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者之不存在的人-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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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人所建造的城市，可不是你的神域。”
云层之上，又出现了团团乌云，月光被遮蔽，蕴含着雷霆的黑云，铺天盖地的布满了这片天空。
云团中，电蛇雷龙不断穿梭着，轰雷之声不绝于耳，虽然遮蔽了月光，但那雷霆之光却比月光更加的闪亮！
一个少年，在漫天雷霆之中显现，一脸怒容的看向一神一人。
“护堂，过头了吧！？”
他的声音里明显压抑着怒火，
“我已经将‘东京’让给你了，你在那里怎么做是你的自由，但在京都，你多少该尊重我一点吧？”
“佑太……”
护堂看着时隔数月的友人，一时间有些尴尬。
那样的事情发生了之后，他确实有好好反省，并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濑川佑太，看来，很好的拥有了妾身的力量呢。”
雅典娜一瞬间就变了，端庄女神的形象随同她手中的镰刀，一起消失了。
她变回了与佑太除此见面时的，更为年幼时的十三四岁之少女的形态，她与佑太四目相对，两双一模一样的蛇瞳，焕发出的，却是不同的色彩。
“你是来报仇的？”
佑太上下打量着女神，雅典娜一出现，他就感觉到了，当然，还有护堂。
毕竟，神性这种东西，是会自发的呼应的。
“那别在这里乱来！就算是神，也该知道礼仪吧？”
“你是怪妾身在你的领地乱来么？不过妾身可不记得你的领地在人间。”
雅典娜的身体无风而动，如同没有重量般的，朝佑太飘了过去。
“嗯？”
佑太消失在远处，出现在另一端，
“什么意思？”
大概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眼前这只萝莉的可怕了，仅仅是大地之蛇这个权能，就已经深切的证明了她的强大。
说她是整个地中海地区最强的女神，都不算吹嘘。
“你不是在那里夺走了妾身的纯洁吗。”
雅典娜的蛇瞳中闪烁着某种光芒，
“在妾身身存的情况下，夺走妾身‘蛇’之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知道才怪！你为何而来？”
佑太紧紧的盯着她，
“这里应该没有你要的东西了？”
“别这么说，妾身虽然已经夺回了‘蛇’，但也因此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不能视而不见。”
雅典娜发出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濑川佑太，再让妾身进入你的神域吧，妾身实在很好奇，那会是谁的神域呢？”
“……”
听了这话，佑太眉头皱了起来……
是了，她是冥府的女神，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反倒是自己，刚刚才知道这其中的问题。
不过搞清楚了这位女神的目的，他倒也松了一口气——既然不是特地来拆迁的就行，这样一来，问题就只剩下……
“护堂，好久不见。”
他的目光转向下方的友人，身体降了下去。
“见”字出口的时候，他人已经落在了甲板上。
雅典娜同样轻飘飘的落下，不过佑太没管她，只要女神不搞破坏，他就无所谓了。
一口气迅速的得到了大量的权能之后，他已经暂时没有了继续获得权能的想法，东京之战，让他明白，比起权能的数量，他现在更需要提升的是掌控能力。
更何况，雅典娜作为多属性的不从之神，那战斗力妥妥的，和她打，风险太高……
如果能不打，他是不会去挑起战斗的。
“佑太。”
护堂的笑容看起来很勉强。
差不多三个月的重逢，两位友人之间，似乎已经有了某种隔阂。
“你是来做客的吗？那样的话我倒是很欢迎。”
半晌，佑太打破了沉寂，
“学校里的那些家伙还好吧。”
“还好，托你的福，连我的家人都保护了，谢谢你。”
这种内容的对话，似乎让护堂恢复了常态，他的生硬和尴尬，逐渐消失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我不觉得你会和奴良组一起来我家做客。”
看到护堂已经恢复了正常，佑太问出了他真正想问的，这个时候，他也已经看到了同样走到了甲板上的艾丽卡和佑理。
看来，情况跟自己想的差不多。
护堂这家伙，真是被人“依靠”的彻底呢……
不过，他也有他的底线的，有些人若认为鼓动护堂上京都就可以无视这一点的话，那恐怕就得付出相当的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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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太小看这个周日了，我错了，结果只有一更……
第十三章 理由
护堂现在，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老实说，当初，听到万里谷说的有关京都妖怪的事情后，一时气愤，也没想那么多，就去认识了奴良组，然后过来了。
现在再仔细一想，他也发现了一些最近疏忽了的事情。
随着濑川佑太的离开，东京这两三个月来，终于成了一座只有一位弑神者的城市，这种环境，让护堂不自觉的忘了一件事——他的意志行使力，与他身为弑神者的力量，是一种呈正比的关系。
这与濑川佑太在的时候不一样，那个时候，是两名弑神者，他还可以从濑川佑太的身上，直观的看到一个弑神者的力量能够对周边环境施加的影响，以及周围的人是如何对这股力量做出反应的。
与侯爵对上也是因为如此，深切的感受到了侯爵以他超然的力量随意的将自己的想法作为标准强加于人，让以普通人自居的他非常的反感。
但观人容易观己难，当东京只剩下他一人后，他这种以普通人自居的心态，反倒是让他忘了重要的事情——他也是弑神者，一言一行，都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所以，他现在哑然了。
不是没话说，而是原本想说的话，有点说不出口了。
“这里是京都，长途跋涉的来了京都，结果连目的都没有吗？”
对于护堂这种宁可不出声也不愿意撒谎的作法，佑太并不反感，正因为了解这个人，所以他知道，他们之间，会有摩擦，甚至是冲突，但惟独不可能变成真正的敌人。
因为草薙护堂，本质上只是一个用感性来决定行为的烂好人，他哪怕是对侯爵，都只会反感，而不会将其视为所谓敌人的，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这两个字……
不管他给别人造成了多大的麻烦，也不能否认这种思想本身没问题，否认这种思想的话，这个世界未免太可怕。
但思想是思想，行为是行为，佑太会视护堂想要做到什么程度而采取相应的手段！
“我……”
护堂紧了紧拳头，然后下定了决心一般的开口道，
“我是来驱逐妖怪的！”
这番话不算完全说完了，因为紧接着他就被打断。
“那你恐怕就要先驱逐你自己了。”
打断他的是佑太，此时冷漠的看着他，
“如果种族，或者说生物性这种东西可以成为立场的话，弑神者与妖怪的相像性远过于人类，就算说我们是人形的妖怪都是可以的，如果你打算以‘是否为人’为判断的根本，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才不是这样！”
护堂有些生气了，显然是对佑太偷换概念的作法不满，
“他们活吃人的啊！”
“护堂，我恐怕得提醒你两件重要的事情。”
佑太冷笑，举起手，伸出两根手指，
“一，吃活人和收集生肝，不论是从本质还是从形式上都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一个是生存需求，一个是特殊需求，如果是后者，它在人类社会中的残忍程度，连中等都算不上，最邪恶的妖怪，也不过就是人类社会某个暴君的程度，顺便一提，没有人就没有妖怪，所以不要对着妖怪喊打喊杀，它们也是因人而生，和人其实无分别。”
他弯下了一根手指，然后在护堂愕然的神情中，继续说道，
“二，就算是死了人，死的也不是京都人，日本人，而是海外之人，与你草薙护堂所处之国之民族在这个世界上是争夺生存资源的敌对关系，你确定你要为了一群曾经与你的祖先，现在与你，以后还要与你的子孙争夺生存资源的敌对之人，而在自家的土地上再杀死以万为单位计算的人？”
“……”
不论是草薙护堂，还是艾丽卡和万里谷，全部听的目瞪口呆……
“这……这也……太……”
万里谷觉得她差点就要晕过去。
活了十几年，她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看待世界之人……
看向周围，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艾丽卡脸上，也浮出了一丝惧意，而四周的妖怪们，更是一个个瞠目结舌，看向濑川佑太的目光，有着她无法理解的色彩。
不光是奴良组，连包围着这艘船的京都妖怪们，也一个个目光怪异。
这些目光的焦点，都是濑川佑太。
虽然，某人对此并无自觉。
“好了，如果能明白的话，就告诉我，你是来玩别人灌输给你的种族主义呢，还是来看看我这个朋友的呢？”
“……”
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护堂终于再度开口，但说出来的，却是佑太意料之外的话，
“佑太……我为这一次的行为向你道歉，但请告诉我真正的理由。”
他这次似乎是很认真的考虑了之后才说话，
“就算我也听得出来，这些根本不可能构成你的理由，因为这和你在做的事情没有关系。”
“护堂，你果然根本就不笨，只是容易被影响而已，你这种烂好人的性格，还是改一改吧，不节制的好心，反而会造成糟糕的效果。”
佑太似乎讶然的看着护堂，并扫了他身后的艾丽卡与万里谷一眼，
“我的理由确实有，简单的说，我不会放弃哪怕一点点生存的希望，但如果真的要死的话，我希望我能死在我所珍惜的人之前，再多的，就不能告诉你了，其实告诉你也没用，理解不了呢。”
他朝护堂伸出了手，五指张开，掌心相对，
“所以，你如果依然打算搞乱京都的话，我也不能坐视不管，是委员会告诉你所谓的妖怪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