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西游记-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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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使妖魔拿了去伤害?”八戒在林下把身一抖,那鬃毛忽然在妖魔手里落将下来,复还八戒身上。妖魔见鬃毛如风飘在地,三魔齐怪异起来,一魔说:“好好拿着臊毛走罢,却不小心失落了。”一魔道:“这臭毛原是弄怪的,如何不防他?”一魔说:“一时失手,莫过落在地下林间,捡寻便是,何必多言。”乃叫众小妖下地来寻。却好遇见猪八戒躲在林中,小妖见了,便大叫:“大王,鬃毛又变了猪八戒,在林里吓我们。”三魔听得,随按落云头下地,果见了八戒,乃问道:“好八戒,毕竟鬃毛是你?还是你乃鬃毛?”八戒道:“是老猪的法身。”三魔喝令小妖速把他捆来,众小妖上前要描八戒,被八戒舞起禅杖,小妖一个个飞走。三魔各执兵器,上前把个八戒围绕当中,八戒只得抖擞精神,左遮右挡。正在危急寡不敌众之际,却好行者复来,正遇八戒敌三魔,行者见了,只得忙掣禅杖来帮八戒。这场战斗却也不小,怎见得?但见:三个魔王舞兵器,两个和尚弄神通。舞兵器刀枪直刺,弄神通禅杖横冲。三魔是铄阴耗气消阳怪,两个是见性明心木气公。斗的不非邪与正都来求胜,争的有甚紧和要这件猪鬃。那里是一毛不舍遣妖怪,只为那万法仍归一体中。
三魔虽凶,那里战得过行者与八戒。看着气馁,这铄阴魔便弄一个神通,呼两魔一个敌住一个,他却口中喷出一道火光,那火直奔过行者、八戒身来,行者向八戒说:“师弟,不好了,这妖魔放火,我们却要跳出这林外,莫使他焚林,我们怎避?”八戒道:“只消捏着避火诀,那怕他焚林?”行者道;“呆子,手要拿禅杖,怎捏避火诀,且问你鬃毛如今在那里?”八戒道:“已归我身。”行者道:“原物既有,与妖魔争甚闲气,跑他娘路吧。”八戒道:“你便会筋斗跑了,我却只会腾云,那妖魔也会腾云追赶上,如何跑的脱?你可诱哄着妖魔,待我先跑了,叫他没处赶,你却打筋斗走路、”行者笑道:“说你老实,这个心肠可是老实?难道机变生,魔只归罪我老孙?”八戒道:“休得说闲话,妖魔喷的火焰渐渐大了,且四下里夺来。”行者忙取了两个林树叶叫“变”,随变了一个八戒,一个行者敌住妖魔,让八戒先走路,他看着八戒去远,一个筋斗跑了。三魔那里知道,那烁阴魔只是喷火,只见火焰飞来,把个假变的行者、八戒烧成灰烬,复了原相,乃是两个树叶。三魔又笑起来,你笑我,我笑你,却是为何而笑,且听下回分解。
总批:
毕竟鬃毛是你,你是鬃毛,此语大可参禅。客以举似柳子,柳子曰:铲断蚯蚓,两头俱动,是一是二。
猪八戒错投母猪胎,却认做真皮毛,一根臊毛也舍不得,真做得当今第一财主。
第五十四回 妖魔喷火空焚叶 行者愚尼变法身
却说三个妖魔战斗了一番,喷火吐焰,只指望灭倒行者与八戒,谁知邪不能胜正。战斗不过,却又口喷火焰,正所谓强中更有强中手,此处难熬会手人。倒被行者把树叶换了身形,只待他两个真体到了三藏面前,那树叶儿被火烧焚出本色来。妖魔见了,你笑我空费功夫喷烈焰,我笑你可惜精神赌战争。三魔笑了一会道:“俗说恼羞变成怒,一不做,二不休,好歹到前边大逞神通,把这惫懒和尚拿倒了,洗的干干净净,蒸什么,多放些水,煮的他烂酱,也邀迷识魔王来还个席。”三魔计较了,回到八林。他三个练习武艺,揣摩变化,只等取经僧人过林。
却说行者一筋斗真快,打到三藏面前,八戒腾空的也到了。师徒们备细把前情说了一番,大着胆子直奔大路前来。师徒四人,连马五口。时值秋天,但见:风清爽,月高明;鸿雁贴天排,蟋蟀藏沙唤。三藏向行者道:“徒弟,我们离了灵山路来,时日已久。这路途还有多少?怎么这林有如是之多?”行者道:“师父依着这路径,八百里火焰山改作深林,说是有八,如今已历过七林,过了这八林,就到西梁国地方,是我们旧来的女主国了。”三藏道:“悟空,我们当年来,要倒换关文,说不得进城朝见他,倒惹了妖魔。如今不换关文,你看那里有便道,就是远转几里,也没奈何过去罢。”行者道:“师父,如今尚有八林未过,天下的事莫要操成心预先料定,走一程是一程。”八戒道:“大哥说的是,如今且看那里有化斋的,必须吃饱了与他赌斗过去。”行者道:“这呆子只是想斋,这魔又添几分气力。”八戒笑道:“馍多力多,我老猪生来买卖。”三藏道:“徒弟,莫要讲闲话,你看那山凹里露出房檐屋脊,想是地方人家,我们走起一步,一则化斋,一则歇力。”师徒走得前来,果见一所高檐大宅,但见:静悄悄重门昼掩,密森森乔木周围。
碧澄澄山溪环绕,丛杂杂竹径长堤。
三藏近前看了道;“徒弟们,这宅院不是人家,乃是座庙堂道院,倒也清幽,我们敲门借寓一时,有何不可?”正说间,只见那重门半开,里边走出一个小尼姑来。行者见了道:“师父,这是个女僧庵,我们不便借寓,照大路往前走罢。”八戒道:“住固不便,难道门前歇着,茶汤也要得他些吃。待徒弟歇下担子,问他取一钟茶汤。”八戒歇了担子,方才上前一步,那小尼姑见了,把门一推掩,往里飞走,大叫起来,那里边问故,小尼道:“是那里山精鬼怪,吓坏了我。”只见门又开了,一个老尼走出来,张了一张道:“爷爷呀,果然是古怪,番僧又不像番僧,怎么这般嘴脸?”一会里边就走出三四个尼姑来,三藏只得上前道:“女菩萨,休得要大惊小怪,我们是大唐僧人,上灵山取经的,今日回国路过此处。只因我这徒弟要化钟茶汤,惊动小尼,若是有汤,便见赐一盏,如不便,可掩了重门,我们照大道前走,莫要惊动。”只见那三四个尼姑内中一个年纪略长,说道:“既是中华上国取经的老师父,便请小庵吃一茶汤何妨。况我等出家为尼,正也要课诵真经,祈保安康,将来得个成就功德。”乃叫老尼大开庵门,请三藏师徒进庵。三藏还趦趄不敢,谦退站立,那八戒那里由得师父,挑起担子直进庵门,行者、沙僧也挑担在后。
三藏只得进了庵堂。先参谒了正堂圣像,次与老尼问讯,那三四个尼姑部也稽手,却进屋去了,只有老尼与那年长的女僧陪坐。一面分付收拾斋饭、素菜款待圣僧老师父,一面便问大唐风景,又问一路来多少路程,如今取得是何经典?三藏—一答应,方才问道:“女菩萨宝庵何名?有几位在此出家?这地方唤做甚处?往前是何村乡?”尼俗也一宗宗应答,却说到往前是何村乡,那老尼便愁起得来,说道:“老师父,但能过了这村乡,便转过西梁国地方去了。”三藏听了忙问道:“怎说但能过这村乡?想是我们前路来闻得说有个三魔林妖怪成精么?”老尼道:“正是这一宗古怪。”行者笑道:“女菩萨,你替我放心,莫要愁眉皱睑,你不知道我师父善眉善眼,是一个吃斋念佛的老禅和,我小和尚们乃是捉妖灭怪的老放手。”老尼道:“师父呀,你不知这三魔林有三个妖魔厉害的紧,你们怎能够灭的他?”行者道:“女菩萨,你那里知道,我们是与他相会过一面的。”老尼道:“师父与他不知是何等相会?若是好相会,他们尽是有丰盛筵席款待;若是不好相会,他三个神通变化,你们怎当得他的本事?活活要把残生交与他!”八戒道:“只说是不好相会,莫过那妖魔会放火,我们有避火诀,那里怕他?”行者道:“惹着小和尚,他会放火,我还叫他火自烧身哩。但不知这妖魔放火之外,还有甚神通本事?”老尼说:“这三魔本事多着哩!”行者道:“略说两件儿我们一听。”老尼说:“大妖魔,号消阳,本事说来真个强。
诸般武艺宗宗熟,变化神通不可当。
饶伊久炼禅和子,岁月难熬这怪王。
被他消尽元来宝,不信看伊貌改常。”
行者道:“这个本事只好奈何那没手眼的和尚,若是老孙,那五百年前在花果山水帘洞时,却有个返老还童真手段,金箍棒打万魔降。不怕他!不怕他!且再说第二魔本事何如。”老尼道:“二妖魔,号铄阴,说起机谋广更深。
能向太山为虎蹑,也能苍海作龙吟。
不是久修老和尚,怎使妖魔不犯侵?
被他发出无明火,炽髓焦肠更毁心。”
行者道:“这个机谋也不广不深,只好奈何那半路上出家的长老!若是老孙,当年上天堂、游地府,拔去身后无常,却有个熬尽乾坤多岁月,长生不老到而今。不怕他!不怕他!且清说第三魔本事如何。”老尼道:“三妖魔,名耗气,他的神通真可畏。
有时一怒海水浑,斗牛冲处星光闭。
堪笑老憎不忖量,惹动无明一旦弃。
试问出家事若何,空教楛树为披剃。”
行者道:“这个神通也不足畏,只好奈何那火性不退的僧人,若是老孙,从当年跟着唐僧,如今到灵山取了经文回来,却有个入火不焚真法身,妖魔怎竭先天气?”老尼听了,笑道:“小师父,据你口说无凭,便是曾与你相会,也是乍相逢,你不曾荡着他三魔手段哩。”行者道:“我也不管他手段,只是女菩萨,你如何知他这等切?”老尼道:“小师父,难道你从西回,走一处也不访问一处?我这真切,都是东来西往过路的传说便知。”三藏听得,只是愁叹道:“徒弟们,我听这比丘尼之言,怎么过这林去?”行者道:“师父放心。只要师父把持住了正念,自然真经效灵。便是徒弟们七个林已过来了,何愁这一林?不荡平了妖魔,使往来方便。”师徒正说,只见小尼捧出素斋,师徒们吃罢便辞谢要行,八戒道:“师父,天色已晚,前途只恐没处安歇,何不就借庵堂暂栖一宿?”三藏道:“悟能,你那里知君子别嫌疑,我们远路和尚,怎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