我知道你手里没钱。我不需要你拿钱。只是为难你一下,把那篇文章写了。这样,板寸就可以给我两千块钱。我昨天去文化餐厅了,那篇文章他还没有找到人写,你只要答应写,保证两星期内发出来,他现在就会把钱给我。”

高文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盛珠兴奋地在高文脸上脆脆地亲了一下,高文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盛珠咽喉,口腔由于焦急上火,已严重发炎溃疡。高文同时发觉盛珠眼窝塌陷,双肩日复一日地瘦削,高文说:  “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我俩在一起同居这么长时间了。遇上什么事,应该我们共同分担。”

盛珠说:“这几天你正在写作,我不想打搅你。再说,你也没什么钱。”

“‘我没钱,我可以想办法向朋友借呀。”

盛珠说:“我知道,你是很怕开口向朋友借钱的。”

高文说:“你什么都知道,所以才这么苦。”

盛珠说:“好了,那你现在就开始写吧。写好我就拿给吴经理看,我估计他在看了稿子之后才会给钱。他大概不会凭一句话就付我这么多钱的。”

高文说:“你打电话把吴经理叫来,我和他当面谈谈。我们不要上他当。你就说,我叫他来,是问他怎么写,要发在哪家报纸。”

盛珠说:“好的。”

盛珠打完电话不久板寸就根据她告诉他的地址门牌找来了。

板寸进屋就一个劲儿地跟高文握手寒暄。

板寸不断摆动双手:“久仰,久仰。你的书我早就拜读了,你可谓我们国家著名作家了。你应该常到我们文化餐厅作客。”

高文说:“不敢当,不敢当。”

坐下之后,盛珠沏来两杯茶,板寸在接盛珠递给他的茶杯时,连忙起身致谢。

盛珠感到滑稽,板寸在餐厅里的那种颐指气使、不可一势的作派荡然无存,相反却变得如此卑躬屈膝。

盛珠知道这是“名人效应”,跟高文一起生活这么多天,盛珠还从未想到过高文是名人,更没有体验过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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