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玩失踪-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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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固执地坐在原地,肩膀僵如石头,似乎动都不会动一下了。
于是,他只好转到她前面,弯下身子,细细凝视这张看似陌生,却让他惊艳的脸──
眉不扫而翠,唇不点而红,这是画中人才会有的风韵,现实中,没有几个女人可以不经雕琢就美艳四方。
以前他从没有专注地留意过无色的五官,但今日经过慧娘她们的妙手绘妍,他才发现原来无色也可以美得如此撼动人心。
她当然没有一般女子的小鸟依人,即使她瘦如青竹,却显得孤傲挺拔。
她也没有其他女人柔如春水的眼波,因为她的双眸中总是充斥著坚定不可转移的山岳之气。
这样一个女子,不会依附男人而生,也不矫揉造作,忽然间,他开始羡慕并嫉妒那个将来能得到她的男人了。
“主子,是不是很难看?”
他的沉默不语让嫣无色更加烦躁,抬起右手的衣袖就想擦去脸上的脂粉,司空政急忙抓住她的手,“别,这样挺好的,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主子,您、觉得、我……美?”她突然变得结结巴巴,大概是觉得这句话和自己太不般配了。
司空政点头。“如今我可以放心让你跟著我了,这样的美女,任谁也想不到会是名震四方的女捕头嫣无色。从今以后,你与我同行时,就说是我的妻子好了。”
一男一女同行,自然是夫妻的身份较不引人注目。
嫣无色闻言,突然怔住。
“怎么?怕连累你将来嫁不出去啊?”眯起眼,司空政心中却有个可怕的念头冒出来──但愿以后的她嫁不出去才好。
这念头在一瞬间就占据了他内心深处,让他悚然一惊。怎么?即使他不想陷于感情之中,却依然会有著身为男人最本能的贪欲吗?
不喜欢想像她将来嫁给别人的样子,更不喜欢她成为别的男人的专宠,如果……他大胆地设想,如果这一次的出宫冒险他能大获全胜,那么他是不是可以为自己痛痛快快地活一次呢?
没有留意到他的神情变化,嫣无色只是欣喜于自己刚刚得到的头衔──主子的妻子。
这是该属于她嫣无色的位置吗?
但……不管如何她仍是觉得高兴,因为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随在主子左右了,哪怕……只是这短短的,不知何时就会结束的短暂日子。
第四章
正如猎影所说,因为血月国特使带著大批人马从南城门进入,整条街道上的人都跑去围观,包括守城的士兵也好奇地张望,所以盘查出城人的手续也没有以前那么繁琐了。
嫣无色相信现在任谁都不会认出她来了。
这身淡紫色的衣裙,满身的钗环首饰,真的让她变成了一个看似殷实富足的少夫人。她从来不会离身的圆月弯刀,现在被放在马车中的一个匣子里,车内装饰得极为精致舒服,看上去就像是哪个富家公子要出城游赏似的。
守城的士兵只是象征性地问了几句话便让他们通过了,甚至没有仔细看一眼车内的人。
司空政一直坐在桌前看一些东西,这些是清晨猎影特地送来的,她虽然没有过问,但也可以猜到里面必然有他们此次明州之行的相关文件。
“无色,以往你查案都是怎么查的?”终于放下文案,司空政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嫣无色简洁地回答,“查人,查事,查动机,查所有细节。”
“如果对方不配合,怎么办?”
“用自己的眼睛看,用自己的心去分析,再去调查所有相关人,总会有人开口的。”
“说的何其简单。”司空政一笑。“但是想来其中必定有不少艰难。”
“幸不辱君命。”
“你从来都不曾让我失望过。”他深深地看她一眼,将刚刚看完的文件推到她面前,“如果是你来面对这些东西,该怎么办?”
她随意地看了一下,这些东西都是萧昊这些年替宫中买办丝绸的收支表,数目非常巨大,而且每年所花费的银两都逐年递增。
“这些数目的变化并不大,所以父皇不以为意。事实上,宫中这些年各项开支都在缩减,从去年到今年就有三百多宫人先后或因病,或因年纪等原因离开宫廷,所以丝绸的开销本不必有这么大。”
“皇上是怎么回应您的质疑?”嫣无色边看边问。
“父皇以为这两年宫廷大修,还有几位嫔妃及他的大寿一定用去不少丝绸,所以开销才会增大,事实上,这些人及典礼上使用的丝绸依然不足以让宫内的开销年年递增成这个样子。”
她又问:“但这些事难道不该交给户部去办吗?”
“父皇不以为这是大事,所以不愿交下查办。”
“所以您要亲自跑一趟?”
“如果这个江山将来会是我的,我必须对得起天地、自己的良心,以及所有的百姓。”
嫣无色的心头一暖,因为他的这句话,证明她绝对没有看错人,她的主子是个上下俯仰对得起朗朗乾坤的人。
“萧昊认得主子吗?”
“应该不认得。他这些年从来不进宫,只是在明州负责这一切,即使曾经见过我,也必定是匆匆一面,或者远远地在什么大典上见过。现在我落水的消息已经传开,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他的耳朵里,就算他到时候见到我,觉得我面熟,也不会相信一对像我们这样看来颇有闲情逸致的年轻夫妇,会与宫中的太子和赫赫有名的嫣无色神捕有任何关系。”
“夫妇……”她有些恍惚地轻轻念著这个词。
他笑看著她,“是啊,否则你这身已经嫁为人妇的穿著打扮该做何解释?”
“可是我怎么能和主子平起平坐?早知道这样,就让我充当主子的随身护卫,或是丫头之类的。”这是她换装以来一直的不安。
司空政摇头。“那是肯定不行的,世上有几个人会用女子做侍卫?别说你可以女扮男装,如果你这个模样的女人女扮男装能不被人发现,就是世上的男人都眼瞎了。”
“那我……”
“做丫头也不行,气质不像。”再度否决了她还没有说出口的话。
“主子……”嫣无色嗫嚅著欲言又止。
“嗯?”他等著她把话说完。
“您最近有点不像您了。”
“哦?怎么说?”
“以前主子不会做这么大胆任性的事,您的诈死会牵扯到许多无辜的人连累受罚。”
“但是如果我再不采取行动,这个国家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牵累。”他的眼神微动,“说起来,你最近也总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主子是说我砍断那个辽西大盗手臂的事情?”她冰雪聪明,一点就通。
“听说那人做尽了坏事,你就算是杀了他朝廷也不会责罚你,干么还砍断那人一条手臂,又定下十年之约?”
“因为那人坏得不算彻底。”嫣无色回忆著,“当日我将他追得逃入山谷,那里有一户人家,他本来可以挟持那对老夫妇和我讨价还价的,但是他却放了他们一马,最后他因为又累又饿才会那么快败给我,我见他不服气,所以顺口说了十年之约。其实以他的罪,在牢里起码要关到三十年以上。”
“还算是个良心没有泯灭的好人,那你又为何砍他手臂?”
“因为他之前曾想轻薄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她咬牙道:“我平生最恨这种男人!”
司空政神情一凛,“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正在大骂一个负心郎。”
“他们因女人年轻貌美而玩弄女人的感情,让女人牵肠挂肚,却又一手毁了她们的青春和幸福。”她轻声说:“我娘就是等了我爹一辈子,但是他却在外面另娶他人。”
第一次听她说起自己的身世,他心头不由得为她酸软,手掌轻轻抚摸在她的肩头,“无色,所以你独身至今都不肯嫁人,是因为不相信世上有好男人?”
她迅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主子至今未娶是为什么?不相信世上有好女人吗?”
“本来是我问你,怎么变成你质问我了?”他不觉莞尔,“我只是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有任何成就,不值得一个女子托付终身。”
“女人的终身不是靠托付给男人才能有意义,那样的女人就是攀附在男人身上的一根杂草,没有男人会把她当宝的。”
“但是许多男人都喜欢小鸟依人的女人啊。”他想打击一下她那略显偏激的观点。
她冲口而出,“主子也喜欢这种女人吗?”
司空政认真地想了想,“我更喜欢能照顾好自己的女人,不要让我为她担心,只是这样的女人实在不多。”
“是吗?”她垂下眼,轻声说:“也许是主子没有看到吧。”
“你有好姑娘要介绍给我吗?”他像没听见似的,开玩笑地伸出食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不要老皱著眉头了。”
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她的鼻子,这才发现她脸上的温度居然是火烫的。
“无色,你的脸在发烧?”他微怔,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掌正托著她的面颊,这个姿势著实暧昧。
热度在手上升温,她的脸已经红到他可以一眼看出来的地步,等到他察觉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妥的时候,马车突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两个人在车中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向后跌倒。
他本能地将她抱住,嫣无色在第一时间摸向箱子,抢出自己的圆月弯刀,护持在胸前。
“主子,先别出去!”她沉声说,然后高声问了句,“外面出什么事了?”
赶车的车夫是猎影给他们雇来的,一个并不知道他们真正底细的老头。
“真要命,路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大石头,把车轮弄坏了。”老头大声抱怨著,“八百年都没有碰到过的蹊跷事。”
“需要多久能修好?”司空政问。
“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要修可费劲了。”老头连声哀叹。
突然间,外面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朋友要修车吗?留下钱就让你们过去,否则连车带人都给我留在这儿!”
“这是什么道理?”司空政奇怪地皱眉,探身正要出去看个究竟,就被一把拽住,只见嫣无色神情严峻,声音压得更低。
“主子别出去,这是劫道的!”
劫道?他自小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