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多娇[强国系统]-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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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自己快意,不能善待百姓,迟早有一日,昊天上帝会降下惩罚。若有那时,天下之乱,百姓之苦,皆自你等起!”
此话实则骇人,死士中便有些哗然,毕竟刘彻说的对,他为帝时,百姓果真安居乐业,且越加富足。
只是,死士毕竟是死士,虽动容,却不会因此松懈。
他们只顿了一下脚步,尔后仍步步相逼。
转身看那深渊,一眼望不到底,陈阿娇不由脱口而出:“你果真不是什么好帝王,如今出了这事,却不留下皇储,莫说前方对敌匈奴是否能成,只说这天下,离大乱已不久矣。”
居然,连个皇储都没有,就这般走了,真不知该怎样骂他。
“恩,我不是什么好帝王,”他笑了,“其实我也不想做什么好帝王,我想做的,不过是你的男人罢了。既然我的女人不愿给我生下皇子,这天下,自然便不会有什么皇储。”
若是有什么遗憾,便只有一处:来不及好好宠你,来不及对你更好一些。
这一次,她终于看懂了他的眼神,且不加任何主观臆断,不加任何恶意猜测了。
罢了,罢了,那便携手同归吧。
若这一生,真如此离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这一刻,国家大义且先搁下,儿女情长且自拾起,这一刻,当肆意时且肆意。
两人对视一眼,牵着手,含笑跳下那万丈深渊……
“阿娇!”馆陶长公主忽然被梦魔所惊醒,她立刻推了推身旁的陈午,“阿午,阿午,快起来,我梦到阿娇出事了。”
原本迷迷瞪瞪地陈午听了这句,瞬时也吓出一身冷汗:“阿娇……阿娇不是在宫里好好的?如今宫里也没人敢……难道,难道是王氏遗留下来的心腹?”
“来人,来人,速叫阿融,季须来。”馆陶长公主一边急急着衣,一边吼道。
“诺。”
堂邑侯府瞬时灯火通明,人流奔走不息。
陈蟜跪在下首,身上已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藤条。
“荒唐!你阿妹想出去,你便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陈午气的浑身发抖。
陈蟜低了头,半句话不说。
“瞧瞧你都做了什么,你阿妹不懂事,你也活回去了?当年偷偷送她走,害的你阿母如此伤心难过不说,只说陛下,陛下这些年越来越急功近利,头发白了那么多,还险些……”陈午说的气急,又抬起手中藤条,照着他的脊背抽打过去。
陈须终是不忍,跪下为其弟求情:“阿父,阿母,如今最要紧的还是速速派人秘密探查阿妹是否出了什么事。阿融虽不成器,却游历四方,自己挣下了家业来。此时正可以利用其在各地的产业,速速查清啊。阿融若是遍体鳞伤……只怕误事!”
陈午听了,方才扔了手中藤条:“也罢,便饶了他一次,孽障,还不快点去查查你阿妹的事,快去,快去!”
馆陶长公主窝在上首,听了这话,方才说了句:“季须也帮衬着点,无论如何,陛下将朝政之事托付给了阿融,他的重心应当是这个。直冲着陛下对我阿娇的用心,他的江山,我们便要为他看好。切莫耽误了大事。”
陈午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他本迂腐,看重的也是君王大义,此时听了馆陶长公主所言,只觉得无一不对。便立刻点头称是:“还是夫人说的对,听到了没?你们阿母说的话,需得照做。”
陈须陈蟜两个慌忙应道,之后陈须便去联系陈蟜所置产业管事之人,陈蟜则秘密加派人手,盯牢了那些大臣、皇亲。
虽只是馆陶长公主的一梦,这般大张旗鼓未免有些夸大,但全家人竟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何不对。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第63章
陈阿娇睁开眼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而她的两臂正被一只巨大的白色兽狠命抓着,几乎快要看到骨头。
她忍住疼痛仔细看去,见是一只巨大的类似老虎的白色动物后足陷在那悬崖尽头,那颗硕大的头却几乎贴近了她的脸。
而她左手依旧紧紧握着那短匕,右手,却死死抓着刘彻。
那般的紧,就连昏迷也没忘记抓着他。
她心头哂笑一声,却忽然一怔,只看着那白色大兽:“你是球球?”
那大白兽眨了眨眼。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应该在宫中吗?另则,你怎么变得这般大了?”陈阿娇连声追问。
然后,她于脑海中听到了那久违的熟悉声音:“你终于醒了,我快没有力气了。现在我只能用力将你们摔上去。机会只有一次……”
甩上去?那作为支撑的它……岂不是要分身碎骨?
她依稀记得,当日它介绍自己的时候,说自己是系统。可是系统难道不会死亡吗?还有这突然变大……她记得,作为幼猫的形态,它明明好多年没长过一点,也不会说话……
一时间,她心里很乱。
‘大猫’眼中闪过一丝伤感:明明系统是感觉的,为什么它现在会觉得那么痛?
可是,阿娇啊,如今你却不该发呆!
它震醒了陈阿娇:“没有时间了,抓牢刘彻!”
然后不待她回应,它便狠狠跳跃起身,反身,然后将这两人用力摔出去……自己则用光了所有力气,开始缩小,缩小……变成了原本的幼猫。轻轻喵了一声,坠落了下去……
在预感到她有危险的时候,它便扔下最心爱的小鱼干逃出了京城,而在她醒来之前,它已经撑了太久太久……
其实,所有的生命都会有消失的那天啊……
对不起,我不能守护你了。
你要好好的,以后要幸福起来……
小白猫蜷缩成一团,闭上了眼,它的后爪因为要紧紧扣住山壁的缘故,早已鲜血淋漓。虽仍怀念窝在她怀中的岁月,因为附身在猫身上的缘故,也爱极了那小鱼干。可它现在心头却没有半丝后悔,闭上眼,它迎接着即将到来的命运……
陈阿娇被抛弃的瞬间,反射性地握紧了右手,山风呼啸而来,扑面的刺痛,她却不敢闭上眼。待得狠狠着陆,被拍打在地上,她先松开了握着刘彻的手,那手,已然将他的手握出了深深的痕迹。冲过去想要查看他的情况,却又忍住,走到了悬崖边。视野中那白色的小点正在急速降落……
前尘往事,尽数浮上心头……若不是它,她怎会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若没有它,她又怎么会知道这天地浩大,知道除儿女情长外更广阔的人生?离宫十年,又是它化身幼猫一路陪伴,再后来,回了宫,面对未知的命运,还是它细细地扯着小嗓子,几声细语,让她得到片刻释怀……
可是,它也离开了,为了救她……
她甚至不知道它到底叫什么名字,只是在它做猫的时候,叫了它一声球球……
那一日,小白团子很是开心的绕着她转了好久,她叫一声球球,它便喜悦的在地上打滚,然后跑到她面前,露出小白肚皮来,咕咕地叫着……
这一切,都不会再回来了。
以后再也没有它的陪伴了。
泪如雨落,陈阿娇只觉心如刀绞:“这仇,我会为你报,待我回去,我立刻让人找回你的……”
忽然想起,那不知道是否算是它的身体。
鲜血自左掌流下,她却毫无察觉……
“阿娇姐?”刘彻在昏睡中喊道,“阿娇姐,阿娇姐,你快走,快走啊!”
陈阿娇回过神来,她浑身是伤,到处都痛,可这里却不是什么好地方,久留只怕出事,咬牙,她走回刘彻身旁,用手一探:“糟了,竟发了高热!”
这段下山的路,走的还是来时的捷径,一是走过一次,她记得怎么走;二却是为了安全,来的时候那小二哥说过,这路很少有人知道,就算知道的人也极少走。
左掌被短匕所伤,她撕下衣襟将手随意绑住,然后削了一根木棍,又将刘彻扶起靠在身上,一步步慢慢往山下走去……
且先略过陈阿娇是如何艰难将刘彻驼下山,其中又摔了多少次,伤了多少处。只说这青县县令张靖早已被追杀刘彻等人的死士一刀宰了随意扔下山崖了事。而无他约束之后,他的儿子女儿又是何等嚣张。
特别是那不成器的儿子,竟喝花酒时肆意说出自己将是王侯之事来。这让开这酒楼的掌柜的暗中留心,为了保险起见,竟立刻写了蜡丸书,令人急速入今将此地异常之事快速回禀陈蟜。细细观量,这家酒店牌匾上,最后一字后方,刻着一枚小小的柳叶,正是陈蟜所置产业的标记……
刘彻这个梦做了许久。
他仿佛看到了幼时的自己,看到了那个原本对他十分殷勤,却一夜之间态度冷清了的陈阿娇……
那时他只觉得烦躁,故意跑到陈阿娇面前晃了几圈,可她却总是不理自己,反倒是对着厚重的竹简看的那般津津有味,终于,他忍不住故作高傲地走过去:“咳咳,喂,我,咳咳咳……”
“你打扰到我看书了。”陈阿娇冷冷地说,看都不看他一眼。
“嗯哼~”刘彻扭捏地说,“那个谁,恩,我允许你陪我玩了。”
可他原本以为陈阿娇会立刻扔下手中竹简蹦起来笑盈盈地同他说话的场面并未出现。那小小的女娃只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冰冷地字来:“幼稚!”
而刘彻却彻底被她的态度和语气激怒:“你装模作样干什么,我知道你是想叫我陪你玩,因为我不理你所以伤心了,故意摆出这姿态来,对吧?”
陈阿娇低头,继续看竹简不理他。
“不许看那些!”他冲过去说,“这些你看得懂吗?”
陈阿娇抬头看了他一眼,嘴里吐出一串他听不懂的话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刘彻傻了:“你在说什么?”
陈阿娇却什么都不说,继续低头诵读起来。
那一日的刘彻是低着头,慢慢走出这长乐宫偏殿去的。之后,他便变着方从已然进学的皇兄那里敲打出了这几句话的出处。却是《大学》。
而当他不服输的偷偷找来上册想要读时,却发现,一卷之中,竟有大半字,他都不认识。
也正是那时候,他终于感觉到了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