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服刑那些年-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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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子又不比你们傻,既然大家都是这个德行,非要我和你们一样,那就凭咱的智商,我还要搞的比你们更好,所以从那以后,我也就成了一个你们所说的坏医生,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我这一变,一下子就对了,慢慢的大家才又开始和我接触,到后来关系还越来越密切,就好像当初的事儿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这个时候我才终于明白,在监狱里生活,你在别人眼中的位置,不是你人品有多好,而是要看你能不能给他带来利益!”
杨冲说完这句,就紧紧地闭上嘴巴,再也不说一个字。只是一个劲儿的低头喝酒,整个屋里一片沉默。
我和高飞也是久久不语,我们已经被杨冲的讲述震惊了,不单单是为他所说的草菅人命,更为这里面的黑暗。我们都不是第一天改造了,知道监狱的价值观和这里面的人的作风,毫不怀疑杨冲所说的真实性。但是我们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本来以为医院作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地方,多少会比其他地方好一些,没有想到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看似最纯洁的地方,才真正隐藏着最深的罪恶!
当我们把我们的想法告诉杨冲时,他冷笑一声:“哈哈!真可笑,你们记住,监狱无净土!记住这句话,才会少吃亏!”
我虽然理解他的想法,但是却对他的做法不敢认同,我们每一个人进入监狱都会受到这个环境的影响,周遭的一切时时刻刻都在考验着你的心里承受能力,几乎每一天都有这样那样的事儿,在叩问着你的灵魂,而有的人坚持住了自己的道德底线,而有的人在这些压力之下,崩溃了。或许这才是体现人和人不同的地方吧!人——无论在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能够坚持自己的初衷和原则才是一个过硬的人。
每个人或许都应该在心中时常的自我叩问:
面对生活,你变了吗?
我只是这样想着,高飞那天最后只说了一句话。
“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但是甚至不惜自爆丑事,但是听了你的话,我发现自己更加恐惧了。我在想,我调到医院来,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万万年的死就像是一粒小石子,只是微微激起一点小水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太阳照常升起,大家依旧喜笑颜开……
但是我却高兴不起来,和大雄接触了一次,我才发现这家伙真的又臭又硬,比我想象中的难缠多了。到底该怎么办,我问自己。
后来我心一横,算了,现在东西不在我的手里,我干着急也没有用,还是先问问狗娃吧!看看他怎么说。
狗娃的伤早就好了,但是为了躲避搬迁之后安家的繁重劳动,他几乎是整天泡在医院里,我要见他也非常容易,就在我想要给他传话的当天下午,我就直接见到了他本人。
我找了个机会,将狗娃叫到没有人注意到地方,开门见山地问他:“你给我说一下,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狗娃一脸的迷糊:“不就是让蛇咬了一口吗,现在都好了。”说着就要卷起裤管让我看。我踢了他一脚,笑骂道:“你他妈的不要和我装糊涂了,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我已经和大雄说过了,不过这家伙看来油盐不进,还给我装深沉,装神秘。所以我问问你的意思。”
狗娃嘿嘿一笑:“你一叫我,我就知道是这件事儿,故意逗你玩呢。”说着,狗娃给我点上一支烟,才继续道:“哥,那天我没有和你说,我就是害怕和你提前说了露出破绽,你说我拿这东西干嘛!我还不是为了你,我害怕你带不回去,我当时就想到了,借着到医院,直接从医院把东西带回去。”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狗娃要拿走毒品,原来是担心我,想到这,我不禁脸一红,我真他妈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担心狗娃想把这批东西据为己有呢,连一心为自己的弟弟都要怀疑,我真不是个东西啊!是不是牢坐时间长了,我也有些变了?
狗娃听了我给他他讲的我和大雄谈话的内容,表示出不屑一顾的神态:“哥!我跟你说,你这样是不行的,对付这样的人,不能太温和,你搞错了一点,现在是他求我们,我们手里有主动权。”说说到这,他在我耳边小声说:“你想啊!那批货,对我们没有用,可是他对大雄有用啊!他们的那些破事儿,我们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嘛!”
我白了他一眼:“谁说无所谓?我可是很想知道,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而且我预感到和我有关。”
狗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的亲哥哟!你咋这么不开窍呢?我们是这样想的,但是他大雄不知道啊!他以为我们要不要这批货都无所谓,所以我们要给他一个感觉,我们根本不在乎这批东西,随时可以毁掉。”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狗娃的一句话点醒了我,大雄还以为我只是好奇,我只要表现出无可无不可的姿态,那么着急的就是他了。
我当下和狗娃商量了一番,心中便有了计较,返身回了病房。
当天本来就准备去会会大雄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刚刚吃过午饭,就得到一个消息,要集中学习新颁布的监规纪律,我心中不禁暗骂,他妈的!没见给犯人的生活改善一下,一天到晚尽搞这些虚的,我们现在用的监规纪律才用了多久,怎么又要换了?
高飞好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说:“怎么?想不通?其实这很正常,现在搬了新监狱,针对新形势,肯定有有新的斗争需要,所以与时俱进才能保证规矩的合理和准确性。
我听着不禁笑了:“你说话真像警察。哈哈!”
高飞一本正经地说:“我请你不要侮辱我。”
此言一出,我们同时一阵大笑。我在心底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和高飞在一起,就觉得真的很愉快。有一种心心相通的感觉。学习的时候和他聊聊,也显得不那么无聊。
笑了好一阵,我忽然问了他一句话。
“高哥,我听人家说你是大学生?”
高飞点点头:“是呀!怎么了?”
我尽量用温和的话问道:“那您是怎么进来的?”
高飞淡淡地道:“人都有年轻的时候,而且人都有缺点,有时候这个缺点,甚至是致命的。”他身体向后面的靠背倒去,眼神说不出的黯然:“我在省城上学,大一结束的那个暑假,我回家了,那一天是我18岁的生日,很多朋友为我庆贺,我的缺点就是贪杯。那天我喝多了,就在街上唱歌,旁边摆摊的小贩骂了我几句,结果我顺手抄起摊子上的刀就向他挥去……”
高飞声音低了下来:“当时我根本就不清醒,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看守了。就这样,他死了,我判了死缓。”
我摇摇头:“你真够冤的。”
高飞也摇摇头:“不!人都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他死了,我还活着,这已经是老天给我机会了,不是吗。”
我正要回答,忽然看见门外狗娃人影一闪,我知道,该是我们进行计划的时候了。我打了报告,说要上厕所,然后一猫腰,溜了出去……
我刚刚从学习室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狗娃的身影有如鬼魅般向楼上的住院区蹿去,我紧随其后。心里想着,到底能不能从大雄的嘴里掏出我一直想要知道的秘密,就看今天了,该想的办法,我和狗娃都已经想过了,要是大雄还是油盐不进,那就只能认了。
容不得我多想,狗娃已经来到了住院区,他并没有进耗子的病房,而是一闪身进了楼道的厕所,随即又转身出来,对我指了指耗子的病房。示意我按计划进行。
我冲他点点头,推开了病房的门,耗子正在和大雄吹牛,见我进去奇道:“都在学习,你怎么跑上来了,就不怕那一伙人给你找事儿?”
我摇摇头:“老子才不怕他们呢,能把我怎么样,我还不相信他们能一手遮天?”说着,我坐到床边,对耗子说:“狗娃来了,说有事情找你。”
耗子问:“找我为啥不进来,难道他还害臊?”
我指指门外:“在厕所里呢,害怕人家看见,所以没有进来,让你过去一趟。”
耗子骂道:“他就是喜欢一天到晚装神弄鬼,我和他能有什么秘密的事儿,还非要单独找我说?”
我笑着道:“能找你的,肯定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儿,不是巴以冲突又升级了,就是找你商量人类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总之都是震惊人类世界的大事儿。”
耗子嗤之以鼻:“屁!我现在最想就是有人来问我,晚饭是想吃红烧肉还是回锅肉!人类世界的大事儿,本人现在自顾不暇,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管,任由他们自己可劲儿的折腾吧!”
我哈哈一笑,接着又压低声音说:“去吧!狗娃你是知道的,没有事,他是不会这样的,你们是一锅的。”
耗子见我郑重起来,便也不再开玩笑,郑重地点点头:“嗯!那我去了。”说完划拉过拖鞋,吧嗒吧嗒地走了。
耗子前脚刚一走,我后脚就关上门,一屁股坐在大雄面前,面沉如水:“他们去商量国家的大事儿了,咱们也别闲着,好好说说我们之间的事儿咋办吧?”
大雄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挑在这个时间段跟他说这事儿,一时间有些发愣,但是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只是转眼间,他就回过神来,略显尴尬地笑了一下,道:“我一直都在等你。可是我感觉到,你并不想跟我说。”
我摇摇头:“不是我不想和你说,我他妈要这东西也没有用,主要是我觉得你很没有诚意。”
“那我怎样才能算是有诚意?”大雄不动声色地问我。
“你想啊!这批货价值上万,这在外面并不算一笔大买卖,但这是哪里,这是监狱啊!所以我认为它的价值足够换来一些我想要知道的问题。您说呢?不过分吧?”
大雄嘴巴开合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这个我真的还是不能说。”
这都是在意料之中的,于是我冷笑了一下:“哼哼!那真的就怪不得我了,这货留在我手里迟早是个大麻烦,既然我得不到我想要的,那我还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