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此生,说予你听-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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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视觉,听觉和感觉就会格外清晰,陆景重的每一次触摸,都好像比平常的感官感觉放大了十倍,他先用手指帮我前戏的时候,我差点直接滚下床去。
陆景重掰着我的肩膀,一上一下地动:“这么刺激?下次换我试试。”
我从齿缝间迸出两个字:“休、想。”
一时事毕,我枕在陆景重的胳膊上,蜷缩在他怀里,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陆景重靠在床头,伸手摸床头的烟盒,打火机咔啪一下闪出一朵艳蓝色的火苗。
我掐了一下他的腰,说:“不是不抽了么?”
陆景重把打火机直接丢进垃圾篓里:“忘了。”
过了一会儿,陆景重见我还睁着眼睛,捏了捏我的脸蛋:“今天不困?明天还要早起。”
我摇了摇头,往被窝里缩了缩,抓住陆景重的指尖,问:“你还要走么?”
陆景重圈住我的脊背:“去哪儿?”
“回C市?”
“你想让我走不想?”
黑暗中,我看着陆景重明亮的眼睛,摇了摇头,老实说:“不想。”
陆景重抚着我的脊背:“那我就不走,等你考到C市的大学,一起走。”
“嗯。”
就因为这个“嗯”字,我拼了命的学习,我要考上C市的大学,用唐卡的话来说,我就是学疯了。
期末考试结束后,高一高二已经放假,高三还需要补一周的课,但是,满大街已经有了年味了,就算是上课,心也都不在课堂上了。
在放假前一天,班主任在晚自习的时候抽时间开了一个班会,鼓舞士气,配上那种特别煽情的音乐,放了一组关于梦想与追逐的幻灯片,有些同学在看到冒着风雪在外摆摊的父母的时候都哭了,我心里感觉酸酸的,但是没有哭。
黑暗中,身后的同学捅了捅我的胳膊,传给我一张纸条,纸条叠成一个面包的形状,我拆开了才看见上面的字。
借着大屏幕上的光,上面写着:“放学的时候在操场等你,有事儿说。”
落款“唐卡”。
我知道这肯定是唐卡让周峪森帮忙给我的,就向后面看向周峪森,周峪森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下了晚自习,我看周峪森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数学习题册开始做,就没有叫他,背上书包自己去了操场。
学校里面的灯不多,在树影下只有几盏路灯,操场上就更是如此,只在主席台和后面的地方挂着两个灯泡,勉强能够看得出一点人影。
远远地,我看见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正在抽烟。
我走近了,才看清楚这人就是唐卡,靠在旁边的铁栏杆上:“在学校里也敢抽烟,你真是不想活了。”
我虽然是这么说了,但是看唐卡指间的香烟,烟蒂上已经堆积了长长的烟灰,他用手指一弹,飘飘洒洒地落了一地。
☆、第三十九章 人往高处走
唐卡没有看我,还是看着前面的操场,冷风呼呼的吹过,我不禁紧了紧衣领,把帽子戴上,问他:“到底什么事儿?”
唐卡把烟踩在脚下碾灭了,眼睛看着地上烟蒂的残骸:“峪森的事儿。”
我能猜到肯定是周峪森的事儿,就问:“你让周峪森给我传纸条不怕他看见?”
“我说不让他看,他就一定不会看。”
唐卡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我听了不禁一乐:“你就这么笃定啊?”
“我让他下了晚自习在教室里多学习二十分钟,”唐卡转过脸来问我,“刚才你出来的时候,他是不是在学习?”
确实是。
周峪森对唐卡,绝对是言听计从。
我也挨着唐卡坐下来,问:“找我来说周峪森的事情么?”
唐卡点了点头:“我想麻烦你点事儿。”他顿了顿,接着说,“我过两天就要走了,我姐的工作调到C市了,她要带着我去。”
我脑子短路了一下,才想起来唐卡说的姐姐,就是林萧萧,不禁后背阴森森的扯了一下,有点凉。
我问:“什么时候回来?”
唐卡摇了摇头。
“不知道?还是不回来了?”
唐卡又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出来,拿打火机点上,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直接说:“这个忙你帮不帮?”
“不帮,”我站起身来,继续说,“周峪森是听你的不是听我的,你如果真这么在意他,你去哪儿就带上他,不要让这个人那个人照顾他,再说了,我照顾他你放心么?”
我说完就转身走了,走了很远,向后面扭头看了一眼,看见唐卡耳边贴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讲电话。
我一边走一边想,是不是这样做太过绝情了,毕竟唐卡和周峪森算是我在学校里的朋友,周峪森脑子又受到过刺激,如果没有一个人帮他,那肯定分分钟被人欺负成傻子。
所以,我就又转身走回去了。
陆景重曾经说过我这人心软狠不下心来,我承认,对我好的,我都会十倍的还回去,对我不好的,我都会给改过的机会。
但是我真没想到,后来,我会被困死在我的这种心软上。
等我重新走到操场的时候,唐卡正在冲着电话里吼:“我说了我不去了你他妈没听见啊?!”
手机已经开了扬声器,话筒里传来一个我特别熟悉的声音,是萧萧姐,也就是林萧萧的声音。
电话那边,林萧萧说:“唐卡你告诉我,你以前说你要出去创一番事业还算不算数?!嗯?老娘我告诉你,你如果想要一辈子龟缩在阳城,生老病死就当一个普通人,那好,我不管你,你就继续当寄人篱下的狗奴才吧!舍不得?舍不得的东西还多着呢!为了一点舍不得就断送了你自己未来五十年,你他妈觉得值?!”
“我可以以后再……”
“以后?别他妈的给我说以后?”电话里林萧萧的声音格外刺耳,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样骂人,十分暴躁地骂人,不再是慢条斯理地用阴森森的口吻,“以后的日子长了,你能拿准以后发生什么?!你爸妈出车祸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料到以后?!”
说到这儿,林萧萧的声音忽然低了,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唐卡,姐姐告诉你,人都是往高处走的,高处懂么?不是阳城,也不是村里县城,是大城市,是首都!现在你给姐一个准话儿,去,还是不去?”
我站在铁栏杆后的树影里,静静地靠在树上,听见电话里长久的沉默以后,唐卡的声音特别低,仿佛已经低到了尘埃里:“我去。”
然后,一阵脚步声,我向后躲了一下,他没看见我,径直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我从后面看他,高大的背影有点佝偻。
西北风从操场中穿堂刮过,冰冷刺骨,我站了一会儿,看着黝黑天幕,极北的一颗启明星,掏出衣兜里的手机,给唐卡发了一条短信:“我帮你照顾周峪森,我发誓。”
不管是以前还是这一次,林萧萧的很多话其实太绝对了,但是,很久以后我都不得不承认,她有一句话始终是说对了的——谁能料得到以后呢?人是往高处走的。
…………
因为和唐卡在操场上说话耽误了一些时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我敲了敲门,等陆景重来开门,但是等了有一分钟都没有等陆景重过来,我就又敲了一次门,不光没来开门,连答应一声都没有。
我一下子就慌了,不会出了什么事儿了吧。
☆、第四十章 喜欢一个人
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翻钥匙,偏偏越是着急,就越是找不到钥匙,我索性蹲下来,直接哗啦啦把书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倒了一地,里面钱包手机书本笔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有,就是不见了钥匙。
我急的都快哭出来了,拿出手机要给陆景重打电话,拿起手机才发觉手里凉浸浸的一个硬金属。
伸开手掌,我才看见,原来手里一直抓着钥匙。
我不禁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关心则乱,急忙开了门,里面是黑的,没有开灯,我摸着墙上的开关把灯开了,叫了一声“陆景重”急忙冲进卧室,灯影里,床上没有人。
我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就四十多平米的地方,我来来回回看了有三遍,就连心里越来越凉。
不是说好了不走了么?
我把房门狠狠地关上:“骗子!”
房门嘭的一声关上,门后飘飘扬扬落下来一张纸条,我捡起来看,上面写着几个字:家里有事,回去几天,不要想我,好好学习哦。
后面还画了一个笑脸。
这是陆景重的字迹,以前在他给我批注的卷子上都看到过。
这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打开门出去收拾了一下书包,拎着进来。
拿起手机想要给陆景重打一个电话,拨通了那边还没有声响就连忙挂断,我对自己说,他很忙,不要打扰他。
刷牙洗脸之后,我强迫自己坐下来开始学习,但是做题的时候,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往手机的方向看,半个小时才做了两道数学题,心神不宁地我想发疯。
忽然,手机震了一下,我就跟饿死鬼看见馒头似的,一把抓住手机,却是唐卡的一条短信:“多谢。”
顿时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手机屏幕愣了一会儿,这种抓肝挠肺的感觉真的不好受,我索性直接把电话卡从手机后面抠出来摔在床上,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去看书,书上的字符,全都幻化成陆景重的样子。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这样喜欢陆景重了。
我记得原来,陆景重问过我一个问题,问我:“你知道什么叫做喜欢么?”
我当时的回答特别傻,喜欢就是有感觉。现在想起来那种答案和陆景重拉着我的手问我是哪一种有感觉,都不禁一乐。
喜欢一个人,会变得低智商,神经病,爱傻笑,你不在的时候想你,偷偷地想你,想你在身边,想你抱抱我。
…………
没有陆景重的日子也不是不能过,只不过晚上回家的时候没有人给开门了,每次都是自己拿钥匙开门,屋里没有灯没人等,冷冰冰的没有人气。
从我艺考完,陆景重就把钢琴还给了琴行,只剩下放在墙角的那个软沙发,陆景重就喜欢把自己窝在沙发里,手里拿着平板,不时地抬头推一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看我一眼,损我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