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虚无的供物-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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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苍司、红司、蓝司、橙二郎、皓吉、玄次、X
“这个X就是指恶童子制吒迦或黄司,但非现实的凶手无法犯下凶行,也不可能有个我们全然陌生的家伙毫无动机地杀害红司,而被杀的绝非某个来路不明者,绝对是红司,因此剔除这两人应该不会有问题。也就是说,凶手就潜伏在剩下的五人之中。”他用铅笔画掉两个名字。
苍司、蓝司、橙二郎、皓吉、玄次
“若一一检讨这五人的动机、不在场证明与行凶手法。将可立即辨明黑白。首先是苍司,虽然将他列入有点不妥,但以动机而论,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嫌疑。在这本《续·幻影城》中有所谓异常犯罪动机的类别,但无论在感情、利欲、异常心理、信念皆无符合者,至于钱财方面,也没有值得杀害红司企图独占的遗产,更非除了自己的珠宝外,还想急于取得红司的红宝石的珠宝狂。而且尽管是数学专家,应该也未具备那位‘主教’般的杀人哲学,更不似福尔摩斯小姐方才所言,因为三原色的花朵如何如何而除去‘红色’的疯狂,就算正常得稍微有些过头……”
“不过,有一项动机可纳入考虑!”不知想到什么,久生眼晴发亮,“虽然最原始,却足以撼动任何人心灵的单纯且强烈的动机,你们应该明白吧?那就是,只因为红司是‘弟弟’!没有忌妒、自卑感、利害关系之类,只因为红司是弟弟而将他杀害。不管是谁,所有当‘哥哥’的,都会有因为该隐之血(注:亚当与夏娃的长子,他是个农夫,弟弟亚伯则是牧羊人。上帝接受了亚伯的祭品,而拒绝了该隐的礼物。该隐于是杀了亚伯,结果受到惩罚永远过着流浪生活)骚动而杀害弟弟的时候,这是不是该算是最完美的动机呢?”
她以兴奋的语气说着,巡视众人。“我以前听牟礼田说过,史坦贝克有一篇最新的小说‘伊甸之东’,好像也拍成了电影……就是这样的主题,亦即该隐杀死亚伯后,逃到伊甸之东诺德之地的现代版,不过改编成电影后却变成弟弟杀死哥哥,所以丝毫没有意义。只不过,詹姆斯狄恩的确是个性一流的新人……”
藤木田老人站起身,空咳一声,打断她说话。“好啦好啦,假设那是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一吧!关于詹姆斯狄恩,日后有空再慢慢听你说明。”之后,他继续接着,“本来,关于不在场证明方面,苍司的确有点可疑。虽然那天晚上会出门,主要是因为和我讨论过,决定最好还是不要在家,但与光田未能碰头还是令人不解。你们到底约好在哪里碰面?”
“这……,我想应该是在新宿车站南侧出口。我问他‘是在《二幸》旁边吧?’他只是茫然回答说‘就约在剪票口’。后来他说一直在甲州出口等我。”
“嗯,原来如此。那么,没有决定要看什么电影吗?”
“不,没有。后来我去新宿剧场看‘爱之泉’,他则去新宿日活看外国影片‘金刚’。但就算约好碰面的地点不同,应该也没什么可疑,稍觉得奇怪的倒是他那天晚上并未从九段返回。我抵达目白正好是……对了……是电台转播力道山和木村的职业摔角赛结束以后,所以是九点半左右,但是……从当时到十一点之间,他到底和八田皓吉谈些什么事呢?”
“我也试着问过他。”藤木田老人交抱双臂,“可能阿蓝也不知道吧!他表示讨论的是打算在最近出售目白的宅邸。各位可能都稍微察觉了,冰沼家到了第三代的紫司郎完全没落,当然也未留下值钱的珠宝,唯一剩下的只是那栋宅邸与五百坪的土地,所以会找房地产仲介的皓吉帮忙也是难怪,而那天晚上就是讨论这件事情才耽搁很晚。
只不过,这是他个人的辩解,所以我也用自己独特的方法调查过他的不在场证明。所谓九段的皓吉住处,虽然他本人并未搬到麻布谷町,不过既然无法依约脱手,表示房屋状况非常糟糕。地点就在靖国神社正面右侧九段高校正后方一隅,地址同属二丁目六番地的数十家房屋其中的一间。我小心的测量过从该处至目白的冰沼家最短距离开车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发现单程正好需要八分钟。
不过,光田先生在事件前后曾经以电话和苍司联络两次,不可能两次都是利用电话录音吧?不,大家不要笑,我一贯的态度就是,无论是谁,既然列入涉嫌者名单,就必须彻底清查,否则使用消去法就毫无意义了。就算使用电话,如果这儿是某处深山里,也能够利用假电话机在附近接听,但是在东京市中心区,又是按键式拨号,不可能自由移动位置,因此,一旦接听电话的声音和态度没有疑问,又是本人无误,即表示苍司是在皓吉家,要往返目白至少需要十六分钟车程的距离。
根据久生小姐制作的图表,光田先生打电话时间是最后上二楼前的十点二十分,然后则是发现尸体以后的十一点五分,这中间约莫是是有四十五分钟,要往返目白或何处都绰绰有余,问题是,眼前要决定是否有嫌疑的关键点只有一个,只要这点说得通,那绝对就是清白的。亦即,他是否知道红司会在那段时间进入浴室,也就是说,光田先生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告诉他,‘红司现在正要进入浴室’。”
“怎么可能会那么无聊!”亚利夫苦笑着回答,“我只是说‘你不能够早一点回家吗’。这时,他回答‘我正要准备浸泡柚子浴,等浸泡后才回去’。”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八田皓吉当然也不知道了,而且苍司应该也无法趁浸泡柚子浴时,匆匆溜出到目白来杀死红司,至于皓吉这个男人也颇疼爱红司,不太满意橙二郎,更别担心会被收买。如我一再所说,凶手的条件只限于熟知红司在何时会进入浴室,也就是会去迎接‘幽会’的凶手者,如果未持有‘幽会’的通行证,该浴室是像铜墙铁壁的密室,不可能轻易潜入。就算八田皓吉的身世有稍微深入调查的必要,凭他那张海狗脸,应该是无法想得出此次这种犯罪行为吧!根据以上的调查,这两个人可以剔除在名单之外。接下来是阿蓝……”
蓝司、橙二郎、玄次
他边用铅笔尾端敲著名单上的阿蓝名字。“他虽然睡着时脸孔如此可爱,不过生气时却非常可怕!如果知道被列入涉赚者名单,真不知道会如何反应,所以还是尽快解决好了。如略图上所看到的,他房间外面的平台有折叠式逃生梯,所以上次久生小姐提及时,他以为自己受到怀疑,反应相当剧烈。问题在于,那个逃生梯并非轻易花一点时间就能下到地面。而且,假定利用绳索或其他东西辅助下达地面,十点三十五分打开收音机,约莫到了四十分吧?当橙二郎叫他出来时,中间仅隔七分钟,也无法潜入浴室、不留丝毫痕迹杀害红司,又再度爬回楼上房间。还有,在这期间,电台确实播出‘巴黎的街头’节目,而且播放的法国香颂歌曲是……什么歌名?”
这种专门性的问题,久生当然含笑回答:“我出门旅游所以没有听广播,但是阿蓝说过,当时播放的曲于是穆鲁吉唱的《有如一朵小小的虞美人》,应该是这样唱的吧?”
她得意洋洋的低哼出声。
“没错,就是这首。接下来,不在场证明已经解决,不过,关于动机方面,福尔摩斯小姐有什么新的建议?方才你说过他好像受到变身愿望所惑,却总不可能是杀害红司变身为杀人凶手的愿望吧?何况,就算对密室诡计的机械构造不满意,他也不是会去实地实验自己发明的人……这当然是开玩笑,反正,在钱财方面,札幌的店里仍旧有人经营。截至目前为止,应该比目白的冰沼本家还实质富裕,动机方面绝对百分之百没问题。”
从常识方面分析,虽然同样也找不到苍司或阿蓝会刻意花费时间杀害红司的理由,不过藤木田老人得意洋洋地似乎想继续进行他的消去法。
亚利夫好不容易苦着脸开口,“刚才藤木田先生说过,大家只是提到导论,可是,方才那些话似乎也差不了多少,所以我希望最好开始进入合理的密室诡计的说明。”
藤木田似乎觉得很难得,微笑望着亚利夫。“没问题!所以,暂时将阿蓝当做侦探伙伴,剔除于涉嫌者名单之外。接下来……”
橙二郎、玄次
他露出猎物当前、忍不住舔舌的表情。“我调查这两个人,在揭明诡计之前,有些事情无论如何必须问阿蓝,所以虽然可怜,却还是必须叫醒他。”
被亚利夫摇动肩膀,醒来后的阿蓝显得有点发楞。“怎么啦?要回去了吗?藤木田先生的故事讲完了?”
“不,才刚刚要开始。”久生怜惜似地说,“他好像以消去法找到嫌犯了,不过现在还有橙二郎和那个流氓。似乎鸿巢玄次这个人物确实存在呢!之所以没有到目白查询,是因为已经知道红司死亡了。”
“接下来,那晚十点四十分,橙太郎匆忙冲出书房,边跺着手风琴楼梯边不停叫着阿蓝,然后缩回书房,两人秘密谈话,而我想知道的就是,到底有何火急要事?你们又谈了些什么?”
“原来是这件事!”阿蓝仍是一脸发呆样,“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唠叨说一些‘如果想要考东京大学,最好晚上不要出门玩乐,好好用功’或‘你不打算上医学院吗’之类的。就因为那家伙自以为是我父母,我才讨厌他。”
“也就是,没有急事?”
“嗯,完全没有。”
“我也想到可能是这样。”藤木田老人心满意足似地颔首,“橙二郎没有重要的事情,却在十点四十分找阿蓝,将阿蓝留在身旁,原因之一是制造红司命案的不在场证明,另一则是完成密室诡计,真正的凶手就是当时人在二楼的橙二郎。”
“可是,他没有下楼……”亚利夫说。
藤木田制止亚利夫,“正确应该是并未下来到楼下吧!但这中间却隐藏着恐怖的诡计。你们那是什么怪表情?难道像罗莱尔夫人考虑到的,认为只要踩踏手风琴楼梯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