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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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讨厌这种雨。毛毛地,细细地,又一滴一滴地,下在身上,仿如滴在心头上,足以让人冷得语无伦次,失去所有的感觉。她最讨厌冬季这种雨,这种下得让她最悲伤讨厌的雨。
跟着朱晴美的那天是这样的日子;朱晴美死了,去找朱奇磊那天,也是这样的日子。遇见高阳湖……不!只有跟高阳湖遇见的日子是不一样的。那一晚,她点了点他的胸口,红红的灯影,红红的氤氲,就此跟定了他的方向,认取了她生活的形样。轻微地,她两颊慢慢泛起了涟漪似的笑。
“你能不能把窗子关了?这么冷,我更睡不着了。”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瑟缩着,禁不住地颤抖。”我不是朱奇磊,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高阳湖粗声地回答,心中那憎厌依然挥之不去。但他话虽然这么说,还是将窗户关上,拉密了窗帘。
他走到床边,厌恶再看见她,对着墙,冷淡地下逐客令说:
“我想睡了,请你出去!”
朱锁锁默默地离开床,驻立在床边,转身回望。高阳湖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她,拉起被子,背对着她躺下。摆明了一身拒绝的姿势。
朱锁锁倾了倾头,脸庞再度泛起那涟漪似的笑容。
她站了一会,转个方向,重新窝在床上,一头小无尾熊模样地紧挨趴住高阳湖的背,寻求安定她的温暖。
“你……“高阳湖霍然坐起来,回过身憎厌地瞪视她。
“我睡不着。”迎着他的,一双无助、可怜楚楚的眼神。
他板起脸孔。”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
“我的手脚好冰,结冻了似……”他听着她呵气搓手的声响。低清的嗓音,直比窗外冬日季雨的凉寒。
一个知耻守礼的女孩,是绝不会半夜三更跑进男人的房里的;更不会大胆厚颜地睡卧在男人的床上……
这么想,高阳湖脑中就浮起朱奇磊勾魂含笑的神态,那股憎厌感就更加强烈。
他不想再看到朱锁锁一眉一发,重重扭开头,存心不理她;心中那股莫名的火,发狂地燃烧着。
“你不冷吗?”耳边蓦然传来朱锁锁冷柔的软语,热气呵在他脸上,感觉相靠很近。
然后,极突然地,他感到脚踝一阵冰冷,由足踝直窜到心口。
“你干什么?!”他吓了一跳,朱锁锁的双手正抚握着他的脚踝,甚且轻轻地摩搓着。
“你的脚好暖,身体也好暖。”她抬头嫣然一笑,将全部的冰冷贴向他。
她坐跪着,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脖子,脸庞贴着他的脸庞,整个身体都偎纳入他的胸怀里。他没有防备,坐姿承受不了她倾靠的重量,朝后仰倒了下去。
“你到底在做什么!”他用力推开她,裸肤间仍残滞着自她身上过传而来的冰冷。
他对她是感到憎厌的,嫌恶的情绪难以释怀;偏偏对她如此的“纠缠“,他又无可奈何,下意识地纵容。他不愿她靠近他,又像电磁两极地拒绝不了她的靠近。
“如果抱你的人,是魏丹华,你就不会赶瘟疫似的推开她了,是吧?”朱奇书…整理…提供下载锁锁并拢着腿,双手抱住膝盖,说得幽怨。
“什么?”高阳湖眉头微皱,没料及她会提出这么荒谬的问题。
“我说,魏、丹、华!”
“你又在胡说什么?!”表情又是一皱。他根本没想到那些。
“你爱她吗?”
这算什么问题?他别开脸,不理会。
她逼到他跟前,明明白白地望着他,要他无法忽视她。
“你爱她吗?”她追着又问。
“这跟你无关!”
高阳湖紧板着脸,愈感荒谬胡闹。这种时分,他竟跟她同处在他的房间睡床上,驳斥着她如此荒唐无稽的问题!
“其实不必问,我也知道……”朱锁锁洞悉什么般,语气拖得老长,引得高阳湖忍不住瞧她望去。她才露出那种要笑不笑的狡黠,半认真半玩闹,说:“她是你的女人,对吧?”
她的神态完全不像在逗趣,高阳湖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白她一眼,没好气说:
“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那就表示他爱魏丹华吗?什么又叫做“他的女人“?他怀疑她搞不好连这句话的真正意义都没弄清楚!
“不怎么样。”朱锁锁摇头一笑,笑得和她的话语口气一样地无所谓。”你既然已经有个女人了,就不多我一个。”
她这样胡说八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每,总惹得他有种被捉弄的感觉。尤其她惯于一脸要笑不笑的神态,真真假假,嘲讽又促狭,他看穿不透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她的年纪还不过他的一半,却老是耍得他团团转;在她面前,不知为什么,他常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你别再胡说八道!”高阳湖警告地瞪她,却不是很认真。
“你明知道我不是胡说八道。”朱锁锁眨动长睫毛,黑暗中闪动着幽亮的光。”你也不是那种毛头小孩了,有一、两个女人是很正常的事。再说,你先遇到她的,我也没办法。”说得那般但是又何奈,不像在开玩笑。
“能不能拜托你别再胡扯了?愈扯愈离谱!”高阳湖显得有些不耐和无奈。
什么女人不女人、爱不爱的!这件事,他真的没有想过那么多。对女人,他一向不积极,也不会处心积虑,偶尔甚至会嫌麻烦。可就算他不说话,单凭他的外型和条件、加上那一堆房产,女人也会主动找他搭讪,编寻借口接近他。
魏丹华就是这样主动搭上他的。她从事房屋中介经纪,在众多持相同工作理由接近他的男男女女中,特别积极与锲而不舍。他烦不过,只好把一些房屋和地产委托他们代表管理经纪。而后,她没事就往他工作与住的地方跑,自动又自发,时间稍久,倒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跟她的关系,就这样形成种吊诡、扭曲又公认的情态牵系。面对她的积极,他无可无不可的,也没什么挑剔,既未排斥也没拒绝。就好像反正到了一定的年纪,该有个女人,而循此正常的程序,如此而已。
他不是朱奇磊,习惯按照秩序过他的人生,没有水手性格那种浪漫的火花。所以什么女人不女人、爱不爱情的,他根本没想过那么多。
不过,嗯……也许。魏丹华对他有种官能性的诱惑。如果,那算是爱的话,大概就是了。他不会排斥她的黏腻和挑逗,甚至,有时她多汁肉感的软触,也会挑起他动物性的冲动;那是一种成熟的骚动,一种自然的情欲。
这都是正常的,都依循着一种“正常的秩序“,所以他不会排斥。只是,如果再往前进一步,那事情就有全然不同的意义。这一步是重大的,他不能不细思考虑,因为那意味着肉体一种最亲密暖昧的结合接触,也意味着他人生中一种关系的重组。
但关于这些种种,他实在还没想到那么远、那么多。不过,目前可确定的是,他必须尽快把朱锁锁赶驱出这房中。
他感觉她是危险的。感觉置身在危险的氛围中,不小心便会陷入情不自禁的难以自拔中。她不像魏丹华那般,会挑起他感官、动物性的冲动;但她一些不经意的小举动,却每每引得他内心乱起一阵温和荡心的骚动。
“你闹够了,该出去了吧?!”他蹙着眉,板起脸,下逐客令。
朱锁锁一甩头,毛燥的发丝藤蔓似的攀住他肩头。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爱她吗?”她说。
“你不是说,不必问就知道的吗?干嘛还问我?”高阳湖对她翻个白眼,将搁缠在他肩上的头发拨开。
那眼神瞅得悻然,朱锁锁半仰着头,望着天花板一会,再拿眼角去瞅他,略略的娇俏。
“你最好听我的……“她半起身,跪立在他身前,双臂平伸阁放在他肩膀上,低脸俯视,在他耳畔耳语似的说道:“不要去喜欢她的好!她说过她爱你吧?呵呵!小心喽!女人的甜言蜜语都是有阴谋的。”说罢,轻轻咬了咬他的耳朵。
为了稳住身体的重心,以防身体朝后仰倒,高阳湖不得已伸手揽住她的腰。朱锁锁几乎整个人都倾靠向他,一大半的重量全转诸他身上。
如果就这样推开她,他怕她跌倒到床下会受伤,因而有些矛盾犹豫,拿不定主意,下意识又将她抱紧了些。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那是我的事。”他感到她的嘴唇在他鬓旁摩挲,间而传触来她脸庞肌肤冰凉的感觉。
她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朱锁锁嘿声一笑,双臂一紧,抱住他有脖子,脸庞贴着他的脸庞。
“你最好还是听我的话的好!”她重复又说道。
什么爱情,还不就两个男女,说些我爱你、你爱不爱我什么的空话,互相骗来骗去,舔来舔去而已。把爱情想得太美,注定要腐烂。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高阳湖顺着她的话随便捡拾着话题。这拥抱让他觉得不习惯,而这样看不到她的脸,却清晰感受到她温度的对答,也让他异常地不习惯。
他试图扳开她的手;她看着他,头一倾,浮出一抹难以言喻的表情,笑了。更要为难他似的,纵身将他扑倒在床上。
帘窗外,夜雨打在雨窗上,滴滴答答,带着刺激的节奏,像慌乱的心跳。
这一次,高阳湖什么也不说了,只是很无奈地瞪着她的笑。他拿她,实在没办法。
“你以为我喜欢缠你吗?我真的睡不着嘛!”她眨动无辜的眼眸。
两人分躺在床中间两侧,侧对着;手与手相抵,眼神与眼神交缠,相互传递着彼此暖凉冷热的温度。
凝眸处,交释道脉脉无语的潺流。
“你睡不着,我也没办法。”高阳湖将眼光一垂,躲避那道潺流,也躲着那冰凉心房的渗透。
他知道她失眠苦,但他又能怎么样?!他又不是朱奇磊……他思绪乱糟糟的,朱奇磊的影子突然闯现在这混乱中,瞬即让他心情快速下沉,脸色也阴魇起来。
朱锁锁也垂下眼,忽略了他愈凝沉的神情,思绪掉得很远,低幽说:
“以前阿磊他……”
“我不是朱奇磊!”高阳湖阴沉地打断她的话,声音尖冷得像冰刺,戳刺开那脉交释的潺流。心中那股强烈憎厌嫌恶的情绪,又扑拥上来。”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