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时代的士兵-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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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向德普斯王国方向派出的几名远程侦骑兵,都没有按规定的时间返回汇报情况,这样的例子一多,难免引起大家的不安。
我们纷纷猜测,也许他们是让蜴龙人给残害了吧?毕竟,在辽阔无边的荒野上,除了龙骑士和巨灵族的狂骑士,没有人能飙驰得过蜴龙人座下那风电一般剽速的大脚驼兽。
我们的风兽只善于短距奔袭,长跑的耐力大大输于蜴龙人的驼兽。
遇上蜴龙骑士,可真是侦骑兵的噩梦啊!我时常这般嘀咕,这倒让我有些担心奥赛罗,因为他的专职也正是侦骑兵,而且还是一个出色的侦骑兵,也许感冒好了之后,长官们还会派他出去侦巡,毕竟,现在侦骑兵正缺少人手。
为了王储的安全,部队将行军步子又放慢了,驻留的时间也加长了,而且经常选择一些能一眼望穿的开阔平野行走。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从贝雷塔斯领地出发的第九天,奥赛罗终于被派了出去,而且正是派往德普斯王国方向侦巡,同行的还有两名贝雷族战斧武士。
如果没有弄清德普斯王国方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猜修斯顿总监大人大概今晚又要失眠了。
奥赛罗走的时候,特地跑来看我,我们面对着,彼此无言,也许我还是以前的我,而他,却不再是以前的他,至少对我态度上是这样的。
自由人和仆佣者,有印记与没印记,在我俩沉默的对视中不断深刻着。
最后,我将脖子上挂着雕刻着古怪咒文符号的阿兹亚母神祝福项链交给他,说,奥赛罗,记着要活着回来,因为我不想从死人身上拿回我的祝福项链。
奥赛罗看着手中那玄光闪闪的阿兹亚母神祝福项链,苍白的脸色照亮了世俗满面的风霜,阿伦大哥,这是你最珍贵的护身圣符,我……不能要。
他将项链摊在掌心中,递了回来。
混蛋,我重重地打了他一拳,现在最需要阿兹亚母神赐福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将来我还想听到有人喊我阿伦大哥。
我的情愫不自觉地波动着,一颗燥热悸动的心不住抽搐膨胀起来。
奥赛罗轻抚着青肿的脸颊,缓缓地将祝福项链深攥在手心里,无语的目光,深犁在地上。
干什么?让你拿着这个祝福项链有那么难受吗?这样哭丧着脸可不好啊!蜴龙人没得好怕的,他们欺软怕硬,来一下真格的,他们就比兔子逃得还快,我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为四周绷紧的肃穆气氛洒上润滑剂。
奥赛罗缓缓抬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终没有再说一句话,他走了,也带走了我的祝福项链。
我默默地看着他离去的孤独身影,突然觉得风影中正肆虐流漾着无边的苍凉和萧索,我忍不住拂走耳边的风,轻声喃语,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的……
我那如血的一脉风姿,临摹出一种炽热的鲜红。
时光荡漾,日渐黄昏,一队草书的雁声早已化为流音远去,派出的侦骑兵早已回营,而奥赛罗,却没有任何一点音讯,我的担忧在怅然若失的迭句里如咽如凝。
我不想失去阿兹亚母神祝福项链,那是族中长老留给我的遗物,我更不想失去自己唯一的朋友。
当风野尽头的上空中爆溅出一朵璀璨耀眼的信号礼花时,我的心以流落姿式扬洒起冬的霜尘,这正是奥赛罗随身携带的应急信号礼花。
一定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否则奥赛罗是绝不会随便发射这个应急信号礼花。
修斯顿总监大人的不安情绪仿佛长夜里熠熠生辉的桅灯,不住澎湃嘹亮着,他决定派出一百五十人的骑队前去巡查,而我,伤痛未愈之下,第一个报名参加了。
支援骑队以风的速度驰骋在大地上,在很多人眼里,时间就是金钱,甚至权势,而我,却更认同时间就是生命。
天边,红晕的太阳穿过一片赤霞,将盅惑醉迷的阳光楔入大地的风景线,时间已不早了,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那个信号发射的地点。
我奔在队伍的最前面,将激怒的骑蹄淬成风火的斜影,在远离驻军阵营三十里处,我停了下来。
路旁躺着一个刚死去的商人模样的中年人,他的一条腿被斩断了,但致命伤却在咽喉处,一道凄厉惨红的血口,将他的脖子几乎撕扯透。
我高扬着猎猎作响的震惊情愫,附近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奥赛罗也一定亲眼目睹了什么事,也许一切的答案都与这个死去不久的商人有关吧……
在尸体边上不远处,散落着好几串大脚驼兽的凌乱蹄印,显然,蜴龙骑士并不是为了游乐玩耍而路过此地的。
在这片无尽荒凉的原野上,商人是绝不可能在此单独行走的,如果没有一支强悍的武装卫队随行护送着,他们将是被洗掠的最廉价目标。
这个时代的人,虽向往财富,却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附近一定有一支武装商队,也许,奥赛罗碰见了这支商队。
蹄声撞击着蹄声,晚风摩挲着晚风,我逆着那些大脚驼兽的蹄印,一路追踪而去,又奔了四、五里,终于看见了不远处山岗上,一个高大硕健的蜴龙骑士,正将染霞的红影拖曳在地。
嗨,小子,别跑得那么快,我可是这支武装骑队的领队,你别尽想抢我的风头,一个身穿战斧盔甲的精悍男子从后面追了上来,打石的声音如漫长无际的扑岸潮水,从逼视而来的目光中上涨。
我可不想应答这种无聊的话题,时间也不容许我解释,我将目光投掷向那个蜴龙骑士。
领队的目光盘缘着我的视线而去,仿佛撞击到什么,眼神中突然飞碎起苍白的落花。
显然,他也看见了那个蜴龙骑士,而正好,蜴龙骑士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正缓缓地回转过身子。
又是蜴龙人?就一个吗?真是好极了……领队凝重阴戾的脸绽放出幽寒的笑意。
他一驾座骑,奔策而去,嘿,臭蜴龙,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冷漠犹如极地的冰风,在那个肃穆威严的蜴龙骑士脸上呼啸暄泄着,他冷冷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那目光有着雷电一般的犀利,领队的心禁不住颤了颤。
我吃了一惊,果然如老兵们所说,蜴龙人是赤大陆上最通人语的兽人,如果不是那怪异荒诞的邪恶相貌,光凭着声音就让很多人难以相信这是发自兽人之口。
领队一舞手中的战斧,大笑,道,今天是你的最倒霉的日子!
这时,他的身后一百五十骑的武士已蜂拥而来,在起伏不平的岗野上漫成了一片刀斧林立的熠熠征潮。
蜴龙骑士的目光逶迤在领队身后的剽勇骑武士身上,他”哦”地一声,说,那可未必!
领队冷笑,战斧在空中划出一道光的璀璨流线,杀了他!
他的身后立刻飙出两股力的旋风,涨潮的高亢斗志,以丰硕方式,布满眼前这片凹凸不平的岗野,二十几骑武装战士挟着雷霆的刚猛气势,向那蜴龙骑士驰掠而去。
那个蜴龙骑士一策座下银毛驼兽,以翩迁的转姿,跃入飙扬而起的卷卷风沙之中,才一眨眼工夫,就将身形遁入山岗脚下。
杀………………
武士们沸腾而起的喊杀声,洞穿了千年不冷的赤色霞光,一路向蜴龙骑士消没的方向绵延而去。
我是第一个冲上山岗的,可是当我看到山岗下的情景时,目光因为失血而苍白,惊掠而起的心澜苦渡着绵绵远远的冬季。
山岗下,是一片壮阔的绿色原野,那本该抒情诗画般静谧的风影线,却被一片血光之潮肆虐纵横着。
平野上,到处是破乱颓败的货架拖车,以及碎落寒悸的死尸遗骸,那溢弥苍澜的殷殷血光,依然还在土野上蹒跚扭走,逐步流漾成死亡絮语。
血色征野的中央,二三十个穿着锦衣华服的豪贵商人,将寒颤摇曳的背影,氤氲在萋萋芜杂的风野里,他们的脚下,黯然颓卧着上百名毫无生息的沐血战士,,这些敢于战斗的人,都被极冬般冷酷凶残的蜴龙骑士毫不留情地斩杀殒尽。
征蹄滚滚,流沙漫天,周围杂沓飙骑着三、四百名勇武亢奋的蜴龙骑士,不断升腾涌怒的噬血氛围,将死亡恐怖卷成凿响的波浪,他们时而发出人族的欢乐呐喊声,时而狂吼起兽人的咆哮声,仿佛能将九天的云宵震得混浊破碎。
显然,他们并不急着斩杀这些早已毫无斗志的颓废商人,在恐怖和绝望渗入他们血管和灵魂之前,还有一段猫捉老鼠的游戏要上演。
我渐渐明白为何行军队伍中,会不时尾随着几个蜴龙武士,他们只是远远地跟踪察看着,而不派人来骚扰刺探,原来他们的真正目标是这支大型商队,抢夺物资,辱虐苍灵,本就是他们的拿手好戏,蜴龙人的洗劫手法几乎就是大地上恶名远扬的绿林盗贼的劫掠翻版。
他们正是害怕我们会得知讯息赶来救援,所以将这个方向的侦骑兵一一斩杀干净,毕竟,谁也不会愿意和一支刚打败强悍兽人巨怪,还处于奋亢战斗状态的剽勇军队作战,更何况人数的巨大优势让蜴龙人更加占不到任何便宜。
我仔细地翻扫一遍落寞中的商贾,但令我失望的是,并没有看见奥赛罗和贝雷战斧武士,他们会去哪儿呢?
忐忑不安的情绪渐渐纷纷膨胀起来。
看来今天最倒霉的人是属于我们的了,荒暮与幽涩,刻深了领队额上苍白的皱纹。
那些商贾看见我们,沉坠的败落氛围立刻狂涌起一片希望的朝光,扬升的惊呼雀跃,在风尘萧野中趟成了生机盎然的季节。
援兵来了,我们得救了,终于得救了……
伟大的真神,感谢你将一群无所畏惧的勇士赐予我们……
我……真的可以不死了吗……
商贾们激动地哭了,波澜而起的嘈杂哗音,将亢奋激跃的围氛冲刷得斑白。
这,也引来了蜴龙人的注意,几百双阴冷血腥的目光向山岗上投射而来。
哦,该死,这群混蛋叫嚷什么?本想来一次绝妙的闪电奇袭,这一下全让他们的破嘴喊没了,现在敌我力量对比是3:1,正面碰击我们保证完蛋,领队恶狠狠地叫骂着。
全队立刻撤退,他的手突然抬起,